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這個人一向詭計多端,心機深沉,到時候一定會看清楚狀況才會動手,所以流光對葉新有些不放心,這讓葉新有些不高興。

“閔大人,我不是那麽急躁的人。”葉新解釋說,流光皺著眉頭看著葉新隨後點頭。

“好,那就辛苦你了,千萬要小心。”流光伸手拍了拍葉新的肩膀,轉身離去,葉新隻覺得剛才這動作和身影既然那麽像死去的杜將軍,以前每次上戰場之前,她都會在每個人肩上拍一下說“一定要活著回來。”

葉新呆呆的看著流光離去的方向,一直到流光消失在眼前,自己才轉身回去。

城門口,流光在夕陽落盡的時候才到這個地方,葉兒等人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到流光的車朝這邊駛來,流光見阿強和莫蘭等人也在便走過去跟霍加打了個招呼:“想必您就是阿強的師父吧?”

“是,謝謝您給他起的漢人名字。”霍加一隻手放在胸前對流光深深的鞠了一躬,流光趕緊扶住了對方。

“您不必如此多禮。”流光說著轉頭看著阿強隨後對阿強說:“怎麽不帶你師傅先回去?”流光自然不想讓人知道國內發生政變的事情,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師父,我還說留著幫忙呢!”阿強看了看那些袋子,流光抬頭,隻見那堆如山丘的袋子,不由得對葉兒伸出了大拇指。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師姐,你們回去休息吧!趕路肯定累了,晚上我們再細談。”流光對莫蘭說,莫蘭見流光似乎有話沒說,但既然流光說讓他們先走,便有流光的道理。

“那我們先走了,晚上再說。”莫蘭說著走了過去對霍加和阿強說:“趕了半個月的路確實累了,你們走嗎?不走我先走了。”莫蘭看似並沒有強迫兩人走,但兩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對流光微微鞠躬,就上了馬車。

等到眾人走後,葉兒問流光:“為什麽不讓阿強幫忙,他畢竟在我們身邊長大的,不會出賣我們的,不是嗎?”

“不是出賣不出賣的問題,葉兒,你要知道他的身份。”流光異常嚴肅的說,葉兒不理解,流光也沒有要求葉兒一定要理解,便對葉兒說:“好了,讓大家都準備準備,要開始了。”

正說著,步涯出現了,手上拿著一塊令牌,走到了流光身邊:“這是從梁王那兒拿來的,這些士兵都會幫忙的。”

“那就好。”流光接過令牌,對眾人說:“你們去吃點東西吧!我在這兒守著。”

“你守著?我都擔心你會被人綁走。”步涯不屑的看著流光,隨後對眾人說:“你們都去吃飯吧!我在這兒守著。”

“不行,要是遇到危險,你還要救我們,你帶著大家去吃吧!我在這兒守著。”葉兒說。木天南看三人爭來爭去, 便咳嗽了一聲。

“我最大,聽我的,你們去吃飯。”木天南說著便到一旁去坐著,流光看了看步涯和葉兒,知道自己要是不去,這兩人估計也不去了,便走過去在木天南耳邊說了幾句話,木天南不斷的點著頭。葉兒和步涯直直的看著,卻猜不出來。

“穀主,您跟木師兄說什麽了?”葉兒好奇的問,流光聳了聳肩。

“你猜啊!”流光開著玩笑,很開心的離開了。

城外,王朗對慶王說:“不如趁夜色衝進去吧!”慶王思索了許久,又征求了眾人的意見,所有人一致認為要晚上衝入。

“可是白天父皇是不上朝的,我要讓父皇在朝堂之上親自告訴眾人,皇位是我的。”慶王握緊拳頭,直直的盯著眾人,又說:“所以我的意思是天亮再進去。”

“既然殿下都這樣說,我們還有什麽可說的?”眾人不悅,慶王冷笑。

“各位也別慪氣,既然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是不會獨自向前也不會向後退縮,所以大家不必擔心我會出賣大家。”慶王解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既然殿下已經這樣說了,末將等人將生死相隨。”眾人說,慶王滿意的點了點頭。等到眾人離開後,慶王便跟王朗商議,先進城入宮。

他們進城走的是一條小路,畢竟目標太明確,就這樣進去很有可能被人發現,一路上,慶王心裏想的全是自己登基時候的情景,等到自己穿著一身龍袍坐在皇位上的時候,所有人就會知道天下是誰的了。

流光和葉兒等人吃晚飯回來,見木天南已經做好了準備,流光走過去將東西遞給木天南,木天南便大口吃了起來。

“這隻燒雞不錯吧?”葉兒笑著問木天南,木天南點頭。

“這可是荷葉雞,荷葉要夏天才有,這一隻荷葉雞比我們三個吃的還要貴呢!木師兄,你告訴我穀主跟你說了什麽好嗎?”葉兒一邊誇讚著那隻雞,一邊笑著,木天南呆呆的看著葉兒。

“你真要我說?”木天南問。葉兒點頭。

“自然了,難道還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嗎?”葉兒詢問,木天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穀主說你和步涯是一對,如果她不去,你們兩就不會去,所以讓我在這兒等著,給我帶荷葉雞。”木天南笑著說。

“就這個?”葉兒不敢相信的問,而且還提到自己和步涯,臉不由得變得通紅,穀主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呢?太過分了,自己要跟她理論。葉兒氣呼呼的轉身,隻見流光正拿著令牌對眾人說話,不一會,門口的士兵全都過來搬東西。

兩個時辰後,那些糟糠全都堵在了門口,足足堵了五米寬,流光看著滿意的點了點頭除非那些人會飛,不然根本就無法進城,當然他們還可以用火攻,不過一旦燒起了火,至少要幾個時辰火才能滅,他們也不至於那麽傻。

“穀主,為什麽用這些東西擋著城門啊?明日要進城的百姓怎麽辦啊?”葉兒有些憂慮的詢問,流光搖了搖頭。

“明日不會有人進城,我們該走了。”流光說,步涯看著那高高的如同山丘一般高聳的雜物堆。

“武功如果有我高是進的來的。”步涯說著特意表演了一番,整個人直接從下麵飛到了上麵,圍觀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步涯下來後,流光忍不住說了他幾句:“你這是在故意顯擺給誰看呢

?你有幾斤幾兩,大家都清清楚楚,如果對方所有人的武功都跟你一樣高,我們直接投降好了。”

流光擔心步涯的表現會引來殺身之禍,步涯卻不理解流光為什麽會說這麽難聽的話,便對流光說:“是,我不該顯擺。”步涯說著便氣呼呼的走了,真沒想到在這麽多人的場合下,流光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

葉兒見步涯不高興,擔心步涯會做出什麽事情來,看了流光一眼便追了過去,流光歎了一口氣:“他始終太年輕了,很多東西還不懂。”木天南點了點頭。

“不過你剛才說的話真的有點過了。”木天南歎了一口氣又說:“誰年輕的時候不衝動呢?更何況是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自然會有意無意的想要去表現。”

流光聽死木天南這樣說,忍不住笑了:“師兄也這樣嗎?”木天南聽流光這樣調侃自己,臉一下就紅了,虧得有一把大胡子,皮膚還黑,這才沒被看出來。

“別胡說了,你見過淩月天了?”木天南突然關切的問,流光點了點頭。

“他在哪兒?”木天南又問,並不知道淩月天已經升天了,流光歎了一口氣。

“三個月前就走了,想必已經見到他想見的人了。”流光說著停下了腳步,隨後說:“其實他不是壞人,他是個可憐人。”

“是啊!他一直都不是壞人,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卻沒真的殺過幾個人,即使殺人也都是該殺之人。”木天南義憤填膺的說著,似乎那些被淩月天殺死的人都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

“其實大師兄就是太過聰明了,雖然師父從來沒說,但我知道,在師父心裏,他才是真正的藥王穀穀主的人選,他的造詣比你我都高。”流光緩步走著,說這話的時候很淡然,是由衷的欽佩淩月天。

“是啊!當初若是他肯認個錯,放棄毒物,也許現在就是藥王穀的穀主了,造化弄人,誰又知道呢?”木天南歎氣。

“我身上的寒毒已除,雖然我對所有人都說是明大夫的功勞,但其實是他,是他幫我除去身上寒毒的。”流光再次停下腳步,淩月天徹底呆住了。

流光告訴木天南,有一日淩月天突然闖入自己的房中,並坐在自己的**問自己可否有一本解毒的書籍,自己便承認了,她點頭對淩月天說:“有,就在這間房裏,如果淩先生要用的話,盡管拿去便是。”

“當真這麽簡單?”淩月天眯著眼問,流光點頭。

“你是藥王穀的人,你應該知道藥王穀的人說一不二,既然說要給你就不會不給你,更不會陷害你,雖然你曾經犯過錯,但師父都原諒你了,我又怎麽會怪罪於你?”流光溫和的看著淩月天,沒有絲毫的敵意。

其實在那一瞬間,她的內心是極度恐懼的,不過她卻極力壓製著,不想讓淩月天看出來自己的驚恐,因為淩月天如果知道自己害怕,恐怕會對自己不利。

“你果然不同凡響。”淩月天直直的看著流光。

“多謝師兄誇讚。”流光笑著,淩月天站了起來,走到一旁拿了那本書,翻開看了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