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戚喬在吃飽喝足心踏實了的情況下,睡了個無夢自然醒,竟是精神抖擻心曠神怡。

她站到院子裏,抬頭長吸了口氣,領悟了心灰意冷是平靜的境界,感歎心如止水的道理。

現在挺好的,無負擔,一身輕。

那麽,所以,既然已經找到了答案做了決定,她無需留戀蘇府,她應該起航好好做自己的事了。

來到酒館,小飛見到她又高興又詫異,說昨天不是才來過嗎?戚喬笑了笑,說無事就來工作了。現在感覺那個偏院,一點也不像自己的領地,閑在那裏算什麽,她現在的身份隻是一個做餅人。

楚翊聽說她挨天來了,也好奇了到廚房跟她打了招呼,但也隻是招呼了聲,戚喬繼續忙自己的,楚翊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就出去了。

在楚翊眼裏,戚喬最近實在反常,但,他知道他並不了解她,反不反常他不好定義。隻是,感覺到她有什麽事就對了。有一些擔憂,又覺得不好去多嘴。

接下來,戚喬還是這樣,天一亮就來酒館,做完餅又找各種理由忙活,直到天近抹黑才肯走,好似多麽不想回家似的。楚翊也隻有默默的注視著她,兼於她說過避嫌,他不想增加她的困擾。

蘇府內,戚喬的“不著家”也引起小小的議論,當然這代表人物,當屬碧羅莫及。

“少爺,你看到了,我說她不行,你還不信。哼!你看看現在,一天天的在外遊**,她眼裏還有蘇府嗎,還有你這個夫郎嗎?”

蘇振宇緊抿著唇角,繃著臉一言不發,手裏的書卷都要被捏碎了。

紫憐看了看兩人,出言勸,“碧羅,妻主大人她也是做正事,這幾天可能確實忙不開身。”

“正事?嗬,她是家主,她有給我們大家發錢嗎?她有給少爺買發飾做衣裳嗎?我看她就圖自己享受痛快!”碧羅終於找到理由,好好奚落戚喬一番,解解氣。

紫憐看蘇振宇越來越灰敗的臉,心下著急,拉了碧羅就走出門。

“放開我。”一到門外,碧羅用力甩開她。

紫憐看著碧羅收斂了笑意,壓低嗓子說:“碧羅,你是存心讓公子更難受是不是?

“誰像你,一副奴相!我是要少爺看清楚她的為人!好好教訓她不敢再輕視少爺!我才是為少爺好!”碧羅不服氣的譏諷。

紫憐皺了眉心,氣道:“你少教訓妻主了?結果怎樣?你別忘了,她是妻主,你以為打她一頓罵她一頓,公子就能好過了?妻主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無能,他們是夫妻,仗勢欺人是不能長久的,難道你就想公子永遠高高在上的藐視妻主,那他的一生就幸福了?”

碧羅被說的目瞪口呆,一時找不出詞兒反駁,急的臉紅脖子粗。

紫憐稍稍軟了口氣,繼續說:“碧羅,我知你與妻主不和,也是想為公子出氣,但你也看到了,妻主一直對公子很好的,你為什麽就不能看到妻主的優點呢?就算不能,為著公子,我們做下人的,也要顧全大局。你沒見,每次你煽風點火後,他們都鬧的更加僵持,你以為公子心裏就好受了?你沒看過他現在臉色黑成什麽樣了,你非要將他氣出病來才去後悔嗎?”

碧羅被紫憐教訓的啞口無言,現在就算他再瞧不上那戚喬,可紫憐一句為著公子不生氣,他又有何話說?

公子若是病了,他比誰都憂心。

“好了,我知道了,不說就是。”碧羅不情願的應著,又掀了紫憐一眼,“就你最懂事,最大度,最知理,行了吧。”

紫憐冷淡一笑,“公子清傲,你又刁蠻,若是我再不懂理些,整個蘇府還不都亂了!”說完,一甩袖子,重回了屋內。

碧羅又氣又無奈的噘嘴,衝著紫憐的背影兒低聲嘀咕:“就你重要!一個小侍,還真當自己是側夫了。想的美!”

紫憐回得屋內,小心冀冀給蘇振宇奉了茶,溜了眼他僵白的臉,遲疑了一下,說:“許是前日你們鬧的不愉快,妻主是想忙碌些不惹你生氣。好歹,每日還是抹黑回來的,等過一日,我想妻主她定是會來與你賠禮道歉的。”

蘇振宇抿著的嘴角冷冷上揚,鼻息裏沉哼一聲,“我不稀罕。”就算再賠禮道歉,也補不了他心裏的傷痕。

他自問這些天他對她如何,她為什麽舊事重提,是她,將好好的東西打碎,他不會輕易原諒她,不會。

紫憐見蘇振宇負氣的神情,不敢多語,隻憂心的皺起了眉心。妻主大人啊,你到底是要鬧哪樣?

剛出完一鍋餅走出廚房的戚喬打了個啊欠,這是誰在背後說她了?

看著酒館大廳人來人往生意興隆的景象,她苦笑了下,她還是有點成績的對吧,不是那麽一無是處。若是將來,她能自己開個小店就好了,摸摸口袋,按這種賺錢速度,一年半載的有點難呢,唉,怎麽辦呢,離開蘇府後,她就這麽熬著?

心裏愁緒著,她一個轉神,從店門往外望過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人群中靜立著。

李秋瑤,終於耐不住了。

低頭,她笑了笑,跟小飛稍交待了下,就出了店門。

李秋瑤一身的美麗貴氣,引得附近的少年頻頻頓足,戚喬再瞧瞧自個兒,這沾著麵粉的粗布衣裳實在跟人家比不上,永遠比不上。

也了然了。

“戚秀才,想好了嗎?”李秋瑤盯著她,繃著臉直接追問。估計這幾天等的很辛苦。

戚喬裝模作樣的左右看了一圈,“你覺得這裏是說話的地方嗎?”

李秋瑤看了看,收斂了神色,“走吧。”

戚喬慢悠悠的,跟著她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館,上二樓雅間。

兩人麵對麵而坐,小二倒了茶水,李秋瑤點了幾個小菜,兩人都心不在焉的吃著。

李秋瑤瞧瞧她,她垂目隻管吃喝,許久也不說話。

“戚姐,現在可以說了吧?”

戚喬也不打算躲過,放下筷子,擦了下嘴角,抬起頭,冷漠地說:“振宇他並未說願意回頭。”心裏雖已有取舍,但麵上也要博博麵。

李秋瑤笑了下,“他那個倔脾氣,向來心口不一。”

“你讓他做側夫,他是斷不會同意的。我看你,也是單相思。”戚喬依然沉著臉色。

李秋瑤笑的越發不以為然,“他最終會不會答應,總要給我機會去哄去勸。我敢保證,隻要我說了,他一定會同意。”

戚喬的臉色變了變。

“你把著不讓我見他,是不敢試吧。”李秋瑤漂亮的蛋兒,看著著實可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