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筆錄是米愛仁的,內容和程霄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是,他本來的確是要直接去砸雜誌社的,但是半路迷了路,轉出來的時候看見了程霄,所以就跟了上去。常希潔被偷襲的時候,米愛仁和程霄在爭吵,魚姐過來勸架,架還沒有勸完,常希潔就倒下了。

米愛仁的口供也有一些有意思的地方,比如說——常希潔倒下的時候,程霄距離他最近,他的站位更靠近。

第三份筆錄是魚姐的,魚姐的供述簡單得多。她接到米愛仁的電話,從酒店趕到楊簌家,進門之後,三言兩語,米愛仁和程霄就吵了起來,她去勸架,還沒有把人拉開,常希潔就倒下了。

而當事人常希潔醒來後表示,他也沒有看見是誰襲擊他。

這是為什麽呢?

有人能隔著五六步的距離隔空刺人一刀嗎?

羅靉看完筆錄,心裏已經有了部分答案,吹了聲口哨,拿起筆記向夜間室走去。

薛純茶正在吃水果,那一整盆的水果,有葡萄、梨子、香蕉、蘋果、菠蘿、芒果、草莓、藍莓等等等等,洗幹淨均勻的拌著酸奶,好大的一盆子,一看就知道是誰靜心準備的。看見羅靉進來,薛純茶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了一點,“來得這麽快,莫非醫大的學生看材料看得也比正常人快麽?”

羅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覺得你應該到我醫務室掃半個月地板。”

“為什麽?我又沒有輸,常希潔的確不知道是誰捅了他。”薛純茶叫屈了,“憑啥我要去你那掃地?”

“我們就約好了你輸去掃地,其他的也就沒了,既然你我各賭對一半,你當然隻好掃半個月地板了。”羅靉依稀還很遺憾,“早知道就賭你替我值半年的班。”

薛純茶一下綠了臉,“腹黑是要遭天譴的。”

“人妖更是。”羅靉笑得很斯文,“牛郎樣的人妖或者人妖樣的牛郎都是。”

薛純茶那張臉由綠轉黑,咳嗽一聲,岔開話題,“既然筆錄看完了,看出什麽門道來?”

“常希潔說了什麽?”羅靉反客為主,看見薛純茶那張黑臉,他便覺得心情分外愉快,“他的筆錄呢?”

薛純茶翹起二郎腿,“他說,是魚姐。”

“魚姐?”羅靉卻是意外了,“他說是魚姐?”

薛純茶見他意外的神色,“誒?難道羅大醫生猜錯了?”

羅靉眼珠子轉了兩轉,“理由呢?他懷疑是魚姐的理由呢?”

薛純茶悠悠地說,“隻要取消剛才的賭注,改成你在我這裏幫手半年——我就告訴你。”他挑起一個草莓,心情愉悅的吃了下去,臉色由黑轉紅,十分健康。

“我突然一點也不想聽了。”羅靉躺在另一張沙發上,感慨的說,“賭博是惡習,是一種罪,我一點也不喜歡賭博。”他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照樣吃小橘精心準備的那些水果,“我這人一向喜歡穩妥。”

“穩妥?”薛純茶語氣怪異的反問了一句,也知道拐這懶人到夜間室來純屬做夢,何況他肯了他親爹也不肯,順口接了下去,“常希潔說‘魚姐’,我的意見是,兩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