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9 臭鹹魚
或許,他的成全是對的!
軒轅爵已經辦好了手續在往這邊走,唐珈葉扭過頭,“好了,我該走了。”
刹那間溫賢寧握住她的手腕,“唐珈葉……”他的力道很大,她瞬間感覺到疼。
她漠然地甩手掙開,吸了口氣說,“灑脫點!溫賢寧,既然你今天來送我,我也不能太小鼻小眼,已經陪你說了這麽多話,也夠了。”
渴半晌,溫賢寧黑眸定定地看著她,抿起的唇勾起,低笑出聲,“看樣子你的心態不錯,我也放心了。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一路順風!一路順風!一路順風!一路順風!
這四個字在唐珈葉從耳朵裏灌進去,她不敢相信他會比她還灑脫,說得這麽輕鬆自在,仿佛幾天前的不愉快根本沒有發生過。
接她的三記重拳打在他身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又變成了過去那個外表隨和,內心冷漠的溫賢寧。
在她轉身走了幾步後,溫賢寧在身後輕輕說,“唐珈葉,如果萬一你發現自己懷孕了,把孩子打掉。”
到最後他還這麽氣她!
唐珈葉心底霍然升起一股怒氣,指甲陷進掌心裏,雙手指關節泛著青,回過頭卻是嫣然一笑,“你以為我還會為你生孩子?”
“不是最好。”溫賢寧雙手慢慢插於褲袋中,死死握成拳,“祝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會的!”她幾乎是咬著牙轉過身去,大步走向軒轅爵。
夠了,夠了,她還真是不應該心軟,到最後還被他給反擊了一拳。
飛機準時在三點十分起飛,溫賢寧站在車旁,仰頭看著飛機衝進了雲層,消失成一抹黑點。
電話在此刻響起來,他眼睛仍盯著天空發呆,手機貼到耳朵邊,是溫母。
“兒子啊,你趕緊回來,怎麽才相親到一半你就跑,人家莫名其妙,女孩哭著說你看不上她……”
“……”
“不早了啊,你那婚禮剛剛取消,媒體天天追著報導,我們家再不拿出一個合理解釋,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啊?”
“……”
“不管怎麽樣,這幾天你必須得看中一個女孩,趕緊把婚禮辦了!”
“……”
溫母在電話裏嘮嘮叨叨,又是歎氣又是命令。
溫賢寧脖子仰得有些酸,嘴裏卻說,“不用了,媽,我已經挑好了。”
“誰呀?”溫母大喜過望,兒子果然做事迅速,這麽快挑好人選了,不知道是哪家千金?
溫賢寧沒有回答,他收了線,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腳踩了上去,最後把它帶同碎片踢到了路邊角落。
唐珈葉僅用了三拳就把他打倒,第一拳先故意打草驚蛇,第二拳是利用父親打在他身上,他知道她在暗中使力,不然父親不會無緣無故插手管這件事,第三拳最重,她用了死力,鑿在他胸口,穿胸而過,一拳致命!
與唐珈葉在一起的這半年,他無數次幻想過以後兩個人相守一生的情景。
每天他在外麵打拚,拖著滿身的疲倦回來,回到有她的屋子,還有兩三個蘿卜頭,一想到那情景他覺得自己幸福得要命。
然而現在什麽都沒有了,他的人生是個錯誤,什麽都被顛覆,什麽都被毀滅,是他自己毀掉了自己的幸福。
自從他的人生進入痛苦的深淵,死一樣的冰天雪地,娶誰不是娶?
然而,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第二天整個溫氏員工打開電腦,全成了沒頭的蒼蠅。
溫賢寧剛進溫氏,在樓下一接到秘書的匯報,顧不得進自己的辦公室,直接進入溫氏其中一個部門,隻見所有電腦全部無法工作,畫麵上有個很奇怪的動態畫麵。
畫麵上有個小女孩,嘴巴在動,似乎在念念有詞,不知道在念什麽,隻見小女孩麵前有隻案台,上麵擺滿了魚。
大多是直挺挺的,從顏色上來看好象是醃過的鹹魚。
一條條擺在桌子上,隻見小女孩麵前突然出現一堆火,火上烤著鹹魚,一會兒在油炸,還有肢解著不停地剁成塊,後來又好象是在紅燒、青蒸……
“這中了什麽病毒?”
“是不是和上次一樣,是黑客入侵?”
“糟了,我們被黑客盯上了……”
“今天公司所有係統都被感染了,這可怎麽工作啊?”
“天哪,天哪……”
員工們過於恐慌,七嘴八舌在旁邊小聲議論,一些高層見溫賢寧在這裏,也紛紛從四麵八方圍過來。
所有人都看這畫麵看得莫名其妙,隻有溫賢寧看得懂。
曾經有個女孩含嬌似嗔,撒嬌似地罵他,“臭鹹魚!”
原來,這臭鹹魚不是撒嬌,而是象叫他溫禽獸一樣心生厭惡。
原來他根本不懂,根本沒有讀懂她,她恨他恨到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這是後知後覺,深入骨髓的痛,撕碎了他心裏最後一道微弱的防線,溫賢寧臉上沒有血色,被擊得陷入崩潰。
整個世界模糊到一片漆黑,眼前隻有她麵無表情的臉,充滿恨意的眼睛在晃動。
她就這麽恨,就這麽恨他,恨不得把他肢解了,油炸了,紅燒了……
就連離婚了,放你自由了,你還是這麽恨我。
唐珈葉,難道連我成全了你,成全了你想要的自由,你依然不肯原諒我……
四年後——
身處兩萬英尺的高空,法國飛往台灣的飛機上。
頭等機艙,空間充裕,她翻了個身,拉緊身上的毛毯繼續睡。
突然機身遇到氣流抖了幾下,有人開始恐慌,空姐用甜美的聲音安慰旅客,又過了一會兒機身恢複正常,慌亂消失,機艙裏又回到剛剛的寧靜。
她下意識舔舔唇,空姐熱情地上前詢問,“小姐,您有什麽需要嗎?”
她心裏的惡劣因子冒出來,“我需要一片安眠藥,可以嗎?”
漂亮空姐臉上的僵了,定定地看著她,質疑的眼神。
“I’MSORRY!”她輕輕聳肩,“我說笑的,我需要一杯牛奶,謝謝!”
空姐彎了下腰,“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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