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姨娘看不明白蔣若妍問這話有什麽用意,隻能是含糊其辭的說道:“這個……妾身也不清楚。這樣的事情,也隻能去問老爺自己了。”
“哦?是這樣嗎?”蔣若妍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又深深的看了於姨娘一眼,然後才一搖三擺的去了。
於姨娘覺得不寒而栗。
蔣若妍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讓她心裏發毛的人!
周姨娘,周清芳!
孟慧茹坐在車上,心裏卻在惦記那府裏多出來的兩個女人!
一個表小姐,一個新姨娘!
這兩個人出現在孟府,隻怕是要掀起一陣風浪了。
尤其是蔣若妍——周氏當年都差點當了她的手下敗將!
孟慧茹摸了摸自己的下顎,心裏有些猶豫,到底該如何處置這個女人。
雖然她如今入宮了,可是最終是一定會離開的,到時候孟府終究還是她的落腳之處。
若是孟府攪得一灘渾水,隻怕於她也沒有什麽好處!
她如是想著,卻轉眼間就到了那韓府的大門前。
此刻,韓府的情形卻是有些奇怪。
青天白日裏,居然是大門緊鎖!
孟慧茹心裏納罕,便車夫將車趕到側門,又讓跟車的婆子去通傳一聲。
那婆子去了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側門開了,珍珍便跑了出來。她吩咐仆人拆了門檻,讓馬車直接駛了進去。
“小姐,您來了!快,夫人請您快進去!”珍珍扶著孟慧茹下馬車,十分的高興。可是提高韓夫人的時候,又有些黯然。
孟慧茹跟著珍珍進了內院,又吩咐婆子和車夫乖乖的等在這裏。
她一路走著,卻發現整個韓府的情況都很詭異,幾乎看不見任何走動的奴仆,甚至連那些院子裏巡視的婆子都沒了蹤影。
這是怎麽回事?
一般這種情況,要麽就是仆人們都被遣散了,要麽就是主子心情煩躁,不想看到人到處走來走去礙眼。
那麽韓府又是哪一種情況呢?
她疑惑的看著珍珍,可是珍珍卻是很快將眼睛移開了,似乎不想正麵回答孟慧茹的疑問。
孟慧茹走進了韓夫人慣常休息的花廳,便看見雙眼紅紅的韓夫人和憤憤不平的韓寶珠母女二人。
二人見了孟慧茹,總算是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模樣,雖然那笑容也還是有些勉強。
“表妹!想死我了!”韓寶珠撲了過來,摟住孟慧茹,狠狠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孟慧茹嚇了一跳,想要推開她,卻又不能。韓寶珠如同八爪魚一般死死的纏著她,好像是一鬆開,她就會跑掉似的。
孟慧茹無奈的拽著韓寶珠走到韓夫人麵前:“舅媽,給您請安了!您近來身體可好嗎?”
韓夫人瞪了韓寶珠一眼,將她扯了下來按在一旁,又將孟慧茹拉到自己身邊,笑著說道:“好!自然是好的!隻是你的表姐不省事,總是來氣我!”
她分明是剛剛哭過,雙眼還有些紅腫,可是現在卻說什麽“好”,一看就是在粉飾太平。
韓寶珠撲上來,又摟住了孟慧茹的胳膊不放,撇著嘴說道:“我娘在說謊!她一點都不好!”
“寶珠!不許你胡說!”韓夫人氣得倒仰,對於這個口無遮攔的女兒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
孟慧茹本來想要問問韓夫人母女的近況,可是如今看來,卻是當真不好,倒不如先關注眼前的問題才是!
“舅媽,你有什麽事情怎麽還瞞著我呢?可見是把我當成了外人!”孟慧茹故意板著臉孔,“那我還是趕緊走了,別惹人厭才是!”
“別別!你這孩子!真是的!難得回來一次,怎麽敢說走就走!”韓夫人立馬抓住了假意要離開的孟慧茹。
“既然如此,您就和我說說,到底怎麽了?說不定我能幫著你們分憂解難?”孟慧茹和韓寶珠一左一右坐在韓夫人的身邊。
韓夫人歎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她早就從韓世昭的口中得知,很可能是孟慧茹舍了自己才救了韓寶珠,讓她得以不用入宮受苦。
這對於韓夫人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
現如今,自己家裏又遇到了困難,她又怎麽好意思去麻煩好不容易出宮,想要見見家人的外甥女呢?
可是孟慧茹卻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即便是她如何的掩飾或者拒絕,她都能有辦法逼著自己說真話!
“其實也不是什麽別的事情。隻不過是我的小舅舅在漠北稱帝了。所以現在我娘就為難了。”韓寶珠就是有這個本事化繁為簡——別人說了半天的事情,她一句話就解決了。
“這……和舅媽又有什麽關係?漠北遠在千裏之外!難道那新任的漠北王還能對您不利嗎?”孟慧茹有些不明白。
“本來兩不相幹,倒也沒有什麽!隻是如今,聽說那漠北的使者馬上就入京了。”韓夫人又是禁不住歎息,“聽說他們還讓漠北王的幼女也跟著過來了!”
孟慧茹越聽越糊塗,怎麽又冒出來一個漠北王的幼女?
“就是那個最讓人討厭的烏蘭圖雅!”韓寶珠顯然是很討厭這個漠北的小公主,“簡直和益陽郡主不相上下!”
孟慧茹隱約也知道這位烏蘭圖雅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了!
可是這一切又和韓夫人扯上什麽關係了?
“你不知道……漠北一直都有這樣的規矩。那就是下任的漠北王會將前任漠北王所有的姬妾都納入後宮!也就是說……我的母親……如今也成了那新任漠北王的妾室!”韓夫人臉色十分難看,顯然這件事情她也難以接受。
孟慧茹呆住了。
這是什麽規矩?
兒子居然要繼承父親的姬妾嗎?
若是在中原,這可是等同於*啊!
然而這雖然駭人聽聞,卻還是沒有和韓夫人本人扯上什麽關係啊!
“我的外祖母,為了不受侮辱,不肯做小舅舅的姬妾,寧願去做一個奴隸!”韓寶珠有些傷心,眼圈也漸漸發紅,“這一次,那個該死的烏蘭圖雅居然帶了我的外祖母作為女奴,一起到了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