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侵型月 17.目的
“同學？你說的橙子吧。”零觀微微一怔，隨即很快反應過來，不禁抱怨道，“真是的，橙子那個家夥居然拿我的事情出去亂說。”
荒耶宗蓮說道：“安心吧，她不是會隨便說別人閑話的人。”
“不管怎麽說，下一次再見麵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說說她才行。”零觀說道。
“我想你再次見到她的機會不打了。”荒耶宗蓮聲音沉悶的說道，“她是被封印指定了的魔術師，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出現。”
“就當是這樣吧。”零觀撇了撇嘴。
魔術協會很了不起麽？！
如果不是不想和蓋亞與阿賴耶鬧得太僵，一隻手就能滅掉他們！！！
零觀看著荒耶宗蓮說道：“不說橙子的事情了，說說你吧，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為什麽？”
“什麽？”
對於荒耶宗蓮沒頭沒尾的話，零觀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對於我出現在這裏沒有特別的驚訝，語氣中也流露出似乎對我很了解的樣子，是我的錯覺嗎？”荒耶宗蓮的語氣中混雜了憂鬱、疑惑和驚訝，配合上嚴肅的表情和沉重的聲音，硬是營造出來一種非常沉悶的氣場。
“這可不是什麽錯覺。”
零觀看著他說道：“我對你的了解和認知，說不定比你本人還要透徹呢。”
“哦，是嗎？那還真是有意思呢！！！”荒耶宗蓮的聲音不慌不忙，語氣裏透露著明顯的「不信」。
零觀也沒指望他會相信。
難道要告訴他你會被式姐一刀捅死？
他繼續問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來找我應該不會隻是為了見一見麵這麽簡單吧？”
“我來隻是為了確定你的目的而已。”荒耶宗蓮說道。
零觀反問道：“我的目的？”
荒耶宗蓮雙眼看著零觀，高大的身軀帶著莫名的壓迫感：“沒錯，你接近兩儀式的目的，這是我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是這個。”零觀歎了口氣，“我說啊，你真的以為能在根源中找到拯救所有人類的辦法？你想象得出所有人類都被拯救的那一幕是怎麽樣的嗎？”
“你果然很了解我，我開始有些相信你剛才的話了。”荒耶宗蓮眼中閃爍過絲絲的驚奇。繼而，認真的回道，“我想象不出並不代表就沒有。如果是‘根源’的話，一定存在著拯救所有人類的方法。”
零觀歎息道：“真是愚蠢的認知！！！”
「根源之渦」是一切的「因」。各種現象起始之處。由於隻要有「因」就能產生「果」，因此以存在來說，這就是「究極的知識」。有因就有果，反過來說來，有結果就必定有因。荒耶宗蓮就是想以此找到想要的東西。
但是他並不知道。即便是「究極」，也終究是有限的。
不止是荒耶宗蓮一個人，世上任何一個魔術師都沒有真正理解過「根源之渦」到底是什麽東西。
其中也包括了零觀。
他們隻知道「根源之渦」是魔術師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也是人類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夢幻之地。到達了「根源之渦」，魔術師就能掌握世界萬事萬物的根本、因果和法則，能夠創造新世界和毀滅舊世界。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包括一切的「根源之渦」，其實也包括著「不可能」。
「根源之渦」記錄著所有的一切，但是又並非如此。就拿「可能」與「不可能」來說，要有「可能」，就必須界定出「不可能」。所以沒有「不可能」。「可能」就不會存在。「可能」與「不可能」，「有限」與「無限」，如此種種，盡都在「根源之渦」當中，那就是一個沒有盡頭的矛盾螺旋。
想要進入「根源之渦」獲取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東西，這從一開始就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再說了，人類或者生靈一旦進入「根源之渦」，世界就會在那一瞬間將他們存在的證據和痕跡淹沒，便再也無法回到現世當中。進入「根源之渦」的目的在現世，而自身卻再也無法回去。這不得不說很具有諷刺意義。
可惜的使，魔術師們根本不了解這一點。
而且，就算了解到了這一點，他們也依然會質疑這一點。然後奮不顧身的繼續投入到追尋「根源之渦」的道路當中。
魔術師就是這麽悲催而可憐的生物！！！
眼前的荒耶宗蓮就是這麽一位悲劇的代表，隻不過，他自己可不會認為是個悲劇，他隻是在堅定的踏往自己的目標而已。
“你會覺得愚蠢也隻能說明你的氣量隻有如此而已，看來，身為魔術師的你並沒有魔術師該有的覺悟啊！！！”荒耶宗蓮遺憾的歎息道。
“魔術師的覺悟？哈哈哈——！！！”零觀笑了。
魔術師想盡一切辦法的想要進入「根源之渦」。而掌握著通往那裏道路的魔法使，青子、零觀以及那個變成死徒之祖的寶石翁，沒有一個願意進入裏麵，應該說，魔術師的覺悟才是這個時代不該有的吧。
“這樣的笑話不要說了。嗯，我知道你在打兩儀式的注意，也知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什麽。但是啊，你注定是要失敗的！如果不想淒慘收場的話，聽我一句勸，趁早打消前往「根源之渦」的想法吧。”笑畢，零觀說道。
荒耶宗蓮皺眉道：“聽你的意思，你是想阻止我嗎？”
“荒耶宗蓮，你太自以為是，也太傲慢了。”零觀直視著這個男人，“能夠拯救自己的永遠隻有自己，人類從來就不需要高高在上的拯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隻能說你已經脫離了人類，把自己放在更高的次元俯視人類而已，所謂的拯救隻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麵對零觀的說辭，荒耶宗蓮無動於衷，他堅持不疑並且為之行動了二百多年的信念可不是別人一兩句就能動搖的。
“隨你怎麽說了。兩儀式是我勢在必得之物，既然不同意我的做法，那就拿出實力阻止我吧。”
說著，荒耶宗蓮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猛的增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