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阿茹娜會尋思,烏蘭圖雅或許會相信,但是如果說她要逃跑,她是不會相信的。
她是最怕長生天的懲罰的,更家不肯因為這個而連累了她的女兒和外孫女!
然而她若是一心尋思,早就不會等到今天了!
她這把子年紀,又是已經失寵於老漠北王的,更加不肯給信任漠北王做姬妾,所以才會淪落到了此等地步。
可是她的心裏大約還是盼著要和女兒和外孫女團聚的!
既然她都忍得了烏蘭圖雅這一路的折辱和虐待,又怎麽會突然到了現在沒了蹤影?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烏蘭圖雅心道,難道真的是這段時間對她過分了?
可是這也不能怪她!
若不是那人追到了大順,她也又何必卑躬屈膝的過去討好,過去……做那些事情?
若不是阿茹娜這個老東西,她也不會有今日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就算是她打阿茹娜,罵了阿茹娜,甚至於殺了阿茹娜,那都是阿茹娜欠她的!
不過,問題是,阿茹娜沒了,隻怕是那人要怪罪的!
沒有了這個女人,要如何去牽製和控製韓夫人和韓寶珠呢?
烏蘭圖雅一想到那人的手段,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不行,不管怎麽樣,都要把阿茹娜找回來!
“你們這都是在推脫,在狡辯!”烏蘭圖雅發泄無門,自然是將怒火撒到了這些明著恭順,內裏不屑的宮女和太監們身上。
那領頭的宮女見慣了宮裏的貴人主子,卻也沒見過像烏蘭圖雅這麽能擺譜的!
明明是她自己將人逼走了,卻非要將錯處賴在他們的身上?難道是因為沒有了阿茹娜,她沒有出氣的對象,所以才會不停的責罵他們出氣?
那宮女想到這裏,難免臉上就露出幾分的譏誚之色。
烏蘭圖雅見了,心裏更是不悅!
她在漠北那是橫行霸道慣了的,隻要有人敢說個不字,她就敢直接打斷對方的腿!
誠然到了大順之後,她肯定是要收斂許多的,但是要是讓她真的忍氣吞聲,那也是不可能的!
烏蘭圖雅騰地起身,過去直接踹了那個宮女一個窩心腳,隨後就是冷冷的看著那些錯愕的宮女太監:“你們是什麽東西?也敢這樣明裏暗裏的反抗我?告訴你們,就算是我要你們的命,隻怕是皇帝和皇後也不會說什麽!”
那宮女心口生疼,卻知道烏蘭圖雅說的是真話。
她到底還是覺得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一些。她強撐著起身,又跪下謝罪:“公主恕罪,奴婢們並沒有那個意思。既然您說要找阿茹娜,那奴婢們盡力去找就是了,您不要生氣了!”
她心裏想好了,等到有機會,一定要去皇後麵前告一狀。可是現在,還是離開這個煞星,趕緊找借口出去才是正經。
其他的宮女太監見烏蘭圖雅如此的暴虐,也都是有些驚異,但是都迅速的反應過來,口中不停的說著饒命恕罪等話,然後就是主動要求去尋找阿茹娜。
烏蘭圖雅見這些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心裏總算是舒坦了不少。
她便說道:“你們就去宮裏各處給本公主好好找一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那些宮女太監得了這話,都是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就要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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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誰也不許走!”
一個聲音乍然出現,直接攔住了這些意圖逃離烏蘭圖雅的宮女太監。
烏蘭圖雅心裏不高興,暗道是哪個不要命的竟然敢反駁她說的話?
然而這聲音到時有些耳熟,她一抬頭就看見孟慧茹鐵青著臉站在那裏,直直的盯著她。
烏蘭圖雅有些不自在。
這人的目光好像有穿透力一般,讓她覺得無地自容。
可是隨即,她又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
她是堂堂的漠北公主,而對方不過是伺候皇後的一條狗!她憑什麽要怕她?而對方又憑什麽總是做出趾高氣揚的模樣?
可笑!真是可笑!
“你們現在伺候我的!自然是要聽我的吩咐!我讓你們即刻就去找人!如果找不到人,你們也不用活著回來見我了!”
那些宮女太監都是知道孟慧茹的身份的,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如今,皇宮裏儼然就是皇後一人獨大,他們若是無端端得罪了皇後身邊的紅人,將來哪裏會有好日子過呢?
畢竟烏蘭圖雅不過是小住一段時間,而皇後卻是要長長久久的呆在皇宮之中的!
所以,所有的人都不過是看著烏蘭圖雅點頭,卻是沒有一個敢真的就這麽大喇喇的繞過孟慧茹離開的!
烏蘭圖雅十分的氣憤。
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個宮女居然比她還要有威懾力?這大順的人是不是都是瘋子啊!
真是不可理喻。
孟慧茹沉聲說道:“你們先下去!我和公主有要事商量!”
那些宮女太監如釋重負,都是趕忙行禮,隨後魚貫而出!
烏蘭圖雅翻了個白眼,就施施然的坐下,冷冷說道:“我和你沒有什麽可說的!你趕緊滾!”
“公主,阿茹娜突然失蹤,難道你就沒有什麽可解釋的嗎?”孟慧茹卻是言詞直接而有力。
烏蘭圖雅嗤笑了一聲:“真是可笑!不過是一個女奴罷了!難道還要我親自去解釋什麽?有什麽可解釋的?人沒了就是沒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孟慧茹向前逼近了一步:“公主,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又何必裝糊塗?你是如何對待阿茹娜的,咱們心知肚明!你還說說到底是如何把她逼走的吧!”
烏蘭圖雅直接起身,衝過去大吼一聲:“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孟慧茹愣了,不是她?怎麽可能?不是她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