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利益打動而休妻的男人,怎麽會可靠?
“我是覺得,我們不能稀裏糊塗被人算計利用。”
這一點上她和趙崇霖的想法不謀而合,趙崇霖冷哼一聲,語氣輕蔑地說,“已經讓蔡春去查了。”
敢算計到他趙某人頭上來,就算有膽子也得看看他們受不受得住趙二爺的怒火。
感受到男人摟著她肩膀的手又微微收緊了些力道,孟嬌嬌摸上男人另一隻手握住。
“走之前一定要把秦家解決了,不管離不離都得讓他們再不敢算計欺負敏慧。”
小姑子性子軟和,這次要是輕拿輕放的話日後秦家怕是還不肯安分。
孟嬌嬌突然驚覺,她是什麽時候開始心狠了?
從前,她連見人吵架都會心慌害怕的啊。
如今,她竟然能心平氣和地跟男人說這種話,並且她還覺得理應如此。
趙崇霖回握著媳婦兒的手,握在手裏輕輕摩挲。
“肯定讓他們不敢再亂叫。”
當然要第一次就痛夠,以後才會記得痛,才明白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能做。
孟嬌嬌偎在男人懷裏,覺得要說點什麽,但斟酌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麽合適,且等明日吧。
因為趙敏慧的這個事,孟嬌嬌又一次看到了男人的另一麵。
他能如此決絕地對待,必然也是眼裏揉不得沙子。
第二日,趙家除了趙崇良和趙季文去讀書,其他人都沒有出門。
家裏氣氛壓抑得趙崇良這個灑脫性子都不敢多說一句話,說要在家教訓秦卓偉還被二哥拍了一巴掌,不得不憋屈著去上學。
一上午過去了,秦家沒來人。
下午趙崇霖親自便寫了休書走一趟秦家,在趙家等秦家拿出態度的同時秦家也在等趙家的決心。
昨日趙家人離開後,秦家商量了,一致覺得趙家沒有當時就寫休書那就是故意嚇唬他們,等著他們先低頭。
他們就不低這個頭,也要讓趙家知道他們秦家不怕少一個兒媳婦,他們兒子還能再娶個黃花大閨女,趙敏慧一個嫁過人還帶著兩個拖油瓶的女人,看哪個男人會要她。
他們就是賭趙家不敢真的離,最後還是要回來求他們。
一上午過去了趙家都沒人來,這更讓秦家眾人篤定趙家不敢,也更得意。
當趙崇霖出現在秦家時,張婆子見他隻得一個人來,完全就沒有了昨日的隱忍。
“你還到我們秦家來幹什麽?”
趙崇霖將休書丟到秦卓偉身上,“趕緊簽字。”
這下真把秦家人給震住了,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趙家竟敢來真的!
張婆子還抱了幾分僥幸,“簽什麽簽,這是什麽?我們可不識字不上你的當。”
趙崇霖是什麽人?是全雲岩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惡霸頭子,他幹的缺德勾當多了去了,不得不防啊。
“哼!休書,是我家趙敏慧休秦卓偉,你們不識字也無妨,隨便請個讀書人作證都成。
你們請不到人,老子也不介意請縣衙老爺來做這個證?
婁縣丞我正好認得,這就一起進城請他老人家作證。”
一聽真是休書秦家人都慌了,尤其是秦卓偉。
自古以來都是男人不要女人,哪有男人被女人休的?
他要是真簽了這份休書,他豈不是成了整個雲岩縣的笑柄?以後他哪還有臉出門?
“我不簽。”
低吼這一聲後他又低下了頭,哪怕張氏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也不抬頭。
本來他就不是太想休妻,趙氏雖然沒生出兒子但她模樣身段都還好,在村裏這些婦人裏是拔尖兒的,為著這個他在村裏男人中可算有麵子。
沒生兒子,他又不是不能生了,一直生總能生出來。
再娶,那城裏的女人能有趙氏聽話?能像趙氏那樣對他恭敬體貼?
秦卓偉自覺對趙氏沒有多深的感情,但他稀罕趙氏的身子,能隨便他怎麽折騰都成。
張氏快要被不爭氣的兒子氣死了,她盤算著要談條件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趙崇霖將秦家人的反應神色都看了一遍,冷眼輕蔑地覷向秦卓偉。
“簽不簽由不得你,敏慧不稀得再進你秦家的門,我當哥哥的養得起她們娘幾個。
老子今兒來不是跟你們商量,休書,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秦卓偉幾步上來奪過休書就要撕毀,被趙崇霖察覺出意圖一腳踹飛幾尺遠,不等他爬起來趙崇霖就踩在脖子上,腳尖兒抵著喉嚨隨時都能用力踩斷他的脖子。
“我的兒啊!”
“放開,快放開。”
“殺人呐!救命啊!”
秦家人圍上來想救秦卓偉,被秦卓偉越發漲紅青筋直爆的臉和趙崇霖狠厲的模樣嚇退。
“敬酒不吃吃罰酒,犯賤。”
趙崇霖從腰間抽出匕首抓著秦卓偉的手就幹脆利落割了條口子放血,抓著他的手在休書上按下血手印。
一式兩份都按上後收好才放開秦卓偉,秦卓偉已經雙眼發黑耳朵嗡鳴什麽都不知道了。
任憑秦家如何呼救,門外村民如何議論,趙崇霖在秦卓偉身上是擦幹淨匕首後騎馬離開。
張氏叫囂著要趙家好看,“趙崇霖你不得好死,肯定是趙氏那個賤人在外頭勾搭上了男人,嫌我兒子礙她的路了。”
往自己兒子頭上戴綠帽子的人,張氏還是頭一個。
村民們看完了熱鬧紛紛搖頭離開,“嘁,當誰不知道秦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趙惡霸是好相與的?真當人家不常露麵就真的不顧親妹妹了?
呸!活該!”
本來秦家真是當趙崇霖被分家加上這些年趙崇霖又沒來走動以為他跟趙家關係鬧僵,這次能想到趙崇霖還是因為去參加他的婚宴看到那天的排場,秦卓偉回來一講秦家就動了心。
這麽大一塊肥肉,他們不咬一口能甘心?
隻是他們如何都沒有想到趙家竟然做得這麽絕,不僅銀子沒拿到還倒賠了三口人。
張氏越想越不服這口氣,“不行!趙氏她們三個賠錢貨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麽多年,不能讓她們就這麽走了。
大的破爛貨不值錢,兩個小的怎麽也能賣個幾兩銀子,這銀子必須要讓趙家賠。
他趙崇霖再不得了還能左右得了縣衙老爺?我不信!
報官,老娘就是要報官,豁出命也不能讓那三個賤人白吃白喝我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