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我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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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的呼吸很微弱,他的心跳同樣沒有力量,這麽刺激的痛,都沒有太加速他的心跳。我很擔心他熬不過這次手術。

我又看了一眼虛弱的傑克,他的眼睛裏已經沒有光。當然也是因為眼睛隻剩一條縫。

我抓住第三個根狀物時,它上麵的藤蔓意外的沒有纏上來,直接就**般的抖動起來。就好像它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已經未戰先怯了。

我兩隻手已經可以熟練配合的做這件事,瞬間就把這個根狀物切了下來。左手往上一提,右手的匕首一刮,回來一刀就挑出了一個發光物。

我一邊把發光物放腳底下踩爆,一邊回頭對傑克示意。“第三個”

傑克的腦袋歪成九十度趴在地上,他當然看不見是什麽東西,隻能看見我踩爆了一個棗子大小發光的東西。不過他意識到我另一隻手裏還有

東西。

他把嘴裏的繃帶卷吐了出來。太可憐了,@】,傑克吐出繃帶卷時,身體不由自主抽了一下。

“有事你說話嘛,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我輕聲對他說。

傑克瞪著一雙幽怨的眯縫眼。“給我看看那個東西。”

“你確定要看?”

傑克瞪著眯縫眼沒說話,也沒動。我一看,還挺堅持滴。

我把左手放低到他眼前。根狀物切口截麵粉紅色的果凍狀物正衝著傑克的臉,抖動得要散了一般,頂部一尺多長的藤蔓仍在狂亂的搖擺。

我還沒有把這個東西放得更低,就看見傑克瞪成一條縫的眼睛裏翻出白色。好像打了個嗝,然後沒動靜了。

我想任誰知道自己背上長了這種怪東西,還一長就七個,都會是這種反應。沒嚇死的都算膽大。

真後悔給他看著東西。

我扔到手裏的根狀物,繼續給他手術。嗎啡起作用了,下麵的手術都是在傑克昏睡中進行的。當然。我動作快也是原因之一。在嗎啡作用消

失之前,我把傑克背上的根狀物都切了下來。

趁傑克還在昏睡,我用刀子和酒精清理他的傷口,要一直削出他本身的肌理組織,見到血流出來。然後止血、包紮。

處理完傑克的傷口,我已經累癱了。

喘了一小會兒粗氣,又趕緊給傑克套上衣服。是我的衣服,他的夾克能熏死人,我的還好點。已經處理過一遍。不過我已經快被凍僵,一直

光著身子給他做手術,要讓人看見,不認為變態才怪。

把傑克的夾克處理了一下趕緊套身上,挨著他坐下休息。剛才忙著穿短褲都沒覺著太冷,一停下來套上夾克也不覺著暖和。

我哆哆嗦嗦坐著休息了一會兒,覺著有一點體力了,就叫醒傑克。要繼續趕路。坐這兒鐵定會得低體溫症。

對傑克來說醒來是一種痛苦,嗎啡的勁兒過去了。傑克睜開眼,眼光就是直的,臉上倒是沒有表情,不過牙縫裏不停地傳來‘跐溜、跐溜’

吸涼氣的聲音。

我告訴傑克我們要走。他好像是為了活躍氣氛,哆嗦著說:“你放的屁真臭。”

我差點因為誤解噴他一通。不過我隨即明白過來,他的嗅覺正常了。

不過這也夠氣人的。誰放屁能這麽臭?臭鼬也沒這本事。

我沒搭理他,跟一個殘疾人治啥氣。隻顧埋頭收拾東西。

傑克可以爬起來了,不過他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看我忙完了,非要讓我說說怎麽回事。他對剛才的經過一無所知。他的記憶從光壁前睡著

,到剛才痛醒都有,中間的一段記憶是空白的。那段時間他處在昏迷狀態。

我看他很執拗,就簡單的把過程說了一遍。傑克聽完後眉毛擰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說:“把微衝給我留下行嗎?”

這一下輪到我吃驚了。他這是啥意思?難道他打算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拚老命才把他救出來,他倒好,自個兒放棄了。我懷疑他腦子出問題了。

我穩了穩情緒問他:“為什麽?”

“你打算就這樣把我扔這?給我留支槍,至少想死的時候可以死得痛快點。”

我都快暴走了。“我什麽時候說要扔下你了!”

傑克扒著身邊的石柱跪立起來,晃著身子左右看我。

“咱倆都被光壁困住了?”

我點點頭。

“咱倆都被這東西吊上半空?”傑克歪頭示意了一下地上的藤蔓。

我又點頭。不過我點頭的時候有點不自然,感覺哪裏不對勁。

“那你身上的東西怎麽處理的?”

我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下巴不停地顫動,兩排牙卻怎麽也碰不到一起。緊接著,我聽見一聲慘叫,當然是我發出的,根本就控製不住

情緒。我覺著我沒當場昏過去都是奇跡。

‘呼’的一聲,我拔腿就跑了出去。完全沒經過大腦,雙腿不受控的就邁開了,總之當時一定要做點什麽,要不然我一定會瘋掉。我看見過

傑克背上的情況,那種觸目驚心的景象令人崩潰,我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同樣會發生在我身上。

更關鍵的問題是,我們的醫用酒精用完了,要是給我開刀,就隻能在沒有消毒的情況下。當然,還要看傑克能否有能力動刀。

‘呼呼呼’我跑回來。突然在傑克麵前站住,我低著頭,傑克仰著臉和我對視著。這一刻,我沒有俯視的快感,我感到我快要完蛋了。

傑克看了我一會兒,突然吃驚地說:“你背上的東西沒處理?”

我都快哭了。點著頭說不出話來。

我終於明白傑克為什麽選擇要支槍留下來。那是他認為我沒能力帶他走。他都這樣了,我還會強到哪去?以他的性子,該放棄的時候他不會

堅持。在他看來,這時候就是我放棄他的時候。

傑克的嘴唇抖了抖說:“不然,我看看?”

聽這語氣,沒一點自信,哪像名牌大學醫學碩士。

我又一想,他這是疼的。嗎啡的效果過去了,他現在硬撐著呢。

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轉過身去跪在他前麵,把上衣一下子脫了。

瞬間,我就聽到傑克的抽泣聲。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