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阮綿接下這一部電影的時候,完全是因為看在了主角的戲份是調香師。
這恰好是為自己量身定做一般。
可是誰知,事情的發展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至於另外一個原因,自然是這個故事的主線……
主角被親人背叛,可不就是像她一樣嗎?
真是可笑之極,嘲諷至極。
現在這個角色卻要由阮青青來演,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綿綿你沒事吧?”
中場休息的時候,胡玉趕緊跟了上來替阮綿補妝。
阮綿輕輕的搖搖頭,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隻是時有時無的看向了阮青青的方向。
阮青青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坐在了沙發上,左右扭動著那傷痛的脖頸。
聽不清她在說什麽,隻是周圍的小助理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不停的望著腰,鞠躬哈腰。
看阮綿看的有些出神,胡玉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將視線收了回來。
“從前總是聽別人說裝模作樣,總是聽別人說猴子稱霸王是什麽樣子,如今我可算是大開眼界了。”
一句嘲諷的話剛落下,便聽到了阮綿從鼻腔裏麵輕笑了一聲。
阮綿的眼底覆上了一層寒霜。
“就她這樣的態度,想要在娛樂圈混下去,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她現在也能有這樣的前景,不過是仗著有林宇峰在他背後撐腰罷了。”胡玉開口說了一句大實話。
不過為了避免小人嚼舌根,胡玉壓抑的聲音極低。
阮綿的眉頭輕蹙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黯淡。
是啊,就是因為阮青青現在背後有林宇峰撐腰,所以她才沒有辦法對阮青青下手。
阮青青最會的是什麽?不就是裝可憐不就是裝柔弱?
而偏偏林宇峰,從這個從國外回來的男人,最吃這一套。
阮綿表現得有些無可奈何,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直跳,她抬起了青蔥的手指,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
一看阮綿的臉色不太好,胡玉便緊張了起來。
“怎麽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我今天不是告訴你拍攝的工作量有點大嗎?你昨天晚上又熬夜了是不是?”
胡玉瞬間就像是個老媽子一樣,那一副嘮叨的模樣再一次展現了出來。
阮綿有些哭笑不得的,趕緊讓胡玉不要再繼續說下去,她的頭更疼了。
“你可不要忘了,今天的這一場戲當中有一場絕佳好戲,我怎麽可能睡得安穩?”
“來來來!繼續開工了!”
阮綿的話音一落,便聽到了導演在那一頭拍著手,召喚所有人過去就位。
胡玉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等她聽懂了阮綿那一番話的時候,隻見阮綿邁著腳下的高跟鞋,已經毅然決然的回歸到了自己演戲的位置。
她馬上進入了狀態,做那一個等待審判的反派。
阮青青一想到一會兒自己可以賞阮綿一個大耳光,並且是明目張膽的,心裏麵就激動不已。
她沉在身側的手,漸漸的顫顫抖了起來。
太過於激動。
太過於興奮。
導演坐在屏幕後麵盯著阮青青臉上的微表情,眉頭輕蹙了一下。
“這阮青青到底是怎麽回事?”
之前試戲的時候,她的表現還不錯,可是今天演戲的時候,全程表情都不太對。
主角該有的悲憤,該有的大力凜然,在阮青青的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讓你滾,你沒有聽到嗎?”這句話幾乎是從阮青青的嘴裏麵擠出來的,咬牙切齒。
阮綿上前走了一步,昂起了那傲嬌的頭顱。
嘴角扯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臉上擺著譏誚。
“就算我背叛了你,那又如何?這都是你罪有應得,這都是你活該!”
“你說什麽?”
“我對你說的,難道聽不懂人話了嗎?”
“啪——”
終於迎來了阮青青期待已久的這一耳光。
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整個會場裏麵也回**了起來,就連坐在屏幕後麵的導演都驚了一跳。
他緊張的一下子過緊了拳頭,剛要起身去阻止接下來的表演。
雖然他們隻不過是在演戲,並且作為演員就應該有演員的素養。
可是再怎麽說,阮綿也是顧景翰的人。
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你……”
阮綿偏著頭,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的口腔內壁,嚐到了一絲猩甜的味道。
這個女人力道還真是……
“對不起導演!”
阮綿的台詞剛要往下說,突然間被阮青青打斷。
她整個人愣住了,半邊臉頰還隱隱作痛。
隻見阮青青撒嬌似的對導演說:“對不起導演,我剛才忘台詞了。”
什麽東西?
導演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剛才那麽精彩的一場戲,明明可以繼續連著演,可是阮青青卻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導演似乎察覺到了阮青青的意圖,他的臉上露出了不悅提醒道:“青青,按照劇本上,你打了綿綿一耳光,接下來是她的台詞,她說完之後你再說。”
“哦?”聽到了導演的話,阮青青一下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愧疚地看向了阮綿,並且捂著嘴巴。
然後放下手,往阮綿的方向走了兩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用十分矯揉造作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啊姐姐,我實在是把台詞給忘記了……”
“……”
阮綿盯著阮青青的這副樣子,完全就不信任她現在嘴裏麵說的任何一句。
她能忘記了?恐怕是故意的吧。
阮綿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將情緒平複了下來,然後朝導演說了一句:“導演,既然主角演不好的話,那大家就先休息一下吧,讓她好好的去看看台詞,不要等一會兒又再次打擾大家的工作。”
“好,那青青,你快去看一下台詞,一會不要再出錯了。”導演對這一個女演員也是十分的無奈,他也不能對阮青青說更重的話,否則的話,也是惹到了她背後的林宇峰。
這阮家的兩姐妹真是誰都不好惹。
“綿綿你沒事吧,臉是不是很疼?”
胡玉忙不迭的拿著冰袋便迎了上來,然後輕輕的敷在了阮綿的半麵臉頰上。
她皺眉,憤懣的說:“什麽忘記了台詞!很明顯,她就是故意的!”
胡玉一邊為阮綿感到不平,一邊小心翼翼的為她敷著臉頰,才這麽一會的時間,臉上一片已經顯現出了五根觸目驚心的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