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慧芯聽了孟長庭的話,徹底驚呆了!

她什麽時候和父親說,她不想嫁給馮希然了?

她心裏稍微一轉念頭,就知道是孟慧茹背地裏動了手腳!

賤人!

果然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孟慧茹!

不過,她也暗恨自己做得有些過了。之前為了取信與孟慧茹,竟然鬧得過分大了,結果現在想要反駁都沒有辦法了。

可是這賤人這般明裏安慰,背地裏卻是壞了她的姻緣,果然是個臉麵三刀的!

就算是她這輩子懵懂無知,也絕對不能將她當做是個普通人物看待了!

孟慧芯心裏懊惱,不該拿這個問題去試探孟慧茹,可是話又說回來,若不是事情牽扯到了馮希然的身上,她也沒有辦法試探對方啊!

孟長庭見她神色變幻莫測,越發以為自己是說中了女兒的心事,便語重心長的說道:“慧芯,你娘去的早,現在你又是這個情況。可是你也不能妄自菲薄,爹是不會虧待你的!你放心吧,六皇子應該不會再來提親了!”

孟慧芯覺得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

這個孟長庭也是的,其他事情,不見他這麽積極,今天卻是格外的快手快腳!

如今直接回絕了六皇子,以後就算是想要嫁給馮希然,隻怕是也難上加難了!

如此一來,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孟慧芯此刻恨不得直接撕了孟慧茹!

這個賤人,分明是故意的!

本來,她還以為,因為事情牽扯到了馮希然,對方會不好意思和別人開口提及。另外她故弄玄虛,這一番試探,孟慧茹應該也會提防,所以有所收斂。

哪裏料到,人家壓根不在乎,直接就捅了出去!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現在,反倒是她作繭自縛了!

“都怪你的母親,來問話,卻是不將事情說清楚了,讓我誤會了你的意思,差點答應了對方!真是可恨!”孟長庭為了表現自己的慈父心思,越發的指責蔣若妍。

孟慧芯是越聽,心裏越難受!

不過她還算是冷靜,知道這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若是再得罪了蔣若妍,隻怕對她自己就更加不利了。

她隻好忍著心裏的惡心和氣惱,強笑道:“父親,不關夫人的事情。是我自己拿不定心思!其實……我現在也沒有拿準主意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您會覺得我不喜歡這門婚事?”

孟長庭一愣,心道,難道自己想多了?女兒這是欲拒還迎呢?

不過,他都已經回絕了,這該如何是好?

說起來,他之所以這麽迅速的回絕對方,其實也是有其他的原因,不過這裏暫且按下不表。

孟慧芯也是顧著自己的臉麵,不肯直接說她其實千萬分的願意——她病了這一場,已經學得聰明了很多!

她知道自己如今對比孟慧茹,是半分的優勢也沒有!

若是再沒了孟長庭這一點點的愧疚和愛護,她在孟府就一點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父親,您也不必多想了。恐怕是我和馮公子沒有緣分了!以後再說吧!”她倒是沒有把事情說死了,“還有,您千萬不要責怪夫人了!”

孟長庭雖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如他的設想,可是女兒的貼心還是讓他十分的滿意。

當晚,他果然去了蔣若妍那裏休息。

事後,蔣若妍知道是孟慧芯幫忙——這自然是孟慧芯故意透露給她的。

兩個人便就因為這麽個契機,突然又“母女情深”起來了。

至於六皇子那邊,竟然真的沒有多餘的話傳過來。

這倒是令得孟慧茹有些奇怪了。

依著六皇子的性格,是最唯我獨尊的,孟長庭竟然這麽就拒絕了,他卻沒有反應?

這其中是不是又是馮希然做了什麽手腳呢?

而且,這幾天孟慧芯和蔣若妍越走越近,是不是又想要弄什麽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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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外麵陽光正好,孟慧茹便懶洋洋的伏在窗戶邊上曬太陽。

“哼!”丁香一臉不高興的摔著簾子走進屋裏。

孟慧茹心裏奇怪,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這滿院子誰敢惹你生這麽大的氣?”

“釵兒!你進來,給姑娘看看!”丁香大聲招呼著。

不一會兒,小丫頭釵兒就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她把頭低得幾乎都要掉到地上去了,然後恭敬的給孟慧茹行了個禮。

“這是到底是怎麽了?可是你惹你丁香姐姐生氣了?”孟慧茹奇道。

“你抬起頭!”丁香說道。

釵兒扭捏了半天,這才抬起頭來。

釵兒那粉嫩的小臉上,赫然有一個大大的掌印!

“呦,這是怎麽回事!”孟慧茹的臉色一沉。

那釵兒吞吞吐吐的說道:“奴婢,奴婢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何必隱瞞!這摔跤還能給臉上摔出五指印來?這真是天下奇譚了!”丁香氣哼哼的說道。

“丁香,你直接把話說清楚,別嚇唬她。她年紀小,隻怕是不會說話!”孟慧茹看著丁香,讓她別賣關子了。

“姑娘,這事是這樣的。今日中午,我吩咐釵兒去取姑娘的銀耳燕窩粥,誰知道正巧趕上夫人屋子裏的秋荷也一起過去,非說夫人身子弱,想要用燕窩補一補。可是廚房正忙著給各個屋裏做午飯,哪裏有功夫理睬她?她便惱了,又看見釵兒拿著食盒,直接搶了,嚷嚷說這不是有燕窩嗎!就要生生搶去給蔣若妍用!釵兒自然是不依,結果就挨了那秋荷一個巴掌!”

“秋荷?她是哪一個?什麽時候夫人那裏多了這麽一個人?”孟慧茹這幾日在屋裏躲清閑,也沒多管外麵的紛紛擾擾,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麽一號人物。

“哼!這也是個不要臉的!她是蔣家的大老夫人送過來伺候夫人的!結果最近是興風作浪,到處惹是生非!偏偏大家夥看著她既是蔣家的人,又有夫人撐腰,人人都不敢招惹她!”丁香咬牙切齒。

孟慧茹心底冷笑。

看來這秋荷倒是個人物!

今天這事,說輕了不過是一碗粥的問題,可是難保這背後沒有蔣若妍的指使。

這分明是要故意打孟慧茹的臉!

蔣家的大老夫人送給蔣若妍的丫鬟?

孟慧茹眼珠一轉,突然問道:“那個秋荷,生得模樣如何?”

丁香又哼了一聲,可是也不得不說道:“倒是有三分美貌。瞧著比府裏尋常的丫鬟都要好上不少!”

美貌如花,又性子潑辣?

這樣的人蔣家大老夫人送到蔣若妍的身邊去?

孟慧茹目光流轉,忽然笑了。

“釵兒,你今日受委屈了,你下去吧。讓你環兒姐姐給你找個雞蛋好好弄一弄,別留下什麽疤痕!”孟慧茹讓釵兒先下去。

釵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丁香,你過來!”孟慧茹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丁香的臉立馬拉了下來,嘟囔著:“幹嘛要給那人送東西?我不去!”

“傻丫頭,別耍性子!讓你去,你就去!你放心,釵兒這個巴掌不能白挨!我總要叫這打人的和背後指使的,都嚐嚐教訓!”孟慧茹戳了丁香的額頭一下。

丁香知道孟慧茹是個有成算的,不會無緣無故讓她去做無用功,雖然心裏不願意,還是精心準備了一些精致點心往蔣若妍的小院子去了。

丁香還沒等進了院子門,就看見秋荷一臉冷淡的斜倚在門口,不懷好意的看著丁香。

“夫人身子不爽,正在休息呢。姑娘若是有什麽要說的,還是改日再來!”

丁香眼見著吳媽媽就在門邊盯著外麵的情形,故意大聲說道:“我不是來找夫人的,就是過來找姐姐你的。早上我們釵兒不小心得罪了姐姐,我們小姐心裏過意不去,特意讓我準備了點東西,過來謝罪的!”

吳媽媽就看見丁香打開那食盒的蓋子,那裏麵放著兩碟子小點心。

秋荷是蔣家送過來的人,她心裏也是對秋荷既要提防,又要利用。

秋荷這樣的性子,倒是適合幫著夫人做一些她們不方便出麵的事情,可是這丫頭偏又心高氣傲的,讓人覺得似乎是不甘於人下的。

此刻,見孟慧茹給秋荷送東西,吳媽媽忍不住就留了三分心。

這邊廂,丁香特意捧著,而秋荷又是樂意聽好話,所以兩個人倒是相談甚歡。

“姐姐,不如找個地方,我好把這糕點拿出來!這樣提著可不輕呢!”丁香找機會想要和秋荷單獨說話,又特意那眼睛往吳媽媽的方向瞥了一眼。

秋荷眼珠一轉,大約也知道了丁香的意思,就笑著說道:“是我糊塗了,妹妹趕緊跟我去屋子裏坐一坐吧。”

這一會兒功夫,兩個人居然姐妹相稱了。

吳媽媽見狀,哼了一聲,就摔了簾子進屋了。

丁香跟著秋荷進了她的小屋,發現這裏雖然整潔,可是卻是十分的逼仄狹窄。

果然,這夫人身邊的丫鬟住的地方實在是不怎麽寬敞。

秋荷其實對於孟慧茹這位大小姐並沒有太大的惡感,她也不過是因為這些日子蔣若妍對她頗為器重,又每每流露出一些異樣的意思,且又經常抱怨說大小姐對她不尊重。她為了自己的前途,多少想著要獻一獻殷勤,所以特意拿孟慧茹的丫頭做筏子罷了。

此刻,見孟慧茹居然特意派了丁香過來賠不是,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姐這地方,可是有些……”丁香特意說道。

“讓你見笑了。這地方實在是小的不像樣子了。”秋荷其實心裏也別扭。

“姐姐說的什麽話?反正姐姐也不是居於人下之人,估計過些日子就要搬出去的。”丁香捂著嘴偷笑。

秋荷聽了這話,心裏熨帖,可是嘴上卻說著反話:“大家都是奴婢罷了。說什麽要搬出去不搬出去的傻話!”

丁香一笑:“姐姐何必瞞著我?姐姐這般的人才,怎麽可能做個奴婢?自然是該當個體麵的夫人,才不算是埋沒了!”

“你可別胡說!小心別人笑話我輕浮!”秋荷說話已經是很親昵了。

丁香見她入觳,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包,遞到了秋荷的手中。

“這是什麽?”秋荷問道。

“姐姐別多問,隻收下就是!我們小姐是個實在的,隻怕是夫人對她有什麽誤會,所以才讓姐姐也跟著誤會了。以後還請姐姐多勸著夫人。我們小姐不過是想平安度日罷了。”丁香說道。

秋荷忍不住用手掂了掂那布包,可是不輕。

她的笑容更盛:“這怎麽好意思?”

“姐姐當得起這東西!就收下吧。”丁香說的十分親熱,“姐姐,妹妹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也該為自己盤算盤算。夫人,年輕氣盛,又正得寵,可不是個心胸開闊的……必要的時候,隻怕是還得撕破臉呢……”說到後來,丁香的聲音越來越低。

秋荷神色一動,隻答了一句:“多謝妹妹提點了。”

丁香見該說的都說完了,就主動起身告辭。

秋荷這邊剛把丁香送出了院門口,就又急匆匆的回了屋子。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個小布包,頓時眼前一亮。

這布包裏居然放著一隻赤金鏤空的鐲子,和兩個金戒指!

再想到方才丁香說的那些話,秋荷的心底湧上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剛來的及合上那小布包,那邊蔣若妍就叫她過去回話。

“她來找你什麽事?”

這些天,蔣若妍正是小日子來了,因此臉孔有些蒼白,可是卻也平添了幾分的柔弱之態,看著倒像是西子捧心般讓人憐愛。

秋荷低著頭說道:“不過是為了早上的事情,過來說和的。”

“沒別的事情了?”蔣若妍看了吳媽媽一眼,又多問了一句。

秋荷翻了個白眼:“夫人這是多慮了。我不過是個丫頭,人家還能有什麽別的事情呢?”

說完,她打了個嗬欠,說道:“夫人,沒別的事情,奴婢就下去了。”說完,居然自顧自的就走了。

蔣若妍見她的囂張樣子,氣得夠嗆!

可是礙於她是蔣家送過來的人,她又不方便隨意打罵,而且又想著拿她當個劍使,去給孟慧茹那個賤人添堵,隻能是忍下了這口氣。

“夫人,這丫頭不是個安分的!每次老爺過來的時候,奴婢都見她格外的殷勤,又總是花枝招展的往老爺跟前湊!”吳媽媽最是看不上秋荷這樣的做派,撇著嘴說了起來。

蔣若妍眼睛一眯,閃出狠毒的光亮。

這小賤婢如今越發的猖狂了?就連吳媽媽都看出了端倪,可見秋荷行事是多麽的囂張!

蔣家那個老不死的,故意放了這麽一個狐媚子在她的身邊,還不是為了監視她?另外隻怕就是為了要勾引孟長庭!

真是用心險惡!

蔣若妍低聲說道:“我見她一味的刁鑽跋扈,想著要利用她去幫著我出出氣,順便擋擋災。可是如今,就連孟慧茹那小狐狸都盯上了她,我看這丫頭是留不得了!”

“那怎麽處置了她!”吳媽媽問道。

“前天你不是說,你兒子看上了她嗎?不如就把她嫁給你兒子做個續弦?”

原來吳媽媽的兒媳婦剛剛死了不久,她兒子來看她的時候,見到了秋荷,倒是上了心。

吳媽媽雖然不喜歡秋荷,可是一想到給兒子找這麽個媳婦,也不算是什麽委屈了。

她立即笑著說道:“那就多謝夫人的恩典了。”

“那明日我就親自去求老夫人給個恩典便是。”蔣若妍接過吳媽媽遞過來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那蔣家那邊……該如何交代?”秋荷畢竟是蔣家大老夫人送過來的人,總不好越過那邊隨意處置。

“這事情好辦。你隻說她和你兒子是兩情相悅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又能阻止得了呢?”蔣若妍說得輕描淡寫。

兩個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秋荷的婚事。

到了下午,孟長庭下朝的時候,蔣若妍就提前讓吳媽媽準備好了糕點。

她如今借著孟長庭心底那一絲絲的憐憫之情,又借著吟詩作對等風雅之事,把孟長庭攏在了自己的身邊。

每天一到下朝的時候,孟長庭都是先去給老夫人請安,隨後就過來看她的。就算是她在小日子裏也不例外。想到這裏,蔣若妍也有三分的得意。

果然不過一會兒工夫,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響起。

蔣若妍以為是孟長庭來了,頓時心中一喜,誰知道進來的居然是孟慧茹和她的丫鬟丁香!

蔣若妍的臉色一沉,卻也不好做得太過分,就說道:“大小姐怎麽來了?真是稀客!”

“聽說夫人身子不爽?我都沒有過來看看,夫人可是怪我了?”孟慧茹說的可是特別的親切自然。

一看到這個人,蔣若妍就覺得頭皮發麻。這賤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過來肯定沒有什麽好事!

“大小姐有心了。我不過是小日子來了,身體不適罷了。”

她話音剛落,孟長庭就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蔣若妍一見孟長庭,立即擺出一個虛弱而柔美的笑容:“老爺!你終於來了。若妍等了一天了!”

“傻丫頭,不是叫你好好休息嗎?別說你又傻傻的坐著等了一天!”孟長庭對於年輕女子的愛慕當然是來者不拒,更何況是蔣若妍這樣一個頗有幾分才情,又十分貌美的女子。

“老爺,若妍心裏惦記著你昨天說的那個對子,我想了一天,還是沒有頭緒,你可不要再賣關子了!”蔣若妍馬匹拍的山響,偏偏卻又說到了孟長庭的心裏。

“父親!”見兩個人膩吧結束了,孟慧茹才規矩的上前行禮。

孟長庭這才看見,原來房裏還有個孟慧茹在圍觀。

他頓時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慧茹也在這裏啊。”

孟慧茹點了點頭說道:“我過來看看夫人。既然父親來了,我就先告辭了。”

她剛要往外走,卻見到簾子一掀,秋荷居然不管不顧的衝了進來。

“老爺!”秋荷的小臉有些急切,有些蒼白,整個人帶著一種魚死網破般的神情。

孟慧茹趕忙和丁香躲開,給秋荷讓路。

吳媽媽見狀,趕忙攔上去說道:“你是豬油懵了心?沒看見老爺和夫人正說話呢嗎?還不趕緊出去!”

“你躲開!”秋荷仗著自己身材高,一把就將吳媽媽給推到了一邊。

蔣若妍氣得渾身亂顫,厲聲嗬斥:“這像個什麽樣子!吳媽媽,趕緊把她給我拉出去!”

秋荷見吳媽媽跑著出去找人,越發的放開手腳,一下子撲倒在孟長庭的腳下,嚶嚶的哭了起來:“老爺,您要給奴婢做主啊!奴婢不要嫁給那個酒鬼!”

“這是怎麽了?”孟長庭見到一個花容月貌的丫鬟突然撲過來,哭得梨花帶雨一般,他的心先軟了一半。

蔣若妍一聽秋荷這話頭,心中大叫不好。

知道她早先和吳媽媽那一番將秋荷嫁給吳媽媽兒子的話,隻怕是被這賤人給偷聽了去。

的確,吳媽媽的兒子並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相反的卻是個酗酒賭博樣樣不落的東西。

所以,才會氣死了自己的媳婦,又找不到人肯嫁給她。

否則吳媽媽那樣厭惡秋荷,又怎麽會滿心歡喜的答應這樁婚事!

沒想到這小賤人居然敢來了這麽一手!

“你胡說什麽!你一個沒出嫁的丫頭,嘴裏胡噙什麽!”蔣若妍趕忙拿話遮掩。

秋荷猛地抬起頭,說道:“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方才明明和吳媽媽算計著要把我嫁給她那個酒鬼兒子,現在卻裝什麽沒事人!”

“放肆!你怎麽敢這樣和夫人說話!”孟慧茹在一旁突然說道。

秋荷轉頭望向孟長庭的時候,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老爺!大老夫人送我過來是伺候夫人……伺候老爺的!可是夫人居然私下裏就要把我嫁人,還是那樣一個混賬,這不是糟踐奴婢是什麽!”她的美目中隱隱含著淚水,看向孟長庭的眼神是那樣的崇拜和尊敬,仿佛他就是她唯一的神祗。

怎麽,原來秋荷是蔣家安排來伺候他的?

孟長庭的心頓時活泛了起來。

蔣若妍見秋荷居然敢當著她的麵和孟長庭眉來眼去,頓時氣得七葷八素!

她剛要張口,那秋荷居然又搶先說道:“夫人,我知道你容不得奴婢傾慕老爺。可是老爺這樣出色的男子,就算是你再防再攔,又有什麽用呢?奴婢就算是在老爺身邊當個粗使丫鬟也好,隻要能看見老爺的麵,奴婢死了也願意了。”

說到後來,那話語真是含情脈脈,情愛綿綿了。

孟慧茹眼見著孟長庭的眼睛都放光了。

她立馬適時的加上一句:“夫人,你這就忒狠心了。秋荷姑娘這般的人品,若是配給那樣的人,實在是糟蹋了。再者說,父親這般的豐神俊朗,有個把丫鬟愛慕,還不是正常事?你又何必太介懷呢?”

孟慧茹這話一說,立馬變成了是蔣若妍嫉妒狠毒,心胸狹隘,容不得個丫頭,所以故意迫害這個丫鬟了!

雖然這本來就是事實,可是這樣被外人說出來,再落入孟長庭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了!

怪不得每次到蔣若妍這裏來的時候,這個丫鬟看自己眼神總是特別的癡迷纏綿,原來居然是如此愛慕自己啊!

“老爺,老爺,求求你了。秋荷不求別的,隻求著能遠遠的看著你就好!你讓夫人別把奴婢嫁出去!”秋荷這次直接大膽的拽住了孟長庭的長衫。

孟長庭一想到自己這個年歲了,居然還有人如此熱烈的崇拜迷戀自己,內心不禁有些自豪和驕傲。

“你起來吧。你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想必是你誤會了。你別怕。沒有人敢逼著你嫁給那什麽酒鬼的!”孟長庭安撫道。

吳媽媽剛領了兩個婆子進門,就聽見孟長庭的這句話,她頓時嚇了一跳。

她趕忙看了蔣若妍一眼,卻發現蔣若妍早已經氣得麵色慘白,幾乎沒有人色。

蔣若妍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道:“是,老爺說的是。秋荷聰明伶俐,我怎麽舍得讓她出去嫁人!”

“夫人果然是個大度的,不愧父親這般信任愛護夫人!”孟慧茹似笑非笑的說道。

蔣若妍氣息一窒。

這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非但沒有把秋荷這個禍害送出去,反而還讓她光明正大的走了明路,直接在孟長庭麵前露臉了!

她斜眼看了那邊坐山觀虎鬥的孟慧茹一眼。

若說是她在這中間一點力都沒有出,打死她也不信!

這丁香不過是來了這麽一回,就讓秋荷狗急跳牆,鬧了這一出!

孟慧茹同樣也在回看蔣若妍。不過她的目光明顯更加的光明正大!

她今日就是故意過來的!

她就是想要讓她蔣若妍知道,不要以為成了孟夫人就能夠為所欲為了!大家清淨過日子自然最好,若是蔣若妍一味的和孟慧芯狼狽為奸,想要算計她,給她找麻煩,那她她就有本事給蔣若妍添堵!

沒事挑唆著秋荷去欺辱她孟慧茹的丫鬟,她就要蔣若妍付出代價!

果然,當天晚上就傳來了孟長庭將秋荷收房的消息。

也不過幾日的時間,府裏就多了一位秋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