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你

秦止對那樣的動作和背影再熟悉不過,甚至連那背影中所透露著的傷痛都感同身受過。

就是因為太過感同身受,如今看到那樣一個男人以那樣的姿態出現在自己女朋友的墓前,秦止眉心幾乎擰成了結。

他掏出手機,本想不動聲色地拍個照,隻是從手機的反光裏,秦止看到了背後拿著花一步步走來的男人。

還真是熱鬧。

秦止收回手機,緩緩轉過身。

許昭腳步慢慢停了下來,看向秦止,眼神複雜。

秦止也是淡眸看著他不說話。

許昭視線從他身上落向不遠處寧沁的墳墓,看到墓前的徐璟時眸光閃了下,視線轉回秦止身上。

“我……隻是想來看看她。”許昭試著開口,許久沒說話,嗓音有些幹澀。

秦止沒有說話,但這邊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徐璟那邊。

徐璟回過頭來,而後緩緩站起身。

秦止也就幹脆走了過去,往寧沁的墓碑看了眼,看向他:“你認識寧沁?”

徐璟輕輕點頭,視線轉望向遠處:“我隻是來看看她。”

“是嗎?”秦止唇角扯了扯,“怎麽認識的?我竟從來沒聽她提起過你。”

徐璟沉默了會兒,抬頭定定看向秦止:“她當年懷孕時在家裏住,寧輕也在家。我經常去看寧輕,自然也就會認識寧沁。當初如果不是她,現在活下來的就不會是寧輕。”

秦止唇角動了下,有些譏諷。

徐璟默默地將視線轉開,往許昭看了眼,陌生的臉讓他的視線還是停頓了下。

許昭也在打量他,看他看過來,也就禮貌地點了點頭。

徐璟也略略頷首,深吸了口氣,轉身離去。

墓園裏一時間隻剩下許昭和秦止兩人。

許昭歎著氣,彎腰將手中的花放在寧沁墓碑前,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有些失神。

秦止也隻是盯著照片看,幾乎麵無表情。

“當年的事……”許昭終於開口,嗓音很低,“我很抱歉。”

秦止沒理他,依然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看,看著看著時突然快步轉身而去。

他下了山,上了車,沉著臉,一路上開著車狂飆,直接將車開到了寧輕家中,手指用力地按著門鈴。

黎茉勤一個人在家,聽著門鈴急促,趕緊出來開門,看到秦止時臉色倏地就沉了下來。

她對秦止不算熟,對他的印象就是他是寧沁的男朋友,還沒結婚就讓寧沁挺了個大肚子卻在她懷上他的孩子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的男人。將近一年的音信全無,當年寧沁有多絕望她是看在眼裏的。當年的寧沁有多痛苦她現在就多恨著這個男人。

哪怕當年他能給寧沁一個電話,回她一個信息,是要還是不要,明明白白地給她一個答案,寧沁和那個孩子都不會走到現在的結局。

黎茉勤甚至連半句話都不想和秦止說,看清人時冷著臉拉著門把下意識就要關上,被秦止給擋了下來。

他的手臂橫在門把上,緊緊壓著不讓黎茉勤動,眼神深沉。

“寧輕在家嗎?”他問,嗓音極沉。

“不在!”壓著門板用力就要壓下來。

秦止眸光一冷,手臂一用力,強行把門給推開了,人就闖了進去,在客廳裏高聲叫了“寧輕”幾聲,沒人應,又往樓上一個個房間地推開找人。

黎茉勤在一邊氣急敗壞,指著秦止罵,什麽糟蹋了她一個女兒又想再來糟蹋她一個女兒的話都罵了出來。

秦止滿屋子找不到寧輕,扭頭看黎茉勤,眼神沉冷凶狠,黎茉勤不自覺就閉了嘴,手指著門口:“出去!”

秦止神色沒動,沉著嗓子問她:“你口口聲聲說心疼您女兒,那好,你告訴我,您現在活下來的到底是哪個女兒?她到底是不是寧沁?”

最後一句秦止幾乎是爆吼出聲,壓抑了一路甚至是幾年的情緒瞬間飆到了一個臨界點,爆發開來。

黎茉勤被吼得縮了下脖子,甚至不太敢正眼看秦止。

秦止有些失控,雙掌冷不丁緊緊地扣壓住了她的肩:“你說啊,現在的寧輕到底是不是就是寧沁,你不是她們的親生母親嗎?活下來的到底是哪一個你會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就幫著徐璟聯手騙了她?”

黎茉勤雙肩被他扣壓得生疼,想開口,卻在他沉冷的眼神下不自覺地縮著脖子,奮力掙紮著:“你到底在說什麽,吃錯藥了跑我家來發什麽瘋,你再這麽胡來我就報警了。”

“我沒發瘋。今天是什麽日子,如果活下來的是寧輕,你的好女婿會千裏迢迢地專程跑去看寧沁?他如果真要去感謝寧沁舍命救了寧輕,該是帶著寧輕親自去祭拜她,而不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你就老實告訴我,當年活下來的就是寧沁對不對?”

黎茉勤被他晃得頭有些暈,依然執著地不斷搖著頭,扯著嗓子撒了潑地喊救命,有人要殺人了。

寧輕這會兒剛好下班回到,遠遠就聽到了黎茉勤尖銳的呼救聲,驚得趕緊往家裏跑,一進屋就看到了秦止正扣著黎茉勤的雙肩在逼問著什麽,神色沉冷狂亂,本能跑過去想將人拉開。

秦止也看到了寧輕,陡的一把鬆開了黎茉勤,一把撈起寧輕的手腕:“你跟我來!”

拖著她就要往外走。

黎茉勤驚得趕緊去拖住寧輕,瘋了般的喊:“你瘋了嗎你,我女兒沒招你惹你你就這麽衝進來搶人你到底想怎樣?”

尖著嗓子衝門外喊“救命”。

秦止扣著她的手掌將她推開:“不想讓你女兒也丟臉就給我閉嘴,如果你真的為你女兒好,五年前就不會一聲不吭把她不滿兩個月的孩子送走!”

黎茉勤抵不過秦止的力道,握著寧輕手腕的手被掰開,人也被推了開來。

寧輕想掙紮,掙不開,秦止拖著她上了車,車門一鎖,將她困在了車裏,人也跟著上了車。

寧輕又氣又急,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秦止你瘋了還是怎樣,你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秦止抿著唇角沒有說話,臉繃得很緊,人一上車就倏地踩下了油門,車速幾乎開到了最大,在馬路上瘋狂飛馳,車速又快又急,寧輕被顛得腦袋發疼,胃也在翻攪著疼。

但秦止不給她任何歇息的機會,車子剛在他家樓下停下,他已經繞過車頭,將她從車上扯了下來,拖著她上了樓,拖進了他的房間,“碰”的一聲就把門給狠狠甩上了,寧輕被他的手勁推得身子旋了半個圈,人還沒緩過神來,秦止一隻手突然扣住了她的肩,一隻手扯著她的外套狠狠一用力,寧輕的外套被他扯了下來。

寧輕是真的被秦止嚇到了,下意識想要去護住自己的身體,秦止拉開了她的手,手掌扣著她裏麵的白襯衫往外狠狠一用力,素色的蝴蝶紐扣四處飛濺,他撕下了她的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