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衛言心等人皆已入睡,一道黑影在茅屋之後的山林中穿梭,速度極快,他來至一人麵前,單膝下跪行禮道,“夜帝,事情都已安排好,請您放心”。
那黑衣男子聽罷,輕笑道,“嗬,不錯”。
伏在地上的男子眼中頗有喜悅之色,又問道,“屬下尚有一事不明,請問為何我們不直接把這幾人除掉,何必一直在路上製造麻煩,這樣豈不是浪費功夫?”。
那夜帝的一雙狹長鳳眼微微上挑,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快感,他左手輕撫右手拇指上的朱紅色的玉扳指,說道,“梁北辰此人留著還有用,我要布一個局,讓他們幾大家族互相殘殺,至於其他人麽,哪位小王爺動不得,其餘的人死不死都無所謂,不必在意”。
“原來如此,是屬下愚鈍,不能窺見主人的謀略”。
那黑衣男子一手伸出,扶起跪在地上的人,說道,“月烏,除去護法,你是唯一一個一直跟著我的人,想我父親當年尚未完成他的心願,便被人除去,叫我如何不恨,護法救出了我,便是為了讓我為父親報仇,殺盡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這一次,我們已經計劃了這樣久,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以小失大,你懂嗎?”
男子的身上慢慢浮出嗜血的殺意,他似乎又回到了當時看著母親父親死在麵前,他似乎又回到了與人廝殺,拚命的時候,不過,他想,他再也不是當時那個孩子了,他再也不會怕了。想到這裏,他使勁握住手上的扳指,扳指上刻著的蝙蝠被他緊緊握在手心,似乎要刻進肉裏,永不能忘。
次日,幾人用早飯時,說要去鎮上置辦些東西,趕路要用,也需要在此再多住一晚,那位婦人眼中似有喜色一閃而過,那位中年男子想了一下,也便答應了,眾人連連道謝,不住感謝他們的熱情招待。
衛言心三便告辭
出門,秦薇在門外送過大家,隨後轉身要進門,卻見遠處一個小男孩正怯生生的看著她,她衝那男孩微微一笑,掏出荷包中的果脯,向他走過去,“你好呀,你也在附近住嗎?來,姐姐請你吃果脯”。
那男孩見她笑得無害,緩緩伸出手來,秦薇把荷包放到他手上,笑道,“都給你,慢慢吃”。
“謝謝漂亮姐姐”,那小男孩一麵吃一麵說道,“姐姐,你們為什麽住在壞人家?”。
“壞人?誰是壞人啊?”秦薇感到奇怪,不禁問道。
“就是……”那小男孩正欲說話,突然被一聲大叫打斷,“小山,你又在騙人嗎?啊?小心你回去你媽打你!快走!”。
卻是秦薇所住那家的農婦,那孩子見狀,急忙轉身跑走,秦薇叫他也不回頭,那農婦走上前,一臉真誠的說道,“姑娘,你別介意,這個小孩子在村子裏是出了名的調皮搗蛋,總是愛說謊話,你不教訓他,他倒要上房揭瓦呢,他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那婦人掩嘴笑道,似是有點不好意思,秦薇見她袖口微露出一小截肉來,卻是十分白皙,和手掌的顏色大為不同,心中起疑,麵上卻說著,“原來是這樣啊,你放心,即是如此,我那有信的道理?”。
那婦人笑了兩聲,說道,“如此就好,姑娘,這裏你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方便,咱們那還是快快進屋去吧,走吧,走吧”。
那婦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秦薇先走,秦薇低頭一笑,隨即向門內走去。秦薇進屋後,待聽見那婦人腳步聲離去,便快速出來,走至書生門前,低聲道,“是我,秦薇,有事相商,夏至,快開門”。
書生聽見後馬上把門拉開,見秦薇一臉凝重,不禁問道,“出什麽事了?”。
“進去再說,快關上門”。
秦薇
閃進屋內,夏至急忙把門關上,轉身問道,“到底怎麽了?你快說”。
“這家人有問題,剛才我看見那農婦在衣袖之下的皮膚白皙細嫩,根本不像是農婦所有,我懷疑這是有人設的圈套”。
書生夏至瞪大了雙眼,“不會吧”,他撓了撓頭,“其實做農活的常是這樣,**在外的皮膚被曬得黝黑,衣服擋住的地方白一些,也是常事啊”。
“不僅如此,方才我在門口見到一個小男孩,他問我為什麽住在壞人家裏,而且那農婦一出現,他便轉身跑了,似乎很害怕她,這難道不蹊蹺嗎?還有,我見別家的人都已經下地做農活去了為什麽他們還待在家裏?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正常”。
書生一下子坐在板凳上,一臉困惑,撓著頭說道,“照秦姑娘說的,確實值得懷疑啊,不過,衛姑娘他們都已離開,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該怎麽辦呢?”書生幹笑兩聲,似乎覺得這問題十分棘手。
秦薇低頭思索片刻,說道,“這樣吧,我們現在出發,去找他們,通知他們放下此事,盡快離開,你看如何?”。
“恩,好吧,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兩人商定之後,快速起身向門口走去,秦薇走了一步,忽然聞到有些迷魂散的味道,正要出聲提醒,書生卻已經一把拉開木門,迎麵而來一陣白霧,書生不知是何物深吸了幾口,立刻暈了過去,秦薇正要伸手扶他,開口正要喊他,卻也立刻昏了過去,再也沒有意識。
那農婦此時撕去臉上的麵具,卻是唇紅齒白,膚如凝脂的一位妙齡女子,她向身後突然多出的兩名黑衣人揮了揮手,“把他們抬下去,關好了,可別給我們添麻煩,不然,就等著主人取你們的性命吧!”
兩人說了聲是,奉命離去,那女子邪魅一笑,拍手離開,隻等著看晚上的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