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全部中埋伏

我們走的這條路絕對是條蜿蜒崎嶇的山路,繞到天黑,仍然沒走出山區,這次我們沒那麽好運氣,能找到象賈爺爺家那樣的山屋,隻得在山腳的林子裏尋了個背風的平坦地方,安營紮寨準備過夜。

一路過來,我們沒看到有喪屍的蹤影,所以在野外對付一宿也不很擔心,在車裏窩一夜太遭罪,想著這裏地處深山,不會突然出現屍群,便放心的支起了帳篷,營地周圍轉著圈係上細繩,繩子上掛著些空罐頭盒子等能發出警報的零碎東西。

大夥草草吃過晚飯,喝了些熱水,將熱吃食的火堆用土蓋滅,夜裏保持黑暗是防止遠處喪屍摸過來的基本防禦,雖然點著火堆更加溫暖,但是安全第一。

躺在睡袋裏並不寒冷,可是我有點睡不實,畢竟這是野外,不比有棚的房子裏睡得安心,夜裏正迷糊間,忽然聽到外麵四周的繩子處有嘩啦響動,負責守夜的吖進和祝紅二話沒說便過去查看,我沒動,聽那響聲碰到警戒繩的最多是隻小獸,就算是喪屍也就一頭而已,兩個男人完全可以處理。

沒想到他們很快便沒了聲息,似乎已經遠離了我們的營地,這下我有些不安,什麽事能讓站崗的夥伴往林子深處走呢?

身邊的念念和覃小滿一先一後坐了起來,原來她倆也被驚醒了,旁邊的帳篷裏也傳來羅漢的聲音,“老祝?咋沒動靜了?”

無人回答,大家頓時不淡定了,紛紛鑽出帳篷,黑暗籠罩下的山林一片靜謐,吖進和祝紅仿佛人間蒸發。

順著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大家看到警戒繩並未遭到破壞,上麵掛著的零碎好端端地,而吖進與祝紅兩人卻不見蹤影。

“我進林子裏找找他們。”羅漢撥出靴筒裏的刀,話音未落,林子深處便傳來啊呀兩聲驚叫,聽聲音正是吖進和祝紅!

“臥槽!你們在這等著我進去看看!”羅漢頓時跟被電到似的,跳起來就往林子裏跑,我們眼睜睜看著羅漢衝進了黑漆漆的山林,隻猶豫了半分鍾,便打開手電遁著他的腳步聲跟了上去。

山中樹密,視線本就糟糕,今天晚上的月牙又不明亮,進了林子我們就象高度近視走夜路,除了手電光晃到之處隻覺周圍黑蒙蒙一片如同深淵,腳下也磕磕絆絆,不時踩到亂石樹根,山中蛇多,這麽亂走非常危險,可擔憂夥伴安危的我們此刻啥也顧不上了,隻盼手電的亮光能先行驅散蛇蟲。

我們幾個女子加上星星,彼此攙扶拉扯著,不止是防止摔跤,也是害怕走散,這深山夜林裏要是落了單,太容易出事了。

唐曉又在我們前方大概十米左右,我們捕捉著他的背影,他則盯緊羅漢的背影,彼此間又不敢大聲呼喊,天知道這林子裏會不會有什麽休眠的喪屍,公路上沒發現,不等於林子裏沒有,喪屍的遊**軌跡沒什麽規律可循。

忽然連著兩聲驚叫,一聲稍遠,是羅漢的,一聲較近,正是唐曉又的,羅漢我們是看不到的,可唐曉又處於我們的視線範圍,在手電的照耀下,我們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他突然翻上半空,大頭朝下吊了起來。

有埋伏!我們忍不住驚呼,不等做出反應,便覺腳底不知什麽一下子將我們五個人包了起來,隨即大夥就牢牢的擠在了一起,完全動彈不得。

這是個大網子,繩套很粗,吊著我們四大一小五個人竟然也沒斷掉,隻是有些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我的臉完全貼在小滿的後腰,大腿後麵能感覺是個腦袋,就是不知道是誰的。這時候我實在沒心情去弄清楚大家是什麽樣的姿勢,隻有一個念頭,我們中了埋伏,這次會不會死?

一陣怪異的呼哨聲從周圍傳來,聽聲音是一群人,接著四處火把亮起,可我的眼睛被小滿的身體擋住,啥也看不見。

羅漢的咆哮聲和唐曉又的唾罵聲響起,他們罵的是,放開我!

我心裏歎氣,吖進和祝紅這會恐怕也被製住了,不然怎麽這麽長時間沒出現?這些怪叫的到底是啥人?他們捉住過路者,究竟要幹嘛?

吊著我們的大網套徐徐下降,直到跌回地麵,我們五人掙紮著,可被套得太結實了,亂七八糟的繩子纏得我們暈頭脹腦,可到底不用再擠在一處,總算能看清外麵的狀況。

那是一大群臉上塗著恐怖油彩的家夥,身上纏的全是獸皮,大冷的天,他們光著兩粗胳膊,皮膚黑得不象是亞洲人,而他們的手上,全都持著又粗又長的尖矛,這矛和我們殺喪屍的矛有本質的不同,這矛看著能獵獅子。

他們似乎知道我們身上藏有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尖利的矛尖如毒蛇的信子般貼著我們的手臂,令我們不敢伸手撥槍,就算我們其中一人撥出了手槍,在殺死他們所有人之前,我們也會被他們從網子外麵紮成篩子。況且一把手槍裏的子彈有限,完全不夠殺他們全部。

我們彼此交換目光,沒人輕舉妄動,得等脫離這個該死的大網再說。

他們難道是土著人?我大天朝還有這品種?沒聽說啊!疑惑壓過了恐懼,我試著衝他們喊道,“你們想要什麽?是要吃的嗎?”

念念,小滿,艾米也在不停的喝問,“你們想幹嘛?”“你們是什麽人?”……

沒人搭理我們,他們仍舊大聲呼哨著來表達成功的喜悅,我費力的扭頭,發現不遠的地上被扔著四個給捆成了粽子的大活人,可不就是吖進,祝紅,羅漢和唐曉又麽。

吖進和祝紅的嘴裏似乎被塞了東西,發不出聲音,羅漢和唐曉又則在破口大罵,有兩個“土著人”走過去,將兩個黑乎乎的東西硬塞進他倆的嘴裏,他倆頓時也變成了啞巴葫蘆,隻剩下憤怒的唔唔聲。

我們五個馬上閉了嘴,天曉得這些人往他們嘴裏塞得是啥,還能是什麽幹淨衛生的好東西!還是自覺的保持安靜,省得惡心。

見我們五個人學乖,那些人更加高興,果然沒人往我們嘴塞東西,隻是他們抬起了四個男人向著大山深處走去,四個土著人則用兩根粗矛,穿過了纏住我們的網子,齊聲呼喝,象抬轎子般竟將我們五人抬起,我們無奈的又滾擠在一起,繩子勒在皮肉上痛得要命,可是沒有辦法,這些野蠻的家夥才不會在乎。

“朵姨,他們好象是山裏出來的。”星星的臉卡在我的肩膀處,身體扭成了麻花,可這窘境一點沒影響她愛說的習慣,“看他們在林子裏矯健的步伐,不是在山上長大的人沒這麽好本事。”

“等到地方什麽都知道了,現在先噤聲,不然他們往你嘴裏塞個大黑團子,有你受的。”我忍受著繩子向著肉裏深陷的痛苦,製止星星繼續話癆,這些孫子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不會因為星星是個女孩子就網開一麵的,靠,我們現在就全在網裏!

不知走了多久,我幾乎昏厥過去,被繩子勒著的皮肉已經痛得麻木,似乎都不過血了,這些混帳的土著人終於將我們重新扔到了地麵。

媽蛋,可算到了。我想動彈動彈,麻木的皮肉傳來可怕的刺痛麻癢感,就象腿坐麻了後那種感覺,難受得不得了。

我們哎喲哎喲的呻吟著,盡力坐正身體,這特麽的,簡直是狼狽不堪!

沒等我們的知覺恢複,頭上的網子被掀開,我下意識就去腰裏掏槍,奶奶個腿兒的!一會等占了上風也把你們吊到網子裏勒著!吊一宿!不哭花你們臉上那些滑稽的油彩我就不放你們下來!

“不想死的話別亂動。”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著一些尖銳的東西抵在我們的後背上,我們立時便象被點穴,動也不敢再動。

我們腰上藏的手槍被說話的女人依次沒收,那是個長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人,說她正常,是因為她的臉上沒畫任何油彩,而且穿著普通的衣著,不象那些逮我們回來的家夥,跟山頂洞人穿越過來似的。

“你是什麽人?抓我們的目的是什麽?”見終於有個能說人話的可以溝通,我急忙詢問。

“你們的血裏有沒有那種變成怪物的病毒?”女人反問。

聽她這麽問,我心裏倒一鬆,原來是個誤會!“我們當然沒有啦,一看我們就是正常人,你說的怪物是喪屍吧?”

“哼哼,你們自己當然說沒有,我們已經上過當,再也不會輕信你們的。把他們關進籠子裏。”最後一句,她是對那些野蠻人說的。

被一大堆粗尖的長矛逼著,我們不敢貿然發難,本就被他們當成喪屍預備役看,一個不對勁就可能被紮透,我將希望寄托在幾個男人身上,特別是祝紅,他是身懷武功的,就算中了圈套,一旦被解綁也能反敗為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