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果果,醒醒,你發燒了。如果喜歡本小說,請推薦給您的朋友,賀均晨拍了拍果果發紅的臉頰。
“沒,沒事……就是腦袋重……”果果扁了扁嘴,隻覺得全身無力,頭暈的厲害。
淩謙晞關了電腦,看著在櫃子裏摸索的賀均晨,不禁奇怪,“怎麽了嗎?”
“有沒有退燒藥?果果發燒了。”賀均晨的手沒停著,繼續在櫃子裏翻騰。終於在一大堆藥裏找出一盒退燒片,“找到了!”她轉過身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就要往隔壁房間去。
“等下。”淩謙晞拉住她的手,“這個果果可以吃嗎?小朋友的劑量和我們一樣?”
“我不清楚耶……”賀均晨皺眉,她沒帶過小孩,心裏也沒個準數。
“藥還是別亂吃為好,你等下,我叫浩然買個小兒退燒片來比較保險。”淩謙晞拿過手機,撥通了沈浩然的電話,可是通了卻一直沒人接。她把手機往**一擱,說道,“這個不敬業的家夥,改天扣他工資。我叫阿ken去吧。”淩謙晞說著又在通訊錄裏調出另一個號碼。
“別了,阿ken中文都不會說,你叫他去買藥?我擔心果果燒一個晚上待會把腦子燒壞了。這樣吧,你留在家裏照顧她,用毛巾替她敷下,我一會就回來。”賀均晨邊說邊套上了T恤和牛仔褲,急急開門走了出去。
“你去哪啊?”
“附近不是有個24小時便利藥店麽?不遠,我去去就回。”話音剛落,就不見了人影。淩謙晞透過窗子依稀望著漫天雨幕下一個撐著小紅傘的瘦弱身影,輕輕搖了搖頭。這呆瓜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人掏心掏肺啊!
不過這果果也奇怪了,來曆不明,還幹脆買床在這登堂入室了。問她家裏的情況她也絕口不提,不然就是一句話帶過,說地模棱兩口,讓人摸不著邊際。
這孩子斷然不普通!
淩謙晞擰了條濕毛巾敷在果果額頭上,坐到床沿,一雙美麗的黑眸凝視這張五官皺到一起的小臉。夏謹悠的出現相當戲劇化,理由卻是因為送還迷路的果果。她當初說的時間不過是一星期,按說截止今天為止也到了那個期限了。她卻毫無回到自己母親身邊的意思。再加上那個莫名的舉報電話,淩謙晞現在腦子裏被一團線繞著,理不出個頭緒來。唯一清楚的是,果果有可能是刻意接近自己的。可是理由呢?是被誰利用嗎?她怎麽都不願意相信這麽可愛的一個孩子會是敵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間諜。
淩謙晞揉了揉眉心,自嘲的笑了笑。又開始疑神疑鬼了,單憑果果賴在這裏不肯走就懷疑她也沒什麽道理。也許這孩子的家庭也並不溫暖,而小均就是個溫柔可愛又傻裏傻氣的大小孩,她們在一起很開心不是嗎?或許她隻是貪戀這一份溫馨。
“藥來了。”賀均晨揮了揮手裏的小快克。
淩謙晞回過神來一瞧,差點沒被她給雷到,兩隻褲腿卷的一隻高一隻低,那模樣特像時下流行的潮人裝扮。
“你表情怎麽怪怪的?”賀均晨用她冰冰的爪子在淩謙晞臉上摸了摸,而後移開,柔聲哄道,“果果,醒一下,吃藥了哦。”
把藥給果果服下後,又替她蓋好被子,兩人才回了自己房間。
嘩嘩的水聲停止,賀均晨換了套寬鬆的睡衣,打著嗬欠從裏麵走出來,徑直往大**倒去。鼻端聞到一股清涼舒爽的芳香,她微睜開眼睛,看到淩謙晞斜躺著,用手撐著腦袋,一頭長發散落在**,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自己。
“怎麽了?是不是被我大無畏的精神感動到了?”賀均晨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攬過淩謙晞的小蠻腰。
淩謙晞嘴角漾起一抹淺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果果為什麽會發燒?”這麽熱的天氣,不正常吧。
“額,她下午好像出去過,說是買糖吃來著。”賀均晨揉了揉微酸的脖頸,問道,“怎麽了?”
“沒事,問問而已,睡覺吧。”淩謙晞拉過被子將兩人裹在裏麵,伸手摁了床頭燈。
床邊的風鈴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發出悅耳的叮當聲。賀均晨翻了個身,手臂慣性一伸,原本屬於淩謙晞的位置早已空空的。
賀均晨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動了動身體坐到床中央。掀被下床,拉開窗簾,任明媚的陽光打在她精致的臉龐上。
待她洗漱完畢後走下樓梯,卻見果果麵對著背投,學著裏麵的人在動作笨拙地扭動著健身操。
“燒退了嗎?”賀均晨一手按在果果腦袋上,一手按在自己腦門上,對比了下。果果突然給她來了個90度的鞠躬,說,“謝謝你冒雨給我出去買藥,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行了,小傻瓜,還沒齒難忘咧!你的牙齒還沒換好不好?不久以後你就會沒齒了。”
“啊?這成語是這個意思嗎?”她這明顯是在誤導兒童啊!
“額……差不多就這樣唄。”賀均晨額頭飄過幾條黑線,小娃娃在這跟她討論學術問題?
“小均,你最近都在家嗎?”果果咧嘴一笑,討好地拽了拽賀均晨睡衣的衣角。
“可能在家陪你的時間不會太久了。”違約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了,自上次電梯事件休整過後,她的事業亟需重新起步。賀均晨指了指電視屏幕,“你健身?”
“不是啦,你沒聽過一首歌這麽唱來著?”果果擺開架勢,開始邊唱邊跳,“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們來做運動……運動能讓我的身體變健康,不會這麽容易發燒。”
“好吧,你繼續。”賀均晨聳聳肩,往廚房走去,“一會過來吃早餐。”
“你陪我去遊樂園玩好不好?順便,能合影留個念。”果果還是問出了聲。雖然明知道自己沒多久就要離開,但是她已經開始舍不得這裏,舍不得這裏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姐姐和媽咪。
“當然行了,還合影留念?”賀均晨的嘴角彎成一抹弧度,眼睛眯成了月牙形,柔柔的笑容裏盡是寵溺,“是你媽媽出差回來了吧?沒關係,隻要果果想來,以後這個家隨時歡迎你。”
“嗯……”果果點點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簡單而溫馨的話語,如一股暖流,直直流入她的心窩裏。
孩子本該天真無邪,可是她生來便一無所有。哪怕自知被人利用,卷入這場無端的紛爭,也不是她一句不願意就能夠擺脫的。
她曾隨梁旅去過辰懿的墓前祭拜;也曾見過江憶筠又哭又笑,拉著梁旅口中呼喊淩謙晞的名字。梁旅心中的怨怒,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怪隻怪造化弄人。
“哇呼——”一個急轉彎,皮筏在時而湍急時而平緩的水流中順流而下。果果窩在賀均晨懷裏,看皮筏在重重的旋渦中穿梭自如。
從蹦蹦**下來後,果果卻大喊不夠刺激。
“小均,我們去那邊好不好?玩射擊,贏娃娃,我要最大的那個麥兜!”果果拽著賀均晨往一個射擊遊戲的攤點走去。
“不好吧,咱玩那個好不好?夾娃娃?”這孩子有夠血腥的。
果果不幹了,撅起小嘴,回道,“不好!”
最後,賀均晨很無語地抱著一大堆娃娃走出遊樂園。看著兒童射擊手槍在果果的手中彈無虛發,她被驚地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小家夥遲早會成為瑪雅姆?拉加比(PS:伊拉克陸軍中最年輕的鐵腕女將軍。)的!
“可算是等到淩總了,晚上肯否賞光到我的酒店一聚?”趙良勳倚在他那輛炫酷的阿斯頓馬丁旁,帥氣地衝淩謙晞招手,那雙似笑非笑、曖昧流轉的邪魅黑眸與她對視,蘊含絲絲情意。
不遠處的奧拓上,一抹陰冷的笑意噙上了中年男人蒼白的嘴唇。隻要順利讓那個女人變殘廢,他就可以了無牽掛安然離開這個世界了。而她,隻需再跨出幾步,便能給予他可趁之機。
淩謙晞打量著趙良勳,扭頭對跟在身旁的小劉說道,“你的季度財務報表整理的怎樣了?我現在要看。”
真是有夠陰魂不散的,把他跟那個討人厭的夏謹悠湊成一對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啊?現……現在?”不是吧!小劉在心裏大喊流年不利。不過是下班時間剛巧在停車場碰到,跑來跟總裁套個近乎,現在是怎樣?她是要加班嗎?
“對,就是現在。”淩謙晞轉頭往大樓走去。小劉不敢有怨言,隻能緊跟其後。
“你最近到底在搗鼓什麽東西?報仇的事進展的怎麽樣了?你不行的話我親自出手!”老人渾厚低沉的嗓音裏透著焦躁和不耐煩。
果果停住了腳步,躲在樓梯口偷聽。她心中的疑團越滾越大,梁旅派遣自己做的事究竟會造成怎樣的危害?她很清楚自己不想傷害淩謙晞和賀均晨!
“別急,你聽我說。我已經派果果把裝著汞的瓶子放在淩謙晞房間裏了,她現在應該吸入了不少了,嗬嗬!汞中毒是個慢性過程,等到她自己發現時,恐怕是無力回天了。”
“慢性中毒?”老者再次出聲,卻是溢著不滿。
“嫌慢?晚上你留在我這吃飯吧,看看新聞頻道。我都替它想好標題了,就叫總裁突遭車禍生死不明,淩氏股東暗中較勁爭權奪利。我找了個槍手,一個患絕症快死的男人,可憐兮兮的,說是為治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積蓄。我答應他隻要讓淩謙晞半身不遂,就給他20萬塊錢,到時他就可以安心去他的極樂世界了……”梁旅的笑聲極為囂張,甚至有些歇斯底裏、喪心病狂。
果果心中一抖,差點站不穩,卻不料碰到一旁矮桌上的花瓶,花瓶在桌子上轉了幾圈後[砰]的一聲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