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世麵
普達拉無視那個自賣自誇的白癡，視線在對麵幾個同樣凱旋歸來的考生身上頓了一下，又不著痕跡的移開。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四個人，三個男生一個女生。身上衣服完好無損，身上也沒什麽損傷，看樣子他們這次迷霧森林之旅很順利。這些都不是重點，關鍵是那張可愛的臉蛋分明就是那個看到我就會臉紅的小女生。她不但參加了考試，而且完好無損的回來了。這讓的認知讓我有點懵，總覺得這個小女生會是膽小怕事的主。但事實告訴我，我再次敗在自己的‘簡單’上。
女孩看到我在看她，靦腆的朝我笑笑。臉上很尷尬，不安的拽著自己的衣袖。這刻我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湧上心頭。我想我大概是瘋了，居然被不關緊要的人擾亂心神。
她似乎感覺出我情緒的變化，低著頭，一直看著自己的鞋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讓人忍不住憐惜。很想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是怎麽站在考場上麵對強大的對手！
突然一把不討喜的聲音插進來，跟著一個胖乎乎的身子挪過來。“喲，還真沒死成！小子你運氣不錯哈！”胖子一個勁的在我麵前噴口水。他把我前前後後打量一邊，突然拔高嗓子。“哇！不錯啊！居然晉級了。有前途啊！哈哈哈！”在我肩膀上拍了兩下，不死也差點被他拍出重傷。
這死胖子化成灰我都認得，就是考試前一個勁要我中途逃跑那個。老子看著他發到手裏的號碼牌對著他肥大的背影比中指。好死不死的被抓了個正著。不出意外，又被口水洗禮了好一陣子。
他嗑嘮的那堆話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便宜了一堆看熱鬧的，差點沒笑岔氣。
我的號碼是13號，真他媽的好數字。傾身看了眼普達拉的1號。我咽咽口水。這車輪戰式的比賽，這麽早上場不是戰死的就是累死的！
普達拉壓根就沒看到我同情的眼神，說：“這些人中隻有13個內被選入十三大家族，也就是說這些人中有大部分會被淘汰的。同時意著考試中對會不留意裏的擊垮對手。”
我接下他下麵的話，說：“我是這群人中資質最差的，你的勸我現在離開嗎？”錯過了這次的考試我錯過的不單是和克裏斯比肩的機會，更是我維持這段不平等愛情的勇氣和自信。現在機會就在眼前，我不會讓它白白在我手中流失。
普達拉看我的眼神十分專注，說：“希望你別後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在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歎息。
我回以堅定的眼神，說：“從不！”沒有一刻這樣渴望自己擁有無上的權利，因為站得夠高，離克裏斯的距離就越近。
古老的鍾聲響起，這場考試的殘忍正式進入最後階段。排成縱隊的列隊在胖子的帶領下繞上聖台的階梯，直接往聖台的第二層爬。金字塔形的聖台。中間直通台頂的階梯隻是擺設，它是拉開地位身份的象征。我繞著盤山公路一樣的階梯一步一步往上爬，看著挺近的一段距離我們愣是走了半個小時。
到了聖台的第二層，階梯旁邊有一個像樓梯間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兩米多的雙開大門。大門中央寫著‘密室重地，閑人勿進’的字樣；兩隻螻蛄嶙峋的黑蝙蝠倒掛在門環上；看到有人來了，眼皮都沒撩一下，繼續打瞌睡。
胖子在肥大的鬥篷下拿出一個水晶。一道淡藍的螢光出現，水晶球在他手上慢慢升起來。在門頭出停住，旋轉著發出更加明亮的亮光。
“去！”他念了一聲，單門嘎吱的開啟。一陣陰涼的風迎麵吹來，讓渾身的毛孔都顫粟起來。
門柱上的火盤霎時間亮起來，照亮三個人可以通過的樓道。一條紅色的毯子一直往前鋪蓋，隨著我進去，兩側的燭光不斷亮起。
我走咋最後麵，腳剛踏進去，身後的門就轟的一下關上。走了一段時間，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古老的教堂。四麵分別有一根圓柱做成拱形，中央一根圓柱正好作為支撐，柱子上雕著古老的藤蔓。四周的牆壁雕刻著一片奔騰的地獄之馬，生動得好像下一刻就要從牆壁上奔騰出來。半圓的屋頂，像無邊的黑夜，上麵繁星點綴。我們站在教堂的中央，兩邊是梯形的椅子。
紅毯一直通向主席台，主席台前有一個半人高的黃金柱子上托著一個黃金罩盤。罩盤在燭光中耀耀生輝。
要是我沒猜錯，這就是測試考生潛質的能量水晶。
本來還算輕鬆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幾十雙眼睛停留在黃金罩盤上。有希翼的，有失落的，有野心勃勃的，也有怯弱的……人生百態彷佛瞬間在這個不算寬大的房間裏發揮得淋漓盡致。
我視線從黃金托盤上挪開，停留在二樓的複層。那日出現過的高層現在就在二樓看戲一樣看著我們。有讚賞的，麻木的，欣慰的，但更多的還是不屑。他們看不起我們！這個信息在腦裏炸開。他們站在雲端俯視我們這群小醜，看我們為權力鬥得你死我活。
憤怒在血液裏炸開，我隻能緊緊握緊拳頭。喬凡尼的微笑變得虛偽，我很想一拳把那一臉完美的偽裝打碎。
考生們在黃金托盤外圍成一圈，小心翼翼靠近。這些人無論曾在人前怎麽高傲過，現在都像沒見過世麵的包子，對那個托盤向往無比。
感覺後背傳來灼熱的觸感，扭頭看到胖子和藹的笑容。總感覺得那裏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普達拉視線沒有在喬凡尼身上離開過，眼裏透著我看不明白的情緒。不是向往，不是崇拜，也不是不屑；淡淡的，波瀾不興。
喬凡尼視線從那群忘乎所以的人們身上挪開，朝我和普達拉笑笑。扭頭對身邊的人說了什麽，那人就站了出來。
那人說：“恭喜各位成功通過考試的第一關，下麵我們開始潛能測試，祝你們好運！”
底下一片嘩然，一個個抬頭看著上麵的人；臉上充滿蠢蠢欲試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