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以前在醫書上看過有一種症狀叫做假孕,並非是真的懷孕,可能隻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才有這樣的現象,父皇為何不等等看呢?三個月就能看出來了不是嗎?”梁王頭上流著血,還在說。
寧妃的嘴角露出笑意,梁王,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善良了,竟然會給淑妃求情,這就怪不得本宮了。
“陛下,那就聽梁王殿下,等上三四個月,到時候梁王殿下恐怕就沒話說了。”寧妃看著皇上說,皇上微微蹙眉,寧妃似乎很確定淑妃懷孕了,難道她知道了什麽嗎?
“寧妃,在朕的麵前,不必遮遮掩掩的,有什麽就說。”皇上開口,坐了下來,梁王也很好奇,為什麽寧妃這般陷害淑妃,淑妃在宮中是誰也不得罪的,難道說淑妃的事情跟自己有關嗎?
“陛下,臣妾不敢說。”寧妃說著垂下了頭。
“讓你說你就說,有朕在還有什麽不敢說的?”皇上恨恨的看著寧妃,寧妃咬了咬唇。
“陛下,臣妾曾見過梁王多次進入淑妃寢宮,一個皇子和一個妃子,恐怕不太合適吧?這隋煬帝殺死自己的父親就是因為隋文帝知道他……”
“住口。”皇上憤怒的喊了起來,她竟然說這種話,竟說梁王夜宿淑妃宮,這傳出去還了得。
“陛下,臣妾不過是實話實說,若有半句謊話,臣妾不得好死,倒是陛下,您養的是人還是狼,陛下還要斟酌,臣妾鬥膽,忠言逆耳,若是陛下覺得臣妾犯了死罪,為了正明聖聽,臣妾死不足惜。”寧妃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見寧妃這般堅定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皇上也忍不住吃了一驚,梁王站在一旁徹底愣住了。
“寧妃,你血口噴人。”梁王說著看著皇上隨後對皇上說:“父皇,兒臣一直將淑妃娘娘當成自己的母親,定不會做出那種事,還請父皇不要聽信讒言,冤枉了淑妃,也冤枉了兒臣。”
“好了,都給朕滾。”皇上氣衝衝的看著寧妃和梁王那一副狗咬狗的模樣,梁王見皇上心情不好,便拱手告辭走了出去,寧妃也站起來,行禮退了出去。
“陛下,保重身體啊!”李公公說著扶皇上坐了下來,皇上歎了一口氣。
“這就是朕的妃子,朕的兒子,寧妃的心思朕怎麽不明白,她無非是想扳倒梁王,讓慶王回京,梁王呢?朕的兒子,無風不起浪,若是他真的經常去淑妃宮中,朕定饒不了他。”皇上說著使勁拍了椅子的一旁。
“陛下,梁王殿下自小便老實本分,自然是不會做出那種事的,縱然寧妃娘娘見到梁王殿下經常去淑妃宮中,也不過是盡孝罷了。”李公公安慰著,皇上伸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朕累了,實在是累了。”皇上說著,李公公便給皇上脫鞋,扶皇上躺了下去。
寧妃宮中,寧妃對一個婢女說:“這件事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朝中大臣,大臣們夫人,宮中的娘娘們,奴才們,知道嗎?”
“娘娘,您放心吧!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梁王逃不了的,隻是可憐了那個淑妃。”婢女似乎有些惋惜,寧妃眯著眼看著她。
“你一輩子也就能給人做丫鬟,心不狠站不穩,尤其是在後宮,淑妃就算死也是死得值得的,本宮不會讓她暴屍荒野的。”寧妃說。
“娘娘善良。”婢女說,寧妃冷冷一笑。
淑妃宮中,淑妃無比的淡然,雖然肚子裏總有一股氣在動,她卻知道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就算被所有人冤枉那又怎樣?趙歡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看到淑妃的時候也有些內疚。
“姐姐,為什麽皇上不開心?您懷的可是他的孩子。”趙歡試探著問,淑妃嘴角微微動了動。
“孩子?我早就不會懷孕了,別說陛下沒動過我,就算陛下動過我,也不會有。”淑妃說著站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肚子。
“這宮中女人,多少人在有第一個孩子後便就不會再有孩子了,我當年的孩子掉了。我不知道是誰害的,但從那以後,太醫就告訴我,這輩子我都沒有做母親的資格。”淑妃走了出去,並不畏懼別人的眼光。
“姐姐,你是說你根本不可能再有孩子?”趙歡吃驚的看著淑妃,隨後又問:“陛下並沒有碰你?”
“怎麽?你很關心這件事嗎?”淑妃微微皺眉,這個妹妹的突然出現她是懷疑的,但她想著這世上確實就這麽一個親人了,所以對她倒是一心一意的關心。
“沒,想必姐姐是生病了。”趙歡說,淑妃沒有說話,生病,自己恐怕是中毒了,但她卻沒有說,淡然和沉默是她這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無論是冤屈還是委屈她都能坦然麵對。
生無名,死又何必在乎這些虛名?就讓世人去評判,這世上本就是愚人多,自己又何必在意。
梁王府,梁王著急的在屋子裏轉來轉去,頭上包著一塊白色紗布,淩紫兒和孫夙看到這樣的梁王都有些忍俊不禁,隨後又有些擔心的問梁王:“殿下,您這是怎麽了?遇到劫匪了嗎?”
“父皇砸的。”梁王無比淡然的說,似乎他被打是一件常事。淩紫兒不禁有些感同身受,自己背上那條條傷痕便是父親打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看來做皇子也並沒有什麽好。
“陛下?您惹陛下生氣了?”孫夙有些吃驚的看著梁王,梁王畢竟快有三十歲了,在百姓家中,一個三十歲的男子孩子都多大了,哪兒還有備父親打的道理。
“哎!一言難盡。”梁王說。
“一言難盡就慢慢說。”淩紫兒說著坐了下來,孫夙也坐了下來,梁王微微皺眉,看了淩紫兒一眼,又看了孫夙一眼,最終還是沒說,這種事情本是皇家醜事,他怎麽說得出口,就算他說得出口,說出來這兩人也沒辦法幫自己。
“本王要去閔府一趟,這件事恐怕隻有閔大人才能幫我。”梁王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殿下,你的披風。”淩紫兒拿著披風追了出去,梁王看來真的是氣糊塗了竟然連披風都忘記帶了。
“謝謝。”梁王接過披風道了謝,淩紫兒微微點頭,她真想說自己和梁王一起去,不過看樣子梁王對自己是有疑心的,雖然很多時候都將她當成梁王妃,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但那種距離感,淩紫兒感覺得到。
梁王離開後,淩紫兒問孫夙:“你覺得我是壞人嗎?”孫夙有些詫異的看著淩紫兒,以為是淩紫兒發現了什麽。
“沒有,王妃很活潑,就像個天真的孩子,絕對不會是壞人。”孫夙笑著說,淩紫兒點了點頭。
“有你這句話,以後我就算想做壞人,我都會考慮的。”淩紫兒說著轉身離開了,孫夙愣愣的站在原地,想做壞人?會考慮,她到底是誰?
閔府,流光看著莫蘭寫來的信,說藥王穀已經恢複了從前的樣子,現在是四季如春,該說思溫高了許多,每天都和所有人玩捉迷藏,說阿強總是心事重重,問流光阿強到底是誰?
流光看著信,心中萬千感慨,四季如春的藥王穀回來了,思溫長大了,那片春色還在,在那裏赤腳追逐的人卻隻剩下自己了,哥哥,姐姐,你們在哪兒?你們看得到我嗎?我好想你們。
流光抬起頭看著房頂,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突然外麵響起了腳步聲,流光快速將信封收好,隨後走過去開了門,眼中已經恢複成以往的漠然,見梁王頭上包著紗布,流光不禁微微皺眉。
“殿下出去了?”流光問,梁王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說的是這個傷口,是父皇砸的。”梁王有些無奈的坐了下來,流光也坐了下來。
“殿下可好些了?”流光並不追問為什麽梁王會被打,她想不多一會梁王就會將事情全部告訴自己,梁王歎了一口氣。
“倒是沒事,皮外傷。”梁王說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流光站起來走到一旁取出一瓶金瘡藥遞給了梁王。
“殿下容易受傷,這個還是留著吧!”流光說著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梁王無奈的看著流光。
“閔大人,你是藥王穀穀主,知道的多,本王問你有沒有一種病會讓人看起來像懷孕,就算是大夫把脈診出來也是喜脈。”梁王很認真的問。
“王妃有孕了?”流光問,想起淩紫兒上次來這兒找自己看病,卻故意用武功擾亂了脈搏,難道說是因為那是喜脈不想讓自己知道?可是沒道理啊?
“不是,我們至今還沒有。”梁王說著尷尬的笑了笑,流光會意的點了點頭。
“那殿下問的是?”流光又問,他了解梁王是那種別人問他什麽他便回答什麽的人,不問他,他便不說。
“是淑妃娘娘。”梁王說,流光蹙眉,自己的確不知道淑妃是誰。
“淑妃娘娘一直和我母妃關係很好,母妃落難之時,也常常幫助母親,本王小時候她對我也很好,淑妃娘娘沒有孩子,據說是當年懷孕時孩子掉了,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孩子。”梁王介紹著,流光微微點頭。
宮中的女人多是可憐人,所以聽到這些,流光顯得很淡然,這讓梁王有些不高興,大家都是女人,卻覺得閔非語冷漠了些。
“這跟殿下問的問題有什麽關係?”流光不解的問,梁王微微皺眉。
“是這樣的,本王因為母妃的關係,會經常給淑妃送一些糕點過去,沒想到卻被寧妃看了個正著。”梁王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不悅,流光依然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