但不管答案為何都沒人把藏在裏頭的那樣東西帶走,這就是讓蘇雯感到一瞬間遲疑的原因,是陷阱還是隻是單純覺得沒必要帶出來,可是又為何要做出如此明顯的痕跡下來,明顯到像是要其他人注意似的。
蘇雯把書櫃拉到可以讓人通行的寬度後就停止,她走到兩個書櫃間的空隙,裏麵是個狹小的密室,大概隻能容納個2、3人就非常擁擠了,地麵覆蓋一層極厚的灰塵,上頭的痕跡顯示不久之前曾經有人走進的樣子。蘇雯毫不猶豫的踏了進去,在桌麵上擺著一疊明顯曾經有人動過的資料,蘇雯大致翻了一下確定是她所需要的東西後二話不說的收了起來,她現在沒時間也沒興趣探討這諸多的疑點,既然要找的東西找到了那就執行下一個任務了。蘇雯把書櫃移回原位後離開了圖書館,回到一樓後在屏氣注意四周有無人煙後,像個不曾發生什麽事的樣子踱步離去。蘇雯在經過間老舊的房門時快速的閃身進去並把門上鎖,她抬頭環視這間小小的倉庫,拉曼沒有回來的跡象也沒有第三著闖入的樣子,雖說拉曼沒在規定的時間內回來,但蘇雯並不怎麽在意,隻要她不妨礙到自己,她想搞什麽花樣都隨她喜歡。蘇雯換下身上的女仆裝換回自己的服裝,從角落裏拿起藏在此處的武器,是把細致的長劍,她把長劍掛在腰間後走到房門前,稍微開點縫隙,因為換回了自己的服裝再加上身上帶了把如此明顯的武器,所以行動上必須更加小心翼翼。
蘇雯確認四下無人後開始行動,她以快如閃電的速度急奔在走廊上,從他人來看隻感覺到一個有如幻覺般的殘影從旁越過,雖說用如此快的速度在移動但其實她十分的謹慎,所以當移動到人較多的地方時也無人察覺。三步並作兩步的踏上第四層樓,根據調查從這裏往右走到盡頭的所有房間都是皇家騎士隊的住所,而在最盡頭的則是這次的要抹殺的對象。靜悄悄的來到盡頭的房門前,蘇雯抽出了長劍,劍身上閃耀著危險的光輝,似乎極度渴望的想要品嚐鮮血的滋味。蘇雯端正的臉上毫無表情,手握著長劍,另一手握住了門把,毫不猶豫的闖了進去。
“額?”在如此一觸即發的情況下,蘇泊溫竟發出狀況外的呆滯聲響。彌漫在四周的緊張氣氛瞬間被澆熄,被一種極為尷尬的沉默所覆蓋,隻因為蘇泊溫說出了少根筋的話:“隊、隊長,她、她跟那個叫拉曼的長的好像……簡、簡直一模一樣!”蘇泊溫宛如看到世界奇景般露出不可思議又驚歎不已的複雜神情。女子看著蘇泊溫的神情像是在看白癡一樣,她臉上也露出明顯不過的訝異,但其中的意義相差甚遠了,她是在驚訝這世上竟有如此遲鈍的人存在。
羅威納幹笑了幾聲,什麽疲憊感什麽緊張感全都灰飛雲散,現在隻對女子產生了同情心,隻要想想剛剛聽到的聲音、語氣跟語調再看看長相,就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位女仆就是拉曼本人了,結果卻被蘇泊溫誤認為“像拉曼”的人,要是換成他,羅威納不氣惱才怪!“我想她是拉曼本人沒錯。”
蘇泊溫如意料中的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起拉曼,臉上露出隻能用癡呆來形容的神情,最後終於一臉恍然的說:“也對……這就能說明她為什麽和拉曼長的一模一樣了!原來如此。”
“什麽原來如此?這還需要說明嗎?”蘇泊溫因為得到了正確解答而露出舒暢的表情,但這也惹火了拉曼,她抽出藏在身上的短刀,把柄的部分綁上了細到幾乎看不見的繩子,拉曼握住細繩的另一端把短刀甩動而出,短刀劃破空氣響起淩俐的聲響,刀刃閃耀危險的精光直指蘇泊溫的心髒。
“哇啊!”蘇泊溫慌了手腳,直到最後一刻終於拿出長棍進行防禦。短刀連著細線把蘇泊溫橫架著的長棍給纏繞住,拉曼嗤笑一聲反手把連著短刀的細線拉了回來,蘇泊溫一個沒拿穩,手中的長棍就這樣被奪走了。但拉曼拉回細線卻沒有意料中的短刀和長棍隻有被從中切開的細線,她不悅撇了撇嘴斜瞪了下拔出武器的羅威納,拿回武器的蘇泊溫正慌張的把長棍上的細繩解開。
拉曼拋開細線從衣服裏拿出兩把未綁細線的短刀,兩手各反握一把短刀,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嚴正以待,羅威納和蘇泊溫像是被盯上的獵物般等著被宰殺,拉曼嘴裏含著嗜血的笑容。拉曼壓低身子以虎豹般的速度朝羅威納飛奔而去,短短的幾秒內,拉曼已逼近羅威納身前,手中的短刀就要橫劈過去,金屬相擊聲響撤整個走廊,羅威納對於拉曼的速度有些反應不及所以擋得有些勉強,羅威納趁這僵持不下的機會一個掃腿朝拉曼的下盤踢去。拉曼敏捷往上一跳閃過羅威納的攻擊,並借著斧頭的刀麵上為踏板高高躍起,在空中做了個優雅的後空翻後輕鬆的雙腳著地,接著容不得她喘口氣,蘇泊溫大喝一聲俐落的舞動著長棍,拉曼舉起短刀成交叉狀檔下了蘇泊溫的一個直劈,拉曼趁蘇泊溫的攻勢被擋下的那短暫的空檔伸腿往蘇泊溫就是一踢。
蘇泊溫的肚子受到強大的衝擊往後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終於停了下來,從肚子傳來的火辣痛楚讓他不禁疼的扭曲了臉龐。羅威納馬上擋在蘇泊溫身前,和拉曼交戰了幾回合仍比不出個高下,但事實上是羅威納處於弱勢,每一擊都擋的很吃力,不是因為對方的力量強大而是跟不上對方的步調,每每都在最後一刻才狼狽的擋下攻擊,相較於拉曼則是閃避的極為輕鬆。在拉曼向上一跳閃過羅威納的一擊當下,羅威納不明究理的使力往地麵砍去,三人站立之處為之震動,地麵產生連綿而去的裂痕,拉曼在著地的時候因為震動而腳步不穩。趁對方還沒穩住步伐時,羅威納拔起深陷地板的斧頭直朝拉曼劈去,拉曼臉色不禁露出慌張的神色。在勉強穩住身子,拉曼好不容易閃避羅威納那強力的一擊,隻在臉上劃上極長的血痕,羅威納再接再厲的回砍而來,這時拉曼注意到後頭有動靜,眼角餘光瞄到蘇泊溫重回戰場從後頭偷襲拉曼。拉曼急中生智,丟掉右手的短刀,從衣服理拿出帶線的短刀,不是攻擊羅威納或著是蘇泊溫任何一方,反而是往天空射出,目標瞄準垂掛在天花板的吊燈,短刀帶著細線緊緊的纏繞住吊燈。拉曼拉了拉線確定其穩固與否,借力拉住細線將身子往上一帶,羅威納和蘇泊溫紛紛吃了一驚,在來不及收回攻勢下兩把武器相擊奏出響亮的音符,力氣較弱的蘇泊溫不禁倒退了幾步,狼狽的往後摔倒在地。
蘇泊溫背部的疼痛牽扯到肚子原本的傷口,使得疼痛變本加厲不禁胃中一陣翻攪,蘇泊溫一陣作惡幹嘔了幾聲。另一方麵,羅威納的身體正在發出警訊,全身酸疼的身體對於激烈的戰鬥不堪負荷,在速度上顯得有些遲鈍,無法發揮平常的實力,不過要是能發揮平常的功力也不見得能打敗拉曼,羅威納皺起眉頭不禁擔憂了起來。“蘇泊溫,沒問題吧?”
“應、應該吧……不過這些刀到底是藏在哪啊?已經第四把了……魔術?幻覺?還、還是說有異空間?”蘇泊溫忍住嘔吐的衝動爬起身來,但竟說著不合適宜的話語。
羅威納的嘴角僵硬地牽動著,不知該如何回應。這時拉曼越過羅威納的頭頂,趁此鬆開手順著重力往下掉,左手握住的短刀對準分心的羅威納一揮而下。等羅威納察覺時,右手的手臂上已出現恐怖的血痕,刺激神經的疼痛讓他握不住斧頭,斧頭在放開後順著向心力往外飛出,砸壞坡璃窗投向黑夜的懷抱。羅威納在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一把短刀已然架在羅威納的脖子上,拉曼露出勝利的微笑說:“看來是我贏了喔!”
“阿……”蘇泊溫看著生命被拉曼掌握在手中的羅威納,蘇泊溫膽怯的不敢有任何行動。這時一道轟然巨響讓在場三人頓時忘了現在的狀況,都紛紛往聲音來源看去,接著上頭傳來了陣陣的打鬥聲響,羅威納憑印象憶起樓上似乎是他們的房間,也不禁擔心起發生了什麽事。拉曼忽然驚呼了聲,放下架住羅威納的刀,一臉慌張說:“阿呀!打的太忘我了!完全忘記計劃了啦!”
“計劃?”羅威納愣愣的重複著。
“哼!算你們好運!我暫且饒你們一死!我現在可忙了,才沒時間理你們!”拉曼一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離去。
羅威納手上沒武器再加上追上去隻是送死也就任由拉曼離開,不過他想起拉曼的話,她潛入這裏似乎是為了某種目的?還有樓上傳來的打鬥聲表示還有同夥?羅威納看了眼蘇泊溫想起剛剛的對話,羅威納依然頓頓的腦袋想不出個頭緒,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通報陛下有人入侵才行,但也不能放任拉曼在宮殿內亂跑。“蘇泊溫,你趕快去追拉曼!”羅威納瞬間作出判斷向蘇泊溫發出命令。
“耶?我?”蘇泊溫一臉吃驚的用手指著自己說。
“難不成由我去,我的武器剛飛了出去!你要我空手和拉曼打?你覺得我贏得了嗎?”羅威納聳聳肩反問道。
“額……也對。”蘇泊溫雙手握緊著長棍,一臉的緊張同意道。回答可真快啊!至少給我這個隊長一點麵子吧?羅威納無奈的想,不過現在不是抱怨這種事的時候,羅威納出聲安慰一臉緊張的蘇泊溫:“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幫手的,放心好了!”
蘇泊溫還是膽怯的顫抖著身子,他在替自己打氣說了幾次“加油”後,忍著腹部傳來的陣痛勇敢的說:“知、知道了。”
蘭偉爾和威廉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下,時間快速的流逝,在威廉說他想休息後這愉快的談話劃下了完美的休止符,蘭偉爾道別後離開房間,走下一層樓梯來到四樓,接著朝自己的房間邁進。蘭偉爾的心老早就飄到之前曾擦身而過的女仆上,雖說對她的麵貌毫無印象,但是從她身上感應到的氣息,盡管對方已經盡量壓抑住自己的氣息但蘭偉爾還是感受到些微的殺氣!光這點,蘭偉爾就足以判斷出許多事情來,那個女仆雖然極力隱藏自己的感情但對他來說功夫似乎還不到家。
“結論是要把我抹滅掉?”蘭偉爾對於敵人的決定感到嗤之以鼻,輕輕的低笑了起來,看來似乎在恥笑他們的愚蠢。蘭偉爾踏上往自己房間的走廊,直直的往最盡頭走去,接著停在最後一間房門前,伸手轉開門把進入他住了三年多的房間。要是推測的沒錯,那位女仆肯定是華亞國派來的手下,蘭偉爾可以大膽的猜測,除了要來抹殺自己的目的外,應該還有為了那個東西吧!隻要想想他們為了兵器做了這麽多努力就可以輕易推論到,他們可不會白白浪費可以接近兵器的機會。
“相差不遠……”蘭偉爾站在房間中間低喃著摸不著頭緒的話。原本就預測到他們絕對會派人來偷那東西,所以蘭偉爾事先就準備好了,蘇雯之所以會那麽快找到目標、之所以會發現那麽引人注目的痕跡,一切都是蘭偉爾搞得鬼,目的也非常的明顯,蘭偉爾故意讓那東西被蘇雯偷走,之所以這麽做的目的,所以今天動完手腳的蘭偉爾碰巧遇到威廉會如此慌張的原因就在於此。
“不過……”在蘭偉爾的預料外,那就是他們竟要把自己給抹殺掉?還真不可置信。雖然微弱但確實傳到蘭偉爾耳裏的聲音讓他頓時回過神來,仔細凝聽後他在一瞬間判斷出是門把轉動的聲響,那小心翼翼怕被裏頭的人聽到的轉動聲響讓蘭偉爾確信門後是敵人,他迅速的拆掉綁在鐮刀上的布,兩手橫握住鐮刀放低姿態,繃緊了全身的神經。門在被開啟的瞬間,蘭偉爾內心的警鈴瞬間大響,他依照著本能毫不遲疑的壓低身子,說時遲那時快,他隻感覺到頭頂傳來一陣強勁的風壓,接著是劃破空氣的刺耳金屬聲,最後傳來重物倒地的響亮聲音,最後歸於寧靜。
蘭偉爾重整事態,他稍稍往後一瞥,位於後方的衣櫃被利器從中橫切過去,上半部分順著橫切麵滑落而下撞到地麵毀壞成一團,而下半部分那幹淨利落的切麵證明敵人的強大。蘭偉爾移回視線,站在幾步外的是稍早曾碰過麵的女仆也就是蘇雯,對方帶著冷冽的表情平舉著長劍,下一秒人卻無故的消失在原地,蘭偉爾隻聽到些微的蹬地聲,他迅速的踩穩步伐,鐮刀一個橫掃,“砰!”的一聲,從揮出武器的手傳來一陣酥麻感,蘇雯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手中的長刀和他的鐮刀僵持不下。蘭偉爾反手一揮,武器相擊擦出了火花,他把蘇雯的長劍彈開,接著把鐮刀往空中一拋,蘇雯見有機可趁二話不說回手一個斬擊,但蘭偉爾卻不動聲色,舉起另一隻手接住從空掉落的鐮刀,直往蘇雯沒握武器的那半邊攻去。
蘇雯見攻勢來不急收回,狠心的咬了咬牙,不顧後果的伸出左手臂直朝鐮刀伸去,而右手的攻擊不停歇反而加強了力道,接著隻見鮮血噴灑在空中。蘭偉爾冷酷的把砍進蘇雯手臂的鐮刀拔出,瞬間血液如噴泉滾滾流出,觸目驚心,蘇雯的身體晃了一晃有些穩不住身子,但依然麵無表情隻是臉色變得異常的蒼白,反觀蘭偉爾卻是毫發無傷。原來是蘇雯的長劍正要擊中目標時,蘭偉爾運用自身武器過長的特點,在鐮刀砍進蘇雯的手臂後以此為支點轉動把柄在最危激的時刻頂住長刀的刀刃,接著趁蘇雯因受傷所製造的短暫空隙中拉開了距離。
蘇雯忽然把長刀收回刀鞘內,她閉上了雙眼,讓精神專心一誌,身體微微下沉,踏穩馬步,左手握住刀鞘而右手握住刀柄,想像長劍化為身體的一部分,把左手臂的傷痛割除丟棄,忘卻刺激神經的劇痛,深深的把空氣吸進肺中,然後再慢慢的吐出。蘇雯在睜開眼睛的瞬間,蘭偉爾馬上感受到排山倒海的殺氣,寒毛束起,身體本能的僵硬了起來。下一瞬間發生的事快到連蘭偉爾的眼睛也跟不上,身體也反應不過來,隻見蘇雯的右手有了動作,豪邁的揮灑而出,但因為她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所以視野中捕捉不到長劍揮動的軌道,直到慢了幾拍才隱約捉住模糊的殘影。
蘭偉爾在瞬間做了判斷,他決定往後踏了幾步遠離攻擊的範圍,在最驚險的時刻,他模糊的看到一道劍影在自己眼前揮過,原本以為度過難關卻讓他大意了起來。蘇雯揮出去的長劍夾帶的劍壓無情地朝蘭偉爾掃去,強勁的劍壓使蘭偉爾雙腳浮空,狠狠的往後飛去,響亮的玻璃聲震動著耳膜,全身上下傳來刺針般的刺痛感,接著當蘭偉爾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浮在半空中,蘭偉爾空白的腦袋中隱約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喊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