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自己也是接著陛下讓自己派人親自送來消石,讓長公主驗證,才敢自己親自貿然前來。
但是不敢應此人口中所謂的劉家娘子的話,此愚民,不知長公主身份,貿然喚便喚了,若是自己敢應聲,明天屍骨都不知在那了。
“平日不是我,此次是小物件,也就我一個人前來了。”
聽到這樣含糊應著的話,那農人心中又起了一絲疑惑。帶著兩分探究,一路也不與這內侍多說,將人帶到書塾後門,卻是等在一旁,不急著走了。
心裏想著,若是有什麽不對,還可以搭把手。
宮裏出來的那個不是人精,這農人心思在他眼中如何能瞞得了。
等到劉環身邊婢女出來認證此人卻是為劉家娘子哥哥派來的,這個農人才走。
邊走心裏邊尋思著,這城中人就是跟咱不一樣,也不知道有了劉家娘子教課,自己孩子以後能不能走出小村子,考過那什麽考舉,到城裏看看。
想著想著又搖搖頭,自己真是貪心了,自己這整個村子都是流民組成的,一路逃荒而來,剛到這裏就收到劉家小娘子幫助。
後來見自己村莊建成,卻一個讓孩子進學的地方,一個能教書的人都沒有,劉家小娘子不僅為他們建立起了學堂,如今更是親自當夫子教導學生。
那城裏官也不知道要有多少學問,連劉家娘子哥哥那樣的隻能當個小官,自己竟然如此貪心。
自己家那小子還是能多認兩個字,以後好去店鋪當跑腿小二有人願意要的吧。還有自己家那丫頭,自己這麽多年也沒見過女子入學的呀。
不過是劉家小娘子的要求,那就錯不了,自己和娘子多苦點累點不怕,丫頭以後要是能多向劉家小娘子婚事應該不用愁了。
想著想著這農人走遠了。
他卻是不知道自己兒子和丫頭以後有多大的成就。
他更不知道,一切自有緣法,當時劉環和關嫣出門,因為關嫣性格不喜人跟隨,身邊本就帶的人少,又為了追關嫣,幾人跑到這處。
正逢劉環口渴,水囊裏卻沒有水了。
劉環不習慣直接從湖泊中飲水,看到這群正在安定下來的流民。
這群人當時熱情極了,有個婦人更是一遍一遍的把鍋洗淨,就怕她不習慣,那婦人就是現在的村長夫人。
幾戶農家人其實是共用那一個鍋的,但是這幾家人都願意先讓婦人先幫劉環燒水喝。
嘴裏一口一個,“我們本也要燒飯,燒些水又廢什麽功夫。”
其實劉環早已看見了那幾家人勞累饑渴。
但是你要是說因為劉環和關嫣身份尊貴,那道應該也不是,自己和關嫣穿的衣服本就喜歡不紮眼的顏色,那日又騎馬奔波,搞得滿身狼狽。
所以劉環和關嫣對這稻香村人印象很好,後麵處的也比較融洽。
卻說小院門口,劉環身邊的女暗衛見竟然是劉禪身邊得用得大公公親自前來也是驚了一下。
不過也隻是驚了一下,自己若是還在暗衛營中,這樣的大公公自己得要見禮的,不過如今自己是長公主身邊的人。
如今雖然名義上品級不如這個大公公,但是代表公主顏麵,皇帝特意吩咐不需按自身品級對他身邊內侍下拜的。
等到四處無人,看了這公公一眼,把這公公引進去。
“公主今日課程還有半刻結束,你可先在此等候。”
這公公那是一點臉色不敢擺呀,一臉笑眯眯,如何都好的模樣。
自己沒拜見過公主,遠遠還是見過幾眼的,對於劉禪對於這個妹妹的重視,每個內侍心中都有著一杆秤,這位姑奶奶比皇帝還不好得罪。
過了沒多久,劉環下課回來歇息片刻,剛剛坐下,就聽婢女報來皇帝身邊內侍前來拜見。
這位公公被引進來,當即就是拜倒在地,“參見長公主殿下。”
劉環微微皺眉,身邊婢女當即代她言道:“拜一次就行了,這裏小姐身份就是劉家小姐,稱呼小姐就可以了。”
那內侍連忙拜的更低,“小的知道了。”
“起來吧。此次派你前來,莫不是我前幾日讓哥哥幫我找的東西有著落了?”
那內侍連忙起身,從包中掏出一嚴密包裹的東西,遞給劉環身邊婢女。
那內侍不在拜下,但還是態度恭敬,隻敢低著頭以自己餘光看劉環。
“小姐,你前日派人傳信後,屬下就立即領命前去尋找,但是問遍煉丹師,卻隻有人知道有這種名為消石的東西,小姐所言的東西現在卻是沒有找到。”
說著又呈上來一個寫著消石名字和用處的紙張。
接著說道,“屬下無能,隻得先讓小姐看一下這個可是你所找的東西。”
劉環從婢女手中接過紙張,看著上麵的消石二字,恍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有些欺負人了。
竟然忘了時代不同,竟然就以後世的名字讓他們前去尋找,卻忘了,事情都是在演變中的。
這個時候,好像確實是叫消石。但也好在變化不大,他們呢才能尋來。
劉環有些心虛,但還是示意身邊婢女先打開讓自己看看。
卻見果然沒錯,正是自己所了解的硝石。
也是難為他們了。
輕輕咳嗽了一下,“可能因為我看的書本比較老舊,這個確實是我要尋找的硝石。跟我哥哥講一聲,幫我尋找更多些吧。”
那內侍聽到這句話,笑意都有些壓不住從心頭露到了臉上。
“是。”
劉環換了聲身邊的翠屏。
翠屏領命而出,將這位大公公送出。
等這位內侍大人走到村外,這才摸了把額頭的汗,萬幸自己賭對了,不會受陛下責罰了。
趕緊騎馬回去複命。
很快,一大批硝石被送來。
劉環有些好笑,自己是說多些,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多,多的都有些過了,估計成都的硝石現在都在自己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