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74 尾聲49
二樓書房——
溫母接到兒子地電話,從外麵推門進來。來之前她已經想到了兒子要說什麽,早早早地打好了腹稿。
溫賢寧陷在沙發裏,表情稱不上好,也稱不上壞,聽到開關門聲隻是抬了抬眼,臉高深莫測的樣子看著自己的母親,“我想聽聽你的解釋。”肋
溫母腳步頓了頓,接著發出一個冷笑,“你是相信你媽呢,還是相信那姓唐的?你也不想想你是我生的,你身上哪塊地方我沒看過?退一萬步說我看我的兒子用得著偷看嗎?她說什麽你就信,我這個當媽的在你的心裏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她就知道昨晚被唐珈葉那野丫頭告了一狀,她前腳剛一離開走到走廊的牆根處,後腳兒子後來從浴室裏跑到臥室外。照這交叉的時間兒子應該沒看到她,不過為了這事,她是一夜沒睡好。被兒子知道,她是不擔心,兒子是自己生的,當媽的看看也沒什麽。
最讓她放心不下的是唐珈葉那野丫頭有沒有吹枕邊風,現如今兒子是什麽都聽唐珈葉的,又是倒牛奶,又是噓寒問暖,連吃個飯都是毫不顧忌,瞧他和唐珈葉那股親熱勁,眼裏哪還有她這個當媽的存在啊。
哼,想當初她十月懷胎,含辛茹苦把這個兒子培養成才,花了多大的心力和時間,她唐珈葉倒好,以前她和兒子吃苦的時候沒見著唐珈葉,現在兒子在外麵創出一番事業,名聲大噪,她唐珈葉倒是出現了,撿現成的,硬生生把她一個優秀的兒子搶走了,這要她怎麽甘心。鑊
昨天晚上的事萬一到了唐珈葉嘴裏,經過一翻添油加醋,將她和兒子之間的關係搞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她絕饒不了那野丫頭。
“這是第二次。”薄薄的唇瓣吐出輕緩的語調,比室外的寒氣還要冷,溫賢寧眯起那雙黑沉的眼,“上一次也是這樣,唐珈葉昨晚根本就沒有說是你在外麵,我出去的時候什麽也沒看到,你倒好,自亂陣腳,反過來咬她一口,反倒讓我進一步看清昨晚果然是你。”
什……什麽?溫母麵色倏變,唐珈葉昨天晚上明明看到她,卻在兒子麵前沒說是她?
“好,是我。”溫母一咬牙,索性承認,卻是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你看你,你的身體這幾天不好,她還纏著你,跟個八百年沒見過男人的狐狸精似的,我看不過去,簡直就是不要臉……”
“媽!”溫賢寧揉著隱隱漲痛的鼻梁,再也抑製不住怒氣,突然站起來,暴喝出聲,“你好象沒搞清楚一點,她不是什麽狐狸精,她是我老婆,是您的兒媳婦。不管是我主動,或是她主動,這是我和她兩個人的私生活。還有我和她過夫妻生活天經地義,沒什麽見不得人,更扯不上什麽不要臉。難道你非得看到你兒子過清心寡欲的道士生活你才開心?要論不要臉,過去我做過對不起她的事還少嗎?”
“賢寧!”溫母一副‘我怎麽說你怎麽就不聽’的口氣加重語調,“我這個當媽的當然希望你過的好,隻要你過得好,我比穿什麽貂皮大衣,吃什麽燕窩鮑魚都要來得高興。可是你怎麽也不想想,她唐珈葉在和你分開的這幾年從來不寂寞,又是那個什麽姓房的,又是幹哥哥,這兩個男人哪一個都稱得上鑽石王老五,他們外貌出眾,又有一定的經濟基礎,身邊圍繞的女人肯定不少。可偏偏對她一個野丫頭神魂顛倒,難道你就不想想這其中的原因?不想想她是用了什麽方法把他們拴在褲腰帶上?這從古到今女人勾引男人的法寶不就是**那點事,媽昨晚就看出來了,那丫頭勾引你的手段高著呢,一看就是老手,她就是想……”
越聽越覺得不堪忍受,溫賢寧突的感覺胸口被四麵八方而來的力量擠壓著,心口在疼,這種疼帶來恍惚的錯覺,他不能思考,象個垂死的病人在困難地喘氣,一股腥甜從嗓子眼裏湧上來,被他強咽了下去,捂住胸口,努力集中一點精力再次截斷溫母的話,“說到底,你的心術不正,如果一個人的心境是黑暗的,他看什麽都帶有偏激色彩。你在爸身上得不到一絲溫暖,這麽些年你和他一直在我們所有人麵前扮演著恩愛夫妻,你感覺丈夫不是自己的,現在連兒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你難過,所以看唐珈葉橫看豎看不順眼。”
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幾乎站不住,溫母麵色微微蒼白,聲嘶力竭地叫著,“胡說!我和你爸幾十年的夫妻,他在家對我是百依百順,明眼人都能看得到。哪裏來的扮演一說?”
“不是嗎?”溫賢寧艱難地喘著氣,眼前一陣暈眩,乘自己還有力氣前抬起腳步離開,嘴裏冷冷地笑著,“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軒轅爵的身世你忍了這麽多年,不就是為了等那最後一刻的報複嗎?可惜你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半,我的嶽父成了我爸的替罪羔羊。於是,你為了在我爸麵前掩飾,主動和爸提出裝病這一場戲……”
溫母眼睛睜得大大的,整個人如木樁一樣怔在那裏,她完全沒有想到她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計劃原來全在兒子的眼皮子底下被盯著。
母親是什麽樣的反應,溫賢寧不想去看,體內傳來一陣陣無法抗拒的暈眩,身體搖晃得厲害,就像是被風一吹就要倒的紙片人。
手背上被一股溫熱的東西砸中,他模糊地看下去,是幾滴異常的**,用著猝不及防的顏色衝擊著感官。然後越掉越多,從鼻孔裏象噴水一樣往下砸,厚重的紅色地毯上很快暈開一大片。
他想笑,突然很想笑,這是什麽樣的母親?溫母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好,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可他為什麽感覺不到?為什麽記憶中除了小小年紀被逼著學這學那的煎熬片斷,怎麽也想不起來母親帶他的辛苦?想不起他童年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