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要多少?”掌櫃的試探著問。
男子稍作思考便道:“每樣二十份,我家裏人多。”
照他這種要法,確實得人多用得快才成,不然得放到猴年馬月去。
店裏沒有這麽多貨了,孟嬌嬌清楚。
果然,掌櫃的又往她這邊看過來,孟嬌嬌輕輕點頭。
“有的,有的,請客人留下貴府地址,我讓夥計去庫房取了給您送去。”
男子笑著點頭,付了定錢後離開。
經過孟嬌嬌她們的時候微微點頭示意,不認識但出於禮貌的行為。
掌櫃的送了人出去回來,“趙夫人,楊大人,真是稀客啊。
正好夫人來了,我把這近一個月的賬給夫人過過目。”
孟嬌嬌來不是為了看賬本,但掌櫃的拿來她也沒拒絕,大致看過後交還給掌櫃的。
“麻煩錢掌櫃了,你讓夥計到家裏去取吧。”
“夫人客氣,其實今日夫人不來我也要去府上打擾,您的貨賣得快,我這兒已經見底兒了。”
錢掌櫃之所以對孟嬌嬌這麽客氣,除了他租的趙崇霖的鋪子外還因為香確實賣得好,他也能從中抽取不少銀錢,他是開門做生意的哪會跟銀子過不去?
確實如錢掌櫃所說,賬上一筆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是賣得不錯。
但孟嬌嬌清楚,其中有多少是被熟人買去的,還有今日這種大客戶也隻是偶然。
晚上趙崇霖回來見她在做賬,看到今日的出貨量明顯不尋常。
“今兒怎麽這麽多?”
孟嬌嬌擱了筆仰頭看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今兒我和秋娘去置辦年禮,路過鋪子的時候就進去瞧了瞧。
嗬嗬……正好有客人在,那位客人覺著香不錯就買了這麽些,說是家裏人多。”
對此孟嬌嬌的心情是十分好的,她製的香有人喜歡買得緊俏她哪能不高興呢?
趙崇霖拿著賬本湊在燭火邊看了看,再看小媳婦兒笑得一臉滿足他其實也高興,縱有疑慮也壓在了心頭。
隻是第二日趙崇霖就不高興了,存貨被拿走,孟嬌嬌又開始製香想趕著在走之前多存一些貨。
這就導致她白天忙著製香,給婆母的新衣隻能晚上做。
“收拾了睡覺。”
趙崇霖奪過她手裏的東西丟到竹簍裏,“你敢再動一下老子明兒就把鋪子關了,這些玩意兒也燒個幹淨。”
趙二爺回來就沒得小媳婦兒迎,也沒見她跟以前一樣到跟前兒來噓寒問暖端水遞茶,問了才知道她在香房裏關了一天。
趙崇霖親自去找,見她忙得連喝口水的空閑都沒有,心疼之下沒多說什麽。
哪成想吃了飯後她又拿了布料出來做衣裳,“答應娘的,做來過年的時候穿。
幾天就能做出來,有多的時間還能再繡幾個福字。”
孟嬌嬌一邊低頭做一邊跟男人說,她沒有看到男人的神色自然也不知道趙崇霖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
趙崇霖憋著氣沒吭聲,等到天都黑了,她點了燭火竟然又坐下了才忍不住發火。
“老子娶你回來是做這些?”
他想說不許媳婦兒製那勞什子香了,他又不是養不起。
轉念還是把這話壓了下去,隻說,“裁縫多的是,非得你熬夜做這衣裳?
娘穿裁縫做的衣裳就不過年?還是不暖和?”
趙崇霖是真發了氣,居高臨下看著她,見她被嚇著也不心軟。
“滾去收拾了睡。”
孟嬌嬌確實是被他這番凶悍模樣嚇著了,針險些紮到手,她愣愣地放下針線起身往浴房走。
才剛天黑,又不晚,有必要發這麽大的火?
孟嬌嬌心裏還‘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第一次見男人發這麽大的火,當時她都不知道怎麽回應。
好在他沒有跟進來讓她能喘口氣順順情緒。
收拾好出來,看到男人照往常一樣靠坐在床頭,昏黃的燭火下並看不清他現在的神情,她心想要不要說點什麽?
正猶豫著就見男人扭頭也朝她看來,“還愣著做什麽?該抹什麽抹什麽去。”
趙二爺心頭這口氣稍微順了些,看在她還算聽話的份上。
但她這副明顯被嚇著傻乎乎的模樣還是讓他不忍心,趙二爺一直在聽著浴房裏的動靜。
等她出來,瞧她沒掉金豆豆還是傻愣愣的樣子,趙二爺盡量緩和了語氣。
就算是緩和了還是凶巴巴的,嚇人。
孟嬌嬌不看他了,坐到梳妝台前開始塗塗抹抹。
臉上,手上都抹好了,還有大腿根兒上沒抹藥膏,她猶豫著要不要抹。
因為騎馬的原因,一開始大腿根兒被磨破了皮,現在長出了新肉但那處的皮膚還是紅。
平日都是男人給她抹,還說要天天抹,不然會起繭子,以後這處就是長好了也會跟別處不同。
他在生氣,還能讓他抹?
想了想,孟嬌嬌把藥膏拿著上床,然後開始脫褻褲。
期間她沒看趙崇霖,但趙崇霖不錯眼地在看她。
看著她把藥膏瓶子放在床頭的矮幾上,看著她從床尾爬上床,爬到裏側開始脫褻褲。
嗬……不說先哄哄老子,跟老子說兩句好話,這就指示老子做事了。
哼!看在你個小娘們兒聽話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計較。
趙崇霖伸手去拿瓶子,手指一動就聽到小媳婦兒說話了。
“相公,你幫我抹。”
聲兒嬌嬌軟軟的帶著股子求饒獻媚的勁兒,鳳眼巴巴地看著他,盈了一汪春水。
趙崇霖受得了這個?
更何況,媳婦兒還光著兩條白花花的腿跪坐著衝著他,他還能無動於衷?
小娘們兒,就知道拿捏老子。
趙崇霖黑沉著臉重重哼一聲,拿了瓶子打開用粗大的食指摳一坨藥膏出來。
“還不張開腿?”
孟嬌嬌換了平坐的姿勢對著男人張開腿,還往他麵前挪了挪,好方便他順手。
抹藥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孟嬌嬌一直看著他,糾結疑惑他到底還在生氣沒有。
抹完藥,她穿好褻褲躺下,看著男人下床將瓶子放回梳妝台再吹熄了燭火回來。
等男人躺下她便蹭過去貼上,男人沒動也沒推她。
於是她又蹭著偎進男人懷裏,抱上男人精壯的腰。
臉貼在男人胸膛上,低低切切地喚他,“相公。”
“哼!”
趙崇霖順勢將人摟緊,“沒時間就不做衣裳,拿出去請裁縫做。”
“嗯,都聽相公的。”
她不是不知好歹,清楚男人是為什麽發火,此時也不會再去觸他的火,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話說得好聽,老子是不是早跟你說過不許做這些?
之前說是閑著沒事做了打發時間,老子沒跟你計較。
現在你還敢夜裏趕了,真拿老子說話當放屁?”
聽男人語氣變了,孟嬌嬌心知他心頭那股子火氣還沒散,得順。
於是,她蹭著蹭著手攀上男人的脖子,看不清沒找準,親在了男人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