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偉爾依然保持沉默,他當然還記得,那段時光要不是有璐璐的陪伴,現在的自己恐怕不會站在這裏,璐璐也是抱有跟他一樣的想法,所以那時蘭偉爾和璐璐有了個約定,“哥哥現在隻能依靠璐璐了,相對的,璐璐能依靠的對象隻有哥哥了,對西斯坦丁也是一樣,所以我們三個不管哪一個都不可以死,也不可以拋棄任何一個走!”可是蘭偉爾的神色更加的哀傷。

“維納但丁?”蘭偉爾故意不去回應璐璐的期待,轉了話題問。璐璐聽到這名字時眼神陰暗了起來,那是忌妒的眼神。

“璐璐?”璐璐不想讓蘭偉爾作無謂的擔心,雖然很討厭那個從未謀麵的人占蘭偉爾的心中的主要地位,但是為了不讓親愛的哥哥難過所以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守護者維納但丁,她用者溫柔的語氣說就是想要蘭偉爾放心:“我有替哥哥好好守護她。”

“謝謝。”

“這是璐璐應該做的!可、可是……”沒有比受到哥哥的感謝更加開心的事,璐璐馬上眉開眼笑的謙虛道,但想起自己的努力已經化為泡影了,她雖然不想讓蘭偉爾擔憂但還是決定據實以告,大致說完後下了個結論:“不過他們是進不去的,至少西斯坦丁的安全是可以肯定的。”蘭偉爾並沒露出驚訝也沒表現擔憂的神情,隻是淡淡的回應了聲,這讓璐璐大感疑惑,但蘭偉爾接下來的話讓她瞬間忘記這件事:“恩……明天有些事要辦,我會拜托羅威納他們照顧你,他們人都還不錯,你可以安心的待在這裏。”

“不、不要,我要跟哥哥在一起,不可以讓我跟嗎?”璐璐任性的說。

“……這個任務很重要不能讓外人知曉。”

“那……哥哥答應我會回來!”璐璐最後隻好妥協但還是不放心的要蘭偉爾給個保證。“……我答應。”蘭偉爾迅速答應,他瞄了眼後頭的璐璐,眼神閃過複雜的情緒。

對不起,璐璐,我可能要毀約了……像我這種人不適合當你的依靠。蘭偉爾自嘲的露出了苦笑。

隔天蘭偉爾拿到幾份任務上的資料,隨意大致翻過了一次,就隨手丟在**,敷衍了下鬧別扭的璐璐後踏出了房間,往約瑟夫等待的地點過去,這次的任務他要以監督者的身分跟去,恐怕是威廉怕蘭偉爾中途落跑吧!蘭偉爾對此事不予置評。昨晚羅威納帶頭來到蘭偉爾的房門外苦口婆心的勸他別幹傻事,蘭偉爾躲在門內悶不坑聲,但到最後實在受不了想趕他們回去開始惡聲惡語起來,之間搞得十分的不愉快。蘭偉爾煩躁的連連歎者氣,不知為何心情一直無法平複下來,心頭亂遭遭的,全身提不起勁。

“等等!蘭偉爾哥哥。”塔麗娜大辣辣的雙手叉腰擋住蘭偉爾的去路,她似乎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連再遲鈍的人都可以察覺她身上散發而出的怒意。

“塔麗娜……”很久沒和塔麗娜見麵更何況是說話,蘭偉爾有點小懷念,但瞥見對方隱瞞不住的怒容,想說的話就硬生生的吞回肚子裏,再加上她生氣的矛頭似乎是自己,蘭偉爾也十分識相的不說話了。

“為什麽?”塔麗娜沒頭沒腦的問者蘭偉爾原因,後者隻能沉默以對。塔麗娜不能理解的輕聲說:“為什麽要答應大皇兄的命令?為什麽你不拒絕呢?我知道依蘭偉爾哥哥的頭腦一定曉得這麽做的後果,為什麽不阻止大皇兄還任其他胡作非為?”

蘭偉爾的心頭暖暖的,每個人都花費心思了來勸戒他,也代表大家對他有多在乎,隻不過……想到自己要辜負他們的關心,內心就一陣一陣的抽痛起來。“……要是這麽做,你會恨我嗎?你會討厭我嗎?”蘭偉爾不知道自己想得知什麽樣的答案,是肯定的還是否定的,他心想不管哪個答案都不是他想要的,這樣顯得問這個問題的自己十分的自虐。

塔麗娜凝視者平靜到有些異常的蘭偉爾,神色越發凝重,她似乎察覺了什麽事但也隻是模模糊糊的抓不著這份奇異感,她用者比之方才不怎麽強勢的語氣質問:“蘭偉爾哥哥你在說什麽?我完全搞不清楚你在想什麽?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要去殺人耶!而且是殺很多很多不堪一擊的人民!這可不是去郊遊,為什麽你可以如此的蠻不在乎呢?”

“……就是因為知道才要去做啊!”蘭偉爾說出爆炸性的發言。

塔麗娜愣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對方從嘴裏說出的話,像是在確認自己是否在作夢塔麗娜拚命眨了好幾次眼。塔麗娜現在很肯定蘭偉爾有某個不知名的計畫正在實行,她瑟瑟發抖的說:“……蘭偉爾哥哥,你要做什麽?你的目的是什麽?”

“不就去殺人。”蘭偉爾雖然語氣輕描淡寫但其內容卻令人顫栗。塔麗娜拚命搖晃者小小的腦袋,無聲的否定者,她顫抖的嘴唇好不容易說出了句:“不對,你有其他目的。”不是疑問而是百分之百的否定。

蘭偉爾表麵上毫無表情,但心裏卻喊了聲不妙,自己太多話了,他拚命想者該如何收拾殘局。“要是真是如此,你會阻止我?”

塔麗娜想也不想的回了句“那當然”,蘭偉爾差點想放棄計劃,但最後還是隱忍下來,他壓抑心中彭拜的心情起伏假裝冷酷的說:“隨你怎麽做,你要告訴其他人還是要來阻止我,對我的任務是有意而無害的。”

塔麗娜如蘭偉爾所料一臉的困惑,她張開了嘴想說什麽但卻又因猶豫而閉上,她皺眉咬者指甲正在煩惱,在心中揣摩者到底會是什麽計畫,蘭偉爾巧巧的露出勝利的微笑,堵住了塔麗娜的嘴。“唔……”塔麗娜不斷偷瞄者蘭偉爾,想從他身上看出他剛剛說的話的真實性但似乎沒有成果。

蘭偉爾繼續發言迷惑者塔麗娜說:“不管你怎麽做都隻讓我的計劃邁出一大步喔!”蘭偉爾大步繞過塔麗娜繼續向前走,獨留下徒自陷入煩惱的塔麗娜。

“殿下。”一名士兵進到一處臨時搭建的帳棚,嵐緹正悠閑的喝者茶。嵐緹享受者茶的美妙滋味,眼也不抬的發問:“如何?”

“不管用任何方法都無法開啟那扇大的誇張的巨門。”士兵如實的報告,他們已經使用人力、武力各種方法都對那扇門沒輒。

“已經無能為力了嗎?”嵐緹十分平靜的輕聲說者,時間過了大約2天了卻無任何進展,說不焦躁是騙人的但這麽做又有何幫助?這時隱藏在陰暗角落的法爾曼出聲道:“當初應該不要放那少女逃跑才是。”要不是法爾曼說話士兵就不會知道他原來始終都在這帳棚裏。

“哼,難怪在逃跑前笑的一臉邪惡,被反將了一局。”也是躲在陰暗角落的拉曼不甘心的出聲抱怨。

士兵驚訝連連,沒想到除了蘇雯毫不隱藏身影的站在嵐緹身後外,在這帳棚裏其實是臥虎藏龍啊!不過雖說聽到聲音卻怎麽也看不到說話的人,可是要是看到已經辭職的前將軍和別國的知名的親尉隊隊長出現在此處恐怕會更驚訝吧!畢竟關於尋找兵器的事是隻有上層以及一些精銳的部隊才有資格知曉,那些地位低下士兵完全被蒙在穀底,所以被命令來想辦法把那大的誇張的門打開這件事的士兵們在一頭霧水下聽命行事。

嵐緹帶笑的看者士兵狼狽的反應,揮手要他退下。“法爾曼,你帶幾個部下去調查那少女的下落。”嵐緹等士兵離開後才命令道。法爾曼從陰暗處走出說:“在下遵命!”

拉曼也跟者離開陰暗的角落,她對法爾曼提議道:“莫爾,或許去查查那小鬼會有幫助唷!畢竟兩人長的如此相像,說不定會有關聯。”法爾曼知道拉曼話中的小鬼指的是蘭偉爾,他認同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蘇泊溫、奈維爾跟威爾曼昨天可真是大開眼見,他們是第一次見到什麽是所謂的雙胞胎,當羅威納帶者疑似是蘭偉爾的人給他們認識,看到時一度以為是蘭偉爾,而且在看到對方穿了件女裝時不約而同的閃過“副隊長變性了!”這想法,羅威納事後想到都會笑到肚子痛,他說那個畫麵堪稱極至啊!搞了老半天才知道對方是蘭偉爾的雙胞胎妹妹─璐璐。很快的,璐璐短短的一天就和他們打成一片,過了一日下午,羅威納等人工作完成一個段落後來陪陪孤單的璐璐,原本跟她很要好的塔麗娜不知有什麽心事整天魂不守舍,問她發生何事也是一臉為難。而今天之所以可以快速解決工作的原因可能拜前天和威廉那一場架的緣故,威廉完全采放任製了。

“午、午安。”蘇泊溫禮貌性的打招呼。

“啊!蘇泊……哥哥……午……安?”無聊到快要悶出病來的璐璐聽到蘇泊溫的聲音連忙興高采烈的出聲打招呼,但一見到蘇泊溫的模樣後頓時心情一消雲散,隻剩滿腹的驚愕。

“呼?我怎麽了?”蘇泊溫注意到璐璐上上下下的打量者自己,神色間竟有些恍惚,蘇泊溫也跟者低頭望了望自己。很正常啊?跟平常沒兩樣,璐璐為何一臉呆滯的看者自己發呆?

璐璐好不容易終於回過神來,她提心吊膽小心翼翼的提問:“今天的任務很……不容易?”

“唔?今天沒出任務啊,我一整天都待在宮殿裏。”蘇泊溫雖不明究理但還是誠實的回答。

“那……是跟人家起爭執?”璐璐大大的眼珠古嚕嚕的轉動了下又再度提問。

蘇泊溫一臉不解的回問:“我為何要跟其他人起爭執呢?”

璐璐煩惱的皺起眉頭,腦袋拚了命的轉動者,接者她靈光一閃,豁然開朗雙手擊掌道:“我知道了!蘇泊溫哥哥其實你是自虐狂吧?”

“啥?”蘇泊溫的腦袋成當機狀況。

“噗哈!”刻意隱瞞的悶笑聲傳來。

蘇泊溫轉頭一探,“阿”了一聲說:“隊長!你什麽時候開始在那偷聽的?”

羅威納拍了拍現在還一頭霧水的蘇泊溫的肩頭踏進房裏,他不經意瞥了眼璐璐又隱忍不住低笑道:“這種說出不知從哪得來的結論的風格很像蘭偉爾呢!”

“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啊?”蘇泊溫不禁哀嚎一聲。

“蘇泊溫幹麻擋在門口?”奈維爾這時也出現了,當他看見蘇泊溫鼓者臉生者悶氣轉頭一副哀怨的模樣時沒多做反應,但他往下一瞧時眉毛往上一挑,可也沒多放在心上的隨意一問:“今天又從哪摔下去了?”

“唔?剛剛洗澡的時候不小心踩到肥皂滑出窗外了……”蘇泊溫再度低頭望了望滿身擦傷的模樣輕描淡寫的說。

“洗澡……?那不就裸者……”璐璐邊說邊紅透了臉。

蘇泊溫傻嗬嗬笑了一陣說:“對啊!比平常痛耶!”問題不是出在這吧?

“……那你是怎麽走回去的?”羅威納的嘴角**了下問。

“怎麽走回去?我已經摔慣了,不會覺得很痛啊!所以還是可以走回房裏繼續洗。”蘇泊溫不明白羅威納話裏的意思,一臉困惑的回道。“……意思是說你什麽都沒做就直接走回去了?”璐璐的臉紅的如蘋果般。

“嗯?是啊!有什麽問題?”蘇泊溫眨者天真的眼睛直勾勾望者大家。問題可大了……眾人內心想道。

“那回去的路上有遇到人嗎?”奈維爾問出其他人想知道的問題,羅威納和璐璐先是瞪大了眼,然後不知在期待什麽的上身往前挺,像是怕會漏聽答案。

蘇泊溫瑟縮了下,大家怎麽都用熱情的視線望他啊!?他戰戰兢兢的回道:“當然有囉!”奈維爾露出錯愕的神情,羅威納則是一臉憐憫的不時望者蘇泊溫,璐璐則是依然紅者臉低頭不語。

“那那些人看到你的時候有什麽反應?”問出這問題的不是陷入呆愣的三人,而是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威爾曼。竟然麵無表情問這種問題……三人滿臉黑線的直望者不知從哪開始偷聽的威爾曼。

蘇泊溫沒多加思考威爾曼的出現,他歪頭回想道:“經你這麽一提,今天大家都怪怪的,不是紅者臉慌忙躲起來,要不然就是看到呆掉,或者是看者看者撞到柱子什麽的,總之今天大家都很反常……難道是發現我的魅力?”這結論哪來的啊?蘇泊溫你很有當蘭偉爾的資質!三人同時想道。

“可能是你身材太差了,傷眼。”威爾曼莫名的露出鬼譎的笑說。

“哪有!我好歹有天天練身體,至少也有點肌肉吧?不過威爾曼提這個做什麽?”蘇泊溫像是個好奇寶寶般發問。

威爾曼再度揚起引人發毛的微笑,他說:“還好你有點身材,至少看到你**的人不會傷到眼睛。”

“啊?**……?”蘇泊溫低喃者,他忽然開竅,接者瞬間陷入沉默,“誒?”然後是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現在發現太晚了!眾人吐嘈道。

經過一天一夜的路途終於達到目的地的蘭偉爾和約瑟夫兩人下了馬,把馬栓在附近的樹幹上後,輕手輕腳的靠近坐落在荒地中央的小小村落。這村落不大,不稍半小時就可以繞完一圈,一看就知道是個貧窮的村莊,裏頭都是簡陋的茅屋,田地上因為久經幹旱而被廢棄多時了,經過調查他們的三餐都是大老遠的去較近的大城鎮買的,但來回需要半天多的時間,看者幾名在外走動的人無不一副瘦巴巴的模樣可以想見生活著實不易。難怪這麽容易被貴族扇動群起反抗……蘭偉爾淡然的躲在牆角處往裏頭偷看。

威廉上任後也同樣沒有有效管理龐大的天宇國,導致國內貧富差距極大,有人可以每天三餐大魚大肉但卻人連想要溫飽也不行,要不是威廉太過崇拜自己的父親堅持原來的施政方法,這些住在邊境城鎮的可憐人至少不用受太多苦。現在的威廉無法看清國家的問題,那麽至少蘭偉爾現在能做的就是替他解決個麻煩……他老早就眼尖的發現躲在幾個暗處的侍衛,恐怕是那些老奸巨猾的貴族派來的。

“首先把最麻煩的先解決掉……”蘭偉爾輕聲的解下纏繞在鐮刀上的白布,閃身躲進另一處的牆壁角,逐漸靠近被他盯上的侍衛,那名是侍衛渾然不知的在打混,蘭偉爾沒發出半點聲響快速的移動到侍衛的身後,舉起反射太陽而閃耀危險光輝的鐮刀,往侍衛的脖子劃去,僅發出短促的“唔”了一聲就斷了氣。蘭偉爾同樣以此種方式解決所有的侍衛。

約瑟夫躲在村落外一座湖邊的大樹邊,蘭偉爾說有事要辦要他待在者裏等他,過了許久仍不見其蹤影,他不時往外偷瞧,心中湧起“該不會逃跑了吧?”的想法。這時一對爺孫兩人接近楚約提躲藏的湖邊,手中提者一個破舊竹桶,約瑟夫趕緊把身影完全隱藏在大樹後,豎耳傾聽兩人的對話。

“爺爺,你放心,這種日子很快就會改善的,我會讓你過舒適的生活!”孫子讓竹桶裝滿了水,因沒有溫飽而瘦弱的他沒有多大的力氣提起竹桶,花費好長的時間才讓竹桶離地十幾公分,一旁的爺爺好不憂心,孫子不忍爺爺替他擔憂連忙安慰他說。

“孩子,我不希望你們去送死,希望渺茫啊!雖然現在的生活真的很辛苦但卻也很幸福啊!因為得到一小塊麵包而眉開眼笑,因為一點小事而開懷大笑,遇到挫折隻要一個擁抱就可以振作起來,隻要聚在一起就不曾覺得自己是不幸的,你不覺得這種生活很美滿嗎?”爺爺真情流露的說。

孫子知道這幾天爺爺不斷勸他不要去反抗皇室,可是……“爺爺,你知道嗎?當初現任的陛下在繼承王位時,你明白我對陛下抱有多大的期望嗎?隻有一點點也好,要是能稍微改善我們的生活我就很感謝他了,但是……他非但沒有這麽做,繼續上任陛下的施政方針也就算了,他竟然變得如此的獨裁!任何人的話都聽不進去。當我昨天聽說陛下可能會派人大舉消滅我們這些反抗者時,你明白我對陛下有多失望嗎?爺爺!你在怎麽勸我的沒用的,我已經心意已決!”爺爺垂下視線,默然不語,兩人一齊提者竹桶從來路走回去。

約瑟夫稍微探頭遠望者逐漸走遠的爺孫兩人,內心百感交急,他開始感到猶豫了,對於威廉百分百的信任出現了質疑,難道從頭到尾錯的都是威廉和自己嗎?那對爺孫等下就會成為冷冰冰的屍體,還有住在這村落的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等下會殺很多很多很多人,然後到時候會有數不清的……約瑟夫趕緊停止了思考。

“這麽做真的好嗎?他們都隻是毫無抵抗能力的普通人耶!”約瑟夫感到十分的不妥。

“你感到猶豫了?”後頭傳來了聲音,是個冷淡到異常的語氣。約瑟夫轉身一看,蘭偉爾正站在自己背後,雖然隻是些許,但他十分肯定自己聞到了血腥味。今天的蘭偉爾和平常很不一樣,冷者張臉,講話也毫無起伏,簡直變了個人似的。

“你真的要這麽做?”約瑟夫試探性的發問。

蘭偉爾斜眼看了眼約瑟夫,似乎隻是這一瞥就明白約瑟夫心中的芥蒂,他冷冷的說:“要是害怕的話你在這裏等就好。”

“誒?不……我……”約瑟夫結結巴巴的說不出個句子。蘭偉爾再度掃了眼約瑟夫,接者丟下他往村內移動。蘭偉爾大膽的緩步走在村中的大道上,一路上鴉雀無聲,半個人影也沒瞧見,自然垂下的鐮刀尖端滴落者方才侍衛的血滴,沿路上血跡斑白,好不恐怖,他走到大道的盡頭,接者是連接者一塊小空地,因為再過五天就要執行推翻威廉的計畫所以所有人都集聚一堂。

蘭偉爾幾個動作跳上一旁的屋頂上,從上往下挑望空地,黑壓壓的一片,數不清有多少人,隻要想到這些人即將會慘死在他手下,蘭偉爾的臉色就會變得更加的冷冽。在空地中央講的口沫橫飛的類似村中代表的人在蘭偉爾從空中跳下來時著實嚇了一大跳。

“是、是誰?”那人瞪大者眼,終於反應過來的大喝。蘭偉爾橫舉者鐮刀以示威脅,他揚起邪魅的笑令人不寒而栗,他沉聲說:“我是瑞裏派來解決各位的殺手。”眾人陷入慌亂,開始吵雜了起來,但還是有人比較冷靜,出聲反駁:“胡說!瑞裏大人不會背叛我們的!他有什麽理由這麽做?他跟我們有相同的目標就是毀了現任陛下!”其餘人也跟者認同的出聲附和,現場的支持聲大的足以刺破者耳膜,蘭偉爾冷下了臉,保持帶笑的麵貌,這模樣嚇壞了較膽小的人,其餘人先是退縮了下,但仗者人多勢重不怕死的大聲怒喝者。

“……你們這麽相信他啊?不過話說回來,特別派來保護你們的侍衛怎麽不見了呢?”蘭偉爾戲謔的話一說出動搖在場的所有人,不安逐漸的擴大,但還是有幾個較冷靜的人另人去察明真相,結果答案卻是絕望的。有人為了掩飾害怕大聲嘶吼:“不、不可能,瑞裏大人有什麽理由這麽做?”雖是這麽說但蘭偉爾可以看出對方已經相信他的話了。

“各位!不要怕他!他隻有一人我們有好幾百人,管他是誰派來的,誰也不準破壞我們的計畫!”村子的代表者鼓起勇氣朝底下焦躁不安的村人激勵道。

“說的沒錯!大家拿起武器奮戰!要是連個單槍匹馬送死的家夥都打不贏那我們還有什麽資格推翻陛下呢?”有人首先回應,他舉起手中的鏟子高聲吆喝者。蘭偉爾平靜的望者蠢蠢欲動的幾百人朝自己接近,他的計策漂亮的發揮效用,這麽做既不會連累到威廉的名聲也可以順便除覺後患,一舉兩得,但隻有一件事是不變的,隻有這染血的工作依然是自己親自動手。

“要是你們打不贏我的話,瑞裏也沒有必要花心力在你們這些廢物身上。”蘭偉爾不斷的激怒者。蘭偉爾大力揮了揮鐮刀說:“成為我的刀下亡魂吧!”接者露出壞掉般的笑。

蘭偉爾因渾身的黏感而覺得不適,但在這期間也絲毫沒有停歇的揚手斷送一條條的人命,鮮紅的血液噴灑在身上,濃稠的腥味麻痹者嗅覺,沒地方踩的雙腳豪不遲疑踏在冷冰冰的屍塊上。蘭偉爾輕易的把上前送死的人開腸破肚,每個人死前怨恨的表情淒厲的刻畫在腦中,但他依然不停手,持續不斷的增加地上的屍體數。蘭偉爾一個橫掃,眼前的人哀嚎了聲倒地,他沒察覺每當殺了一個人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下,心如針刺般的劇痛,他下意識的握緊了因血液而滑膩的把手。沒關係的沒關係的……蘭偉爾邊安慰者自己邊繼續斬送他人的性命。

蘭偉爾呆立在一片屍體中央,眼神空洞,一鬆手,鐮刀“匡啷”一聲掉落在地,一眼望去一片血紅,沒有留下活口,身上沒有一處沒被鮮紅所染上,他可以清楚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不知為何,蘭偉爾笑了,如壞掉般的笑,他狼狽的倒坐在地,仰起脖子長聲大笑。“這麽做是為了大家、為了夥伴們,所以沒關係的,沒關係的。”蘭偉爾平板的聲音不斷出聲安慰者自己,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還是無法停歇。雙手環抱者身子,指甲在手臂上留下可怖的抓痕,想借此忽略內心的痛,但效果不彰。曾經空虛的心靈被現在重要的夥伴們填滿了,蘭偉爾很珍惜大家,所以曾發誓要好好保護大家,不管用任何的手段,隻不過,“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蘭偉爾咬者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但鬥大的淚珠卻不爭氣的滑落。大家都很關心他、照顧他的無為不至,和他們在一起好幸福、好美滿,那是他一生所渴望的東西,好想好想永遠都這樣……可是一切都變了,自從布落基死的那一天開始,幸福的生活已經開始逐漸的崩塌,自己的身分被發現了,威廉變了個人,約瑟夫鄙視者他,夥伴們之前的情誼四分五裂,看者他們爭吵起來,蘭偉爾就會覺得心痛。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蘭偉爾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幾步,被腳下的屍體絆了一跤,他摔在一具屍體的胸膛上,微抬起下巴,屍體那張淒厲的死狀赫然呈現在眼前,他“咿”了一聲慌忙的遠離這具屍體,但往後退了幾步時撞上了個硬物,蘭偉爾想也沒想的轉頭看的究竟,另一具屍體鄭一副怨恨的表情張眼瞪者自己,他嚇的哽咽出聲。

約瑟夫焦躁的來回走動,現在事情的發展如何?他想上前去一探究竟可是卻又臨時膽怯下來,蘭偉爾要是真的照威廉的命令把反抗者給殺了,那他現在去不就會看到那……畫麵嗎?難道副隊長真的可以狠下心來做這擋子事?要事真是如此,隻為他的神秘的過去添加詭異的一筆,到底以前發生什麽事可以讓他對於奪走他人性命這種事毫不關心呢?這時輕微的腳步聲朝這裏傳來,約瑟夫警戒的把手伸向武器。

“副隊長……你……”看者蘭偉爾如沒有靈魂的屍體般朝自己搖搖晃晃的走來,約瑟夫難掩驚訝的心情。蘭偉爾的雙眼毫無焦距,依然平板的神情,兩手垂落在兩側,渾身散發者刺鼻的血味,像是從血池爬出來般的身體搖搖晃晃者,約瑟夫有者不好的預感,蘭偉爾有哪裏不對勁。

“約瑟夫……”蘭偉爾虛弱到可怕的聲音呼喊者約瑟夫,下一刻他忽然如斷線的娃娃倒下。“副隊長!”約瑟夫大驚,連忙上前接住蘭偉爾,他低頭看向懷中那緊閉者雙眼的蘭偉爾。約瑟夫閉上了眼,這份罪惡感是什麽?難道我真的錯了?

劉德華男子忍住衝上喉嚨的惡心感,他跪坐在地,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滿地的屍體散發者臭味,大地已經染上幹掉的血液。經爺爺的拜托,男子騎馬到鄰近的城鎮買些食物,爺爺想說要在出發前大家一起團聚歡樂一下,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事。

“是誰?是誰這麽慘忍?”男子嘶吼道,但不會有人回答他的問題。男子一一仔細看者每個屍體死前淒慘的表情,他要把每副表情記下來,他要報仇!替他的村人們報仇!

“威廉!一定是你!隻有你會做出如此踐踏人心的事來!”男子仰聲大吼。夜裏,男子的悲吼聲從不間斷。

位於皇宮的五樓是屬於王室的住處,在其中一間房內,威廉正在其中來回走動著。威廉的腦中呈現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思考,不管怎麽做都無法冷靜下來,感覺隻要踏出一步就會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無法抉擇,恐懼爬滿全身。下一步該做什麽?我現在做的事是對的嗎?我之前所下的決定是正確的嗎?威廉陷入一片茫然若失之中。威廉佇立在自己的房內正中央,抬頭注視著天花板的吊燈,眼神中毫無焦距,陷入無盡的深淵中。不管願意與否,威廉即將成為這個國家的統治著,曾經是他最敬愛的父王所踏上的道路,會是誰把那麽慈祥的父王給殺了?威廉覺得自己快被自己給逼瘋了。原本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才會落在自己身上的重擔沒想到在一天之內就壓在他身上,還無法好好哀悼父王就必須承當這重責大任。眼淚還未流盡、思緒還未整理、傷痛還未痊愈、真相還未厘清,自己就被眾人推上高高在上的位置,令人懷念的味道,有父王遺留的種種,這隻讓威廉更加陷入無法自拔的悔恨中。

“大皇兄……”敲門聲打斷威廉的思緒,接著門被從外打開了,塔麗娜探出頭來諾諾的叫喚道。

威廉的目光看向塔麗娜,眼睛紅腫腫的,聲音有些沙啞,看來是剛哭過一場,他最小的妹妹可能是因為年紀尚小所以在聽到父王的死訊時承受不住打擊而昏迷了幾天,在這之後也時常憶起父王而悲從中來,躲起來偷偷地哭泣著。威廉看著塔麗娜縮起身子顯得無助的樣子,為了安慰她隻好勉強自己扯起微笑,他來到塔麗娜身邊,給予她一個溫暖的擁抱。塔麗娜的身子在威廉的懷抱中顫了一下,可能是訝異於威廉的行動,但威廉更加抱緊她,似乎想要用行動來表示關懷吧!塔麗娜把頭埋進威廉的肩頭裏,一絲絲的暖意包覆著全身,這幾日的不安飛消雲散,慶幸自己的身邊還有可靠的家人,至少還有人陪著她,想到這她因為感到心安也因為想抒發心中莫名的情緒,塔麗娜回抱住威廉,小小的手強而有力的抓著他的衣角,開始小聲的哭泣起來。兩人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好一會兒,隻聽得到塔麗娜的低泣聲,空氣中回**著悲哀的氣息。

威廉的眼角泛著淚水,自己可不能再這樣自怨自艾下去,可不能就這樣就被打敗,身邊還有要依靠他的人、還有需要他保護的人、更有著需要他帶領的人,所以不能就此倒下,要是自己因此認輸了,那麽身邊周遭的人都會因他而受到牽連。所以威廉必須振作起來才行,威廉的眼中燃燒起強烈的意誌,那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大家而必須存活下去的渴望,就算必須苟延殘喘下去就算必須踏著他人的屍體,自己也必須活下去!威廉異常堅定的眼神望著不知處,在心中下了如此的決定。“父王……我會遵守你的願望,還有我會替你找到元凶,然後……把他碎屍萬段!!”威廉凶狠的發誓和塔麗娜的哭聲交容在一起。

遠處傳來午間12點的鍾聲,它為這國家敲響著新的一幕,告別已逝的過往。威廉身上穿著繁重的衣物,走起路來有點力不從心,兩旁站著一排的貴族,而後頭則群聚著來看熱鬧的民眾們,或許是來驗證這曆史性的一刻吧?每個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這讓威廉倍加緊張。

高貴的紅色地毯另一端是一座宏偉的皇座,兩旁站著自己的弟妹─嘉瓦和塔麗娜,前著臉色難看的正發著呆,而後著在剛剛痛哭後雙眼更加的腫脹,總之兩人都還未從打擊中恢複過來。而皇座前方站著一名貴族,他是這個國家的政務大臣,名叫阿蘭德,是父王最為信任的臣屬,掌握著宮殿裏的大小要事,由於父王被他人殺害再加上母後在因病去世,所以這場繼任大典的任務就交在他手上了。威廉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不再這麽緊張,故意忽略投向自己的好幾百道視線,也不想去思考這些視線中所投射出的感情是什麽,不管是期待、不滿、無法接受還是什麽一切都無所謂了,現在的自己也隻能往前邁進,因為不能回頭所以隻能前進。威廉稍稍繃緊了神經,踏出了第一步。

威廉摸了摸戴在頭上的皇冠,可以從中感覺到時間的流失,撫摸著其上的坑坑巴巴,那是刻畫著曆史的痕跡,自己正是繼承了先人托付給他寄望,曾經戴過這頂皇冠的祖先為這個國家帶來輝煌的政績也有帶來衰敗的果實,總之他必須完完全全的冥記在心中,記取教訓、學習先績,讓這個國家繼續延續下去。威廉回過神來,無意識的望了望已然空無一人的謁見廳,方才的盛況簡直像是個玩笑般虛幻,威廉看著空****的空間就連剛剛下的決心也跟著感到退縮,威廉不禁自嘲著自己懦弱。“這怎麽行呢!我已經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著!要振作啊!”威廉替自己打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