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液結束,蘇冉念從醫院回來已經到了淩晨一點。

她一身疲憊打開門,卻發現屋子的燈竟然亮著!

詫異抬眼,下一秒她便見到了坐在沙發上神色莫辨的淩從寂。

“去哪了?”

“你怎麽來這了?”

兩人同時說出。

往常他隻要過來都會提前通知她……隻除了昨天晚上那次。

而她的疑慮落在淩從寂的眼裏卻是心虛,他冷眼盯著頭發淩亂的蘇冉念,一種被背叛的怒意直衝腦海。

他冷笑一聲,嘲諷說:“不來,怎麽發現你有徹夜不歸的嗜好?”

他冰冷的譏諷比外麵的寒風還要涼心。

因為不在意,所以他看不到她的高燒疲憊,看不到她被冤枉委屈,甚至……還把那些肮髒的念頭加到她身上。

一陣陣委屈壓抑湧上心頭,蘇冉念突然沒有了解釋的力氣。

“我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她換好鞋子,無視沙發上的淩從寂,徑直朝臥房走去。

淩從寂神情瞬間冷硬,他沒料到蘇冉念竟然敢無視他!

淩從寂驀地起身拉住蘇冉念,毫不掩飾怒意:“你又要我強調我們的關係嗎?!”

一陣天旋地轉,蘇冉念被他壓在牆上,疼的滿臉蒼白。

望著他眼眸中的怒意,她卻覺得可悲又可笑。

關係,他嘴裏的情人關係嗎?

終於,蘇冉念冷笑一聲,咬唇說:“淩從寂,你敢在魏若音麵前講我們的關係?”

淩從寂死死盯著她,手不斷用力,可蘇冉念疼的出了冷汗,她唇角的諷刺卻倔強的沒有褪去。

好像有什麽正在失去的感覺讓他心底一慌,可很快又被怒火占領。

他仔細看著蘇冉念的眉眼,那種銳利之前她從沒在他麵前展露過。

半響之後,像是確認了什麽,他嗤笑一聲鬆開了蘇冉念:“很好,既然你真的要分手,那就收拾你的東西滾出這裏!”

蘇冉念隻低頭一臉平靜揉著紅腫的手臂。

事實上,她已經疼到麻木了。

這個住了4年的地方,的確是淩從寂的房子,這大概,就是她作為他情人的最大罪證吧?

他要她走,她能如何?

淩從寂又強調道:“你可一定要收拾得幹幹淨淨,免得汙了若音的眼!”

蘇冉念那被他捏碎的心像是又被他狠狠踩了一腳。

她突然明白過來,他不告而來的真正原因。

蘇冉念衝著他的背影質問:“淩從寂,你今天來,其實就是要我給魏若音騰位置,對嗎!”

淩從寂沒有回頭,聲音冰冷:“是又如何?”

蘇冉念張著嘴,千萬悲憤堵在喉嚨,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神色徹底黯然死寂,她望著他去書房的背影,疲憊輕聲回答:“那便如你所願。”

……

這溫暖了她四年的屋子終究冷了。

蘇冉念托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收拾東西,望著一點點變陌生的屋子,又心酸又心堵。

蘇冉念最後留戀望了一眼書房的門,他沒有出來。

心像冷成了冰渣,寒的咯人。

……

深夜的寒風呼嘯著竄進了五髒六腑,連出租車都沒有,蘇冉念拖著行李箱在寂靜的夜裏漫無目的朝前走著,不知道該去哪裏。

走著,走著,卻感覺到身後隱約的腳步聲。

心中一驚,蘇冉念連忙加快腳步。

可身後的腳步卻越來越清晰,她背脊一陣發涼,仿佛被毒蛇盯上般毛骨悚然。

蘇冉念小跑起來,這時,身後突然躥出幾人圍上來:“喲,美女,這麽晚了去哪呢?要不要哥幾個送送你?”

蘇冉念警惕後退一步,緊張握緊箱子,強裝鎮定說:“不必了,我朋友在前麵等我。”

同時,左手握緊兜裏的手機撥出快捷鍵。

“美女,別裝了,哥幾個可跟了你一路了,要是真有人來接你,早就來了。”

說著,男人就上前抓人,蘇冉念丟開箱子,立即往回跑。

她握緊電話,像是抓緊最後的救命符,心中慌亂祈禱:淩從寂,快接電話!拜托你,接一接電話吧!

淩從寂目光冰冷的看著不斷閃爍的手機,腦海裏浮現出蘇冉念倔強的臉。

他伸出手……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