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耶律阿瑩的消息

烏篷船**著漣漪在水中漂浮,南三望著身後的小龍口凝視良久,心裏頗有感慨,古老的葬學文化和旁門左道滋生的爭鬥與仇恨,在死後依然在延續著。一方麵是如他這般道士在彌補和消除種種的不公和危險,一方麵卻隻能默默的看著世人依然不知疲倦的重複,嗚呼哀哉!

小龍口內的大火過不了多久自然會被人發覺,到時候一地的碎渣和灰燼恐怕會令人猜疑,南三自然是走為上策,和劉伯坐船離開。先前劉所長坐船老大的船先走一步,但卻隻停靠在岸邊,南三和劉伯繞了半條的水路,正好與他們碰上。

“南三,劉伯,你們回來啦!”劉所長在岸邊等了半天,正好看見不遠處的船,忍不住驚喜道。

旁邊的三妹子雖然看不見,但一直在擔憂著,神情焦急。南三靠近岸邊,看了眾人一眼,笑道:“你們怎麽還沒離開?”

“嗬嗬,還不是你妹妹不放心你,非要在這等。”劉所長頗為無奈。

南三慈愛的看了眼三妹子,麵露微笑,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如此笑過,那種突如其來的關心在師父走後,就再也沒有經曆過,眼下自然是有感觸。

“哥,你們解決那小鬼了沒有?”三妹子好奇道,南三莞爾一笑道:“放心吧,危險解決了,我們都回去吧。”

一行人於是離開了黃河口岸,做了一天的火車,回到了金元鎮,與去之前不同的是,南三這次卻帶了六個小孩回來。惹得馬九一看見還以為是從哪拐賣了小孩,一經解釋才恍然大悟。

按照劉所長之前安排,這些孩子全部交給了老把刀來照顧,這老家夥一聽要成了保姆,一臉的老大不情願,最終帶著幾個小孩離去。浩子不肯離開三妹子,說要照顧,南三也隻能為兩人在店鋪中各安排了一個房間,甚至將黑子的房間也騰了出來。

一切安排完後,那馬九麵色一緊,小聲道:“南三啊,那小月的父母找到了。”

原本正要休息的南三一聽,神經一緊,忙說道:“哦,在哪找到的?”

“找是找到了,可惜都死了,死的慘啊!”馬九苦笑道,南三當即詢問是怎麽回事。

原來,就在他們離開金元鎮去嚴家村的時候,馬九等一行人也沒有停歇,擴大了範圍尋找,最終在一處荒山野嶺找到了他們的屍體,這一家三口除了那小月的孩子失蹤以外,父母上吊死在了樹上,身上的肉被野狗啃食的麵目全非,死狀非常。雖然隻有死了幾日,但身上的肉早已經發爛。

南三心中一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一家口怎麽就無緣無故的死了倆。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沉思當中,這起案件恐怕這幕後黑手也是手段狠辣,竟然殘害了兩條性命,想那小月也不知道怎樣了。這下子,立馬難住了幾人,南三這會想到了穀大爺,以他的卜算之術肯定能算到一絲線索。

想想在金元鎮也有半年多時間,加上嶺腳村所呆的日子,南三已經不知不覺的度過了一年多時間,這期間,世事不斷雜亂紛繁,從蛇王廟開始到如今的這般驅鬼鬥邪,風雲突變世事難料,認識了眾多朋友,想到這,他忽然有了個相聚的想法,於是對劉所長吩咐道:“今晚,你帶老把刀和孩子們,還有馬九去那穀大爺家吧。”

“去哪幹啥?”劉所長問道。南三笑道:“就當是大夥聚聚如何,這一年多來也得到了你們不少的幫助,南三心有慚愧。”

劉所長恍然大悟,頓時明白過來出去安排眾人,劉伯則是笑了笑道:“我這老頭子也去準備一下酒水,總不能空手過去吧。”

說完,就帶著浩子他們出去了,一時間南三倒是空閑下來,坐在椅子上沉思著,三妹子乖巧的在裏外忙活著,看著她那高興的勁,心裏沒來由的一陣喜悅。這個二十幾年從未相見過的妹妹成了他此刻能夠生活下去的一部分。或許是發自感慨,南三想起了遠在大西北的耶律阿瑩,這個曾經跟他入過五兒角和五濁世界的大姑娘,也不知道此刻咋樣了。

回過神來的南三淡然一笑,隨後洗了個澡收拾了下隨身的物品,帶著眾人朝著穀大爺家走去。

穀大爺家院子內,早已是坐滿了眾人,兩桌招待的酒菜和一些小吃點,浩子他們一夥小孩都高興的在院子內奔跑,穀芳怡忙招呼眾人,黑子則是和劉所長他們在那調侃著,一時間倒是其樂融融。

或許是出於自身的敏感,南三觀看穀大爺,見其臉色略有蠟黃,雖精神頭足,但也能看出黑氣彌漫額頭。這是臨死之兆,他張了張口,卻被穀大爺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劉伯這是第一次和穀大爺相見,自然是頗為好奇,詢問關於卜算的道術。

見這場景,南三站起來說道:“我南三今日也是高興,有眾多好友相助,在此敬大夥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黑子站起來搶話道:“是啊,你別看我三哥能耐挺大,沒我幫助還真不行。”

這小子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一旁的穀大爺忍不住踢了一腳,把大夥給笑的。黑子一臉憋屈的坐在位置上,捂著屁股。

待酒飲暢懷後,南三和穀大爺還有劉伯坐一旁,三人都是學道之人,自然是有共同的話題,當詢問到那攝生魂的案件時,穀大爺搖搖頭道:“我雖可查天機,但卻不能違背天道,此舉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去查,不然,我這老家夥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這番話的內在意思,南三也能猜出幾分,卜算之術,消耗的是精力和壽元,一旦泄露過多,恐怕會比其他人更短命,加上穀大爺這身子骨,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正要轉移話題時,卻見穀大爺表情凝重道:“南三,你是否還記得我當日送你的二十個字?”

“記得,‘三月櫻花落,四月降霜雪,五行定乾坤,八卦破陰脈’,隻是我始終不得這幾個字的含義。”南三說道。

“嗯,我給你的這幾個字恐怕接下來你會用到的,給,這是有人送你的一封信。”劉伯點點頭,隨後從腰間拿出一封信。

南三接過信,拆開來一看,這一看之下臉色大變。信中所寫的是關於耶律阿瑩,根據其上內容,這耶律阿瑩原本是想要到金元鎮來找他,卻在半路中被人劫持住,來信之人要其趕往四川廣元境內的一座千年古刹,而後麵的署名正是王元生。

“哼,這王元生竟然擄走了耶律阿瑩,可惡!”南三手中一緊,將那封信狠狠的一捏。隨即有些擔憂,耶律阿瑩落到王元生手中凶多吉少,他想起喜子變成血屍的慘樣,心裏非常的著急。

“這封信是黑子從你店鋪中拿到的,從時間上來看,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你要抓緊啊!”穀大爺提醒道。南三點點頭,隨後為大家說明了來意,黑子當即表示要前往,卻被製止。

“你們誰都不用跟我去了,這王元生詭計多端,還是由我一人來應付的,劉伯,你就幫忙查一查馬九那件案子。”南三堅定道,他這次去不打算在帶人過去,一方麵是有所約束,一方麵還是不想令他們陷於危險之中。

三妹子一聽這是要出去,喜悅的表情轉變成擔憂道:“哥,這次你要小心點。”

南三點點頭,安慰了一番,隨後將浩子和三妹子交給劉所長照顧,而他則是獨自一人前往四川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