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一切都安好 (為2大爺雷暴的皇冠加更)

小醜走後幾天,我這心裏都覺得怪異莫名,有些發堵,而且完全沒有凶手被鏟除的暢快和安心,反而更加挨家囑咐有孩子的家庭不要放鬆警惕,這樣一來,島民的抱怨越來越盛,一說我們沒有能力輯住真凶,一說我們壓根就是冤枉了小醜,總之負麵的情緒一波又一波砸過來,砸得我們都沒了精神。

祝紅什麽也沒說,隻是從此沒了笑臉,原來那熟悉的嗬嗬嗬一聲也聽不見了,而且他變得神出鬼沒,經常一整天抓不到人影,搞得安保部總是群龍無首,到最後他幹脆就找到羅漢讓他代理安保部長,說自己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此遁了。

他不來指揮部,我們倒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行蹤,無非是在島上亂轉,隻要島民出沒的地方,就能看到他的身影,甚至加入了大夥的工作,種植區,養殖場,發電廠,甚至是罐頭廠,這個地方跟著幹幾天,那個地方跟著幹幾天,別人不知道他在幹嘛,我清楚,他懷疑真凶仍然在島上隱匿,混進民眾,就是為了去尋查真凶的蛛絲馬跡。

羅漢提議過開個牛肉幹廠,我還記著這事,便在島上發了通告,問有誰了解製作牛肉幹的流程,沒想到還真有個人才,是位五十多歲的老人,姓蔣,蔣老漢家世代做牛肉幹,手藝獨特,隻不過以前都是做了拿到集市上賣,沒開過工廠,這次他有了把家族技藝發揚光大的機會,我們給他尋了處帶院子的單獨作坊,又調派了一些助手給他,先試做了一批,羅漢一嚐,大呼美味,直嚷可以和牛老大相媲美,如果他能滿意,足可見老人的手藝精湛,於是我們給牛肉幹廠準備了真空包裝的機器,還有相關設備,這個“羅漢”牌牛肉幹廠,正式開工。

把牛肉幹牌子定為羅漢的名字,還是我建議的,畢竟開牛肉幹廠是羅漢的提議,而且他是我見過對牛肉幹最癡迷的人,這樣以後大家一吃牛肉幹,就能想到這是羅漢的功勞了。

期間我去了周涵的罐頭廠,發現她們的罐頭產量還真不少,短短半個月,已經有幾千盒罐頭成品,都裝好箱集中放在廠房裏,保質期是三年,看著堆得象小山一樣的罐頭箱子,我莫名的有安全感。

比起去超市搜尋過期食品,還是自己生產來得放心和托底啊。

牛肉幹則是用真空塑封技術,蔣廠長自豪的說他們家製作的牛肉幹,保質期可以長達五年不走味,能人在民間啊!

民生問題事情瑣碎,也牽扯精力,我在奔波於這些工廠的時候,就會淡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張小美和羅漢,一人掌管著一個部,也都非常忙碌,牛肉幹廠需要的真空塑封機和其它一些儀器,都是張小美帶人去大洋市其它的廠子運回來的,而羅漢則與安保部繼續加強島上的各處警戒,水喪屍總是突然而至,一麵鐵絲網看著還是有些脆弱,羅漢動員大夥在鐵絲網外又開始挖陷屍坑,這個阻攔少量喪屍還是比較有效果的。

雷暴更忙,回到民兵團的他與跆虎教練聯手對團員們加強訓練,而且在康老師的監管之下,他也得堅持去學校給孩子們上射擊課,把他給忙得象個陀螺,隻有在吃晚飯時才會偶爾出現在我家,先抱怨一番,然後在我老爸老媽和婆婆的疼惜目光下吃光麵前的所有飯菜之後揚長而去。

“該給這孩子找個媳婦了,多好的孩子,總這麽自己過也不是回事,沒人照顧哪行?”婆婆跟老媽開始研究雷暴的終身大事。

“是唄,我這陣給他撒目著,不少姑娘都挺好的,要不,咱老姐倆給他安排安排相親?”老媽更雷,相親?我仿佛看到天際一道閃電劃過。

“來來,咱倆列個表,看看哪些姑娘還單著,年齡啊個性啊跟小暴合適的。”婆婆幹脆戴上老花鏡,拿來一枝筆和紙。

老媽立刻熱烈響應,掰著手指頭打起那些單身姑娘的主意來。

“你們真的夠了!”我在旁邊偷聽,實在是忍不住了。“給他相親?這麽老土的事他能屈服才怪!”

老爸本來興趣高高的在兩個老太太身邊聽著熱鬧,見我攔阻他先不樂意了:“不是我說你,你個當姐的一點都不為小暴操心,你是有家有娃了,你弟還是個光棍呢,都三十多歲了,你就不能幫著張羅張羅?你不張羅也就算了,還不讓我們給操操心?”

“還小暴!聽得我肉麻死了。”我對老人家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再說我弟多了,難道他們娶媳婦全得我去給找對象不成?那我改名叫朵媒婆得了。我要不要在鼻子下麵畫個大黑痣啊?”

老媽看著我一陣搖頭,對婆婆直吐槽,“老姐姐你看看,我這姑娘都當媽了,還跟個皮小子一樣,哎,幸虧你們家迦南懂事,能包容她。”

婆婆一直都很喜歡我,笑眯眯的說,“哪有,我們朵朵性格好,愛說愛笑的,有她家裏才熱鬧,她不願意管這些婆婆媽媽的事,那就咱們操心唄,反正都跟咱自個家孩子一樣。”

我趕緊過去抱著婆婆的脖子貼了個臉,“媽,還是你好,我們家這老頭老太太就想讓我照著什麽淑女模子長,別人家女子應該什麽樣我就得什麽樣,這太不民主了哈。”

婆婆笑得更開心,“再說了,朵朵給俺生了帥帥這大乖孫,功勞大大的,你們不要再說她,她哪兒哪兒都好。”

老媽見婆婆寵我,心裏自然十分歡喜,麵上卻假意嗔怪,“老姐姐,朵朵讓你都給慣上天了,我們說她一句,她倒有一百句等著。”

帥帥騎在爸爸的脖梗上從院子裏進來,手裏掐著一枝狗尾巴草,非要送給我,說是他送給媽媽的花,我高興的接過來,看著這一家子其樂融融,心裏幸福不已。

可這濃濃如奶油般的幸福下麵,卻不是綿軟的蛋糕,而是一塊小石頭,隱隱硌得我心裏發痛,我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麽痛。

第二天晚上,雷暴又來到我家吃飯,手裏卻抱個飯盒,直接放在桌上,笑嘻嘻的說,“老爸老媽們,兒子請你們吃好吃的。”

飯盒裏是壽司,被紫菜包得好生精致,裏麵還夾著三文魚片,旁邊還放著小包的日本醬油和芥辣,足見製作之人的細心。

三個老頭老太太奇怪的問,“小暴,沒聽說你會做飯啊,還會做這麽精細的,這是飯還是菜?”

雷暴大咧咧的端起飯碗,“這個叫日本壽司,是日本人愛吃的玩意,飯和菜都包一塊了,其實就是飯團子,吃著省事。”

他還是沒說這壽司哪來的,他自己做的?我特麽打死也不信,他那大手玩刀行,弄飯團子?拉倒吧。

“哪個姑娘送你的,老實交代,別企圖蒙混過關。”我把雷暴夾菜的筷子打到一邊,逼問他。

雷暴竟然扭捏起來,“還不是那個母夜叉,今天下午給學生上完射擊課,她突然塞了個布包給我,告訴我晚上吃,別的啥也沒說就走了。”

我眼睛一亮,“哈,果然啊,羅漢說得還真準,康老師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雷暴苦著臉說,“朵姐,你是我親姐,你幫我想想辦法唄?康老師太凶了,我一想到她就頭疼,我還真不敢照量她。”

三個老頭老太太頓時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似的,“哎喲,快說說,康老師長得啥模樣?家裏還有啥親戚沒?多大歲數了?”

雷暴捧住了頭,“查戶口的來了,查水表的來了,送快遞的來了,社區送溫暖的來了,還不開門?爆破一組準備!”

他突然冒出這一串莫名其妙的話把我們整得一愣一愣的,趁我們發懵,他迅速的吞下了兩碗米飯和半盆子肉菜,抹抹嘴跳起來跑了。

老爸半晌問我,“丫頭,小暴剛才在說啥?”

我眨眨眼,“他是說你們是查戶口的吧。”

迦南已經樂不可支,“他是被你們逼瘋了,逼成神經病了,哈哈……”

不知為什麽,他這一句逼成神經病,竟然讓我眼皮一跳,一下子想起小醜來。

連著兩周基地都非常寧靜,什麽事也沒發生,水喪屍沒有再來騷擾,也沒有小孩大人被傷害,一切仿佛恢複到末世以前的節奏。

瑤瑤與跆虎教練已經公開了情侶關係,布魯直接稱呼瑤瑤嫂子了,小教練們也都尊稱瑤瑤為師娘,換了以前,我肯定會張羅讓他們舉辦一場婚禮,也借由子大家熱鬧熱鬧,可是小白的死讓我對婚禮產生了抵觸,或者說會讓我重新陷入深深的內疚,所以大家隻是送上了祝福和禮物,兩人就算是成婚了。

受害者的屍體終究還是被火化了,海島上原來存放骨灰的是個小墓園,我們在那裏替所有被害的人立了墓碑,小白的墓與周凱的墓並排而立,上麵是兩人微笑的照片。

祝紅經常跑到小墓園坐在兩人的墓前喝酒,喝醉了後人事不省,好幾次都是被在幼兒園工作的念念老師找人抬回家的。

念念的父母就葬在小墓園裏,家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所以她沒事就會去看看爸媽,說上幾句話,假如沒有她發現,祝紅就得睡在小墓園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