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如夢魘般纏著她
公司安排薑鬱姍去上海出差,事出突然,還不及多準備什麽,薑鬱姍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了些日用品便奔赴機場,到機場,沈沐景戀戀不舍的拉緊她的手:“真不想你去。”
薑鬱姍笑著從沈沐景汗濕的掌心抽出了手,輕拍道:“出差幾天而已,很快就回來了,到了上海就給你打電話,別擔心,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
“嗯,下飛機的時候給我發個短信報平安。”沈沐景抬眼看看登機口,廣播已經在催促,再不走,飛機就要起飛,不得不放手,一想到好幾天不能見到她,心裏就空****的,習慣了每天和薑鬱姍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又回到一個人的時候,雖然她還沒走,惆悵啊失落啊就已經統統的湧上心頭。
“好,我一定給你發短信。”從沈沐景的手裏接過行李包,揮了揮手,轉身往登機處走。
“姍姍,等一下。”剛走了兩步,他就追上來,拉著她的手腕兒,四目相對,流露出濃濃的不舍。
“我幾天就回來了。”昨天突然接到通知到上海出差薑鬱姍也很意外,但這是她的工作,更是一個與國際時尚大師接觸的好機會,她很樂意的接受,不過苦了沈沐景,要一個人過幾天孤獨的日子,不過遲早也要習慣的,以後她還會經常出差,現在開始習慣也好。
“嗯,我可不可以……”沈沐景盯著薑鬱姍的俏臉,話未出口,臉就紅了。
“可不可以什麽?”薑鬱姍不解的看著他,當看到他臉頰泛紅撓著後腦勺,一下就明白了過來,他想要一個goodbyekiss。
嘴角含笑,薑鬱姍也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低著頭,廣播裏又在催促,不能再磨蹭了,等不到他主動,心一橫,索性踮起腳尖,主動的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吻。
“我走了,再見!”薑鬱姍揮了揮手,擰著包就快步離開,將樂不可支的沈沐景拋在了身後。
望著那窈窕的背影,沈沐景捂著被吻過的臉頰,笑得傻傻的,喃喃的說道:“再見,姍姍,再見……”
坐上飛機,薑鬱姍才鬆了一口氣,把東西放好,就靠在座位的靠背上閉目養神,昨晚想到要去上海參加國際珠寶設計博覽會就興奮得睡不著,那是她夢寐以求的盛會啊,公司竟然派了她去,真的很意外。
用蘇曉的話說,設計部的頭頭是想栽培她,一般來說公司是不派新人去的。
與她同行的還有pirrer和另外幾個同事,他們手裏還有方案沒處理,隻能乘晚上的飛機,她一個人代表公司先過去報到。
薑鬱姍感覺到了身旁的座位有人坐下,過了一會兒,飛機就轟隆隆的起飛了。
每次坐飛機都讓她感覺很不舒服,想睡覺,可是卻怎麽也睡不著,就聽到身旁的人在不停的敲擊電腦鍵盤,攪得她更沒了睡意,可是也不願意睜開眼睛,希望在下一秒,可以睡著。
輾轉反側,不管什麽姿勢睡著也不舒服。
唉……今天怎麽就沒瞌睡呢?
要坐四五個小時,不睡覺太難受,繼續強迫自己入睡,突然一個熟悉的清冷聲音傳入了耳朵:“睡不著就起來,別動來動去,煩!”
倏然睜大了眼睛,朝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竟然真的是喬沐楚。
薑鬱姍驚訝得合不攏嘴,怔怔的看著他,半響,才擠出斷斷續續辭不達意的一句話:“你……你怎麽……也坐飛機?”
“我就不能坐飛機?”他微眯了眼睛,好笑的看著身旁的女人,看到他就有那麽驚訝嗎,連話都不會說了。
“不是……我是想問,你怎麽也坐這班飛機?還……坐我旁邊。”被他俯瞰的看覺真不好,仰視他的感覺更不好,薑鬱姍忙坐直了身子,調整呼吸和心跳的頻率,每次遇到他,總是免不了的一陣心慌意亂,不過還好,能很快的自我調節,恢複常態。
“這句話正是我想問你的。”看到她那副好像見了鬼的樣子就討厭,喬沐楚不禁要懷疑自己的魅力,難道他歲數大了,吸引力減退?
薑鬱姍深吸一口氣,坦然的說道:“我們公司派我去上海參加國際珠寶設計博覽會,機票是公司給我訂的。”
聞言,喬沐楚故意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又繼續說道:“我要去上海分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機票是秘書訂的,本來要訂頭等艙,結果錯訂了商務倉。和你坐同一班飛機隻是純屬巧合,不用太驚訝,世界本來就很小,偶遇也是尋常事。”
“是嗎,怎麽巧?”定定的看著他,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證明是他搞的鬼,可是他卻好像比她還要坦**,什麽也看不出來,卻意外的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心底一顫,收回了視線,隨手抓了一本時尚雜誌,轉移注意力。
“拿反了。”那個聲音帶著笑又傳入了耳中。
暈!
還真的拿反了!
忙反轉過來,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翻到了內衣廣告的頁麵,突然,薑鬱姍耳邊湊過來一張熱呼呼的嘴,低聲說道:“這身材比你的差遠了。”
“你……流氓,不要臉!”薑鬱姍毫不留情的拿著雜誌就往他頭上敲過去,這大庭廣眾的,竟然說這麽不要臉的話,薑鬱姍的俏臉刷的紅了個透,好像在他的眼裏,她就像沒穿衣服一般,直接穿透她的衣服,把她看光光。
“我不要臉?”
一把就把她揚起的雜誌抓在了手裏,湊到她的麵前,灼熱的鼻息直往她的臉上噴,一路後退,一直退到靠了窗,再也沒辦法退,不得不咬緊牙關,忍受撲麵而來的氣息,很男人的味道隻屬於他。
“你就是不要臉,滾遠點兒。”打心底裏排擠他,沒給他好臉色,腳就踢了出去,落在他的西裝褲上,雖然不疼,可是褲子上卻留了半個腳掌印。
“不準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喬沐楚瞪著她,一臉的陰沉,他也同樣沒給她什麽好臉色,兩個人一碰麵,就是這樣劍拔弩張的局麵,不知道該如何改變。
他雖然試著和她修複關係,可是這鬼丫頭就是不領情,存心和他做對,惹他生氣。
真懷疑她是不是以惹他生氣為樂。
算了,不和她一般見識,鬆開手中的雜誌,目光又落到電腦上,繼續未完成的工作。
“臭流氓。”薑鬱姍衝著他的側臉低聲咒罵了一句,立刻就接收到他投射來的陰冷目光還帶著警告,似乎在說,你再罵一句試試。
撇撇嘴,懶得再罵,不看他,繼續看手裏的雜誌。
雜誌看著看著也覺得很無聊,薑鬱姍偷偷看了旁邊的喬沐楚一眼,他真是忙得不可開交,手落在電腦鍵盤上就沒抬起來過,不停的敲打。
想睡又睡不著,旁邊還坐那麽個危險的人物,這恐怕是薑鬱姍坐過的最讓她窒息的一次飛機了。
真是如坐針氈。
難受死了!
突然,機身劇烈的搖晃起來。
所有的人都沒有防備,隨著飛機的搖擺,偏來倒去。
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薑鬱姍死死的抓著扶手,卻還是一次次撞在了喬沐楚的身上,她不想撞他身上,可是,飛機一顛簸,她就像風中飄零的樹葉,完全沒有自主權。
廣播響起,空姐甜美的嗓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大家,要冷靜,隻是遭遇了氣流,很快就會過去。
“啊……”在更劇烈的搖晃中,原本還咬著牙沒有驚叫的薑鬱姍也失聲叫了出來,慘烈的聲音聽得喬沐楚心中一緊,出於一種條件反射,一把就把她抱住,兩個人緊緊的抱成了一個人,也穩了許多。
鼻子裏充斥的都是喬沐楚的味道,森林般空曠的香,淡雅悠遠,薑鬱姍想推開他,可是在搖晃的飛機上,她急需一根救命稻草,而喬沐楚高大的身軀正恰到好處的充當了這個角色,被他抱著,沒有那麽害怕了,安心平靜了許多,連尖叫聲,也不再從喉嚨裏發出。
“別怕,有我在……別怕……”他喃喃的說著,一手抱著薑鬱姍,一手抓著扶手,突然間,腦海中浮現了上一次飛機失事的情形,開始也是這樣的劇烈搖晃,當跳下飛機的那一刻,他隻有一個念頭,要活著回去見她,此刻,他懷抱著她,心情異常的平靜,什麽念頭也沒有。
飛機終於衝出了氣流,平穩的飛行,廣播裏又傳來讓人欣慰的聲音。
薑鬱姍慌亂的推開喬沐楚,坐直了身子,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沉靜的說了聲:“謝謝。”
“不用謝。”喬沐楚笑著伸出手,快速的將薑鬱姍戴著的眼鏡取了下來,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
“你幹什麽,還給我……”薑鬱姍伸手去搶,可是還是慢了半拍,他放進了另一側的口袋,如果她要取,勢必要橫過他的身前,天,那個姿勢太曖昧,伸出一半的身子忙縮了回去,氣惱的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快還給我。”
“不還。”他很不可一世的頭一仰,斜睨她一眼,說:“好好的一張臉戴個眼鏡醜死了。”
“我醜不醜不管你的事。”氣得吹胡子瞪眼,真是個討厭的男人。
“怎麽不管我的事?”他稍稍湊近她,壓低聲音說:“你第一次給了我,這輩子就隻能是我的。”
被他的話噎得氣流不順,差點兒一口氣沒接上,窒息了過去。
這該死的男人!
紅著臉瞪他,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左右看了看,還好他聲音不大,周圍的人似乎都沒有聽到,還沒有人用怪異的眼神在看她。
“還有十天我就要結婚了。”是誰規定女人第一次給了誰就必須和誰結婚,沒想到**不羈如喬沐楚,也會有這樣封建守舊的念頭,她不會嫁給他,哪怕他現在真的想娶她,她的事由她自己決定,絕對不能讓他說了算。
“你就那麽想嫁給他?”喬沐楚從西裝的內袋裏取出一個絲絨的小袋子,打開,拿出裏邊的東西,放在手心,送到她的麵前,當快遞將裝著戒指的包裹送到公司時,他真恨不得把她打一頓,她竟然又給他退了回來。
看清他手心裏的東西,薑鬱姍頭一扭,朝向另一邊,她不會要,手指上已經帶了一枚,下意識的摸了摸,這枚戒指是蘇曉設計的,五十分的鑽石,纖巧的設計戴在她青蔥玉指上很是奪目。
她下意識的小動作被喬沐楚收入眼中,胸口堵著一口氣,難以舒緩。
粗暴的抓過她的手。
“哎呀,你幹什麽?”薑鬱姍驚恐的看著他,想要抽回手,卻被他死死的拽著。
他要取她手上的戒指,緊握成拳,他使勁兒的掰她的手指,就算手指被掰直她也不會向他屈服,張大了嘴朝他的手背咬過去,牙齒一觸到他的手背,抓著手的那股蠻力就撤了。
得意洋洋的看著他,故意空咬了幾下,牙齒撞擊,聲音清脆。
瞪她一眼,把戒指又收進絲絨袋子,貼身收藏。
看他那麽小心翼翼,莫名的,薑鬱姍的心裏有點兒酸。
心跳驟然加速,轉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突然間有些模糊。
眼底氤氳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也不知道是什麽願意,鼻子也酸得厲害。
她閉上眼睛,將那層霧氣含在了眼底,又靠在座椅上,就算睡不著,也絕對不睜開眼睛看旁邊的人。
也不知何時薑鬱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就算是在夢中,喬沐楚也不放過她,像夢魘般纏著她,薑鬱姍痛苦的拒絕:“不要,不要……求求你,放過我……喬沐楚你是惡魔,我恨你……我恨你……”
“女士,女士……”突然聽到一個甜美的嗓音喊,薑鬱姍從噩夢中驚醒,倏然睜大了眼睛,一張化了精致美妝的臉就在眼前,帶著職業的微笑,柔聲說:“飛機已經抵達上海虹橋機場,希望女士您旅途愉快。”
到了?
薑鬱姍環視四周,人都下光了,偌大的飛機上就隻有她一個人。
騰的站起來,蓋在她身上的衣服就掉到了地上。
美麗的空姐快薑鬱姍一步撿了起來,雙手捧著遞給她。
“謝謝。”手碰觸到衣服的一瞬間,薑鬱姍呆住了,這衣服不是她的,深灰色的男士西裝,有些眼熟,看了看身旁已經空無一人的座位,是那個討厭的家夥的。
“女士,您的衣服,請拿好。”空姐見她不接,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將西裝往她手裏一送,笑得甜甜的。
“哦,謝謝。”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西裝接在了手裏,猛然想起喬沐楚把戒指放在了西裝的內袋裏,擰著衣領,手就往內袋裏探,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他應該拿走了吧。
拿走了好,免得她不小心弄丟了。
還有眼鏡!
又摸了摸外麵的口袋,依舊是空的。
看來他把西裝蓋在她身上以前,就把裏邊的東西都取出去了。
真想把這西裝扔了,看是看看牌子,還是忍了,免得他找她還,又是一筆巨款。
一手提著旅行包一手擰著提包,西裝顯得很多餘,也不能放在提包裏,索性穿在身上,免得弄皺。
出了機場,坐出租車到公司預定的酒店,薑鬱姍辦理了入住手續,拿著房卡上了樓。
還是第一次到上海,站在三十層的賓館客房裏透過寬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將這東方明珠的大氣磅礴盡收眼底,長時間乘飛機的疲憊一掃而空,興起了出去走走的念頭。
到了上海,不去外灘,不去東方明珠電視塔,不去看看黃浦江,那就等於沒到過上海。
她可不想浪費這麽好的機會就待在酒店客房裏,脫下身上的深色襯衫,換上一件淺黃色的雪紡衫,對著鏡子,才想起眼鏡還在喬沐楚的手裏。
懊惱的看著鏡子中真實的自己,歎了一口氣,算了,待會兒出去再買一個。
把房卡放在提包裏出了門,薑鬱姍聽到旁邊的房間也有人出來,故意將門關得“砰”的一聲響,好像想引起某人注意似的。
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張冷峻且熟悉的臉。
暈!
又是他。
真是冤家路窄啊!
此時的他,穿了一件淺灰色的西裝,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就邁步走來。
在他即將與她擦肩而過之時,薑鬱姍抓住了他的手臂:“喬沐楚,你把眼鏡還給我,我就把西裝還給你。”
“西裝不要了,你可以扔掉。”他漠然的應,死死的盯著她的手,冷漠的吐出一句:“放手。”
薑鬱姍鬆了手,卻擋在了他的麵前,這酒店的走廊上人來人往,也不怕他會把她怎麽樣。
“西裝你可以不要,但是我的眼鏡我還要,還給我。”她攤開手,不還眼鏡不讓他走。
“讓開,不要耽誤我工作。”他說著就越過薑鬱姍往電梯的方向走。
“呃……你把眼鏡還給我才準走。”薑鬱姍跟上去,把眼鏡還給她又不需要很長的時間,隻是一個動作,可是他就是不還,讓她氣結。
喬沐楚一手擰著黑色牛皮的電腦包,一手撐著牆,好整以暇等電梯的同時把薑鬱姍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本了無笑意的臉上也慢慢的滲出了微微的笑。
她還是穿亮色的衣服好看,不喜歡看她穿顏色太沉悶的衣服,更不喜歡她戴眼鏡,中年婦女的打扮看著就難受。
現在嘛,還是挺青春有活力。
突然看到他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薑鬱姍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快把眼鏡還給我!”薑鬱姍故作鎮定的板著一張臉,心卻“砰砰”的狂跳了起來,她討厭自己,為什麽麵對他就不能更冷靜一些呢,總是會被他攪亂心神,這個該死的臭男人!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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