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四年後,猝不及防的重逢
出國的手續已經差不多辦好了,明天的機票,薑鬱姍就要離開這裏,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國度。
喬沐楚一直沒有給她打過電話,也沒有找過她。
在走之前,她想再見他一麵,猶豫了好久,她終於鼓起勇氣撥通了他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機械的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們稍後將會通知您所撥打的用戶,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周而複始,她一直聽著,希望會有奇跡,也許他打開了手機,接到了她的電話,可是,兩個號碼輪流打,始終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明天就要走了,如果今天不能見到他,那也許永遠也無法再見,薑鬱姍在宿舍裏坐立難安,最後決定打電話到他的辦公室,可是接電話的卻是一個女人,是他的秘書嗎?
薑鬱姍禮貌的問道:“請找一下喬沐楚。”
“他已經不在這裏了。”
“哢嚓。”電話那頭的女人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他不在“fly”上班了嗎?
心一下懸到了嗓子眼,直覺告訴她,這也許就是他那一次沒有去開會的結果。
他不在“fly”又在哪兒?
她是那麽的不了解他,連他的一個朋友也不認識,想打探他的行蹤也無從著手。
找不到喬沐楚,隻能去等,在他家去等,不管他在哪兒上班,下班總是要回家的吧!
打定了主意,薑鬱姍就出了門,轉了兩路公交車,在擁擠的車廂裏站了近一個小時,到達了喬沐楚的房子,走到門口,她掏出了他家的鑰匙,可是手裏拿的鑰匙卻根本不能打開房子的門,左擰右擰也擰不動,她急得一身的冷汗和熱汗,可是門依舊緊閉,沒有任何可以被打開的跡象。
換鎖了?
她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頹然的蹲在了門口,等著他下班回來。
等啊等,太陽下了山,月亮爬了上來,薑鬱姍站起來走走,又蹲下,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門口,腿軟得沒有一點兒力氣。
每當她想放棄的時候,心裏就有一個聲音在說,他快回來了,再等等,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依舊沒有他的影子。
左鄰右舍進進出出也免不了多看她一眼,她忽略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眼神,一門心思的等他回來。
也許在加班吧!
也許在外麵吃飯吧!
也許……
在心裏為他編了很多很多的理由,可是到了夜裏十點,喬沐楚依然沒有出現。
突然對麵的房門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出來扔垃圾,薑鬱姍掃了他一眼,又埋下了頭。
看她癡癡的等了那麽久,男子終於忍不住了,問了一句:“你在等喬先生嗎?”
“嗯。”薑鬱姍點點頭,抬起了臉:“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手機也打不通。”
“你還是別等了,喬先生已經不住這兒。”
男子的話驚得薑鬱姍騰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驚詫的看著他,不敢置信的問:“他真的不住這兒了?什麽時候搬走的?”
“上個月就搬走了。”男子想了想又繼續說:“喬先生說他要去國外,他走的那天我還在電梯口碰到他。”
“去國外?他有沒有說去哪裏?”心急如焚的追問,走了竟然不告訴她一聲,他真的好狠心。
“好像是去非洲,至於哪個國家他就沒有說了。”
非洲?非洲?
薑鬱姍木然的道了謝,魂不守舍的離開。
他竟然去非洲了。
心好痛好痛,眼睛也酸好酸,他不告訴她也許就是不想她再煩他,一切都結束了,從此以後再也不要記得喬沐楚這個男人,哪怕曾經在他的微笑中沉醉,他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帶走的隻是她的記憶,而心,卻不知道遺落在了什麽角落,她再也找不回來了。
翌日,洛城國際機場,兩個年輕的女孩兒相擁而泣,雖然在一起住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已經有了感情,霍蕊抱著薑鬱姍,薑鬱姍擁著霍蕊。
“說走就走,留下我一個人好沒意思。”霍蕊嗔怪的敲了薑鬱姍的頭,她說她要出國,沒過幾天就真的出國了,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再找個男朋友就有意思了。”薑鬱姍調侃的說:“你可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呢!”
“切……什麽重色輕友,現在我對男人不敢興趣了,我要當個女強人,把那些男人都踩在腳下!”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以為有了愛情就有幸福的小女孩兒了,徹底的覺悟,愛情不過都是騙人的東西,哄哄天真的小女孩兒還可以,她不再相信,經曆了這麽多,熱戀流產再到失戀,她也已經成熟了,在愛情中所受的傷讓她變得堅強,沒有什麽苦是咽不下去的,她要努力的生活,讓那個背叛她的臭男人看看,她不是離了他就活不下去的。
“好好,有誌氣,以後我們一起把男人踩在腳下。”
不要再相信男人,更不要相信愛情,在這一方麵,薑鬱姍和霍蕊達成了共識,隻有自己愛自己才是最真的愛,而也隻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賴的。
“嗯嗯,你一定要回來,不許留在英國拉動他們國家的gdp,要回來為我們國家做貢獻,知道嗎?”
“哇!這話說得,我突然感覺自己很偉大。”薑鬱姍笑笑:“我一定會回來的,國外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國家好,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機場的廣播已經開始催促登機,薑鬱姍揮別的霍蕊,拖著行李箱朝著她夢想中的國度而去,她要在那裏改變,不再卑微的活著。
未來,似乎在她的眼前展露了笑臉。
十二個小時以後,飛機降落在洛杉磯國際機場,薑鬱姍的倩影一出現在機場大廳,立刻吸引了不遠處一個人的視線。
他帶著墨鏡,黑色的呢帽,手裏拿著當地的報紙,坐在大廳的一角,眼睛卻隨著薑鬱姍而移動。
她白皙的臉頰透著長途飛行後的疲憊,長發飄逸的在腰間搖擺,手裏拖著行李箱,她的身影深刻的印在了腦海裏,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見她,以後就將她從腦海中剔除。
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可是,心底卻隱隱的有著失落。
她突然感覺到一道視線逼著她,感覺是那麽的熟悉,下意識的回過頭,卻並沒有看到什麽人,也沒有人在看她,坐了太久的飛機使她神經質,這裏她並沒有認識的人。
嘴角含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迎著洛杉磯的烈日走上街頭,這個城市承載著她的夢想,在這裏她也將放飛夢想,她的過去,已經被拋在了洛城。
一晃四年,洛城某知名百貨商場。
“薑鬱姍,你看這件衣服怎麽樣?”蘇曉穿著一件淺黃色的連衣裙出現在薑鬱姍的麵前,將她的注意力從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拉了回來。
她看看眼前的人,心思卻早已經飛遠,微笑著點點頭:“很好啊!”
“你覺得剛剛那條裙子好,還是這條裙子好?”蘇曉轉了個裙,兩條裙子她都喜歡,可是卻隻能買一條,這個牌子的衣服太貴了,即使買一件也要咬牙下狠心。
薑鬱姍已經不記得她剛才穿的什麽裙子了,注意力一直被不遠處的一雙俊美男女吸引著,想了想說:“我都挺好的,你喜歡哪件就買哪件吧!”
“我覺得這件好看些,剛才那件顏色太老氣了。”蘇曉並沒有發現薑鬱姍的心不在焉,走到鏡子前轉了又轉,左看右看,還是比較滿意身上的這條裙子。
“那就買這件吧!”從休息的圓形沙發上站了起來,薑鬱姍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離開,因為她已經看到那一雙男女朝這邊走了過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會認出自己吧?
又在心裏安慰道,也許他早就忘了自己,何必那麽緊張。
可是,她不敢讓他看到,背過身,假意挑選那些掛著的漂亮衣服。
蘇曉讓導購開了票,下狠心買了身上的裙子,穿上就不脫了,自己的衣服就提在了手裏,買到自己中意的衣服,蘇曉一臉的喜氣,有新裙子靚麗的襯托,更顯漂亮了。
“你也選一件,都是新上市的,不要再穿這種衣服了,好難看。”
蘇曉隨手也替薑鬱姍挑了一件水藍色的長裙,在她身上比劃著:“這件你穿上肯定好看,顏色也很配你的皮膚,待會兒去配副隱形眼睛,把這土得掉渣的眼睛扔了,打扮打扮,也讓辦公室裏的那群臭男人看看,老是笑話你,我聽著都生氣。”
“算了,我不想買衣服。”薑鬱姍連連擺手,不容易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不要改變,一直這樣下去,讓大家把注意力都放到她的能力上,而不是身材和容貌,少了那些浮華妝點,她感覺自己活得更加的自在。
曾經的薑鬱姍雖然衣著樸素,可是卻出落得美麗大方,明眸皓齒,顧盼生輝,長長的頭發甩在身後搖弋生姿,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是風情萬種。而現在的薑鬱姍,一件大得完全掩蓋掉身體曲線的深色格子襯衫,肥大的牛仔褲,長發削得短短的,很隨意的蓋住了臉龐,再加上一副大得有些誇張的黑框眼睛架在鼻梁上,將她姣好的麵容徹底的掩蓋,她似乎成了另一個人,在她的身上已經看不到昔日的風情,也不再和那些美好的形容詞有任何的聯係。
看著鏡中的人,薑鬱姍有時候也會認不出自己來,雖然很土,很醜,可是這樣很好,這讓她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三個月前回到洛城,順利的進入“卡迪羅”珠寶公司,就立誌要踏踏實實的做一名珠寶設計師,雖然現在還隻是助理,但是還有三個月,實習期一過,她就是名副其實的珠寶設計師,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很是欣慰。
為什麽要回到洛城,她問過自己很多次,不願意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一門心思的要回來,也許這裏還有她牽掛的人或事,始終不能完全的放下。
而那個時常出現在她腦海中以及夢境中的人,竟然毫無征兆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恍然如夢,她竟一時間有些迷糊了,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應該是現實吧,他臉上淺淡的笑容是那麽的真切,而他身邊的女人是那麽的鮮活,巧笑吟吟,眉目生輝,他摟著她的腰,她緊靠在他的身邊,兩個人走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她看到了他們,可是他們並沒有看到她,所以她才能偷偷的再看幾眼。
他還是那麽的英姿挺拔,卓爾不凡的氣質,舉手投足的優雅,哪怕隻是遠遠的看一眼,她也能在人群中認出他來。
現在的他今非昔比,更是與她有雲泥之別。
萬眾矚目的身份,高不可攀的尊貴,他很成功,成功得讓人嫉妒,更讓她自慚形愧,甚至不敢向別人提起,她認識他,她的生命軌跡也曾與他發生過交集,隻是後來,又各自回到各自應有的軌道。
也許她會回洛城,為的就是與他偶遇,曾經幻想過這一天,當感情已經淡在了心裏,兩個人走在街頭,擦肩而過之時還能想起對方,能有一句輕輕的問候:“你好嗎?”
他還能想起她嗎?
她沒有這個自信,也許他早已經將她淡忘。
縱使有再多的怨也已經淡在了時間裏,留在心底的隻有思念,那個曾經悸動她心的男人,雖然不能得到他的愛,可是她也不再有遺憾,至少她曾經在他的身旁停留,留下了許多美好的記憶。
“去試一試,我覺得這條裙子肯定適合你。”蘇曉並不知道薑鬱姍的心思,在她的觀念裏,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她覺得薑鬱姍隻是太懶了,懶得收拾,懶得打扮,才會是這般邋遢不堪的樣子,設計部的男同事就經常拿薑鬱姍說笑,說現在的男人不注重內在美,要把自己嫁出去還得有外在美才行,讓她不要隨便撿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走出去影響設計部的形象,而薑鬱姍從來不管這些,隻是一笑而過,第二天依舊是隨便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就來上班了,讓那幫男人們都大呼薑鬱姍無藥可救,要嫁出去肯定很困難。
蘇曉曾觀察過薑鬱姍的五官,都挺漂亮的,如果把眼鏡摘掉再好好打扮一下,肯定也是個美人胚子,可是薑鬱姍卻不為所動,她也隻能繼續恨鐵不成鋼。
“不用了……”
薑鬱姍正想推拒,聽到一個清冷的男聲在背後響起:“這件不錯,試試看。”
“我更喜歡這件,顏色比較適合我的皮膚。”隨後,一個軟軟的嬌柔的聲音也傳入耳來。
薑鬱姍渾身一怔,那個曾經很熟悉的聲音更像是一劑強心針注入了她的心髒,立刻狂跳了起來,抓過蘇曉手中的裙子就往更衣室衝:“我去試試。”
逃也似的躲進更衣室,薑鬱姍拍著胸口,長長的呼氣,心髒還在狂跳著,久久不能平靜,更衣室的門好薄,外麵的聲音竟然也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又是那個聲音:“兩件都買。”
“好啊,我先去試試。”
終於聽不到那讓她心神不寧的聲音,平靜了多年的心湖在這一刻**起了層層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無限的擴大,屏住呼吸,背靠在牆上,先平複一下心情,等他們離開以後再出去。
遲遲不見她出去,等在外麵的蘇曉敲響了更衣室的門:“還沒好?”
“馬上就好。”薑鬱姍把裙子拿手裏,鼓起勇氣開了門,把裙子遞給一直等候在門外的導購,說了句:“穿不上。”
“是小了嗎?可以拿大一個號。”導購熱情的要為她再找其他型號,薑鬱姍連連擺手:“不用了,不適合我。”
“我看挺適合你的啊!”蘇曉還想再說什麽,薑鬱姍已經快步離開,她連忙追了上去:“走這麽快幹什麽,還有很多款式,多看看嘛!”
“我現在不想買衣服。”她不敢再多做停留,因為她看到了喬沐楚,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也許他已經認不出她,也許他已經忘了她,可是她還是心慌的想逃。
很熟悉的嗓音,喬沐楚心中一悸,抬起了頭,朝那個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卻並不是她,他自嘲的笑笑,搖了搖頭,怎麽可能會是她。
這時,莊茜文從更衣室裏走了出來,黑色的天鵝絨連衣裙上綴了水鑽,閃閃發亮,在喬沐楚的麵前轉了一圈。
“楚,怎麽樣?”笑得又甜又美,等著他誇讚。
“嗯,很漂亮。”喬沐楚回過神,笑著點頭,又下意識的朝剛才出去的那兩個女人看去,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埋頭出了商場,薑鬱姍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自嘲的笑笑,曾經在腦海中幻想了無數次的街頭偶遇,今天終於實現了,可是她卻逃了,連和他打個招呼的勇氣也沒有,就算他還記得他,也許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也該認不出了吧!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醜。
醜就醜吧,她覺得挺好,至少人們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外在,而更注重她的設計才華。
坐在快餐店裏吃著簡單的晚餐,蘇曉突然一本正經的問道:“薑鬱姍,我明天就穿這條裙子去相親,你覺得怎麽樣?”
“嗯,很好。”薑鬱姍喝著可樂,直點頭,蘇曉本來人就漂亮,穿什麽都好看,而這條裙子能提亮她的膚色,更顯漂亮了。
“聽陳姐說吳醫生人挺好的,嘿嘿,明天你陪我去吧!”雖然已經相過幾次親,可蘇曉還是有些矜持,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去好些,而且薑鬱姍也能很好的做綠葉,襯托她這朵嬌花。
“算了,我才不去當電燈泡,我寧願回去看肥皂劇。”薑鬱姍連連擺手,上周才陪蘇曉去相過一次親,結果就看著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她被晾在一邊,想走蘇曉又不讓,隻得硬著頭皮聽他們聊了四五個小時的天,無聊得她快要睡著,有了那一次的經曆,薑鬱姍說什麽也不想再找罪受。
“好姍姍,你就陪我去吧。”蘇曉拉著她的手臂就是一陣搖晃,撒著嬌:“陪我去嘛,我一個人不敢去,好不好嘛?”
最受不了她的嗲功了,薑鬱姍隻得舉白旗投降:“好吧好吧,先說好,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再叫我了。”
“什麽以後?”蘇曉不依的嘟著嘴:“人家還想和吳醫生好好發展呢,你真壞!”
“嗯,祝你明天相親成功。”薑鬱姍端起可樂杯在蘇曉的橙汁邊上撞了一下:“一年之內把自己嫁出去。”
“謝謝。”蘇曉眉開眼笑,端起橙汁大大的喝了一口,心裏美滋滋的:“我結婚的時候一定請你當伴娘。”
“好啊!我正好可以繼續襯托你。”薑鬱姍笑得沒心沒肺,可是心底卻竄出一股憂傷,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埋頭喝著可樂,把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蘇曉並沒有發現她的變化,還在興高采烈的幻想著明天與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相親的時刻,那個姓吳的醫生的照片她看了,人長得清俊,帶著眼鏡很斯文,比她大五歲,今年三十,各方麵條件都不錯,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好好相處,希望明年就能把自己嫁出去。
與蘇曉回到她們兩合租的房子,薑鬱姍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燈,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坐了良久,才從書桌的抽屜裏取出一本雜誌,兩年前的《金融時代》,心髒又開始狂跳起來,安靜的房間裏,她隻聽到自己的心跳和短促的呼吸聲,還有翻動雜誌的聲音,很容易就翻到了她想看的那一頁。
她翻的時候很小心,雖然這本雜誌已經看了兩年,可還是有九成新,頁腳有些不能避免的輕微磨損,其他的地方和剛買來時是一樣的,連一條褶皺也沒有,非常的平整。
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映入她的眼底,嘴角仍是那淺淡的笑,看著雜誌上的一字一句,幾乎能倒背如流。
如果沒有看到這本雜誌,她不會發現自己有多麽的不了解他,他的身高,他的體重,他的生日,他喜歡的顏色,他的愛好……等等,如果不是封麵上偌大的《金融時代》很醒目,她還以為自己買的是娛樂雜誌。
這個專訪很奇怪,竟然將喬沐楚的信息像明星檔案一樣披露出來,專訪上有一張他的正麵照,模樣是那麽的完美,堪比明星,看得她移不開眼睛。
“fly”集團新任掌門人----喬沐楚。
念著最開頭的那一行字,薑鬱姍的心就開始顫抖,兩年前他從非洲回國,便登上了事業的巔峰,成為了“fly”新一任的總裁,他和她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遠到她連想起他,也會覺得遙不可及。
她從來不買財經雜誌,更不會知道雜誌裏有些什麽內容,可是這一本她卻買了,因為裏邊有他,在地鐵上看到有人正在看,恰巧翻到這一頁,她不敢相信那是他,細細一看,卻由不得她不相信。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很快,他就要結婚了,迎娶“寰亞”集團董事長的千金莊茜文為妻,這件事吵得沸沸揚揚,設計部的所有人都摩拳擦掌,想拿下他們婚戒的設計案,雖然已經洽談過多次,可是對方遲遲沒有下決議,大家也就眼巴巴的等著。
事業那麽成功,生活那麽美滿,一想到他的婚期將近,薑鬱姍心裏就揪得痛,今天看到他們,反而不痛了,淡然了,已經徹底的接受了這個事實,她努力的微笑,替他高興。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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