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畢竟已經活了一世,掌控情緒能力已經十分強,他語氣平靜地開口:“張嫂,我爸爸呢?”
“先生還在公司沒回來呢,先生已經打過電話,說晚上不回來吃,讓你和太太先吃。”張嫂聲音很溫柔,帶著笑意輕聲安撫著他。
她保養的很好,哪怕已經五十多歲,在氣質上完全不像一個下人,若不是穿著管家服,倒像富人家要尊處優的富太太,可見閆家對這對母子之優渥。
顏佑之並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怕自己剛回來,還控製不住自己作為‘成’人的一麵,畢竟已經當了那麽多年‘成’人,又一直活在仇恨當中,他已經完全忘了作為一個富家少爺,該是怎樣一種表情。
好在,他看著若爾的兩個孩子長大。
想到他們小時候的表現,他神情略微驕縱了一些,直接推開張嫂,咚咚咚跑下樓。
小孩子身手敏捷,張嫂追都追不上,眼睜睜看著他興衝衝跑下樓,一頭紮進在‘花’園裏喝茶的太太懷裏。
“媽媽!”
劉懷蘇抱著紮在她懷裏哇哇大哭的兒子,失笑地拍著他的背:“怎麽了佑之?誰欺負你了?哭成這樣,男子漢是不流淚的,快把眼淚擦擦,告訴媽媽為什麽哭呀!”
劉懷蘇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和顏佑之說話眼裏滿滿的都是溫柔和笑意。
顏佑之隻是緊緊抱著她,深怕一鬆手,眼前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哭了一會兒,他才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從母親懷裏出來,看著母親年輕明媚的麵容,原本記憶中模糊的麵容,此刻如此清晰,清晰的觸手可及。
母親比父親小了幾歲,此時還不到三十,正是年華正好的時候,因為心髒不大好,麵‘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有些羸弱。
劉懷蘇‘摸’了‘摸’他的頭,替他將眼淚擦了,“哭的這麽傷心,是因為什麽事?”
“沒事。”他搖頭笑道,“做了個噩夢。”
劉懷蘇忍俊不禁:“都多大人了,還為個噩夢哭鼻子。”
顏佑之又一頭紮進母親懷裏,緊緊抱著她的腰不肯鬆開,眼淚再度流了出來。
父親死後,母親受不住打擊,心髒病發,送進醫院搶救,可終究沒有搶救回來,留給他的,是一雙永遠冰涼的手。
他永遠都忘不掉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在今後無數個日夜裏,入墜冰窖之中,徹夜難眠。
他‘摸’著母親溫熱的掌心:真好。
閆父一直到晚上一點多才回來,回到家已經很疲憊,但還是走進顏佑之的房間,在他頭上‘摸’了‘摸’,替他蓋好了被子。
他手才觸上顏佑之的頭,顏佑之就醒了,“爸爸!”
“嗯?爸爸把你吵醒了吧?睡吧。”
顏佑之卻抓著父親的手不放手,另一隻手伸手打開了‘床’頭的燈。
眼前的父親如此鮮活,不是那個從三十層樓上墜落在他眼前,倒在血泊當中麵目全非的父親。
“爸爸,現在暑假,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裏待著,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公司好嗎?”
閆父‘性’格也很溫和,大手在他潔白的小臉上捏了捏,“要是無聊的話,去參加夏令營吧。”
“今天都十九號了,還有十天就開學了,夏令營早過了。”顏佑之道:“我就想去公司,我想陪著爸爸,我保證不吵不鬧,不打擾你工作,我就坐在旁邊寫作業。”
在顏佑之左纏右纏之下,閆父總算鬆了口:“我早上可是起來很早的,要是起不來,可別怪爸爸不叫你啊!”
“放心吧,不會的。”顏佑之得意洋洋的說。
閆父‘摸’‘摸’他的頭,一邊伸手將燈關掉,“很晚了,睡吧。”
顏佑之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閉上眼睛,第二天早上六點準時醒了。
這麽多年的生物鍾,已經形成習慣,哪怕重生到五歲,也依然沒有改變。
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昨天是否做了一場大夢,待看到還是自己六歲之前的家時,總算鬆了口氣,連牙都沒刷,隨意地穿上外套,穿著拖鞋咚咚咚跑下樓。
廚師正在下麵做早餐,張嫂沒想到他這麽早就起‘床’了,以為他餓了。
“早餐過會兒做好,少爺先去洗臉刷牙,一會兒下來吃早餐。”
“我爸媽他們走了嗎?”
“先生太太還沒有起‘床’。”張嫂看了下時間,“少爺今天怎麽這麽早?才六點鍾,乖,再上去睡一會兒。”
“不了。”顏佑之往樓上走,“我爸媽起‘床’叫我一聲。”
他回到房間,拿起兒童用的卡通小牙刷刷牙洗臉。
中式的早餐還正在做,餐桌上已經拜訪了一份牛‘奶’、麵包和荷包蛋,還有一碗熱騰騰的燕麥粥。
“燕麥粥剛煮好,還有些燙,少爺先喝牛‘奶’吧。”
顏佑之伸手‘摸’了一下盛牛‘奶’的杯子,溫度倒是剛剛好。
他就著牛‘奶’將麵包和荷包蛋吃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椅上,半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陽光。
八月份的京城十分炎熱,此時還未有霧霾,陽光純淨的如同灑金一般,暖洋洋的。
已經多年沒有這樣安然的享受過陽光的他,此刻身在晨光之下,竟有些不想動的感覺。
果然是老年人的思想。他苦笑。
很快,閆父閆母也起‘床’下樓。
他們兩人都喜歡吃中式的早餐。
這個時候燕麥粥的溫度已經剛好,兩人隨便吃了一些。
閆父看到顏佑之,‘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閆母吃驚地看著兒子:“佑之,今天怎麽起這麽早?”
“今天說好了和爸爸一起去公司。”顏佑之人小小的,表情卻嚴肅的像個大人。
他完全不知道,頂著一張小孩子臉的他,做著大人的表情,站在陽光中,有多麽可愛。
閆母道:“那是你父親工作的地方,你去做什麽?”
“我就去看看。” 在閆父出‘門’的時候,顏佑之果然跟了上來。
顏佑之是跟著閆父一起進的公司。
二十多年之後,他不止一次的來到這棟大廈前,那時候這棟大廈已經不屬於閆氏,裏麵也不再是閆氏企業的員工。它早已被政fǔ拍賣。
他一路上跟著閆父,途中不停的有人問誇讚他可愛,尤其是得知他是閆董的兒子之後,看他的眼神越發甜的發膩。
在裏麵轉了一圈,人人都知道他是董事長的兒子。
很好,這樣更方便他行動。
跟著閆父在辦公室裏待了一會兒,他就借口說要上廁所,去了樓下食品安全監測部‘門’。
這樣一個全公司安保最嚴密的地方,即使他是董事長的兒子,但這樣的地方也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去的。 他居然沒有‘花’什麽‘精’力就進去了,這裏居然已經鬆散到這種程度,那是不是隻要是個商業間諜,就能夠進來對閆氏做點什麽?想到這裏,他臉‘色’不禁發沉。
他在裏麵轉了幾圈,並不確定裏麵那些食品是沒有經過安全監測的有毒食品。
既然是有毒食品,恐怕不在這裏,而是在下麵的廠房之中。
之後他又跑到公司的監控部‘門’。
監控部‘門’的人早已經從監控中看到他是閆董事長親自帶過來的,又聽他說是閆董事長的兒子,對他在監控部‘門’裏麵安靜的待著,也沒有說什麽,甚至還逗他玩。
顏佑之主要目的是要‘弄’清楚監控係統裏麵的安全漏‘洞’。
畢竟有監控係統在,想要投毒,必定是對公司監控係統極為熟悉,才能找到其中漏‘洞’,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成這件事。
這也是為什麽事情發生後,閆氏集團在收回所有有毒食品,公關說此次事件是商業間諜的投機分子做的,沒有人相信。
確實,這樣一個商業巨頭,不論是公司管理,還是安全質檢,何等嚴密,投毒又豈是那麽簡單就能辦到的一件事?
監控攝像中並不能看到李全德的辦公室內部,隻有‘門’口地方可以看到進出的人。他起身跑到樓下辦公室,見到他在裏麵打電話,不過外麵牆麵全部是隔音的,並不能聽到裏麵在談什麽。
透過隔音的磨砂玻璃牆,可以看到這個時候的李全德相較於二十年以後的他,要年輕許多,才三十多歲的他遺傳了他母親張嫂的好相貌,麵目英‘挺’,長得和張嫂十分相似。
張嫂是未婚生子,張嫂姓張,李德全要是跟張嫂姓,應該也是姓張才對,可他姓李。
對此他並沒有追根究底過,知道他是當年投毒事件的間諜後,已經沒有了當年讓他入獄的證據,他是直接買通了黑幫,讓他沉屍。
對於趙氏企業,他完全是按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趙氏當年怎麽對閆家的,他通通盡數還給趙氏。
在看到李全德要從辦公室裏出來,他微微一笑,在他打開‘門’的時候,一把撲了上去,抱住李全德:“李叔!”
李全德一愣,蹲下~身體:“佑之,你怎麽來這了?這裏可不是給你玩的地方,李叔還有事,乖。”
顏佑之燦爛地笑著抱著李全德的脖子不鬆手:“我和李叔一起,我保證不打擾李叔!”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試讀,文案:長大和成熟,真的是一件特無奈的事。
有時候真想有個時光機啊,可以回到青蔥少年時候,無憂無慮,好像時間多到用不完,可以恣意揮霍。
又希望自己變得很強大,勇敢的像奧特曼一樣,可以打到世間一切小怪獸。
第一章
黃蓁蓁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出生的時候,將所有的技能點都加在了運氣上,才會讓自己的青‘春’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她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還有這隻存在記憶中的大紅‘色’紋有吉祥如意垂著流蘇的窗簾,有她大‘腿’高的大‘床’,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這是她十八歲之前的家,後來這裏被拆遷改建成繁華的商業街,眼前的情景就隻在她夢裏出現過了。
不知是不是青‘春’年少的記憶太過深刻,每次夢到家,都不是她後來在城裏住的三室兩廳小區房,而是現在這個寬敞明亮的兩層樓的農民房。
她掀開窗簾,看到外麵的池塘裏荷‘花’搖曳,清風吹過帶來陣陣沁人心脾的荷香。耳邊不時的傳來汽車從‘門’外馬路上穿過的聲音,以及樓下嘈雜的來往旅人在樓下買賣的吆喝聲。
自從建了跨江大橋之後,這裏就成為三個市之間的‘交’通要塞,必經之路,即使在跨江大橋沒有建起之前,也因渡口就在這附近,此地依然十分繁榮。再過幾年,這裏直接被劃到市裏,成為經濟開發區,此處也因它特殊的地理位置,成為商業中心。
故地重遊,還是自己年少時候的家,黃蓁蓁別提有多驚喜,迫不及待地打量自己過去的房間。
房間大約隻有二十幾個平米,因怕靠在馬路邊太吵影響她學習,她的房間並不是靠在馬路邊上的,而是後麵的一間房,東南向,采光很好,兩麵窗戶,一麵打開便是後麵的院子,一麵對著側間的小路。
房間裏的家具也不像她後來用的那麽‘精’致,隻是一套高大的壁櫥,純實木的,上麵‘花’紋十分樸質,四周是祥雲紋,中間分別是梅蘭竹菊的雕刻,雕工相對來說也粗糙的很。黃蓁蓁卻很喜歡,在十幾年後各種複合木櫃泛濫的年代,眼前這套純實木家具簡直可愛的不行。
她跑過來好奇的打開櫥櫃。
櫥櫃足足有兩米多高,總共有六個‘門’,第一個‘門’打開,黃蓁蓁就忍不住黑線了一下,就見櫥櫃上麵下麵都塞滿了被子,還整整齊齊地疊著好幾套‘床’單,‘床’單即使沒有打開,隻通過外麵能看到的‘花’紋就知道,定然也是類似於百鳥朝鳳‘花’開富貴這樣的圖案。
她記得這是她媽媽最喜歡買的‘床’單‘花’紋。
她伸手捏了捏被褥。
放在上麵的,都是嶄新的棉‘花’被,一‘床’十斤重。下麵都是一‘床’‘床’套著白‘色’或淡粉‘色’‘床’罩的蠶絲被,六斤到十二斤不等。
她之所以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她初二那年,舅舅家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大表姐二表姐要結婚,這邊風俗是要陪嫁被子的,老媽便和舅媽她們一起,去隔壁不遠處的蠶絲被廠裏批發了十‘床’蠶絲被,她和哥哥一人三‘床’,說是以後給她做嫁妝。
她一直都沒結婚,被子有沒有給她做嫁妝不知道,反正到後來她都大學畢業工作好幾年了,這些被子她都還在用著呢。
打開第二個櫥櫃‘門’,裏麵就全都是夏季常穿的衣服掛著,除了裙子薄外套針織開衫,還有兩套‘春’秋二季的校服。
黃蓁蓁看到兩套校服,又驚又喜,連忙摘下放在身上對著鏡子比劃了一下。
夏天校服上麵是一件類似於十年後雪紡料子的藍邊白襯衫,下麵是及膝蓋上麵一點有點百褶的蒼藍‘色’裙子。
即使以她之後十多年的眼光來看,這套校服的款式也讓人驚喜不已,簡單大方又不失小清新。
她在身上臭美地比對了一會兒之後,就有些鬱悶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即使不想說,她也忍不住評價一句:好挫。
記憶中,她不僅發育晚,開竅也很晚,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打扮自己的意識,厚厚的馬桶蓋頭,頭發全部蓋在頭上,厚的像帶了一頂糟糕的假發,劉海更是又長又厚,一直及眉‘毛’,將自己的額頭全部遮擋了起來,‘露’出下麵尚算端正清秀卻不驚‘豔’的臉。
要不是膚‘色’細膩白嫩,簡直活脫脫就是一男娃子,現實版的櫻桃小丸子。
這幅挫樣讓素來愛美的她簡直捂臉淚奔。
她終於想起來這是什麽時候,初二。
初三已經留了長頭發,轉學後更是紮起了馬尾辮,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留了長頭發,整個人也像脫胎換骨一般轉變。
她在鏡子前伸手將額上頭發全部擼了上去,再看鏡中的自己,果然明麗了許多。
這世上很多人留劉海比不留劉海好看,但也有一些人是屬於一留劉海就像是把整張臉的光彩都蓋住了似的,變得普通不起眼。
黃蓁蓁就屬於後者。
要是有點型的劉海還好,這種厚的如同西瓜皮馬桶蓋一樣的劉海……簡直不能忍!
她迫不及待的想找理發店趕緊把自己發型給換了,可想到自己現在這麽短的頭發,即使換也換不出‘花’樣來,想想還不如等頭發留長,到時候直接一個馬尾辮,劉海全部紮到後麵去。
她鬱悶地撥‘弄’了幾下自己的劉海,又對著鏡子使勁兒看自己初二時的模樣。
這個時候她還未長開,看著極度的平凡,一雙眼睛倒是明亮,卻是內雙,不大也不小,鼻梁不算高,卻秀‘挺’玲瓏,大學期間,她整整給自己的鼻梁按摩了四年,終於把自己的鼻梁捏的看上去高了不少。
說到這個她就鬱悶,老爸老媽都屬於鼻梁非常‘挺’的帥哥靚‘女’,哥哥也遺傳了爸媽的優點,長的那叫一個光彩奪目,偏偏自己,隔代遺傳了爺爺的鼻子。
黃蓁蓁一個北方閨蜜那時候說起南北方不同的時候,還拿她的鼻子舉例說:“北方人的鼻梁都又高又‘挺’,像我;南方人的鼻梁都都不高,像蓁蓁。”
她當時真是一口老血,憤憤道:“你這地圖炮也太嚴重了,我憑什麽代表南方?南方高鼻梁的妹子多了去了!”
就是因為北方閨蜜這一句話,她大學四年每天不間斷的按摩鼻梁兩側,生生給自己按出了鼻梁來。
一把辛酸淚。
都說美‘女’和絕‘色’美‘女’之間的區別就在於鼻子,黃蓁蓁長開了後也算出‘色’的,唯獨一個鼻子,簡直是她心中的痛。
想到此,她又條件反‘射’地抬起手,給鼻梁兩側按摩。
鼻梁是軟骨,是可以通過長期按摩來改變鼻梁形狀的。
她一邊按摩,一邊繼續打開櫃子看,這時候她已經沒了剛開始的興致,隻是隨意地看了下,知道中間櫥櫃裏放的都是夏天衣服,最邊上靠牆的櫥櫃‘門’打開全都是冬天衣服,櫥櫃下麵三個‘抽’屜也都被打開,一個裏麵琳琅滿目的放著一些小‘女’孩喜歡的芭比娃娃、小衣服小鞋子、卡片等零零碎碎小物品,一個放著內衣內‘褲’,第三個上麵上了鎖。
黃蓁蓁翻遍了‘床’頭櫃、書包、書櫥,終於在書櫥中間的金桔盆景的盆子裏找到一串鑰匙,對著鎖的大小,一把一把的試,終於把櫃子打開,裏麵竟是這麽多年,她存的全部壓歲錢,簡直驚喜的不能自已。
她懷念地抱出裏麵沉甸甸的小豬儲蓄罐,又幹脆將整個‘抽’屜都拔出來,放到鋪著竹席的‘床’上,拔下小豬儲蓄罐下麵的塞子,叮叮當當倒出許多一角和一元的硬幣來。
這時候還沒有五‘毛’錢的硬幣,一‘毛’錢硬幣也是老式的鉛質菊‘花’圖案,一元的也是。
她一個一個的數了數,加在一起足足有一百多元。
‘抽’屜裏還有兩本方形帶小鎖的筆記本,外麵套著殼,將筆記本往殼裏一塞,小鎖一鎖,裏麵內容就看不著了,得用鑰匙才能打開。
她這個年齡段的時候確實喜歡收集這些東西,其實那小鎖用轉筆刀輕輕一擰就能打開,根本用不著鑰匙。
她從書櫥上翻來一把削鉛筆的轉筆刀將鎖打開,打開一番,頓時飄出來好幾張嶄新的紙幣,2‘毛’五‘毛’到一百元不等,全部都是新的跟剛從銀行取出來的一樣,壓在筆記本裏壓得整整齊齊。
黃蓁蓁看到驚喜不已,臉上滿是懷舊之情。因為這個時候的人民幣,還是第四套幣種,綠‘色’的2角和兩元麵額,紫‘色’的五角麵額,土黃‘色’五元麵額,還有古銅‘色’的五十元。
太懷念了!
她翻了翻這些記憶中的錢幣,要不是回來重新看到,她都快忘了這些幣種長什麽樣了。
這時候的錢幣還不像之後發行的五套錢幣,不論是麵額全都是‘毛’爺爺頭像,現在上麵可都是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像二‘毛’五‘毛’的那種,頭像是少數名族美‘女’帥哥。
她記得初中那會兒接到新錢都不舍得‘花’,喜歡一張一張的夾在書本裏,這房子拆遷的時候,她過來收拾東西,翻到初中時候的課本,還從裏麵找到不少嶄新的二‘毛’五‘毛’一塊錢的紙幣呢。
第二章
翻完了這些,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家裏其它的地方了,那些隻存在記憶中的舊時光。
她將‘抽’屜放回櫥櫃裏,隨手翻了翻書架上的書。
這書架和衣櫥是一套的,兩邊都是二十四寸長放書的小格子,裏麵一本一本豎著‘插’滿了書,中間上麵一格放了些參考書和書卷,黃蓁蓁看著上麵書的名字,《初中生奧林匹克競賽題解》《應用題題解》等,全部都是數學書,看的她頭皮發麻。
她爸和她哥都是立刻成績好,便把她也當成他們來使,小學一年級就教她二三年級的內容,二三年級教四五年級的內容,教的她看到數學就頭大,這個時候正是她對數學的厭惡達到頂峰的時候,學習成績一塌糊塗,中考更是隻達到鎮上普通高中的分數線,若不是後來轉遇到良師,她後來能不能考上大學都是問題。
現在再把這些書‘抽’出來翻開,雖然裏麵題目看著都不難,但十多年沒有翻過這些課本的她,早將過去學過的知識拋到九霄雲外,哪裏還記得這些題目怎麽寫?
自己印象中,這個年齡段,這些題目對自己來說就像天書一般,上課也不聽課,一天到晚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麽,班裏學生多,老師管不了全部,就隻管那些願意學的,不願意學的學生,隻要他們上課不影響課堂紀律,你睡覺也好,看雜書也好,老師都不大管你。
這個時候的黃蓁蓁就屬於老師不管的這一類。
想到這裏,她不由沮喪地用食指敲了敲書架中間的正方形鏡子,無聲地指著裏麵的人說:你可真挫。
鏡子上貼了一些還珠格格的貼紙,大多是紫薇、小燕子還有F4的小畫像。
她想起來,這一年好像正是《流星‘花’園》席卷全國的時候。
她笑著用手在上麵懷念地‘摸’了一下,打開‘門’咚咚咚跑下樓。
廚房‘門’緊挨著樓梯口,不到兩米的位置,她聽到廚房裏有動靜,趕忙伸頭往廚房裏張望。
黃‘奶’‘奶’正在炒菜,見到她下來,臉上立刻笑開了‘花’,“作業做完啦?餓了吧?飯馬上就好了,你要餓我先給你盛些先吃,剩下的等你爸媽他們回來再吃。”又過來趕她,“冰箱裏有葡萄呢,快去吃,廚房裏都是煙,別嗆到了。”
黃蓁蓁望著自己滿頭黑發,身體健朗的‘奶’‘奶’,高興的朝她撲過去:“‘奶’‘奶’,我想死你啦!”
黃‘奶’‘奶’笑的別提有多爽朗了,抱著她直笑道:“大熱天的快別粘了,廚房裏油煙多哦,到時候把你衣服也‘弄’髒了,趕緊出去。”
黃蓁蓁沒有拒絕,熱情的擁抱了下黃‘奶’‘奶’,跑到客廳去。
冰箱在客廳正堂邊上,上麵搭著一塊白‘色’蕾絲的桌巾,桌巾上擺放著一盆品相不是很好的蘭‘花’,還有雜七雜八的放著幾個罐子。
她打開冰箱,裏麵除了水果之外,還用保鮮膜包著放了幾盤估計是中午沒有吃完的菜,一盤吃了一半的鯽魚,還是兩條裝的,一盤醬‘色’‘雞’塊。
她在最上麵一格裏找到一袋子葡萄,拿出來找了個小塑料框裝了去後麵院子的水池裏清洗。
一邊清洗就一邊摘了兩顆,剝了皮塞到嘴巴裏,頓時冰涼的酸甜感覺溢滿口腔,爽翻了。
她家裏人多,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加上她和哥哥,一家六口人住在一起,她和哥哥又在長身體的時候,在她記憶中,小時候家裏買東西都是超大份,不然都不夠吃。
像這葡萄,她平時買都是十幾塊錢一斤,她一次也就買個兩串,這裏卻有一大袋子,起碼得有四斤多。
她最煩洗這些東西,直接放開了水衝,用塑料筐不停的晃動,直到洗的差不多了,才一個個用剪刀剪下來放在框裏,等著爸媽他們回來一起吃。
她剛將洗好的葡萄拿進來,就見‘奶’‘奶’端了一碗豚骨湯出來,瞅見她後臉上喜笑顏開:“蓁蓁,快來喝碗骨頭湯,喝了長個子,你哥哥個子長那麽高,就是從小喂骨頭湯。”
黃蓁蓁立刻就笑了,小時候她不吃青菜,‘奶’‘奶’也是這麽和她說的,還說不能在家裏打傘,會長不高。
之後她個子確實長到一米六八。<(@ ̄︶ ̄@)>
後來是知道這和吃不吃青菜是沒有關係的,但喝骨頭湯確實可以補鈣,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這些對身體好。
她連忙將葡萄放下,伸手過去接‘奶’‘奶’手中的骨頭湯。‘奶’‘奶’急忙避開,“哎喲,你趕緊坐下來,哪裏用你端啦,小心燙著,快坐下,我給你‘弄’好!”
黃蓁蓁嘻嘻一笑,沒有勉強,連忙到餐桌前坐下,等著和豚骨湯。
滿滿一大碗豚骨,還是最中間骨髓最多的地方,周圍包滿了一層噴香撲鼻的瘦‘肉’,湯汁清澈,上麵灑了些嫩綠的蔥‘花’,光是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黃‘奶’‘奶’見她坐好了,又給她拿了雙筷子,黃蓁蓁這才想起,自己剛剛沒有拿筷子呢。
她接過筷子,汗顏地撒嬌:“‘奶’‘奶’你真好,最喜歡你了!”
黃‘奶’‘奶’笑嗬嗬地道:“行了行了,你呀,要是考試考個一百分回來,將來考個好大學,就成了!”說著,走到客廳的牆邊,將上麵的吊扇打開,扇葉搖擺,頓時一陣涼風襲來。
黃蓁蓁道:“‘奶’‘奶’你放心,我一定努力給你考個一百分!”
把黃‘奶’‘奶’樂的,臉上都快笑成‘花’了,說:“快吃快吃,吃完了趕緊去洗澡,一會兒你爸媽回來要洗澡,別趕一塊了。”
黃蓁蓁連連嗯了兩聲,低頭吃豚骨湯,湯裏麵還有一些蘑菇,又嫩又滑。
她記得初二的時候,她是‘交’過白卷的,轉學後有天考試,再看到當初‘交’白卷的題,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當初怎麽會連這麽簡單的題都不會寫,其實不是不會,而是她那時基本上沒有聽過課,心思也不在學習上。班裏*十個學生,老師根本管不過來那些人,對於願意學習的老師自然會管,不願意學習的,隻要上課別打擾其它同學上課,你就是在後麵睡覺都沒人管你。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有些老師還是會管的。
她當時是老爸找關係進的重點中學,被同學嘲笑之後,學習成績越來越差,最後成為班上的隱形人。
等她工作了好幾年之後,有次遇到班裏曾經的老同學,說到自己的名字,對方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不敢相信她是他的初中同學。
對此她唯有苦笑。
初中的同學聚會,她也一次都沒有參加過。
對於她現在的班主任,她倒是印象深刻,那是她最喜歡的老師之一,一直想得到他的肯定和注意,隻是那時候的她實在太不起眼了。
一碗豚骨湯,吃的她滿頭大汗,卻也爽到極致,連湯汁都給她喝了個底朝天。
她從小就瘦,這個時候剛發育,身上才長了點‘肉’,對於吃多吃少,她是半點壓力都沒有。
吃完豚骨,她肚子已經十分飽,將碗送到廚房的洗碗池之後,就咚咚咚跑上樓,找了衣服洗澡。
以她之後十多年的眼光看她櫥櫃裏麵衣服,一件件的簡直都土到極致,居然還有兩件t恤上映著《情深深雨濛濛》的頭像,再看下麵‘褲’子,也是他們的頭像。
不知怎麽回事,在十四五歲到十*歲這個年齡段的時候,她特別喜歡穿深‘色’衣服,什麽普藍‘色’,深藍‘色’,黑‘色’,深咖‘色’,打開櫥櫃一看,全都是這樣顏‘色’的衣服,秦‘奶’‘奶’為此不知說過她多少回,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穿一些紅的綠的,顏‘色’亮一點的,偏偏喜歡穿這些灰不溜秋的顏‘色’。
對於‘奶’‘奶’的話,黃蓁蓁現在是深表讚同,但是她十四五歲的時候,不論長輩們怎麽說,她就是鍾情於這些灰不溜秋老了吧唧的顏‘色’。
暴斂青‘春’啊有沒有?
這大好的青‘春’時光,就要穿亮眼靚麗的,青‘春’可人的,不然等到你過了二十歲,再看到一些朝氣十足的衣服,想穿都穿不了了。
尤其是她二十歲以後,看到粉紅娃娃這類衣服,簡直漂亮的讓人想哭,可惜她已經過了那個年齡,想穿都穿不起來了。(┳_┳)...
感謝老天讓她重來一次,可以穿那些她曾經想穿但已經過了年齡穿不了的漂亮衣服。阿‘門’。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間淡黃‘色’t恤,下麵是一條白‘色’七分‘褲’。
她十*歲時超級愛美,大冬天的冷的要死也隻穿一條牛仔‘褲’,凍得後來一到‘陰’天‘腿’就不舒服,幾乎不論‘春’夏秋冬,都不再穿短‘褲’,哪怕大夏天的,都穿七分或九分‘褲’,偶爾穿一條短的,‘腿’上都要包裹護膝。
媽蛋的,她青‘春’期該有多腦殘啊,才能幹出這樣的事來。要知道,她一家都是又細又長的麻杆‘腿’,遺傳的那種,不論你吃多少,反正胖哪裏都不會胖‘腿’。
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腿’,再也不要因為愛美就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阿米豆腐,她真的重來了。
真好。
第三章
熱水器是太陽能的,太陽能最坑爹的一點是,一到夏天,裏麵就全是熱水,基本不見冷水。
黃蓁蓁好久沒有洗過太陽能了,忘了這玩意兒的坑爹程度,要不是洗前拿手試下了溫度,估計要把皮都燙掉一層,連忙拿了澡盆子,用‘肥’皂將澡盆子裏裏外外清洗了一遍,放了冷水在裏麵,再將熱水器蓮蓬頭的熱水放在澡盆子裏,用盆裏的水往身上澆。
洗手間位於她房間和哥哥房間中間,隻有一個開半邊的推拉窗戶,她在裏麵熱的基本上是一邊洗澡一邊冒汗,等她把澡洗完,身上又出了一層汗了,連衣服都不想穿,直接用浴巾裹了身體,穿著拖鞋跳啊跳到自己房間,打開台式電風扇,對著自己一陣猛吹。吹了一會兒覺得還不爽,又跑到哥哥房間,打開空調,在裏麵呆了一會兒才舒服了。
因為青‘春’期沒好好保護‘腿’的緣故,她後來連空調都不能多吹,實在熱得不行,開了空調,都一定要蓋被子。
哥哥比她大五歲,下半年讀高三了,這空調買了就是為了方便他學習。
他學校開學的早,已經去學校了。
他房間和她房間一樣大,靠近馬路的最南邊,她夏天熱的睡不著,經常跑到哥哥房間來,把他踢下‘床’去打地鋪,她睡‘床’,有時候爸爸媽媽也會到哥哥房間來乘涼,但基本上坐不到一會兒就回自己房間,就是怕打擾哥哥學習。
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難以改變,她開了空調也不敢對著吹,而是離的遠遠的吹電扇,即使如此,還拿過哥哥的‘毛’巾毯蓋了‘腿’。一會兒之後身上幹爽了,才穿了衣服塗潤膚‘露’。
她發育的晚,十五歲才來大姨媽,這個時候的她‘胸’前才剛鼓起兩個小包包,很多妹子這個年紀,‘胸’前都頂成珠穆朗瑪峰了,她連‘胸’罩都還木有,隻有短款的白‘色’小背心。
想到她以後那B罩的小包子就心塞,多麽羨慕那些‘胸’懷偉岸的大咪咪啊,就跟懷裏揣了倆大白兔似的!
有個‘胸’懷特別偉岸壯碩的妹子向她哭訴說大咪咪一點都不好,跑步的時候一抖一抖她就想掀桌!喵的,放開那個白兔讓我來,勞資想抖都沒的抖啊!
現在有了機會,怎麽著也要感受感受兩隻大白兔在‘胸’前抖啊抖是怎樣一種酥爽感覺!
一定爽!歪!歪!<(@ ̄︶ ̄@)>
就在她臭美的功夫,房間‘門’突然被打開,黃蓁蓁回頭一看,欣喜地喊了聲:“媽!”
我媽真年輕,真漂亮!
黃媽媽問:“洗澡了沒?”
“洗了,剛剛還吃了一大碗豚骨湯,吃熱死了,媽媽你吃不吃?我去給你盛。”說著將‘腿’上‘毛’巾毯一掀,連忙要往樓下跑。
秦媽媽連忙道:“行了行了,你在房間裏待著吧,洗好澡還跑進跑出的,一會兒又是一頭汗,我去洗澡,你給你爸打個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來,我買了西瓜放在冰箱裏,等你爸回來了吃。”頓了一下,“你要不要吃?要吃的話我下去給你切塊。”
黃蓁蓁頭搖的的跟撥‘浪’鼓似的:“嗯~,太涼了我不吃。”
黃媽媽又問:“過幾天就開學了,你作業做完了沒?”
我!勒!個!去!暑假作業,她完全忘了這茬!
她眼睛瞪成了( ⊙ o ⊙)型,無辜地看著老媽。
黃媽媽道:“作業趕緊寫完,過幾天就要報名了,實在不會就去問問黃敏行。”又歎了口氣,“你也跟人家學學。”
黃蓁蓁立刻傻笑著跑過來拉著黃媽媽的手撒嬌,“嗯嗯嗯,我知道,回頭我就拿他作業來抄,保證在開學前抄完!”
黃媽媽怒道:“你也好意思說出來,要是被你爸聽到,揭了你的皮!”
“是是是,我知道,請太後放心,我一定不辜負黨的信任,積極響應黨的號召,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黃媽媽被氣笑,洋怒道:“行了吧,就知道貧,你要是把這勁兒放到學習上,什麽成績好不了。”
黃蓁蓁極其狗‘腿’的拿手當扇子給黃媽媽扇風,點頭如搗蒜道:“嗯嗯嗯,老媽你趕緊去洗澡,我去給老爸打電話哈。” 說完趕緊腳底溜油,跑了。
到了座機前,突然想到,這個時候手機才剛出來沒多久,還是藍屏的那種,她根本想不起來老爸現在的號碼是多少了,湊到樓梯口向上喊了一句:“媽!老爸手機號碼是多少?”
黃媽媽人在洗手間裏,聲音十分模糊,可黃蓁蓁還是全都想了起來。
這是老爸第一個號碼,她記得特別熟,隻是後來陸陸續續又換了其它號碼,換一個背一個,前麵的都忘記了。
現在這個號碼一報出來,一些記憶的閥‘門’像是被打開一般,立刻清晰了起來。
她按了座機上的按鈕,電話嘟了兩聲,她還沒說話呢,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我馬上就到家了。”
“哦,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那頭是一陣愉悅的笑,仿佛渾身疲憊都盡消似的,愜意地問:“蓁蓁啊,今天學習怎麽樣啊?馬上就三下學期了,有沒有希望給老爸拿個獎狀回來啊?”
這是老爸的口頭禪,在她畢業工作了之後,老爸每周都要打電話問她一句:“蓁蓁啊,最近有沒有什麽收獲啊?”
她就連忙點頭如搗蒜:“有有有。”然後報告工作上的收獲,生活中的快樂,心理上的收獲。
這時老爸就會慢悠悠地問:“那感情上呢?男朋友找了沒?過年是不是要帶回來給我們看看啊?我和你媽媽幫你參考參考。”
黃蓁蓁就 = =
說來也奇怪,雖然她十五歲之前,一直都是不起眼的醜小鴨小透明,可十五歲之後不論事業還是友情,都稱得上順心如意,唯獨愛情這一塊兒,一直到她重生前,都沒個著落,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出生時將全部的技能點都放在了親情和友情上,以至於她愛情無能。
想到這裏,黃蓁蓁便有些無力道:“爸,我盡力吧!”
黃爸爸一聽她鬆口,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得寸進尺道:“盡力怎麽行?年紀輕輕的怎麽沒有一點幹勁兒,要說一定行!保證給你拿個獎狀回來!”又怕這樣的話引起‘女’兒情緒上的逆反心理,連忙補充道:“你要是能給我得個獎狀,過年壓歲錢給你翻倍!”
“這個實在。”黃蓁蓁笑嘻嘻地點評,“老爸這可是你說的,我可記住了。”
“行行行,你記住。”黃爸爸笑罵道:“你要真能給我拿個獎狀,別說壓歲錢翻倍,就是再多加幾倍,我都樂意!”
“那你就等著被割‘肉’吧,準備好紅包,等著我來拿!”
黃爸爸回來後,果然掏出個紅紙包,當著她麵拿出五百塊錢,塞到紅紙包裏,壓在客廳中堂的老式座鍾上,“隻要你年底期末考試能進班級前三名,這紅包就是你的!”
黃媽媽正好洗完澡下來,站在樓梯口聽到這對父‘女’倆對話,故意‘激’將道:“你想讓她考前三名?前十名都考不上!”
黃蓁蓁立刻哀歎:“媽,你還是親媽麽?太不給力了!怎麽著也說一句:五百塊錢怎麽夠?你要能考上前三名我再添五百塊什麽的,才是親媽說的話啊!”
黃媽媽聞言當下就從自己換下來要拿去洗的‘褲’子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來,啪一聲拍在桌子上:“別說前三名,前十名這錢都是你的!”
為了刺‘激’‘女’兒好好學習,黃爸爸黃媽媽也真夠下血本的。
黃蓁蓁樂的顛啊顛的跑過去將錢數了一下,正好一千塊,她甩了甩手中的票子,敲著左手手心,然後通通塞回紅包內,壓在老式座鍾上,笑嘻嘻地說:“老媽,我不圖別的,就圖你們這豐厚的壓歲錢,我怎麽著也得努力一把。”
黃媽媽看她那副財‘迷’樣,失笑不已。
黃爸爸倒是興致勃勃,恨不得‘女’兒真能受此‘激’勵,努力學習才好。他以前望‘女’成鳳太過,把她管的徹底對學習沒了興趣,這兩年黃媽媽沒少為這事埋怨他。他又不敢管的太狠,就怕‘女’兒青‘春’期叛逆,學壞了。
要是那樣,還不如讓她平平順順的過完青‘春’期,人沒事就好。
黃蓁蓁一直都知道父母非常愛她,可再度如此清晰的感受父母的愛時,她依然感動不已,抱著老爸老媽一直蹭,眼眶濕潤。
這個時候的爸爸媽媽男的英俊‘女’的漂亮,正是人生中年齡最好的時候,滿頭烏發,身材也有沒有發福。
想到老爸五十多歲身材開始發福,長小肚子時,整天‘摸’著逐漸凸出來的肚子歎氣:“這肚子要長出來了可怎麽辦?怎麽就長肚子了呢?”又悶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