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展覽館幸存幫

吃過早餐,大家準時來到一樓,就看陳彪一夥四十來人黑壓壓的等在門前,保安小王和小蔣,已經準備好開閘了。

“小夥子我們回來時要及時開門喲。”陳彪不忘了叮囑兩個前凱德保安,顧哲北沒讓永安那三人和兩個保安同行,隻叫他們與孫哲聶雄一起守著家。

凱德廣場不能全都扔給鵬少,留幾個人是最起碼的。

真沒想到,末日後,最安全的一次出行居然是與城管大隊一起,在膀大腰圓的男人們中間走著,我感到心裏踏實得很,而且這次不需我再出手,盡管我仍然帶著隨身的刀具和小鋼矛。

我們所遇到的最大屍群都沒有我們的人數多,看著城管隊員們彪悍的虐殺喪屍,我心中一陣痛快。

“前麵就是展覽館了。”顧哲北和陳彪並排走著,當然他一隻手還扯著我。

“兄弟你說,咱們是上去就開幹還是先談判要人?”陳彪口中噴著白氣,今天氣溫很低。

“先談判,不交人再打。”顧哲北穩穩的說。

這一路本想著也許會遇到展覽館幫的人,結果除了喪屍,一個活人也沒碰著。

我們很快就站在家樂福門前,和凱德一樣,這裏的大門緊鎖,明顯內部有人。

“出來吧!我們不是來搶地方搶東西的!我們就要兩個人!”陳彪嗓門大,扯起來就喊,我站在旁邊,震得耳膜疼。

二樓窗戶處,人影綽綽,不一時,一扇窗戶被打開,有個男人出現了。

“你們是哪兒的?要什麽人?”他喝問,這人得有五十多歲。

“大前天被你們“接”到這的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他們叫唐曉正和洛小念!”顧哲北回答,他用“接”代替了“抓”,表明不想起衝突的態度。

意思很明顯,那兩人是我們的人,你們不小心給抓了,如果肯乖乖還給我們,我們隻當你們是當客人接回去了。

雖然想著洛小念可能受到的傷害我氣得鼓鼓,恨不得把這些男人殺了,可顧哲北就冷靜得多,他的目的是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別的。

“我們沒接過什麽人,你們找錯地方了!趕快走吧!”那個男人來了個拒不承認。

“哥們!我們有人親眼看著他倆進了這裏的,今天要是接不走我們的人,我們是不會走的,你們看著辦!”陳彪的語氣生硬起來,威脅的意味流露無疑。

“沒有就是沒有!你們啥意思?想搶地方是吧?就你們那幾棵蒜?別做夢了!”樓上那男人還真硬氣,我不禁擔心,難道他們的人比我們的人多?若真是如此,拚得過拚不過是一回事,陳彪他們在關鍵時刻能幫我們拚才是問題。

萬一他們見對方人多勢眾,涮啦全撤了,就我們這幾個小夥伴,那才真是“幾棵小蒜”……

大勇忽然狂躁起來,大吼道,“費他媽什麽話?直接殺進去救人!”說著他竟然揮舞著消防斧,玩命的砍向了閘門,那門幾下就被他砸得變了形。

樓上的男人這下不淡定了,連連喊著,“別破壞我們那門嘿!你這人咋這麽急躁呢?容不容空了……”

“大勇!”顧哲北聽出了味道,喝了一聲,大勇這才悻悻的收回斧子。

“我想起來了!那天是救回兩個年輕人,不就兩人嗎?你們等著!”男人說完關上了窗戶,跑走了。

我激動得差點要暴走!來了來了!終於回來了!

十分鍾後,已經變了形的閘門吱吱嘎嘎的升起了一點,兩個人鑽了出來,不是唐曉正和洛小念又是誰?

“姐!”洛小念一抬頭,尖叫了一聲,哇的撲到我身上,摟著我就哭了。

我這會倒冷靜起來,推開她仔細觀察,從頭到腳,整整齊齊,倒是一點被侮辱的痕跡都沒有,仍然不放心的問,“他們把你怎麽了?”

洛小念又哭又笑,“就是把我關著,沒少吃沒少喝的,姐我沒事!你也沒事真的太好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這些人抓了人回去,好生養著,又不肯放人自由,這是神馬道理?

唐曉正黑著臉,正跟顧哲北說著話。

“曉正你臉上……他們打你了?”顧哲北扳住唐曉正的肩膀。

唐曉正憤憤的搖頭,“沒啥大不了的,那幫混蛋!不就是人多麽?一百多人了不起?我要不是怕剩下小念自己,真跟他們拚了。”

洛小念過去摸摸唐曉正的臉,“你個傻瓜,他們那麽多人,你看你犯虎不是?這不就吃虧了?”

唐曉正恨聲道,“那個老男人對你就沒存著好心!我又不瞎,看不出來麽?”

洛小念忽然笑起來,“幸好他自詡紳士,說什麽等我心甘情願,隻是把我軟禁起來,倒沒為難我,我就是擔心你。”

我在旁邊聽得清楚,為他倆捏了把汗,抬頭看看二樓窗戶,那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默默的看著洛小念,眼神複雜。

“既是沒事,咱們就趕緊回去吧。”陳彪催促道,明眼人都看得出,展覽館這夥子並沒把他二人如何。

“他們抓了不少人回去呢,還有女學生,畜牲!”唐曉正罵道。

“曉正,他們有一百多人,咱們實力不夠。”顧哲北歎氣,“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你想救她們,我也想,真的。”

唐曉正鬱悶的看了看並不表態的陳彪,他正直,但也不笨,跺跺腳,伸手拉著洛小念的手,率先向著凱德走去。

其他人立刻一起回轉。

過了十字路口,我回頭遙遙望去,那個男人仍然佇立在二樓窗後。

路上匆匆,也不便交談,我們回到凱德才問清來龍去脈。

他們倆確實是在展覽館附近被那夥人抓住的,這才知道展覽館裏的幸存者比我們凱德廣場的人要多,而且還是一個團隊,不象我們東一幫西一夥的,至於什麽來頭並沒看出來,他們不停的抓些活人回去,男女老少都抓,女人就成為那夥人的泄欲工具,青壯年就被看著幹體力活,老人若被抓就慘了,會在他們某些外出行動中,作為吸引屍群的誘餌,基本就是個死,沒有能活下來的。

洛小念也算是福神傍身,她被抓回去後,不知怎麽被那個五十多歲的頭領看上了,那個男人不知以前做什麽的,穿得板板正正,舉止也彬彬有禮,雖說幹的是胡子買賣,偏要披個紳士的外衣,他見洛小念態度強硬死活不從,便以禮相待,好吃好喝供著,每天過去跟她聊聊音樂,文學,影視,人生,總之就是在培養感情,想讓洛小念心甘情願的跟了他,他問過洛小念,唐曉正是她什麽人,小念機智的說是表弟,唐曉正這才沒遭秧。

那個男人的名字倒是十分周正,叫做趙天宇,他手下的人都稱他為宇哥。

聽了他們倆的遭遇,我們都後怕不已,我把洛小念罵個半死,又抱著她哭了好久,這顆心總算重新回到肚子裏。

“濱城裏的幸存者團隊,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顧哲北咬著煙,和潘峰,唐曉正,大勇他們湊在一堆已經討論好半天了,大家都覺得,原來看起來十分安全的凱德廣場,其實非常不安全。

“他們這是物質充足,沒把觸角伸到咱們這邊,這麽下去,總有一天會硬碰硬。”潘峰分析,他說得沒錯。

“那些人簡直是冷血啊!”唐曉正仍然恨恨的,“有幾個六七十歲的老人,被他們拖著出去,他們家裏就沒老人?全是石頭裏蹦出來的?”

“別糟蹋石頭裏蹦出來的,孫大聖比誰都仁義,”顧哲北吐出一個煙圈,“猴子是我偶像!那些王八是從屎堆裏冒出來的,全身臭氣哪有人味兒。”

這個比喻很讚!雖說惡心了點。找回妹妹,我的心情輕鬆無比,很容易笑開懷。

“真想殺回去把人都救出來,唉。”唐曉正還惦記著這事,火氣始終沒降下來。

顧哲北掐滅煙頭,“這事吧,不是不可以,等接鵬少的軍隊過來,報告他們處理,這不是咱們幾個小老百姓能解決的了的。”

唐曉正憤憤的。

“那個,有件事我沒跟你們說,”我忽的想起李富貴帶人下樓找我麻煩時,陳彪說的那些話,“陳隊長說如果鵬少的爸爸派了軍隊,早就該到了,一個月沒來,恐怕是來不了啦,你們覺得呢?”

顧哲北豎起手指又抵在我嘴唇上,“良辰,這件事不要再提,記住了。”

我有些愣,“怎麽?你還不信?”

顧哲北看看周圍,“不能打破肥皂泡,等著軍方來接是鵬少隊伍唯一的穩定劑和凝聚力,如果讓他們都感覺不到希望,不知這樓裏會亂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