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蕭慎

客廳的電視還在亮著,沙發上的人卻早就夢會周公了。

在小孩子的房間,清淡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三張熟睡的臉安詳而溫暖。

“木乃伊”丁可的半聲驚叫被堵回了嘴裏。

簫慎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搖搖頭。

丁可彈坐而起,嚇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麵前這個男人,渾身上下纏著崩帶,讓她以為大半夜來到了埃及博物館,而且還碰上了木乃伊詐屍。

“水”他鬆開手,麵無表情。

“哦,我要被你嚇死了,你不要跟鬼一樣好不好。”本來收留了這個陌生男人,心裏就有些怕怕的,隻是他不能行動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現在看他那副木然的樣子,除了長得帥一點,簡直可以用陰冷來比喻,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變成一隻猛獸,將她吃得一幹二淨。

這隻猛獸此時正在喝水,他微微昂起的頭在月光下清冷而魅惑,靜寂的夜裏是水入喉嚨的咕咚聲。

他喝過了水,是不是就要吃肉了?

丁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一臉的小心翼翼。

“怎麽?怕我?”他上前一步,貼進她,目光裏滿是嘲諷。

“才不是”丁可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上去鎮定自若,可是緊搓的小拳頭卻出賣了她。

簫慎哼了一聲,任她灰溜溜的從自己和門的縫隙中溜掉,她的長發拂過他的臉,上麵帶著薄荷洗發水的香氣,讓他在一瞬間有種沉迷的感覺。

他一把抓住她纖細的腕子,直視著她因驚恐而閃爍不定的眸子,這雙眼睛讓他莫名有一種嫉妒,因為太幹淨,太純潔,就像是塊未經著色的白布,一塵不染。

“你叫什麽?”他問。

丁可想抽回手,可是徒勞,隻好說:“丁可,丁香的丁,可樂的可。你呢?”她一問出口,就開始後悔,這個男人這麽嚇人,幹嘛要問他的名字,等他的傷一好還是趕緊讓他離開。

簫慎頓了一下,幾乎是用鼻音說的:“慎,簫慎。”

他鬆開手,轉身“我會在這裏多呆幾天。”

他說得那樣輕鬆,就像是說‘我去上趟廁所’一樣理所當然。

丁可的抗議還沒等出口,已經被他關在了門外,隻得氣憤的一跺腳,該死的家夥,自己救了他,非但沒有一句感謝的話,還反客為主了,可惡,可惡,可惡。

清晨,簫慎推開門,客廳裏,丁可正在給三個孩子盛粥,她一邊叮囑他們吃慢一點,一邊替他們將嘴角的殘渣拭去,就像昨天晚上,她拭掉自己嘴角的水痕一樣,想到此,眉頭不禁皺到一起。

“哥哥,你醒了,來吃早餐吧。”桐桐第一個發現了他,揮著小手打招呼。

果果也搶著說:“哥哥,你坐在果果的旁邊吧。”

隻有牛牛,依然悶著頭吃飯,就像是沒看見一樣。

丁可看了他一眼,將粥放到桌子上“吃早飯吧。”

她巴不得他多吃一點,然後馬上就可以壯得像頭牛,早點離開這裏。

簫慎在桌子前坐下,看到那些白粥,眉頭皺得更緊“這是人吃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