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剛才和胡玉說了一點事情,馬上就睡了,你呢?工作忙完了嗎?”
陸綿莞爾一笑,把剛才心裏麵的所想全都收了起來。
可是盡管如此的,顧景翰還是一眼看破,男人邁開沉穩的步伐來到了陸綿的身邊,拉過了被子,躺到了她的身旁。
“我知道你明天要去參加畢業典禮,怎麽樣?要不我送你過去吧?”
顧景翰也非常了解陸綿的脾氣,陸綿不喜歡敲鑼打鼓地,更何況現在是屬於公眾人物,如果顧景翰在往她的身邊一站的話,肯定能吸引不少的目光。
到時候給陸綿帶來的,可不隻是一丁點的麻煩。
一聽到顧景翰這麽說,陸綿急忙的擺了擺手,“不用了不用了,你怎麽和胡玉一樣擔心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明天我自己一個人去參加畢業典禮,沒有事的。”
“那好吧,如果有什麽事情,你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
這一夜,陸綿睡得很安穩,身邊有顧景翰陪著,隻是在天邊剛要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陸綿突然間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麵,顧景翰和陸青青站在了一起。
“姐姐,你萬萬想不到吧,其實我們兩個早就已經情投意合,是你擋在了我們中間,你才是那個第三者!”
“所以你們兩個就要置我於死地?”
陸綿倒在了血泊當中,身後便是萬丈深淵。
她的手緊緊地抓在了地上,指甲早已被磨損得觸目盡心,她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問出:“既然你們兩個相愛,為什麽要把我……”
這一個愛情的墳墓,為什麽要將她扯進來?
話音一落,還沒有說完,男人便往前走了一步,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指上,男人蹲在了她的麵前,那筆直的西裝褲發生了褶皺。
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地鉗住了她的下巴,必須著她抬起了頭,“還不是因為當初你的一廂情願,要不是你對我死纏爛打的話,我和陸青青早就在一起了。”
“……”
就這麽一句話,狠狠地將陸綿的心推進了萬丈深淵。
剛才還清澈的眼睛,頓時間變得渾濁。
什麽曾經的愛情,什麽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是騙人的。
她一腳被男人踢下了萬丈深淵。
“不要!”
驚呼了這麽一聲,陸綿從夢境中醒了過來,整個人從**坐了起來,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渾身還在發抖。
就在她毫無安全感的時候,往旁邊一看,旁邊的人早就已經不見了。
她急匆匆地將手放在了男人睡過的地方,冰涼一片,看來顧景翰已經離開很久了。
一瞬間,陸綿的心就像是墮入了冰窖一樣,有些失落有些失望,可是卻又摸不著線頭。
她雙手插,進了發絲當中,整個頭埋進了膝蓋裏麵。
今天是畢業典禮,陸綿翻出了校服套上,頭發紮起來馬尾辮,鏡子裏麵的陸綿又再一次變成了那一個活潑清純的女大學生。
她畫了一個淡妝,穿著鏡子裏麵的女人笑了笑,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外麵的天,晴空萬裏,微風陣陣襲來,陸綿走在校園的道路上,裙擺微微浮動。
一轉眼,她的大學就這樣子逝去了。
她朝著畢業大堂走去,路上路過了不少同屆的畢業生,歡歡笑笑的從她的身邊跑過。
上一世,她沒有看清陸青青的真麵目,在畢業的時候還和陸青青有說有笑,可誰知,一畢業她嫁給了顧景翰,和陸青青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天崩地裂的變化。
“青青,你看,那不是你姐姐嗎?”一直跟在陸青青身邊的女同學,突然間拽過了陸青青。
順著女同學的手指看過去,陸青青的視線落在了陸綿的背影上,她眼裏閃過了一絲狡黠。
陸青青的腳步快了幾分,匆匆忙忙地朝陸綿走了過去,就在陸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間一個肩膀就將陸綿撞到了一旁。
“哎喲——”
陸綿的腳下踉蹌了兩步,直接倒在了旁邊的地板上,膝蓋一下子被地磚磨破了皮,滲出了血。
“天哪,真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我沒有長眼睛,還是有些人走路不看路。”陸青青立馬裝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委屈的看著地上的女人。
“原來是姐姐呀,我剛才沒有看清楚。”
陸青青這時候看清楚了地上的人是誰,立馬又裝出了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
不僅如此的,她還向陸綿伸出了援助之手。
陸綿卻陰冷的看著她,那一張臉上除了冷靜之外,再無其他。
現在陸綿一句話也沒有說,眼神裏麵不帶任何的殺氣,可是她如此冷靜的表情,卻讓陸青青感覺脊背一涼。
陸綿自顧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
往前邁了一步,膝蓋便傳來了刺骨的疼痛。
陸綿隱忍著這樣的疼痛,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來到陸青青麵前的時候,她上下打量了陸青青今天的穿扮。
她不清不淡地開口說:“你這一身到下,沒有個萬把塊錢根本就定做不下來吧?”
聽聞,和陸青青在一起的那幾個同學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上下看了看陸青青今天的穿扮。
好像看著和她們的衣服並沒有什麽兩樣,卻不想如此貴。
陸青青仰頭,得意地說:“就算如如此,那又怎麽樣?和我的身份很相配。”
“對!”陸綿微微扯了一下嘴角,應聲說:“在你身上隨便花個萬把塊錢就可以定做一套衣服,你穿完今天,不一定還會有下一次,可是你又何必讓你的父親,整天沒日沒夜的給我打電話,讓顧少給你一份工作呢?”
“什麽?青青的爸爸,居然給陸青青的施加這樣的壓力?”女同學突然間有些不淡定了,和旁邊的同學一下子議論了起來。
聽到陸綿的話,陸青青臉上一陣泛紅,就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一樣,清脆又響亮。
她急忙瞪了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那些女同學,然後為自己狡辯道:“你在說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我現在根本就不需要顧少的庇護,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你以為我都像你一樣嗎?靠著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上位。”
陸青青這話音一落,立馬又將輿論的話頭轉向了陸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