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真沒想見你!

“婁縣丞近來可好?”

要不是看在這一層關係上,趙崇霖多一句話都不想跟她說。

對她沒有絲毫想法,也不想讓媳婦兒誤會。

冷盈盈心中氣急覺得趙崇霖太沒情趣,隻知道說場麵話就不看多看看她,問問關於她的話。

當然,他越是這樣冷盈盈越覺得他是個可以依靠的好男人。

他對自己如此正直,對別人肯定也一樣,隻要自己抓住了他的心,他定然就不會再這樣了,到時候就是濃情蜜意恩愛夫妻。

“姐夫和姐姐都好,還讓我代他們謝謝趙大哥,姐夫請趙大哥得空了回去吃酒。”

她本就生得嬌俏,一笑更是讓人看了移不開眼,隻可惜趙崇霖就沒有正經看她。

“先去雅間坐下,邊吃邊聊。

娘,這家酒樓是你兒媳婦和秋娘的買賣,你兒媳婦可能耐了。”

他這一句話聽得幾人都癟嘴,冷盈盈心裏酸溜溜地難受,楊秋娥暗罵趙崇霖心口不一,當初他是如何潑冷水不同意的,如今還有臉顯擺?

陳氏為這事兒憋了一下午氣不順,結果兒子竟然還拿這個跟她顯擺,他知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麽?

當著外人的麵陳氏沒掉臉,順著兒子的話誇了兩句兒媳婦。

“中午你媳婦就是帶我到這裏來吃了,飯菜好吃得很,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

倒是魏秀才除了一開始打招呼見禮後就一直沒有說話,孟嬌嬌也沒有說話的機會。

她走在男人身邊攙扶著婆母的手臂,瞄了一雙眼睛都長在了男人身上的冷盈盈一眼。

也不知道是誇她性情中人還是罵她不長腦子,方才那麽明顯地說自己不是,她就不看看趙崇霖搭理不搭理她嗎?

便是要說她壞話,也背著說吧。

因為中午來吃過了孟嬌嬌還特意叮囑掌櫃的換著花樣上菜式,當然是要先顧及著婆母的口味喜好。

飯桌上趙崇霖忙著跟魏秀才推杯換盞,冷盈盈幾次要插話都沒有插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的時候把魏秀才冷落了,現在他跟趙崇霖有說不完的話,發不完的感歎。

孟嬌嬌和她之間還隔了孟浩昌,有楊秋娥時不時跟她說話孟嬌嬌便不插言,隻一心跟婆母小聲交談,時不時布菜。

冷盈盈見趙崇霖那邊插不上話便想跟陳氏搭話,奈何她跟陳氏之間隔了兩個人又不是麵對麵,想要說話就得提高音量還得探著身子。

一番斟酌之後她咬牙索性站起來離開座位來到陳氏身邊敬酒,“老夫人,盈盈敬您一杯,我看您不喝酒便以茶水代替吧。

盈盈恭祝您身體康健順心如意。”

“好好,你也少喝些酒多吃菜。

小姑娘人長得漂亮嘴也甜,我也祝你一路順風平平安安。

以後有機會啊再到家裏來玩兒,別客氣。”

陳氏以前沒接觸過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初次接觸她還不習慣,總擔心跟人說不到一處或者哪句話不合適就得罪了人。

她性格再如何外向,在鄉下再潑辣那也是在鄉下,這裏可是府城。

一聽到‘一路順風’這幾個字冷盈盈的心就是一梗,她根本就不想走。

“哎,日後有機會盈盈一定會再來打擾。

我第一眼見夫人您就覺得親切極了,就好像是見到自家長輩一樣,就想跟您說說話,您別嫌我煩呀。”

冷盈盈還俏皮地眨了眨眼,模樣是真的招人。

“冷姑娘你別站著了,你站著累不說嬸子也沒法好好坐。

你快回來坐下說話,嬸子就是熱情大方,我們次次去家裏嬸子都非得留我們吃飯。”

楊秋娥不僅喊她回來還動手拉她,“真不用這麽客氣,你就坐著說話。”

冷盈盈尷尬地笑著,坐下後又舉杯敬孟嬌嬌。

“下午嫂子說要自罰的話都是玩笑,該我敬嫂子才是。

上次太匆忙沒有好好跟嫂子和趙大哥道謝,今日我借嫂子的酒敬嫂子一杯,感謝趙大哥一路作伴,感謝嫂子今日的盛情款待。

希望,以後我們也能這樣開心的一起。”

孟嬌嬌淺笑頷首,“定然是要開心的,等下次再見定然是要多一個人了,興許還是一大一小兩人。

趁今日的機會我們一家先跟你說聲恭喜,嫂子也祝你一路順風。”

喝了茶,孟嬌嬌又抬手舉杯。

“崇霖他這人向來不拘小節,正義又大氣,他帶著那麽多人在路上遇見你一個姑娘家獨行,別說是認識婁縣丞了便是不認識也是要幫一把的。

其實啊,他在家排行第二,你該叫他趙二哥。

他就是這麽個不在乎這種細枝末節的性子,你別往心裏去。”

“趙二哥是做大事的人不在意這些小事也尋常,我隻會敬重二哥哪還會多想。

要不是有二哥陪我同路,路上夜裏我都不敢停。”

兩人你來我往的,陳氏也聽出來看出來點兒端倪。

她瞧瞧冷盈盈這小姑娘,再瞧瞧自家老二,心裏忍不住泛起疑惑。

前頭他還說除了他媳婦別的女人都不成,可這冷姑娘說話眼神看著可不清白。

“你們說的什麽時候的事兒?”

陳氏看似隨口一問,等冷盈盈說了後她就更懷疑了。

路上那麽多的落單的人,老二怎麽不去幫別人?

更何況,冷盈盈她帶著婢女小廝,能是一個人?用得著他去陪去幫?

莫非,在路上就發生了點什麽。

所以,現在人家姑娘找上門來,是要他負責。

他根本就沒跟他媳婦說,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還跟她空口說大話,連親娘也誆。

陳氏不禁又多看了冷盈盈幾眼,越看越覺得這小姑娘跟老二媳婦像,都是看起來嬌嬌柔柔模樣嬌媚這一類。

老二在外頭時日久了忍不住也不是沒有可能,可他不該始亂終棄連個名分都不給。

她看啊,這個冷盈盈比孟氏更懂事聽話,應該不會像孟氏一樣心野不安分。

陳氏好歹是活了幾十年心裏藏得住事,在外麵絲毫不顯,她本就不多說話任誰也看不出來。

回家之後她就叫了兒子送她回房,孟嬌嬌心知婆母是有話要跟趙崇霖,自覺說有事找管家商議。

她猜,應該是說她做生意的事,婆母對此有意見也正常,畢竟在他們看來女子就該在家裏安分守己相夫教子。

陳氏拉著兒子走遠後說的第一句話確實是問生意,“你媳婦做生意這個事你同意的?”

趙崇霖也料到老娘要說這個,想也沒想就點頭,“啊,我哪能不同意,你看她做得不挺好,你是不知道她那幾個鋪子一個月能掙多少。

府城的這些個女人花起銀子來那就跟流水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當這麽大的宅子怎麽來的,那麽多下人的月錢拿什麽給?不都是你兒媳婦掙來的。”

他們兩口子的事私下說,被窩裏慢慢說,出了被窩趙二爺絕對護短。

就是在親娘麵前也得護住媳婦兒,好事兒往媳婦兒身上放,不好的就往他自個兒身上攬,爺們兒連這點兒都扛不了?

笑話!

陳氏還在狐疑他說的話是不是真,又聽他說,“剛來的時候也沒住上這麽大的宅子,之前姑姑來都還是小院兒,這宅子是才置辦的。

你看什麽都新吧?都是你兒媳婦花心思一樣一樣弄的,那時候我奉命剿匪去了,回來家裏什麽都弄好了,你兒媳婦本事大著呢。

我娶了她,那是上輩子修的福氣。”

趙崇霖嘿嘿的笑,在親娘麵前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陳氏心裏還有不順,也有疑惑,但她不打算問老二了,他這張嘴說不出實話,她打算找機會問老四。

睨了兒子一眼轉而又問另一個事,“你跟娘說實話,你跟那冷姑娘是不是有事?

她這次來是不是要名分的?你就是幹了見不得人的事。

你還跟人家姐夫是朋友,你瞧瞧你辦的什麽事。

這個節骨眼上,你先穩著她,等娘回去了親自去魏縣丞那跟她姐姐把事定下。

你媳婦那裏我去說,再如何你也不能認賬,我看你媳婦也是看出來了,她裝糊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