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危情Ⅳ大亨的豪門叛妻 Chapter577 尾聲52(3000字)

急救室的門再度關上,唐珈葉丟了魂似的搖頭趔趄著向後退,眼淚斷線珠子一樣的滾落,悲傷地把臉埋進手臂裏,聞到衣袖上的血腥味。

手指緊緊攥成拳頭哽咽,慢慢縮到角落裏,不敢大聲哭,“都是我,都是我,媽說得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他的身體出現狀況我這個做妻子的沒有第一時間發覺……是我不好……”

“大嫂。”聽到唐珈葉自責的聲音,溫若嫻心裏也難過,“不是,不能完全怪你,其實我大哥早就有流鼻血的毛病,是他一直隱瞞不說……”

“若若。”立刻傳來溫母冷冰冰的聲音,“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幫著她找理由,你有沒有分清楚事情的狀況?這個女人最會演戲,是演什麽象什麽!你別上了她的當!”

現在大叔躺在急救室裏,都這種關鍵時候了,媽還在這裏指責你指責他,溫若嫻實在忍受不了溫母無故的尖銳嗓音,“媽,什麽上當不上當?大嫂不是這樣的人。我說的也全都是事實,易也可以作證。我哥流鼻血的毛病不是一天兩天的,這事真的不能怪大嫂,是我哥隱瞞得嚴嚴實實,不讓別人知道!”

什麽?大叔以前就有這流鼻血的老毛病?唐珈葉哆哆嗦嗦,聽不真切,但溫若嫻的話還回響在腦海裏,反複放了幾遍。

見眼瞞不下去了,溫若嫻覺得這件事非常嚴重,索性全說了,“大約在五年前,我哥就經常流鼻血,流得最凶的是大概在四年前,也就是大嫂和我哥鬧離婚的那陣子。有一次他把車開撞上了街邊的大樹,是我剛好路邊,然後把我哥送進醫院。當時他的情況很不好,堅持要我和易隱瞞不說,那一次他在醫院住了好長一陣子……”

唐珈葉呆若木雞,有什麽東西從心尖上劃過,泛出無可抑製的疼。如果她的記憶力沒有錯,那應該是她正式向他提出離婚後發生的事,她被仇恨占據了整顆心,一心想要離婚,擺脫他,於是打出一套組合拳,字字真擊他的要害,可以看出來那時候的他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麵色難看的離開。那之後有好幾天沒見到他,不,不是好幾天,是二十多天,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那天他出現在別墅,他乞求她,一次次低聲下氣,可她鐵了心要離婚,她看不到他的痛苦、掙紮,看不到他的麵孔變成可疑的慘白,隻一味地嘲諷他,刺傷他,那時候她就是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聽了溫若嫻的話,她想明白了,原來那二十多天沒見他是因為他病了,是被她氣病的。

閉了閉眼,胸口猶如被鈍刀絞動,唐珈葉恍惚著喃喃,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一點不知道……”

看著唐珈葉如此懊悔,又想想生死未卜躺在手術台上的大哥,溫若嫻也快要站不住了,搖搖晃晃的身體被簡君易從身後摟住,穩了口氣困難地說,“真的不怪你,大嫂,你不要太自責,既然你們又重新在一起,這說明無論經曆了哪些,你和我哥的心永遠愛著對方!有了愛,所有的一切都不算什麽,隻有愛是永恒的,不管你們身處何方,你們的心永遠在一起。我相信,我哥的心裏有你,他會堅持下去,不會輕易放棄。”

唐珈葉渾身發軟又瑟瑟發抖,抬起沉重的腦袋,吸了吸鼻子,抹掉臉上的淚水。

若嫻說得對,會的,一定會的,大叔一定會從手術台上下來,因為他有牽掛,不管是家庭還是溫氏都需要他,他不會那麽輕易放棄,他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從裏麵出來,一定會的!

等待是煎熬的,也是痛苦的,急救室的紅燈整整亮了五個小時,一點沒有要滅的意思,眼看著不斷有醫生從急救室裏進出,再不察覺事態的嚴重可真成了傻瓜。

大叔怎麽樣了?怎麽會這麽嚴重?不就是流鼻血嗎?怎麽會演變到要急救幾個小時?大叔,大叔,你不會有事,你不能有事……唐珈葉啜泣著,她的心有如被架在火上烤。

“醫生,醫生,他怎麽樣了……護士,求你告訴我,就告訴我一點好不好……”

每從門裏經過一個醫護人員,唐珈葉總要這樣連求而哭地問,可對方不是擺手,就是搖頭,顯然是不肯說。

搶救的時間過於漫長,溫母和溫若嫻麵露焦急,畢竟體力有限,紛紛支撐不住,在走廊邊上的休息椅上坐下來。

溫若嫻扶著溫母坐下,不由抬頭向唐珈葉張望,那張白皙精致的小臉上布滿了焦灼之色,流瀉的黑色微卷長發稍有淩亂地遮掩著額頭,唐珈葉還寸步不離地守在急救室門口。

與唐珈葉的坐立難安比起來,她這個做妹妹的也少不到哪裏去,隻是表達情感的方式不同罷,溫若嫻咽下難受,哽咽著對簡君易說,“易,去勸勸大嫂,她這樣還沒見到我哥自己就先倒下了。”

簡君易頜首,緊了緊溫若嫻的手,隨即靜靜起身走到唐珈葉麵前,看了眼急救室的門,“大嫂,不要擔心,醫生們會盡全力,你這樣幹耗著也於事無補,不如坐下來保持休力,等他出來你才有精力去照顧。”

他說得很對,不能大叔出來後她反而倒下了,唐珈葉猶豫著點點頭,低頭跟在簡君易身後走過去,在溫若嫻留好的椅子上坐下。

閉上眼睛垂下頭,顫抖的雙手放在胸前,不斷地祈禱,向上帝,菩薩,甚至向各個信仰的神乞求,求他們救救大叔。

倘若大叔能從急救室裏平平安安出來,她願意用自己二十年的壽命去換,如果覺得不夠,甚至可以把她所有的壽命全拿去。

隻求能延續大叔的命,他太苦了,真的太苦了,是她不對,是她自私,隻管自己,把當年兩個人的失敗婚姻全部怪罪在他一個人的頭上,是她把他氣得病倒,是她殘忍,隻顧自己跳出那段婚姻,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當時身體的異常與不適。

這時候的時間慢到仿佛是靜止的,唐珈葉整個人快要被折磨得瘋掉,好象除了幹急,除了哭,除了祈禱之外便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假如不是聽了溫若嫻說大叔多年前就有流鼻血的老毛病,她也不會這麽慌,隱隱的有個預感在提醒她大叔的身體不象平常看到的那樣健康。

那麽,大叔為什麽要瞞著?

為什麽不告訴她?

如果她知道,肯定會一早讓他去醫治,不會拖到現在。

她怕,真的好怕好怕,她不敢想象沒有大叔的日子,不敢想象她以後的人生缺了他會是什麽樣?

或許……

或許他會就此離開?唐珈葉陡然意識到這一點,急忙把心裏這個不應該有的念頭揮掉,可越是不想去想,這個念頭越是纏著她。

胸口的地方好疼,好疼好疼,她蜷成一團,眼睛裏有飽含的熱淚,一滴滴地滑落,她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由之前的急促到現在的微弱,麵前不斷有醫護人員走來走去,外麵的陽光仿佛照不進這陰森的充滿了消毒水的走廊,四周的空氣冷得象冰,她感覺到冷,鋪天蓋地透進骨子裏的冷。

她在打抖,在發寒,在哆嗦,她突然在想這可能是夢,對,是夢。大叔長年練拳擊,大冬天穿得那麽少居然一點不感冒,他的身體那麽強壯,所以不可能會突然進急救室,這是夢,這一定是夢。

唐珈葉,你醒醒,你一定是在做夢,你趕緊醒醒,醒來就是大叔溫暖的懷抱,他會啄著你的小嘴,寵溺地低笑著說,“小乖,你又做噩夢了。”

是的,噩夢,這是噩夢,唐珈葉你趕緊醒來,趕緊醒來。

啜泣著用力去掐自己的大腿,悲涼地發覺好痛,這種痛在提醒她不是在做夢。

她醒著,大叔在手術台上,這是事實,真的是事實。

就在唐珈葉傷心欲絕的時候,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溫母陡然睜開,轉頭看到哭泣的唐珈葉氣不打一處來,不耐煩地瞪起眼,“唐珈葉,你能不能安靜點?你這樣弄得人心慌慌的知不知道?我兒子沒事的人都被你哭出事來,要是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看我怎麽收拾你!”

溫母顯然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溫若嫻與簡君易對視一眼,實在無語,可又不想看到唐珈葉被溫母這樣無故指責,溫若嫻低聲勸著,“媽,別說了,算我求你了成嗎?我哥在裏麵一直不出來,大嫂她過於擔心而已,又不是有意要把大家的心情弄得不好。”

溫家掌上明珠的話對溫母來說起到一定的效果,溫母冷哼著別開臉,暫時不把矛頭對準了唐珈葉。

此時,唐珈葉已經完全不在意溫母的責罵,隻要大叔能平安,要她怎麽樣都行,哪怕以後要她天天聽婆婆的罵也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與即將要與大叔生死離別比起來,她寧願時常看婆婆的臉色,就算……看一輩子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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