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畢竟中國軍隊剛剛撤軍,兩國邊境地區此時異常緊張,每天時不時的冷槍冷炮,一些關鍵地區還直接對持,打得不亦悅乎。更不要說漫山遍野到處都是地雷,誰也說不清楚到底誰埋在什麽地方,反正這些地方一律都標上了死亡符號,沒有誰敢擅自進入。這當然也包括張喜航他們。
張喜航他們有了交通工具和地圖,很快就到達了高平以北靠近邊境的地方。也幸虧越南方麵這一段時間部隊調動頻繁,建製很亂,這才讓這幫中國軍人有了可乘之機。
根據計劃,他們將坦克和嘎斯車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開著坦克和汽車硬闖是不可能的,別說越南人會把這些車輛當成目標,就是中國方麵,也會毫不手軟直接把他們幹掉)。當然了,依舊是老辦法,中國的坦克當然不能落在越南人的手裏。
布置好一切以後,大家在江邊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準備夜間順流而下,潛水遊回中國去!別看就是一條幾十米寬的小河,要是不做一點準備想要從水麵上遊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中越雙方都在這一帶江兩岸架設了探照燈。不過一般都是中國的探照燈開著,越南借光。不是越南不想開,可是它的探照燈一開,這邊的炮就轟過去了,再說了,他們的電力供應也有問題。一般情況,中國方麵關閉探照燈以後,越南人就會利用照明彈監視江麵。整個將河麵照的通明,不知道有多少自動武器和火炮對著和麵。大家都擔心對方潛伏人員越境過來搞事。
利用休息的時間,張喜航和戰友們準備了大量的潛水用具。當然了,潛水服是不用想的了,不過簡易一些的東西還是有辦法的。
他們悄悄的砍了一些小竹杆,打通了裏麵的竹節。好在他們手上還有從加油站搞來的自動步槍。通竹節沒有槍裏的通條可不行。雖然槍油的味道大了一些,可是這也沒辦法了,這個時候,誰也來不及顧及這些東西。
入夜後,張喜航跟李亦非兩人首先下水,他們兩得先潛回去,找到中國方麵的部隊,然後反映這邊的情況,讓部隊配合這邊的行動。最起碼,不要因為誤會將自己的戰友們都打死在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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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行動目標很小,而且又是潛水順流而下。很快,張喜航和李亦非就接近了對岸。中國的探照燈將這一帶的江麵照得通明,看著探照燈的位置,張喜航和李亦非靠近了江邊,高舉著雙手站了起來。他們這是要冒很大風險的。首先,他們要讓中國的部隊發現他們,知道他們沒有敵意,沒有武裝,免得誤會。其次,他們還得放著背後對岸越南方麵的狙擊手,不知道有多少支槍正留心觀察著這邊。
張喜航和李亦非早就商量好了,倆人同時站起來,隻需要站兩秒鍾就夠了,相信有這兩秒鍾已經足夠讓雙方都發現他們。接下來的當然是馬上跳開臥倒,剩下的就是等人來接應他們了。
時刻警惕著江麵情況的中國邊防軍戰士們當然馬上就發現了江邊的情況,他們迅速按照規定第一時間將探照燈抬高直射對岸。這段時間,也有掉隊的戰友想遊泳過來,可惜還在江麵上就被越軍從對岸射來子彈給打死了。好在河水的流向是流往中國,不然,連烈士的遺體都拿不回來。有了這個經驗,邊防軍首長迅速下令,隻要發現有人從對岸遊過來,要馬上組織掩護。必要的時候,可以給對岸以壓製性炮擊。這探照燈的燈光轉移就是掩護的項目之一。越南在這一段主要布置的是狙擊手。突然給探照燈的燈光一照,一時之間,很難看清楚東西,更不要說開槍了。
越南方麵的狙擊手隻能盲目的對著張喜航和李亦非上岸的地方盲目的開槍,但是也很快就被邊防軍的炮火給壓製住了。
不到半個小時,張喜航和李亦非被護送到了邊防軍的前線指揮所,他們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確認。當邊防軍的首長得知在對岸還有40多名從戰俘營裏逃出來的戰士的時候,這個情況被迅速反映到了軍區。軍區司令員親自下令:按照約定發射兩發紅色信號彈5分鍾以後(這是張喜航他們商量好了的,目的就是讓越南人搞不清楚情況),地炮團對對岸實施覆蓋射擊,同時出動在下遊我處河流進入我過境內安排快艇,準備接受我方勝利歸來的指戰員。
盧凱等人過河就順利得多了。越南人不明白,中國方麵為什麽會一下子集中如此強大的炮火對他們進行覆蓋射擊。就在他們忙著打電話報警的時候,炮擊已經結束了,盧凱等人也順利上岸。可惜的是,還是有兩名同誌沒能活著回到祖國。一個是因為體質太差,加上水性不行溺死的,幾天以後才在下遊找到的遺體,另一個是被越軍的狙擊手打死的。在越軍發射照明彈的一瞬間,他浮起來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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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張喜航等人的英勇歸來,對越自衛反擊戰各地宣講團的人數迅速增加。40多個人被迅速分組,編進了各地的宣講團,李亦非甚至胳膊上還纏著繃帶(渡河後被越軍流彈打傷的),就開始了參加宣講團的活動。這些人在越南戰俘營期間跟敵人鬥智鬥勇的事跡迅速被大家所熟知。
所有人的演講稿都是由軍區政治部審定的,雖然包玉麟的事情和舉動還存在許多疑點,但是有幾點可以肯定,如果他已經先於大家逃跑了,按照時間,他就應該回來了。即便是他回來了,也必須先落實“反戰宣言“的事和追究他無組織、無紀律、無視大家安全的行為,如果他的行為引起了越南看守方麵的重視,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流產,如果他跟大家統一行動,不是也就回來了?總之,現在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為了宣傳的需要,宣講團的演講稿中,包玉麟成了反麵教材,是英雄們鬥爭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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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戰友們換上了嶄新的軍裝,巡回在各地宣講他們的英雄事跡的時候,包玉麟再一次身陷囹圄。其實這不奇怪,越南方麵經過一段時間的部署,各地情況基本上穩定了下來,兵力調動已經完成。關鍵的是,為了躲避路卡的檢查,他在大山裏鑽了好幾天,阮元甲那套不合身的軍裝被掛出了好幾個大口子。還有一點是包玉麟沒有注意到的就是,他太年輕了,年輕得配不上阮元甲的少校軍銜。
幾天以後,當下山後的包玉麟再一次在鄉間小路上遇到一個熱情的不行的越南老百姓硬拉著他到家裏吃飯的時候,就連他那招指著喉嚨支支吾吾的把戲都不靈了。不然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麽,把他拖到屋裏就開始殺雞。包玉麟非常緊張。雖然他裝出喉嚨有傷說不出話的樣子,可是總得能聽懂吧?麵對這樣的請款,包玉麟隻能裝聾作啞,凡是跟他說話,他就指著喉嚨連連搖手,其它的就靠猜了。不過有一點,他的手可是一直放在槍套上,以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掏出搶來。
讓包玉麟感到安心一點的是,帶他回家的農民除了在路上很熱情的跟另一個農民聊了幾句以外,回家後基本上就沒說話,而且一直都在他的視線下忙碌著。還有一點就是,包玉麟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頓了。他還是對他裝啞巴的把戲感到成功的,他打定主意,反正阮元甲的口袋裏有錢,等吃完雞以後,放下錢,直接走就是了。
從殺雞到做好飯用了一段時間,這幾乎讓包玉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畢竟是餓得厲害了,吃起來的時候,包玉麟吃得很快,沒多長時間,他就吃掉了半隻雞和兩大碗米飯。這期間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就是,農民家裏的人一直都沒有回來。不過他也沒管那麽多,雖然他不知道越南盾的幣值是怎麽計算的,但是他相信,把口袋了的錢都掏出來,一定可以補償老百姓的一隻雞了。反正過兩天回國了,留著這些錢也沒用。
當包玉麟留下錢堅持要走的時候,農民並沒有說什麽,把他送到了大門口後,一下就關上了大門。包玉麟還很差異,這農民關門的動作怎麽這麽快?可是當他抬起頭來看著十幾支槍口指著他的時候,他什麽都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破綻早就被別人發現了,帶他回家來吃飯,不過是想穩住他,讓其他人去通知軍隊。殺雞不過是爭取時間。
麵對如此多的槍口,包玉麟知道抵抗是徒然的,隻有乖乖的被別人繳了械。沒牙的老虎就不可怕了,就在一幫農民圍上來想將包玉麟碎屍萬段的時候,一個意外的聲音阻止了他們。
“包玉麟,沒有想到吧?我們有見麵了!”武紅纓分開人群,站到了包玉麟麵前。
“怎麽會是你?”包玉麟想不通,自己都走了那麽多天了,怎麽會又碰上武紅纓?而且還出現得那麽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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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將包玉麟押赴戰俘營的路上,武紅纓到是跟他說明了一切。包玉麟這才知道,原來,他現在到的這個地方離諒山的C戰俘營非常近。武紅纓在河內戰俘營被撤裁了以後,就調到了這裏。當地的農民已經看慣了中國戰俘北方人的臉型和高大的身材,所以包玉麟的把戲一下就被別人識破了。
“包玉麟,你沒有想到吧,跑了那麽多天,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武紅纓這個時候很是得意的樣子。
“這又怎麽樣?我相信我的那些戰友肯定已經逃出去了,不然,你也不會被調到這裏來了。”包玉麟譏諷著說。
“跑?你以為他們跑的了麽?我告訴你,自從你跑了以後,我們就加強了戰俘營的戒備,當天晚上,我們就發現了你們在廁所裏搞的東西,你以為他們還能跑的了?”武紅纓有點聲嘶力竭的說。
“嗬嗬嗬,你太沒有演戲的天份了!當天晚上?你以為我身上的這身衣服是什麽地方來的?要不是我,阮元甲就得逞了!”包玉麟想起自己當時幹的事就好笑。
“你?!原來是你?!”武紅纓一直都沒搞明白到底是誰幹的事,現在聽包玉麟這麽一說,再看著包玉麟身上穿的軍裝,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想起當時拿令人尷尬的一幕,武紅纓恨不得立刻將包玉麟槍斃。可是她不能,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包玉麟的話。
囚車裏,除了包玉麟和武紅纓,看來是沒有人會說中國話了,剛才一直是包玉麟和武紅纓在說話,現在他們一停下來,到顯得安靜了許多。
回C戰俘營的一路上,武紅纓都顯得心事重重的,眼看著就要到戰俘營的時候,武紅纓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扯調了包玉麟肩上的少校軍銜,語速很快的告訴包玉麟:“要是有人問你這套軍裝是怎麽來的,你就說是為了躲避檢查,在路上偷的,不然,打死了阮元甲的事一說出來,你就當不成戰俘了!”武紅纓這麽做是考慮了很久的,原來戰俘營的可是都分別安插到了其它部隊,她不願意自己丟人現眼的事讓現在的同誌們知道。
包玉麟雖然不知道武紅纓是怎麽想的,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睡都知道,如果越南方麵發現是自己身上有血債,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包玉麟還期望,那些河內戰俘營的戰友們能夠順利回到國內,這樣,他們就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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