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林有些神思恍惚地走出了病房,正好撞上了抽完煙回來的趙高遠。

趙高遠伸出了手,在澤林的麵前晃了兩下,“怎麽回事?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才剛離開一會兒,不是又出什麽大事了吧?”

趙高遠這麽問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大事了,他可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澤林緩緩地掀眸,眉頭微微蹙著,可是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見他這一副樣子,趙高遠心裏麵更加的著急。

“你倒是說呀,發生什麽事兒了?”

趙高遠問著,便急匆匆的要進入病房,被澤林一下子抓了回來。

“沒出什麽大事。”

“沒出事,你這一副表情怪嚇人的。”趙高遠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鬆了一口氣。

澤林猶猶豫豫地說:“我隻是覺得,這一次阮小姐蘇醒過來以後,整個人和已經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說完,他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

“怎麽不一樣了?是變好還是變壞了?”

趙高遠從前不知道阮綿是什麽樣的性格,也不知道她的脾性,他們也是第一次接觸,所以聽到澤林這麽說,便一下子好奇了起來。

澤林搖了搖頭,“應該也算是好事兒吧。”

至少……現在阮綿學會用手段保護自己了。

不再是以前那一個任人欺負的阮綿。

“行了,現在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等顧少醒過來,這一切就塵埃落定。”

說完了話,趙高遠又再一次從包裏麵摸出了一支煙。

傍晚時分,顧景翰終於從昏迷當中醒了過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對於顧景翰身上的傷勢,在阮綿的追問之下還是得知,原來是顧景翰去向郭陽要解藥的時候,被槍傷了。

看著顧景翰身上的傷,阮綿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綿綿不要哭……”

顧景翰伸出手一把將阮綿摟進了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算是安撫。

本來隻是心疼顧景翰,為了自己居然還負傷,險些連性命都不保,可是一感受到身體的溫度,感受到顧景翰對自己的心疼,阮綿哭的更加厲害了。

“我這不是沒事嘛,別哭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阮綿緩緩的推開了他,長長的睫毛上麵還沾著濕潤,她吸了吸鼻子,拂去了臉上的淚水:“以後再也不允許你這麽為我犯險了。”

男人微微一笑,那慘白的嘴唇裂出了一個弧度,“傻瓜,那要是有一天我也身負重傷,需要你的時候你會為我去犯險嗎?”

“當然!”

阮綿幾乎是一秒鍾也不帶停留的,直接了當的開口。

這樣的堅定,就像是一記重錘一樣,狠狠地在顧景翰的心口上捶了一下。

他的眉頭輕蹙,隨之又舒展開來。

溫暖的大手,緊緊的抓住阮綿的手,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認真嚴肅,“阮綿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讓你犯險。”

“我也答應你,一定會讓自己好好的。”

兩人四目相對,就像是在為彼此作出承諾一般。

按照顧景翰的要求,晚上的時候他們收拾東西回了別墅。

他非常不喜歡在醫院的感覺,特別是醫院那一股強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在車上的時候,顧景翰假寐著,他一臉的眉頭微微蹙在了一起,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那一對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下車的時候,澤林給阮綿示意了一下。

“怎麽了?”阮綿壓低了聲音問他。

“今天晚上,還麻煩阮小姐好好地照顧顧少,或許是因為顧老夫人的原因,所以顧少非常排斥醫院。”

澤林的提醒,一下子將那些塵封的記憶席卷而來。

阮綿險些忘記和她和顧景翰之間的事。

準確來說,應該是顧景翰和徐燕霞的事情。

他們當年是怎麽把顧景翰的母親推下樓?是怎麽讓顧景翰的母親在醫院不治身亡的,這一筆賬,阮綿可要好好的跟他們算一算。

阮綿將神思收了回來,衝著澤林點了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一定會注意的。”

“有阮小姐在顧少的身邊,我也會很放心。”

兩人相視一笑,阮綿便緊跟著顧景翰的步伐回了別墅。

晚間,外麵的風十分的涼爽,阮綿輕輕打開了陽台的門,讓冷風灌了進來,將房間裏麵的空氣疏通一遍。

她雙手撐在了陽台的圍欄上,看向了遠方,心裏麵在想著些什麽。

男人從浴室裏麵走了出來,身上還彌漫著一陣熱氣。

身上沒有穿衣服,隻是下半身圍著浴巾,水滴順著那肌理分明的肌肉往下滑。

他小心翼翼來到了阮綿的身後,雙手便直接將阮綿環在懷裏。

顧景翰的突然出現,將阮綿嚇了一跳,她驚呼了一聲,一回頭便聞到了顧景翰身上那好聞的沐浴露的香氣。

隨之,警惕之意才漸漸散去。

“聽說今天在醫院的時候,你根據對方身上的香水味,便認出了對方是壞人。”

顧景翰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

說話的語氣十分的溫柔,他輕輕的將頭抵在了阮綿的脖頸處,聞著她那身上好聞的香氣。

想起白天的事情,阮綿便覺得那護士愚蠢的很。

她得意的轉身,然後雙手環在了顧景翰的脖頸,兩人親昵地看著。

“其實我哪有那麽神,隻不過是炸她的,”阮綿撇了撇嘴,“誰知道她那麽不經炸,一炸便露出了馬腳。”

顧景翰伸出了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啊……”

“外麵風涼,我們進去吧。”

阮綿主動拉著顧景翰的手,便回到房間。

之前的一切似乎就像是做夢一般,那些跌宕起伏,那些激**人心的事情,讓人不敢再回想。

阮綿的身體也漸漸在康複當中,記起了從前發生過的事情。

這一天早晨,阮綿早早的就來到了拍攝現場,今天是和RE香水集團合作的第一天,她必須得給人家一個好印象。

阮綿身穿一襲水藍色的長裙,頭發微微的挽成了一個丸子頭,將那一張巴掌大的臉顯得更加的稚嫩,活像一個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

她的裝扮,剛好和RE這次新推出的香水理念形成了一致。

“阮小姐。”

秦先生從遠處邁著步伐緩緩的走了過來,看見阮綿的這一身裝扮,眼前一亮。

“秦先生,我們又見麵了。”阮綿莞爾一笑,識大體的伸出了手,和秦先生的手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