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龍山頂
金正雷將軍在淩家住了兩晚,對宋奇視若未見,幾次飯桌上僅向宋奇遙敬了一杯酒,並未說話,亦未交談,隻是到了離開的時候才好像突然注意到宋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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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雷在要跨上黃驃馬之前,瞟了宋奇一眼,腳步一滯,向淩老爹問道:“什麽時候家裏多了一個人?”
“哎呀,忘了介紹,這位是我新收的徒兒宋奇,梁國人氏!”淩老爹連忙笑著拉了宋奇向金正雷介紹。
金正雷眼帶笑意,視線從宋奇身上掃過,隨後在淩雪身上一頓,仍然回到淩老爹身上,點頭連笑說:“好!這樣也多一個人照應!”然後扳鞍上馬,回頭對淩老爹再三叮囑說:“鶴來兄,我在安海關等你,你盡快過來!”說畢,把馬鞭子一抽,馬長嘶一聲,蹬腿就跑,兩個隨從也跟著上了馬,三匹馬飛也似地去了,卷起一路煙塵,很快就消失在山嶴轉彎處,隻有嗒嗒的馬蹄聲仍然不絕於耳。
兩天後,淩老爹牽了馬,背了行囊和劍,準備出了。臨行前雙手握著宋奇的手,囑托說:“奇兒,我有要事要去安海關,可能要去一兩個月,雪兒就拜托你照顧了。”
“師父,你放心去吧,我一定不負你所托。”宋奇雙手回握著淩老爹的手,答應著。
淩老爹用力握著宋奇的手,殷殷叮囑道:“你要勤加練功,回來我要測考你有沒有進步,然後再授你射擊之訣。”
宋奇答應道:“師父放心,我一定苦練基本功,砍柴提水一件不耽誤。”
淩老爹心裏甚是嘉許,眯著眼盯著宋奇的眼睛,語重心長道:“你悟性很高,腦子靈光,加之心靈手巧,能造各種機巧之物,絕非平庸之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這十幾年來,為師收了十幾個弟子,資質比你高的有很多,但是悟性比你高的沒幾個。為師這幾天想過,或許你就是老天送給我的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這麽說來除了射箭,師父還要傳我武功?宋奇心裏喜出望外,臉上笑容燦開,口內謙遜道:“師父過獎了!徒兒自知稟賦很差,不宜練武。師父能教我學射箭已經是格外開恩,我哪裏還敢奢望做關門弟子?”
“為師自有道理!”淩老爹微微一笑,轉頭又向女兒交待了幾句,要她認真學習,勤練武功,切不可荒怠。
淩雪撒嬌地笑道:“爹,你就放心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會按你說的做的!”
淩老爹點了點頭,然而扳鞍認蹬飛身上馬,在馬上又囑咐道:“你們就送到這裏吧。勤練武功,回來我會考察你兩人是否都有進步!”說著揚鞭一甩,縱馬而去。
宋奇和淩雪站在黃龍嶺腳下一直目送淩老爹拐入一條狹長的山穀,背影消失在山林草木之間,唯有馬蹄聲依然不絕於耳。
“唉,我穿越到這裏已經快一個月了,失去兒子一個月的父親,現在怎麽樣呢?母親怎麽樣呢?”宋奇望著師父逐漸遠去的背影,宋奇依稀仿佛看到自己父親的背影,從小到大,都是父親送他上學,到了校門口之後,回過頭來,都能望到父親一步三回頭的背影。
“以前看書,經常看到有母親因失去兒子,盼望兒子歸來,望眼欲穿,最後雙目失明的情節。唉。。。”想到這裏,宋奇眼睛濕潤了。。。
淩雪見宋奇有些傷感,以為他又想家了,便抬手指向山頂建議道:“宋大哥,不如我們一起爬黃龍頂吧。”
“好!”宋奇點了點頭說。
一千年的前爬山可不比現代的登山,那時沒有一級一級的台階,甚至沒有路,隻能沿著山脊斜坡往上攀,那真叫爬。宋奇他們爬爬停停,中間休息了四五次,才算到了山頂。累得他精疲力竭,氣喘籲籲,臉色煞白,腿腳不停的抖,差不多要休克了。然而終於登頂的興奮似乎讓宋奇忘記了疲累,他縱目遠眺,忘情地觀賞眼前的美景。
“這黃龍嶺是衛國和陳國的分界處,北麵是陳國,南麵是衛國。”淩雪爬山則相當輕鬆,大氣也不喘,汗也沒流幾滴,上了山便手指著東南西北向宋奇介紹一通。
宋奇順著淩雪的指向望去,隻見山的東麵,南麵,東北麵三麵,都是藍色洶湧的大海,西麵和北麵則是連綿起伏的山嶺,山連山,嶺連嶺,連綿起伏,勢若奔馬,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奇形異狀,競相爭奇,吸人眼目,掩人遐思。
“那裏就是安海關。”淩雪又遙指著北麵四五十裏遠處一座小城說。
“師父就是去那裏了?”宋奇遙望著遠處那一片若隱若現的城樓,心裏暗自忖道:“金正雷這麽隆重地親自來邀請,師父這麽急吼吼地趕了去,到底要辦什麽事?”
淩雪眼含微笑望著宋奇的側臉道:“我爹要收你為關門弟子,你開心嗎?”
“開心!”宋奇開心大笑道。
“你知道關門弟子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我爹會把他的武功傾囊相授!”淩雪拍拍宋奇的肩膀道。
“傾囊相授!哈哈,看來我是撈著了!”宋奇回頭看著淩雪,眼含謝意,笑道:“這都要歸功於你!”
“哪裏哪裏,我爹都說了,是你自己悟性高!”淩雪謙遜道。
兩人手舞足蹈在山頂上轉了一圈。
淩雪又遙指著東南麵狀若海麵上漂浮的一片綠葉的小島說:“那個島就是夢島,明玉姐他們就住在那島上。”
“哦!”宋奇聽了,極目俯瞰那島,若隱若現,猶如夢境,眼前仿佛浮現了仙風道骨的明朱公和貌如夏菲的明朱玉,特別是她那雙如明月一樣閃亮的雙眸。
宋奇經過這些天的冷靜思考,已斷定這明朱玉就是明朱公的女兒,不是他的女友夏菲,她們之間隻是相貌相似而已。但是這種巧合仍然讓他經常心猿意馬,魂不守舍。
眺完遠景,又觀近景。黃龍嶺是最高的山,山頂上平地很小,師父在這裏怎麽能放開手腳練功?莫非是打坐?
“你瞧前麵那座山就是黃龍頂。”淩雪似乎猜到宋奇想什麽,用手指著不遠處的另一座稍低一點的像一塊懸空的巨石的山峰,說:“我爹都是在那裏練功的。”
“那裏才是黃龍頂啊,可以走過去看看嗎?”宋奇訝然說道。
“可以,去吧。”淩雪率先引路,向對麵山頂行去。
去黃龍頂很輕鬆,下行二十來步,再上行十多步,就到了黃龍頂。
黃龍頂上相對來說很開闊,上麵差不多有近百平米的空地,靠黃龍嶺的一側有一塊上麵大下麵小像芒果一樣的巨石,巨石下麵的空隙都有一人多高,可同時容四五個人遮風避雨。剛才在黃龍嶺上看不到這塊空地,就是被這塊巨石擋住了。
這真是一個練功的好場所。
宋奇不自覺地活動了筋骨,擺開了架子,胡亂打了一趟拳腳。
“師父天天來這裏練功,他也是走上來的嗎?”宋奇一邊伸拳踢腿,一邊問道。
“哈哈,哪裏能飛呢?”淩雪莞爾笑道。
“你們父女倆武功這麽高,不會就在這裏一直隱居吧?”宋奇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知道。。。”淩雪歎了口氣道。
隨後,兩人爬到一塊巨石上麵坐定,麵朝大海,仰向天,海風夾著鹹味吹到臉上,不徐不疾,非常愜意!海是那麽的廣闊,不要以為自己站在很高的山上,就可以看到海的盡頭,海的盡頭永遠是天。
宋奇逸興遄飛,禁不住仰天大呼道:“太美了,風景這邊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