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幹啥?柳半仙自言自語道,是啊,我為啥會來這兒找你。

我瞅他正發愣,就伸出手在他麵前搖了搖,喂,說話啊,找我幹啥啊?柳半仙頓了頓,緩緩說道,知道當時我為啥不給你算命麽?

我說不知道,你跟我說說唄。柳半仙苦笑了下,又喝了幾口酒,桌上的菜一口也沒動,好像酒就是他命似得。

柳半仙喝完了,就盯著我,一臉肅殺的表情跟我說道,你根本不該來這,更不該知道那麽多。這一切禍端都是由你引起的。我隻算人命,算不了你的命。還有你那個不是人的朋友,哈哈哈...柳半仙越說越激動,大笑道,你既然來了2003年,就應該想辦法回去,而不是妄圖尋求真相。萬物早有定數,是你,是你打破這定數的。你就是這個結局的禍害。

我一聽就徹底鬱悶了,這逼犢子竟然直接指著我鼻子數落我了。我忿忿不平道,你這人真奇怪,老子幹啥事惹你不高興了,你跟我說清楚。

柳半仙慫了一句,我到了這地兒,看到你們這學校裏頭彌漫的陰氣重的驚人所以才冒死過來勸你一句,放手吧,回到你原本的世界,別再插手這件事了。

柳半仙說完,又瘋瘋癲癲笑了幾聲,拿著桌子上頭的二鍋頭就晃晃悠悠出去了。我平白無故給這酒鬼罵了一頓,心裏一股無明業火冒了上來。

我尋思這逼犢子既然這麽能算命咋不給自己算呢,又想去跟他再理論一番,出去之後一瞅已經沒人影了。

我也沒把他當回事,就回去直接吃了飯回學校去了。

下午班上其他人都出去攬私活了,我也不想幹那事就準備出去上網。到了校門口時候,突然撞上了一人。是老錢。

老錢瞅了瞅我,眼神裏頭有些古怪。直勾勾盯著我,盯的我渾身發毛。半晌之後,老錢突然說道,待會到我辦公室一趟。

我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因為想到2014年在千屍壇裏頭老錢那半人半鬼的樣兒,心裏頭還是慫了一下。但是我後來看到一件事,就決定要去辦公室看老錢到底要幹啥了。

老錢跟我說完之後,沒往辦公室那兒去,往後操場那兒走了。這個奇怪的行為讓我覺得不正常。我跟著老錢走到後操場那兒,後操場校長室樓下停了一輛黑色奧迪,就是那晚從小郊橋開出來的黑色奧迪。沒一會兒,老錢竟然進了車子裏頭了。

那奧迪車是校長的,老錢咋有鑰匙進去的,他跟殺人狂又有啥關係。我緊緊盯著老錢

,看他到底要幹啥。

我本來以為老錢是要開車出去的,結果等了半晌,車子還沒啟動,老錢從車子裏頭出來。又四處望了望,才把車門關上,又往教學樓那兒去了。

難道老錢隻是進車子裏頭拿東西的?我這樣想著,也往教學樓那兒去了。

到辦公室的時候,老錢已經好好坐在那兒了。辦公室裏頭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我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故作鎮定問幹啥啊?

老錢仍然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瞅著我,好像從來沒見過我似得。我不禁往後退了幾步,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了。因為我現在既不能拆穿他的真麵目,又要裝著啥都不知道的樣子。

這時候,老錢站了起來。我趕緊說道,幹啥啊?老錢笑道,跟你倒杯水。我趕緊說道,我不渴,你有啥事就說吧。

老錢笑了笑,又重新坐下來,說,你也坐下來啊,我就是來找你嘮嗑的。

我點點頭,忐忑不安坐下之後。老錢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為啥還在?

這問題一下把我問懵了。我說我一直都在啊,咋了?

老錢點點頭,陰笑了下,又問我幾個問題。都是些跟學校沒關的問題。就是問我身體舒不舒服啊,最近再家裏幹啥啊之類的。

我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他。老錢問完之後,就說,你在這兒等一下,我拿個東西給你看。老錢說著就一轉身出去了。

老錢出去後,我又在他隨時帶的包裏翻了翻,裏頭全是一些斧頭,粗繩子,彈簧刀之類的利器。我一下就嚇傻了,一個老師包裏咋會有這些東西。

我腦子一炸,難道殺了2003年的陳東就是這個老錢。

想到這兒,我後脊梁骨突然一涼,老錢說出去,是要拿啥東西來害我吧。我又想到2003年陳東的死相,頭皮一麻,就撒丫子跑出去了。

出了辦公室我生怕再遇見老錢就躲在一邊,掏出手機,翻出那個備注是殺人凶手的號碼撥了過去。我尋思如果陳東是老錢殺的。那撥過去也應該是老錢。

電話通了之後,一個蒼老的聲兒開口說話了,陳東,你在哪呢,我正找你呢。我趕緊打了個精靈,說,啊,是老班啊,我剛才肚子疼去上廁所了。

老錢聽我這樣說,就急了,說你趕緊回來啊,我等著你呢。我一聽老錢語氣變得那麽急,越發確信他就是殺害陳東的凶手。

我試探問了下,說你要拿啥東西給我看啊?老錢頓了頓,說是一些畢業的資料。我等你呢,你上完廁所

過來啊。

我嘴上答應了,心裏頭卻罵了句,去你馬勒戈壁,鬼才信你。

掛了電話之後,我又匆匆下了樓,這時候方強打了個電話給我。讓我去火葬場幫忙。我說在小郊橋那兒火葬場麽?方強說不是,在市中心那兒的一家火葬場。我說,不去了,我還有事呢。方強問我為啥不去,工資挺高的呢。我摸摸口袋,才發現今天請柳半仙吃頓飯,已經窮得叮當響了。

我說行,那我去幫忙吧。在哪?方強把地址告訴我。說你快點!我回過頭,瞅了幾眼老錢辦公室那兒,無緣無故多了一陣涼意,就趕緊出了校門,奔市中心那家火葬場去了。

那火葬場比小郊橋這兒的正規多了。風景綠化整的也挺好。

奇怪的是,火葬場的生意卻意外非常的好,我剛進去,就傳來了一陣陣鑼鼓鞭炮聲兒。不少人捧著遺照,癱在地上失聲痛哭。

再瞅瞅這些遺照上的人,都是些挺年輕的人。我尋思咋最近死那麽多人呢。我這樣想著,又打了方強手機,說我到了。讓他出來接我。

過了一二十分鍾,方強才慢慢走出來,一過來就拉著我說,快點吧,裏頭忙死了。我說,咋這火葬場生意那麽好啊。比小郊橋生意好多了。

方強吐了口吐沫,瞪了我一眼,小聲說道,別亂說啊,火葬場生意好不是啥好事。最近死了不少人呢。

我點點頭,就跟著方強進去了。方強負責的主要是遺體斂容這一方麵。就是給那些死人化妝。我進了斂容間,裏頭還有很多人再給死者化妝。平均每5個人畫一個死人。

我整個跟方強一組,畫的是一年輕的姑娘。

二十幾歲,長得挺好看的,就是死得挺慘的,兩眼珠被挖了下來。我心裏頭一怔,突然就想到了那些陰屍的死法。都是被挖了眼珠。

我手已經發軟了,方強小聲跟我說道,你知道這女的是咋死的?我說咋死的?方強把我拉到一邊,湊在我耳邊說道,給人先jian後殺了,眼珠子還給人挖出出來。你說這年頭咋還有這麽bt的人啊。

方強說完,咂咂嘴,一臉惋惜的樣子,又過去繼續化妝。我也幫不上啥忙,就在旁邊幹站著,我們那組有一小子也心不在焉的,沒個幹活的樣子,還一直鬼覷覷瞅我。

我有點不高興了,就指了指那女屍,意思是你看那女屍吧,別看我了。

那小子盯著女屍看了一眼,突然大叫了一聲,有鬼啊!然後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