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我和姐夫要結婚了
程佳言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潔白衣料，清麗的小臉上升起幸福的紅暈：“媽，我這樣漂亮嗎？”
鄭美秀彎腰摸摸女兒的臉頰，寵溺道：“我們丫丫呀，身材好，長得又漂亮，穿什麽都好看。”
“謝謝媽。”
程佳言仰起臉嫣然一笑，但是很快，她的餘光瞥到了樓梯口的程佳期。臉色明顯的一僵，她的笑容也跟著黯淡下去：“隻可惜，我這雙腿再也不能站起來了。如果我還能站起來，和展銘哥並肩走在教堂裏，那該多好啊。”
她字字清晰，如箭矢般直射程佳期的心窩，胸口一陣刺痛，程佳期倏然抬起頭。
在一旁程占霆也眉頭緊蹙，他磕了磕煙鬥，歎息說：“都是佳期那個丫頭，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做了那樣的混賬事。丫丫，你千萬不要怪你姐姐，她當年隻是太糊塗。”
“怎麽會？其實都是我不好，當年沒有解釋清楚才會讓姐姐誤會了我，她會恨我、不想見到我，這些全都是我的錯，我又怎麽會怪她？如果我恨她，上次就不會出庭替姐姐擔保，讓法院重新改判了，”程佳言推著輪椅到父親的麵前，握住他的雙手，一臉的真誠，“爸，你放心，我已經和展銘哥商量好了。等姐姐出獄了，我就把她接回家裏住，我們一定會冰釋前嫌做回好姐妹的。到時候，您就等著承歡膝下吧。”
“你真是個好孩子。你姐姐要是有你半分懂事，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程占霆摸摸女兒的頭頂，望著她的眼裏更覺疼惜。
四年過去了，爸爸還是這樣想她……
如同被利刃透骨，程佳期按了按手心，盡量平靜地走過去：“是啊，當年我要是有丫丫半分的心思，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佳期？”
程占霆聽到聲響，驀然回首，卻不料看到了自己的大女兒。連程佳言也仿佛剛看到她一般，掩住口滿臉震驚的樣子：“姐？”
真是虛偽。
不想再看到她苦心偽裝出來的善良模樣，程佳期在佳言的身邊駐足：“我有話對你說。”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程佳期，你站住！”看到女兒進門也不向自己打招呼，就這樣冷漠地離開，程占霆刀削似的眉宇裏閃過一絲慍怒。
程佳言慌忙攔住他：“爸爸，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大家都忙著我的事，差點就忘記姐姐了，我去向她道歉。”她說完，推著輪椅就向回廊深處去。
打開門，曾經熟悉的擺設通通都被搬走了，空留下一張積滿灰塵的床和嵌在牆壁上的書架，程佳期心裏也似灰塵密布。她走進去望著空****的房間，這裏，是展銘第一次正式向她求婚的地方；那裏，是結婚那天，展銘把她抱走的地方；而腳下，又是他們因為程佳言而吵架時的地方。
這一切切，清晰得好像昨天，卻又隻能停留在記憶中。
程佳期不忍再想下去，她轉身，對追過來的宋媽說：“難道你不知道我今天要出獄嗎？為什麽連我的房間都是空的？”
“大小姐，這……沒有人通知我啊，”宋媽覷著她的神色，尷尬地捏起衣角，“不然您先住著客房？等會兒我給您收拾出來……”
“客房？”程佳期側過臉，冷笑一聲，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難道在這個家裏，我已經是一個客人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小姐嗎？”
她不想對宋媽發脾氣的，但是她根本控製不住。她期待了四年的家啊，竟然……從未期待過她。
“姐姐，你不要罵宋媽了！”
身後，響起一陣軲轆滑過地板的聲響，她扭頭，不出意料地看到程佳言的臉：“其實都是我不好，大家最近都忙著我的事情，難免疏忽了這些。來，今晚你先睡我那裏，你以前的東西我都給你留著呢，等明天宋媽收拾好了，你再住進你的房間，你說好不好？”
“你先出去，”程佳期沒有理她，而是先支走了宋媽，回頭時一臉的冰冷，“程佳言，這裏沒有
別人，你不用再費盡心機假裝好人了。”
程佳言仰起臉，一雙純美的大眼睛裏漾滿了困惑：“姐姐，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
她看起來真可憐，有一瞬間程佳期都要心軟了，但她卻伸出食指抵住佳言的唇：“是嗎？其實我也不懂，不懂你為什麽會穿著婚紗？剛才，又為什麽會說你要和展銘走在教堂裏？”
“我……怎麽展銘哥沒告訴你嗎？”程佳言惴惴不安地咬著唇，“我們……我們打算訂婚了。”
她說著別開臉，清瘦臉頰卻被握住，被用力扳回來：“四年前在法庭上，有個叫梁波的人作證說，你懷的孩子是他的，還說你要嫁給他。怎麽現在，你卻把主意打到展銘身上了？我就知道四年前你全是裝的，這才是你的最終目的對不對！”
“四年前我從昏迷中醒來時，就已經雙腿殘疾了。梁波會嫌棄我，我一點也不怪他，畢竟，誰願意娶一個身體殘疾的新娘呢？”程佳言怯怯地望著她，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我沒想到的是，這四年來展銘哥為了給你贖罪，每天都悉心照顧著我、開解我。就這樣一直過了兩三年，我漸漸從梁波的陰影中走出來，可是這時候，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了展銘哥。”
“姐姐，我知道你雖然入獄了，可他畢竟還是你的丈夫我的姐夫，我怎麽能跟他在一起呢？所以我從來都不敢癡心妄想的，”她輕輕按住自己的雙腿，忽然抬頭，眼裏卻突然閃過一絲欣喜，“但是我沒有想到，展銘哥他居然那麽固執，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其實以我現在這副模樣，又怎麽配的上展銘哥？不如你幫我勸勸他，還是不要衝動了。”
胸膛裏一陣窒息，程佳期抿唇，輕輕地笑了：“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她慢慢走向程佳言，微微上揚的大眼睛正俯看著她，臉孔近得幾乎感到她的鼻息：“你知道我要回來了，所以你故意逼他這麽做的？對不對？還苦心孤詣的在信封裏放了照片，想讓我知難而退？你明知道的，我不會輕易罷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