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我怕待會待會兒他要回來了”
“你是在擔心我還是想趕我走?”
“都不是都不是你走快走”撲騰亂跳的心讓她迷茫,那些疼痛的感覺到底是為了誰。
可憐巴巴的央求著他快走,顧盼中卻被穩穩托住了下巴,挺直的鼻梁又摩挲在了細滑的麵頰上,他的唇又印了上來。重重的乏力感讓東莪昏昏沉沉起來,莞爾聽到他不能自持的壓著嗓子說:“讓我帶你走。”
帶我走?怎麽走?走到哪裏去?東莪睫毛一抖驚醒了過來,努力別過臉去躲避他的親吻,他愣了一愣隨即意亂情迷的追逐起了那嚐過便難忘的芬芳,終於被她倔強的僵硬惹火,將手探向她的腰間輕輕一拉縷帶鬆開,內衫頓時慘不忍睹的敞開了,俯下頭親吻著胸前嫩滑的肌膚泰博兒奇感覺自己快要停不下來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急忙推了他一把攏緊胸前的衣襟遮擋著那乍泄的春色,怎奈能活動的胳膊隻得一條顧此即會失彼,眼見泰博兒奇又貼了上來兩手一攬把衣衫不整的自己迎進了懷裏,東莪帶著一絲怒氣左右為難的“唉!”了一聲,繼而隻好又放開衣襟伸手奮力朝他推去,沒想到泰博兒奇紋絲不動反倒是她自己給那股力道推向了床榻,肩頭的傷口鑽心的痛起來。
“痛”不知道是傷口太痛還是心裏太焦慮,大滴的眼淚從她眼中滾了出來。
泰博兒奇聽得她呼痛,終於收起了眼裏讓人感到害怕的**將她扶起身來軟玉溫香的輕輕摟進懷裏,一邊輕聲的道歉,一邊撩起繃帶查看她的傷口。
“我錯了別哭啊”回了魂似的,泰博兒奇溫柔了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我隻是不能忍受你已經是別人的了我也不知道這樣能掙回什麽,我隻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心緒混亂的東莪抽泣出了聲,緊緊的拽著鬆散的衣襟口悶聲將淚都灑在了他的胸膛,誰知道是為了這輕薄委屈還是為那耳熟的道歉傷神。
扶她好好躺下拉過薄被遮住那引人噴血的春色,泰博兒奇輕輕將她兩鬢調皮的發絲攏了攏,繼而深深凝視著她,指頭順著麵頰撫下。
餘光掃到好像不對,東莪眉頭輕輕一皺從薄被中伸出手來一把握著了他的手,緩緩將那有力的大手移到眼前,一口涼氣抽來:“你的拇指呢?”
“沒了”
“怎麽會沒了?!”
“再正常不過了,那是戰爭,不是繡花”
說完兩人都震撼的沉默了,東莪望了他一眼。看來戰爭真的可以讓人改變,既然溫文爾雅的葉布舒可以變成莽夫,可想而知天生性烈的泰博兒奇會被變成什麽樣子。他說的話是沒錯,可他說話的語氣神態都變了,不止粗糙,更讓人感到冷血。
泰博兒奇似乎有一些尷尬看了看她愣神的臉用力反握住她的手說:“你別理我,我這大半年都沒開口說過話,眼下都忘了該怎麽說話了”
睜大了眼睛望向他,東莪驚異的問:“怎麽會呢?你半年多沒說話”?隻見他的嘴角扯起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苦笑低聲的訴說起來:“退守湖南時軍隊受到了夾擊、在那狹長地帶的山坳前後受堵,騎兵根本施展不開平南將軍帶的步兵又亂成一團,為了掩護大將軍撤退我被敵軍弓箭手一箭射落了馬,落馬後敵軍步兵的亂刀在眼前一晃,我隻聽到很多人在嘶吼,接著見到副將哈爾德在眼前一晃便失去了知覺。等我醒來已經是好幾天後了,沒想到是潛進戰墟裏拾荒的漢人救了我,因為蒙古八旗子弟蒙隆恩浩**不用剃頭,所以不識字的祖孫倆沒能從破爛不堪的盔甲上識別出我的身份。我們蒙古貴族同宮裏的阿哥一樣在十二歲便開始學滿語,十四歲則開始學漢語,滿文和漢文我都學得不錯隻是漢語說得不好,所以隻好拒不開口說話,祖孫倆人倒是善良人,隻當我是可憐的啞巴被南明軍強抓去充數當的兵,盡心的照料著我。但是我身上的傷太重,加上他們因為圈地的政策失去了賴以生存的田地,自身維持生計已是相當困難,所以拖到前不久我才大致複了原”
“怎麽可能呢,你長得那麽與眾不同,他們難道不懷疑你的藍色瞳孔?”泰博兒奇話音剛落,東莪便不可置信的帶著疑慮開了口。意外的斜眼看了看她,泰博兒奇露出了久違的瀟灑一笑:“東莪格格就是不一樣啊,‘貝勒爺’的心思真是敏捷!”
忽然之間他就不分場合的調侃起人來了,東莪沒好氣的急著問:“別打哈哈呀,我急著想聽下文呢!”
“哪裏還有什麽下文!也許得感激你們滿人裏沒有生著藍瞳的人吧,至少他們不認為我是滿人便好!!或者也許是”
“是什麽??”
“沒什麽,也許是人與人之間也看緣分吧,其實最初我也從他們的眼中看到過顧慮和懷疑,但是漢族是受儒家熏陶很深的民族,也許他們的仁德之心才是真正融入了血肉的大仁愛大廣闊吧”
他的眼神似乎頓時很溫柔,讓人不禁被他的溫情感染,東莪注視著他卻隱隱升起一絲莫名的感覺:好像這溫柔並不是為她而生的,卻說不清道不明的帶給了充滿愧疚的她丁點安慰。繼而感到了混亂和複雜,輕輕眨了眨眼將思緒驅散開去。沉靜的望著他說:“既然頭發變相的救了你那為什麽又將頭發剃了?”
泰博兒奇收起了彌漫眉宇的溫柔英氣蓬勃的朝她一笑:“皇上將我召回了京,官任一品領侍衛內大臣,今後在京裏走動還是得謹慎對待啊。隻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如今能不能入京任職已經不重要了。”
“”忽然發現自己傻得可以的觸碰到了兩人的傷疤,東莪心悸的啞言了。
“我你難道不想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麽嗎?”打破了沉默,泰博兒奇苦澀的撫摸著那藕臂喃喃自語的說:“你不能想象我回到京城聽”
“別!別說了,我能想象!”東莪急忙惶恐的朝他搖了搖頭,她最害怕的就是去想象他的痛苦和傷心,更害怕親耳聽到他說。
泰博兒奇柔柔撫著她的臉頰充滿疼愛的說“好!都聽你的不提了。我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為什麽嫁給了四阿哥,是因為還是什麽”鼓起勇氣想問個明白,卻依舊膽怯於傷害到自己那顆搖搖欲墜的心,不清不楚的說了一半,東莪怔怔接了他的話頭:“一是因為皇上指了婚,二是因為我跟他青梅竹馬有了感情。”
語落兩人都吃了一驚,東莪微微保持著最後一個字的口型忘了收,轉而心酸的為自己喝彩:有時候善意的欺騙如果能挽救三個人甚至更多人,也是值得和必要的吧。眼淚卻真實的泄露了心裏的秘密,淅瀝瀝的打開了閥子宣泄起來。
“真的?”泰博兒奇的臉漸漸僵了起來
“恩是真的”
“為什麽轉過臉去?為什麽不看我?”他不想要這個答案。縱使心裏的疑慮再強大,也從來沒懷疑過她的“不得已”,若不是這樣,他這些日子怎麽走得過來。
“我我”
“如果你跟他一早有了感情,我算什麽?”呼吸深沉了起來,泰博兒奇窮追猛打著她。
“眼下一切都成事實了,咱能不能別說了。”東莪抬起布滿水霧的眸子央求他。
那些眼淚泄露了她的秘密,心頭一陣抽痛泰博兒奇擰起了英挺的眉毛沉默了半餉開口說:“不行、我得去問一問這個四阿哥,他憑什麽奪我的女人!他也是領兵出征的人,難道就不怕報應,不怕有一天他征戰在外時被別人挖了牆角!?”隨著他越來越激動的拉高了聲線,東莪緊張的撐起身來,用力捂著他的嘴:“你別這麽大聲啊!”
“我為什麽不能大聲,我就是要告訴他,如果他還想在仕途上走得順暢就必定會再次披堅執銳的出征沙場,可我不一樣,如今我回了京城任皇上身邊的一品領侍衛內大臣,我可以長待京中!他當時是怎麽奪了屬於我的女人,將來我就要怎麽奪回來!哪怕是一匹走失的馬我也會追到草原深處帶它回圈,更別說是我的女人!東莪!今天我來隻是確定一件事: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人?”
呆滯的望著麵前這個野蠻人,東莪漸漸感到今後的日子很難熬,身邊已經有一個瘋子,現在又來一個蠻子,這就是老天爺給她安排的人生?老天爺是不是喝高了上了頭就胡亂編排了一番充數?
長歎了一聲東莪虛弱的放鬆了緊繃的身體靠向背後的靠枕,對上那幽深的眸子淡淡的說:“你難道不介意我已經已經是他的人了麽?”
“不不介意!”
“可我介意,我的阿瑪也會介意。你走吧!難道你們倆個人的前程加起來還比不上一個‘我’重要嗎?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們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當朝一品大員共享一妻’傳出去多難聽?何況真有這樣的流言也會讓我阿瑪抬不起頭來,你讓他這個攝政王怎麽麵對文武群臣?”
望著忽然理智得可以的東莪泰博兒奇啞言的愣了神,她這模樣讓他想起了幾年前在科爾沁時信誓旦旦以爺們自居的她,雖然憤怒的很想敲她的頭大吼:你顧及了所有人,但你顧及了你自己嗎?你顧及我的感情了嗎?卻意外的傻傻笑起來:難道不正是她的這些特別在最初的相識中吸引到了自己嗎!
瞄到他居然笑了東莪膽寒起來,他不會也瘋了吧?繼而見他深情的望著自己沉吟說到:“不管怎麽樣,東莪!你的眼淚出賣你太多了,我想要的答案已拿到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在,在你願意回頭愛我的時候,我也會在,永遠都在。我得走了!下月十五皇上會賜府邸給我,等你好了之後我會借大擺筵席宴之時遞請柬給葉布舒,至少這樣一來在你想找我的時候才知道路哈哈”說罷他那不羈的笑聲揚了起來,東莪眉頭一皺再一次捂上了他的嘴,眼底全是悲憤和無奈。
傾身一吻輕輕點在那櫻唇上輾轉流連了片刻,直到東莪回過神來躲閃,泰博兒奇複而深深看了她一眼,著缺襟袍的身子敏捷的竄出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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