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晴,別胡鬧。”
雨欣一見龍晴出來,連忙開口向龍晴叫了一句。她知道景天風與海棠之間的恩怨連綿數代,兩人要鬧,根本沒有人能夠管住。但是現在龍晴你一個小姑娘又跑出來湊什麽熱鬧?
“當年你們朝扶水師不是一樣號稱天下無敵?在雪海之上被我父王一戰擊潰。手下敗將而已,還敢來我大夏張狂?”
龍晴沒有理會雨欣,隻是望向了海棠,開口輕聲道。
“小郡主說得好。朝扶水師在海上不是你們龍家海軍的對手。到了陸地上又打不過我們南陽鐵騎。真不知道這位海棠親王是哪裏來的自信在我們大夏的土地上如此囂張。”
景天風聽了龍晴的話,隻覺得頓時心情大好,連連拍手讚歎龍晴。
“好,本王就和你們賭二百萬兩。”海棠此時氣的臉都變了。原本白皙的麵容有些發綠,做為一個身份尊崇的親王,實在是難以接受這樣的恥辱。
十五年前雪海一戰,整個朝扶國的水師都被龍戰一戰殲滅。成就了龍戰的名將之名,也讓他們朝扶國再也無力建設水師。至於南陽方麵,八十萬南陽鐵騎死死的擋住了他們朝扶國百萬大軍的進攻。無論他們怎麽努力,在這百多年來,他們都沒有能夠突破過屬於南陽景家的防線。
現在這兩大世仇竟然同時都出現在了這書院之中。提起舊事,怎麽能夠不讓海棠覺得悲憤欲絕。既然他們兩個要賭,那麽海棠完全不介意和他們兩家來上一場豪賭。
“不才柳閑,當日未能在洛陽詩會之上與林公子切磋一番,實在是遺憾。今天有幸能夠再一次遇見林公子,想來也是天意,特此向林公子討教。”柳閑忽然排眾而出,向著林天微微拱手說道。
“呦?嘴上說不過了準備動手麽?”
林天看著柳閑站在那裏的身影,忍不住笑了出來。狀元郎啊狀元郎,你如果早幾天來說不定還有希望,可是你現在來挑戰我,這不就是找死麽?
“林天乃是我院院長,你如果真的想要挑戰他,也應該讓你們主子出來。你一個小小的奴才,有什麽資格挑戰我麽院長?”李連鶴伸手在林天的身上輕輕的拍了拍,示意林天這事讓他來。
林天瞬間明白了李連鶴的意思,忍著笑站在那裏,並不說話。
剛才李連鶴給林天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林天到時候給自己灌注才氣。林天心中明白,李連鶴現在不一定就打不過柳閑。但是李連鶴要的是一個秒殺。隻有這樣才能夠真的給予海棠震撼。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隻有這樣才能夠讓李連鶴覺得出氣。反正林天也不覺得這個海棠有多麽的招人喜歡,點了點頭向後退開了一步。
“既然李翰林要在一次自取其辱,我也就不客氣了。不用進去找個寬敞一些的地方麽?”柳閑氣定神閑的說著,目光已然向著藍翔書院裏麵望了進去。
在柳閑的心中,自己打敗李連鶴那是肯定的事。既然這麽拉風的事情當然要找個寬敞一點人多的地方,好讓李連鶴一次丟足了麵子。也讓藍翔的學生們看看他們的老師是怎麽樣被人打敗的。
“也就是一兩招的事,狀元郎不用弄得那麽麻煩。”李連鶴搖搖頭,表示不用麻煩了,自己很快就能夠搞定。
柳閑悶哼一聲,顯然是動了真怒。一個小小的手下敗將,竟然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柳閑那裏還能夠忍耐?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不等柳閑在說話,李連鶴便已經張口吟誦。一出手便是自己威力最大的大學士戰詩《將進酒》。
林天看的清晰,雙目微微一閉。神識已經來到了內府道山之中,盤膝坐在了李連鶴的化身麵前。二話不說的就開始瘋狂的抽取著道山之上的道氣化為才氣向著李連鶴的文宮之中灌注進去。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隨著李連鶴的第二句詩吟誦出口,整個天地間風雲突變。李連鶴渾身都被一股青色的才氣所籠罩,才氣凝聚,在李連鶴的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李連鶴整個人如癡如醉,手中長劍飛舞,一道道的才氣化作劍氣向著柳閑電射而去。
柳閑哪裏能夠想到才這麽短的時間不見,李連鶴竟然就有了這麽變態的一首戰詩。身上的才氣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麽樣的原因渾厚到了現在這種地步。
但是柳閑剛剛吟誦出來一個字,李連鶴的長劍就已經到了他的麵前。硬生生的將柳閑的聲音給逼了回去。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李連鶴終於將完整的《將進酒》吟誦了出來。
從頭到尾,柳閑隻說出了一個字就被李連鶴的長劍青光所籠罩。就連手中那柄文寶都被李連鶴一劍削斷,麵如死灰的躺在地上,驚恐的望著李連鶴手中的長劍,幾乎就要羞憤致死。
這首將進酒詩意灑脫。由李連鶴此時演繹出來,白衣飄動,更加顯得飄逸,恍若仙人。
原本站在海棠麵前的四個黑衣人忽然勃頸處噴出了鮮血來,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原來剛才李連鶴舞劍之時,劍氣飛舞,直接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誰人是手下敗將?”李連鶴的長劍指在柳閑的咽喉處,雙眼之中精芒閃現,開口沉聲的喝問道。
“李連鶴!”
海棠麵色陰沉,開口怒聲吼叫道。
如果真的讓李連鶴逼著柳閑承認自己是手下敗將,不僅僅柳閑就此毀了。就連他這個朝扶國的親王隻怕是都沒有臉再見人了。
“誰?”
李連鶴充耳不聞,完全無視了海棠的怒吼,又一次的問了一個字。
“我……”
柳閑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長劍。開口輕聲的說了一個字,猛然間噴出了一口鮮血來,整個人躺在地上,雙目失去了神采。
柳閑一向自視甚高。自幼成名,詩詞歌賦無一不精。到了他一舉奪下殿試魁首,成為狀元郎,更是天下聞名。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竟然被原先的手下敗將打的這麽慘,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直接被擊敗。縱然他文心猶在,經過了這一次的打擊,隻怕以後的成就也很有限了。
海棠看著柳閑雙目無神的倒在地上,神色之中無比憤怒。柳閑可以說是他們朝扶國最有希望的天才之一,就這樣的毀在了李連鶴的手中,這讓海棠怎麽能夠受得了。
“一個月後,我們藍翔書院一定要讓天下皆知。”
李連鶴散去自身才氣,抬起頭來望著海棠,臉上充滿了說不出來的自信與驕傲。
“藍翔,藍翔……”原本在遠處圍觀的藍翔學生和教習們全都歡呼了起來,一時之間喊聲震天,整個永定府都能夠聽到藍翔傳來的怒吼。
當天李翰林完勝狀元郎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永定府。人們都歡快的奔走相告。原本永定府的人都將李連鶴沒有能夠勝過柳閑成為狀元而懊惱,現在李連鶴擊敗柳閑,著實讓整個永定府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海棠冷笑一聲,命人抬著柳閑離開了藍翔書院。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望了一眼書院之上的牌子,目光之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殺意。
“看樣子這一次把這個海棠親王給玩壞了啊。”林天感受到了海棠身上傳來的那股子恨意,忍不住開口笑道。
“也就是想一想罷了,他能夠把我們怎麽樣?擊破我們南陽防線派大軍來燒了我們藍翔學院麽?”景天風心情好到了極點,看著海棠的背影得意的笑著。
“李連鶴,你實在太過分了。柳閑就算是不對,可是你這樣就完全毀了他。”雨欣眉頭緊皺,顯然是對於李連鶴的做法極為不滿。
“如果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了,那麽將來他就算是能夠踏足聖道,也不過是個沒用的聖人。”不等李連鶴說話,林天立刻接過了雨欣的話,開口淡然說道。
雨欣看著林天的模樣,終於氣的一跺腳。不再多說,轉身向著書院裏麵跑了進去。
“快扶住我。”
李連鶴一把抓住了剛跑出來看熱鬧的李連城。他剛才被林天的才氣灌體,現在能夠站著都已經是極不容易的事情。眼看著海棠已經走遠,立刻就拉著李連城坐在了地上。
“以後習慣就好了。”林天看著李連鶴近乎虛脫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一個月以後的那個書院大會的事情了?”扶著李連鶴回到了客廳之中坐下,林天抬起頭來向著眾人望了一眼,開口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