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水道盡頭

ps:ps:謝謝大家訂閱支持。情節太緊張,我加了一點幽默進去調節情緒。希望大家喜歡。還有,我搞清楚封麵上的勤字戳是什麽意思了。酬勤。對我這個每天更新兩千字的手殘來說,酬勤與我沒有一毛錢關係,我已經申請退出酬勤計劃了。大家的訂閱不會加錢。好了,請繼續支持本書。謝謝。

很顯然,盡管每個人都恐懼到了極點,可是對水道出口都有好奇心,都知道眼前這道坎是躲不過去的。在我帶頭走向木頭前端之後,所有人

都跟了過來,所有的手電都照向水道前端。

這條水道是筆直的,看不見一點彎度,當然,我們目前也沒有看見水道的盡頭。站在木頭的前端,我更加確定這條水道是有坡度的,水的表

麵都能看出來有向下傾斜的趨勢,我們腳下的木頭就像是在向前滑行,似乎比水流的速度還要快。

傑克似乎好奇心更重的站在我前麵一點,布阿鬆背著另一個老撾人站在我身邊,我沒有看見阿三,他在我身後,他的手電光從我和布阿鬆之

間照向前麵。

在越南人手電光下,我看見布阿鬆背著的老撾人背上的插著的木屑還很密集,看來布阿鬆沒顧得上給他處理。老撾人一條腿以~~~~~一個很誇張的

角度垂在身體一側,很明顯骨折了,難怪他一直采取靜止狀態。我想了想,應該不是讓我撞斷的。我撞在他肚子上和胸部,腦袋撞壞了都有可

能和我有關係,腿斷了不會是我造成的。

看見我在看他,老撾人很難看的笑了一下,伸出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說:“富米。”

我知道他這是在做自我介紹。都這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幹這個。我衝他苦笑著點點頭,心裏卻升起不祥的預感。這似乎像很多電影畫麵裏的

場景,一個人在自我介紹完或重要的心願囑托完之後會馬上掛掉。我希望這個悲劇不要發生在他身上。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張堅強。”

老撾人滿意地點點頭,腦袋一歪合上了雙眼。

你妹,這特麽太快了吧。早知道這樣我不回應他。讓他有點活下去的念想。我腸子都悔青了。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泣不成聲地說:“你他

媽別死,出去水道指不定就有活路了。”

布阿鬆吃驚的看了我一會兒,呱啦呱啦說了一通老撾話。也許是勸慰我吧。可他臉上居然沒有傷心的表情。我看了都想罵他一通。這家夥還

不如越南人有人情味。

這時候一隻手在我肩上拍了拍,是阿三。“他沒死,隻是昏迷過去了。”

靠。我伸手試了試。富米有呼吸,而且很均勻。布阿鬆又跟我呱啦呱啦說了一通,這一回阿三沒給翻譯。我想應該是布阿鬆背著富米,能感

覺到富米的心跳,所以至少沒擔心富米死了。而目前這個環境,我們隻能追求最低的保障,那就是活著。

但是布阿鬆的聲音越來越不清楚,並不是他的聲音小了,而是水聲明顯了,開始壓過布阿鬆的聲音了。我們已經接近水道出口,我的注意力

又開始轉移到獨眼獸白光聚集的地方。

獨眼獸的光具有很強的穿透力,照射的很遠,特別是我們三隻手電同時照向一個點,簡直有穿透黑暗的感覺。可是在水聲已經開始震動耳膜

的時候,獨眼獸的光照在筆直的水道盡頭,眼裏卻仍是水道的壁和黑暗。

我不知道別人的想法,我已經感覺到無望並開始大聲罵娘起來,而我的聲音連我都聽不見。這時候,傑克回過頭來看著我,用口型對我說了

一句話:“很高興認識你。”

這也是臨終遺言的節奏啊。我氣憤的看著他,當然我氣憤的不是他,而是每個人都對我說這種類似臨終遺言的話,我是神父嗎!?你們還要

向我懺悔嗎!?

我用很慢的語速用口型對他說:“我還欠你一條命,我不想把他帶到地獄裏去,你他媽的也不許去。”

傑克笑了。“我會去天堂。”

靠。我想我是氣昏頭了。“heaven”我大聲地糾正過來。“地獄裏很吵,不適合我。”

傑克皺著眉毛很困惑的看著我,大概覺著我的這句話他理解錯了,或我去過地獄?他當然不知道我對地獄的臆想。不過傑克還是很開心的轉

過頭去,似乎對於臨終前又將我一軍甚為滿意。

水聲轉眼就震耳欲聾起來,水道裏的水都不能保持水麵平靜,水麵如發生共振般泛起層層漣漪。我想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綠的,而且每個人

都應該在詛咒或祈禱,至少布阿鬆在這麽做,他的嘴不停地動著。

就連昏迷過去的富米都被這個聲音驚醒了,他隻茫然的發了一小會兒呆,就表情誇張的叫起來,看表情是在叫。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真不

該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臨死前還要被恐懼和痛苦折磨一回。

水聲讓內髒特別是心髒亂顫,水道卻依舊看不見盡頭。我無法想象水道盡頭會是怎樣一種景象,這轟鳴的水聲隻能引起恐懼,卻不能具象化

這個恐懼的場景。即便水道的盡頭是萬丈懸崖,也沒可能發出這麽大的轟鳴聲,這個聲音讓我形容的話,簡直就是末日降臨產生的摧毀世界的

聲音。

水麵在顫動,木頭在顫動,木頭上麵的我們同樣在顫動。似乎世界都在這個轟鳴的聲音下屈服、顫抖。

我的眼前出現了白茫茫一片,像極了聽說過的雪盲症,不過那種病應該發生在雪地裏,而我在黑暗中,我想是類似的一種病症吧。我對此倒

不是很怕,隻是有點遺憾,下麵的場麵一定很壯觀,我卻無緣一睹了。

很快我發現我的擔心多餘了,我也沒有出現雪盲症,而是眼前真的出現了一片白。是白色的水氣。

我們腳下的木頭飛一般衝向白色水汽,三支獨眼獸手電聚焦在一起的光,無障礙的穿透水汽照亮眼前。我看見水道盡頭了。

我伸手拍了拍傑克的肩膀,用口型對他說:“不管你願不願意,歡迎來地獄。”

傑克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說:“真的很吵。我不習慣,可以換房間嗎?”

“有難度。不過可以換位置,這個我做得到。”說著我拉著傑克往後退了幾步。

“到我後麵去。”這是我對傑克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