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府內,已經是正午,午飯時分,秦薇二人也已經回來,四人聚集在謝峰所住的地方。

梁北辰問道:“秦姑娘,這次我們去祭祀母親,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們想起原本母親身體已經快要好了起來,卻又突然病倒,覺得奇怪,於是便去找了當時為母親診脈的王大夫”。

“在王大夫那裏,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據大夫所說,當時母親確實快要好起來,最後突然生病,她的症狀和脈象有點像中毒”。

“中毒?是什麽毒?”,秦薇問道。

“據王大夫所說,是清毒”。梁北辰答到。

“清毒?!這種毒藥極其少有,而且中毒之後,短時間內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除非是比較經驗豐富的大夫,不然很難診斷出來的,也因為這樣,這種毒藥價格高昂,而且難以保存”。秦薇娓娓道來。

“難以保存是不是說保存這種毒藥的容器有所不同?還是說這種毒藥容易過期?”,衛言心問道。

“恩,是說保存這種毒藥的容器與眾不同,必須用彩色琉璃瓶才行,而且這種毒藥是**,用量掌握的也要十分小心”,秦薇說道。

“彩色琉璃?”,梁北辰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是他所為,那麽隻要在他的房間裏找到裝著**毒藥的彩色琉璃瓶就好了吧?

梁北辰拿定主意,於是把自己的推斷告訴眾人,眾人見他拿定主意,而且一臉堅定,也都不準備勸他。若是此事當真是梁老爺所為,那麽梁北辰所要承受的就會更多,更重。

這天晚上,梁北辰趁著梁老爺外出辦事,悄悄潛入梁老爺的書房,小心翼翼的翻找起來。

他想起此處大概會有一些密室,於是轉而尋找一些看似機關的東西,他瞥見牆上一個裝飾品,覺得有些可疑,於是走上前去。

輕輕轉動,沒想到一麵牆緩緩打開,後麵一片漆黑,似乎是一個密室,梁北辰拿出一個小小的夜明珠,走了進去。

這屋子擺放著許多東西,寶劍,古董,許多一看就是極其貴重的物品。

梁北辰驚訝於梁老爺私藏的寶物之多,專心

尋找起來彩色琉璃瓶子,可是周圍都沒有,他一步步往裏麵走去,密室的門緩緩關上。

梁北辰心裏一驚,急忙跑過去,門卻已經恢複原樣,他四處查看是否有別的機關,在周圍的櫃子上四處摸索。

忽然,他在門旁邊櫃子的最高層摸到了一個木盒,他把盒子輕輕拿下來,仔細端詳,打開盒子,裏麵是一瓶瓶的藥品。

在這堆瓷瓶中間,梁北辰一眼就看見那個與眾不同的琉璃瓶子,他的手開始顫抖,他輕輕拿起那個琉璃瓶子,瓶子裏的**輕輕**漾,確實致命的毒藥。

梁北辰深吸一口氣,為什麽?一切都這麽契合?他自嘲地笑了一聲,自己一直以來,無論怎麽樣被他討厭,被他不喜歡的父親,會是自己的殺母凶手?

他突然聽見外麵木門打開的聲音和一些雜亂的腳步聲,於是立刻拿出藏在胸中的一個同樣的琉璃瓶子,裏麵裝著水,代替原本的瓶子放在了木箱裏。

然後他立刻把木箱放回原處,輕輕把耳朵貼在牆上,仔細聆聽外麵的動靜。

這個密室出於需要,設計的十分巧妙,在裏麵可以清清楚楚聽到外麵的聲音,可是外麵的人卻基本聽不見裏麵的聲音,梁鵬舉想不到,這一設計此時卻剛好保護了梁北辰。

梁北辰聽到梁鵬舉說道:“明天就是出發的日子,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等到計劃成功,殺死了所有阻礙我的人,到時候,我稱霸武林,指日可待”。

“主人英明”,另一個低沉的聲音難掩喜悅,輕聲說道。

“那兩個夜幽門來的人,是否都安排好了?那個矮子呢?他可一定不能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可是已經死了的,決不能露餡”,梁鵬舉冷笑一聲說道。

“主人放心,我已經悄悄送他離開,應該在回夜幽門的路上了,他這樣搗亂,其實倒是主人的計策,讓大家更容易相信這一切都是夜幽門的陰謀,大家自然就會聽您的了”。

“不錯,這個計策果然成功,那個十五,最近在幹什麽?他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吧?”,梁鵬舉問道。

“沒有,想來他隻是那個護法派來

監視我們的,屬下會找個機會,殺了他”。

“恩,你這次跟隨他們一起去夜幽門,要小心行事,不要被人發現才是”,梁鵬舉說道。

“主人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主人失望”,那人聲音忠誠,低沉,突然,梁北辰又聽到別的腳步聲。

“老爺,夫人請你過去”,是管家的聲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梁鵬舉回答道。

管家的腳步聲離去,梁北辰聽到梁鵬舉吩咐到:“你也下去吧,好好準備,我不能跟你一起前去,你自己要小心”。

那人低聲答了一句是,梁鵬舉的腳步逐漸消失,梁北辰仔細聆聽,外麵再也沒有一絲聲音。

他這時才摸到機關,轉動機關,走了出來,他從窗戶翻了出去,一路上避開府裏下人的視線,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掏出懷裏的彩色琉璃瓶子,大概是失望透了,他對於梁老爺的談話,竟然不那麽震驚了,他冷笑一聲,把那個毒藥放到自己要帶的行李之中。

既然已經知道一切,他就絕不會讓梁老爺的奸計得逞。

梁北辰想不到,梁老爺的奸詐狡猾,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他不僅想做武林世家,他還想做武林霸主,傲視群雄,而且,是用這種手段。

他想起自己被罰跪的日子。父親即使從身邊經過也沒有一絲憐惜,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廢物,好像在說:“你怎麽這麽差勁?這麽不爭氣?這麽……沒用?”。

那是父親應有的眼神嗎?他從沒有見過別的父親,這樣看自己的孩子。

父親總是打罵自己,手心,後背,沒有一處沒有被罰過,奶娘那時候總是陪著自己,給自己做好吃的,安慰自己。

奶娘善良的心裏,隻是認為老爺是想讓這個孩子快點成才,盡管這個孩子,已經這樣怕他,這樣悲傷。

嗬,原來他隻是,想培養出更好的工具,更好的接班人,更順手的刀。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必再需要他,順從他,這一次,他不要為了他的表揚而去做什麽事,他要為了保護自己所愛的人,而去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