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威脅
送媽媽安全回家之後,路放一個人到酒吧喝了酒。這一晚,他喝得幾乎酩酊大醉,把車子寄存在酒吧,他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問他要去哪,他抿著唇想了半天,卻忽然不知道該去哪好。
車在市裏轉了大半圈後,最終還是停在了他無比那個熟悉的地方。
曾經,他和程佳期共住的公寓。
下車後,路放駐足。遠遠地望過去,那棟樓如同孤獨的城堡般,矗立在蒙蒙煙雨中,漆黑一片,悄靜一片,沒有半點家的生機。
他知道,程佳期沒有回來,大概也永遠不會回來了。
不由得想到那個街頭之吻,路放深深呼吸,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澆下了一桶熱油般,熱辣辣的燙得難受。
也許,他跟她,真的走到了盡頭。
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和等待,難道全都浪費了嗎?
他不甘心。而除了不甘心,他更覺得心痛。
路放咬了咬呀,轉身就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可就在這時,有一個疲憊而又輕柔的女聲叫住了他:“路放。”
難道是她回來了?
心驀地跳漏了半天,路放握了握拳頭,幾乎是欣喜地轉過身。
然而,蒙蒙煙雨中,盈盈走來的卻不是程佳期,而是黎菲菲。
“是你?”路放怔了一怔,心也隨即墜下來,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掩飾的失落。
黎菲菲顯然看出來,她咬了咬唇,低頭說:“我知道,你不希望是我。”
路放輕咳了一聲,隨口問道:“你怎麽會來?”
黎菲菲於是抬起頭,目光裏滿是殷殷地關切:“今天在球場,你急匆匆地就走了。我擔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
路放這才想起今天下午在球場的事,他心裏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也許我根本不會回來這裏。”
黎菲菲的神情似乎頗為無奈,她清清淡淡地笑了笑:“其實能不能見到你都無所謂,我隻是想在這
兒待一會兒。
路放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就歎了口氣,禮貌性地說:“今天突然把你扔在球場,是我失禮了。”
黎菲菲匆忙搖頭:“不,本來就是我沒禮貌,不請自來嚇到了你。”
路放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他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他把手機掏出來一看,打電話的人居然是程佳期。
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路放毫不猶豫地扣掉了電話。然而他剛扣掉,那邊電話就又打過來,如此三四遍後。他索性關了機。此刻,她應該和沈展銘纏綿快活吧,怎麽還好意思給打電話?
可想著這麽想,他的心卻隱隱不安起來。會不會她真的是有什麽重要的是找他?她那麽要強的性格,在被他打了一巴掌後,怎麽還會低下臉皮三番五次地打他的電話?
越想越覺得不安,路放猶豫著又把電話開機,這次,再沒有人打進來了。
“剛才為什麽不接?是她的電話嗎?”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黎菲菲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句。
她這麽一問,路放又把手機塞回兜裏,淡淡地回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黎菲菲愣了一下,又問:“你們還沒有和好嗎?”
這個說法讓路放更加心煩意亂,他有些不耐煩地轉過身:“對不起,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聊這個話題。”
也許是感覺到他的冷淡,黎菲菲咬了咬蒼白的唇,過了半晌,她突然從背後抱住了路放的腰,眼淚則毫無征兆地流下來:“為什麽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我比她更懂你,更珍惜你,我和你,其實根本就是一類人的。隻有我才不會辜負你的深情。”
路放現在一心都撲在程佳期的身上,根本聽不進去她的這句話,他冷淡地挪開她的手,轉過來說:“你應該知道,我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也不可能有你。”
黎菲菲怔怔地望著他,淚水一滴一滴地,浸滿了她的眼眶:“我知道,你一直癡心地愛著她,正是你的這份執著打動了我,正是你的癡心讓我動了
心。”
“現在,在你麵前就有一個跟你同樣執著和癡心的人,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呢?”她越說越神情淒涼,路放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她卻趁機踮起腳尖,想要吻上他的唇。
明白了她的意圖後,路放倏然間側開了臉。
就在同時,他的手機又無比迅捷地響了一聲。
這次是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確實很短,僅有兩個字:“救我。”
……
城市的另一邊,夜雨依舊淒然。
富麗堂皇的客廳裏,程佳期如同驚弓之鳥般,貼著門口的玄關站著,目光則一順不順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見她這幅驚怕的模樣,沈展銘笑的更加迷人了:“記得我告訴你的事情嗎?在我手上,握有他慫恿程佳言做假證的證據,那是一段錄音,一字一句都說的十分清楚。不信的話,你也可以聽聽看。”
心明明已經在痛苦的呼嘯了,可程佳期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甚至盡量冷漠的說:“那又怎樣,你也說了,他不值得我去愛。”
沈展銘輕笑著搖了搖頭:“路放身為律師,卻知法犯法,罪加一等。雖然他爸爸背景雄厚,但是我的團隊已經策劃了一整套的新聞策略,隻要我一句話,路放做假證的事情就一定會鬧得滿城風雨。屆時,別人都會說,路子旭與程占霆官商勾結,由於收受程占霆的巨額賄賂,他不惜派出自己的兒子,親自為程家千金左右疏通,甚至通過做假證的方式將她從監獄裏拉回來。”
他頓了頓,慢慢走近她,眼神漸漸意味深長:“現在是信息時代,最容易被煽動的就是普通老百姓。讓他們相信這些,並不困難。”
程佳期深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你到底想要怎樣?”
他忽然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整個兒拖了過來,冰冷的唇則慢慢摩挲在她的額頭:“你說呢?我不信你不知道。”
程佳期緊咬住自己發白的唇,過了好半晌,她才艱難地說:“是不是我做了,你就會放過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