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午夜了,城市,靜悄悄的,校園裏,也靜悄悄的。這個時間正是一群人休息的時間,也是另一群人一天活動的時間。
我們三人在學校繞開保安在學校裏頭繞了一圈,就到了那棟樓下。
我一到那樓下就莫名感覺一陣寒意襲來。我忽然想到那黑乎乎的房間,牆上黏黏的啥東西,還有校長寒磣的麵孔。
我說,真要去嗎?
單鐵鏟說,肯定要去啊,不把幕後人逮出來,這事兒永遠沒個頭。
我說,那行,校長室就在頂樓。我記得很清楚,這樓除了頂樓的校長室,其他的辦公室都掛著大鎖,也沒人在裏頭。
我們三兒走到頂樓,冷風灌進了我們每個人衣裳裏。而讓我們感到寒冷的不是這天氣,而是這校長室。
走到頂樓時候,單鐵鏟停了下來,瞅著那校長室盯了好久。奇怪的是,校長室那門半敞著。隻要一推就開了。
我說,咋了?
單鐵鏟說,你們校長白天是不是都見不著人。
我說,嗯,我們這屆學生都沒人見過他麵,我上次去他辦公室時候看的也不是多清楚。
單鐵鏟在門口踱了幾步,一咬牙道,進去。
我們跟著慢慢推開門,裏頭黑不可測,我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燈光照了照四周。
那牆上塗滿了一層黏糊糊的東西,那黏糊糊的東西像鼻涕一樣,泛一層血紅色,還有難聞的腥味,而那兩盆蘑菇就擱在窗簾旁邊。
我走過去,瞅見那兩蘑菇比上次要大點,而且顏色變得更黑了。
周馳問道,前輩,你知道這是啥嗎?
單鐵鏟皺著眉頭說道,這是殺人蘑菇。
看我跟周馳都愣住了,單鐵鏟繼續說道,這種蘑菇不是一般真菌生物,而是專吸人精氣的殺人工具,它本身不會殺人,隻有孢子附在人身上時才會慢慢生長,長到一定時候,就會慢慢把寄主活活折磨死。而且這種蘑菇也不是養著就為了殺人。等蘑菇長到一定時候,就會到成熟期,活人服用會立刻暴斃,但是陰屍或者其他東西服用就會…
說到這兒,單鐵鏟沒有繼續說了,但我兩都曉得不是人吃這玩意會咋樣了。
我說,那快把它給弄死啊。
單鐵鏟說,這東西300年才能長那麽大,你以為能這麽容易弄死。
我說,那咋辦,總不能還隔這兒害人啊。
單鐵鏟想了想,從懷裏掏出兩根銀針對著蘑菇頭上紮了進去。兩個蘑菇支吾慘叫了一聲,紮的地方還滲出了鮮血。
我說,這蘑菇都快成精了都。
單鐵鏟笑了笑,說道,本來就已經是精了。
那兩個蘑菇吃痛扭動著,就真跟人似得,單鐵鏟拉著我兩,冷冷道,啥話出去再說吧。
我們三兒一齊下了樓
。我說,你紮兩針,這鬼東西就不會害人了?
周馳冷冷道,前輩用兩根針就能讓這兩蘑菇吸不了精氣,實在高人一等啊。
單鐵鏟一聽有人恭維他,臉上那神情都快飛上天了。單鐵鏟說道,小子,這事我兩知道就行了,有些人聽不懂啊。
我一下就無語了,我說,要不是老子,你們能找到這蘑菇啊。
單鐵鏟笑道,徒兒,為啥要上這學校啊。
我說,喜歡就上啊。
單鐵鏟說,聽你師父一句,還是去謀點其他生活的手段吧,這學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這話說的咋跟絲絲說的那麽像呢。我笑道,我的人生不該是這麽平淡的過一輩子。既然活著,就要讓自己活得驚心動魄點,就像你說的,越危險,越刺激。
單鐵鏟笑了笑,慢慢說道,那行,小子,最後一句話,我認真的。
我說,啥話,我記著呢。
單鐵鏟一字一頓說道,不要再見那校長了,永遠也別見了。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
單鐵鏟壞笑了一下,我還會找你們的。
他說完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了。我跟周馳趕緊又回到宿舍,今晚林浩跟二胖又都不在,我尋思兩人可能去上網了吧。我也沒想啥,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的時候,林浩回來了。過了中午,還沒瞅見二胖影子。我又打了幾個電話,都是冰冷的電腦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找到林浩,問他有沒有跟二胖在一起。林浩說,昨天回去的時候一起上的網,後來上到大半夜二胖就接了個電話,然後走了。
我說,大半夜的,他幹啥呢?
林浩說,我問過他了,他說附近搖到一妹子,昨大半夜去開房去了吧。
我一尋思,二胖可能出事了,哪有人大半夜出來叫人開房的啊。這蠢比精蟲上腦還真啥事都能幹出來。
我趕緊逃課出來,從路邊攔了輛的。直接奔到二胖經常開房的那家賓館。我一進去,吧台還在那充瞌睡,我猛的一拍桌子,那個吧台驚了一下,瞅著我迷迷糊糊說道,幹啥?
我說,還能幹啥,找人。
吧台動動鼠標,說,那人叫啥名字。
我說,吳質。
吧台找了一會兒,說,406房間。
我趕緊奔過去,406裏頭早就空無一人。房間裏頭亂糟糟的。還有一股腥味。
我趕緊又奔到樓下,興衝衝問道,人呢,咋沒了?
那人不屑道,人沒了,關我p事啊。
我說,你個癟犢子說不說啊!
那人說,我就不說,你打我啊。
我掏出一把彈簧刀,在他麵前晃了晃,急了,你他媽說不說啊。那吧台一瞅明晃晃的刀子,頓時就嚇尿了,吧台哆哆嗦嗦說道,大哥
,你別急啊,有啥話好好講。
我說,你他媽快說吳質去哪兒了?
吧台說,我真不知道啊。
我說,那吳質啥時候來的?
吧台說,昨晚夜裏2點多鍾時候吧。
我說,哪還有啥人一起嗎?
吧台想了想,說道,對,還有一個女的,二十來歲,打扮的挺騷的。兩人開了房就直接去樓上了。
我說,那女的開房肯定有身份證吧。
吧台說,沒有。
我一聽又急了,你們賓館咋回事啊,沒身份證也給開房啊。
吧台說,哥,你別急啊,沒身份證,有身份證號啊。
我說,萬一身份證是假的呢,有個p用啊。
吧台顫顫巍巍說道,哥,不會是假的,那女的叫白葉,名字照片都對的上。這年頭啥事一問度娘全知道啊,你上網查一下就能找到那女的信息了。
我趕緊抄了號碼就出了網吧,我拿手機下了個軟件,隻要一輸入身份證號啥資料都能查出來,簡直比人肉還nb。
我趕緊把身份證輸進去,再一瞅,真把我嚇壞了,那個叫白葉的姑娘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我第一反應,二胖出事了。
我趕緊撥了個電話給周馳,打了半天也沒人接,我尋思,叫人也趕不上了。隻有靠我自己了。
我趕緊翻了翻白葉資料,上麵除了一個家庭住址,還有已知死亡之外啥都沒有。
我順著地址一直找到小郊橋小樹林那兒。我尋思這兒就一片亂葬崗,哪還有啥房子啊。
我又拿出手機查了查,小郊橋這兒有沒有房子。查了半天,隻查到很多年前有房子在樹林裏頭,後來也拆了。我順著這個地址,一直走到小樹林裏頭。
我對這挺敏感的,自從上次被那兩個二流子逮到這兒,再碰見撐紅傘的小女孩之後,我就再也沒來這兒了。
我走的越來越急,後麵就好像真有啥東西一直跟著我一樣。我一回頭,周圍除了蒼茫的樹林啥都沒有。我走了好長時間,越發覺得不對勁,這地方咋沒個盡頭呢。我這樣想著,又掏出手機瞅瞅,一格信號也沒有,電話打不出去了,地圖也找不了了。
這時候我真的慌了,我加快速度走著,越走越遠,越遠就越走,天空灰灰的,好像又要下雨了。我一淘手機,一眼就瞅見手機屏保正是那個白葉的遺照。
我大喊了一聲,媽呀!扔了手機,撒丫子就跑。
周圍還有啥東西在笑,那聲音很輕。我仔細一聽,根本不是一個人在笑,而是一群人攢動的笑聲。我曉得撞邪了。
那聲音越來越近,我閉上眼,隻能在心裏祈禱,這些東西離我遠一點吧。笑聲從空氣中傳到我耳膜,再從我耳膜中抵達心髒。那種恐懼感立刻布滿了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