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此山,直取敵營!”
“殺!”
一陣喊殺聲驚天動地的響在了朔方郡,隨後,連帶著周圍的郡縣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騎兵的截殺。
趙北是朔方境內的趙家村村莊的居民,這一日,他打獵歸來。
隻見那入寇的匈奴賊兵已經在整個趙家村裏麵肆虐狂殺了。
血紅色的彎刀不管你是老是少,是貧賤還是富有,是男是女,隻要你們敢露出頭來,就對著你們的脖子上凶殘地砍去。
在這群泯滅人性的畜生眼裏,隻有殺戮,隻有無窮無盡的殺戮才能滿足他們那積怨已久近乎變態般的欲望!
“爹!娘!”
趙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白發蒼蒼、老態龍鍾的爹媽死在了他的眼前,霎時間,淚水飄零而落,一雙鐵拳捏得發出了“噶次”的響聲。
“哥哥,快走!哥哥!”
“不!我不能走!我要為爹娘報仇!”
“啊!哥哥快走......”
唯一的妹妹就在他的麵前,被那幾個畜生給撕開了精致的衣裳,隨後血跡掩蓋了這被渾色洗滌一邊過的天空。
“啊!”
憤怒,不甘充斥在了趙北的心中,他握緊那雙青筋暴起的拳頭,想要一拳就將這些個手持彎月砍刀的匈奴騎兵給錘得粉碎。
“嗖嗖嗖!”
一陣弓箭射來,趙北被射成了馬蜂窩,倒在了血泊之中,一雙即將要失去靈氣的眼睛看了看那顆即將要遲暮的落日。
流出了血淚兩行。
“漢人的姑娘水靈的很!這肌膚哈哈哈!”
“啊!救命啊!”
“跑?跑得掉嗎?給老爺們追!”
......
匈奴銳士已經在呼徵的率領之下,已經攻破了朔方的抵禦之陣,所在的漢軍皆死戰至力竭。
邊境戰報如雪片一般積壓在了並州刺史丁原的案上。
讓他本來就已經發白的頭發上又增添了幾根白銀般的發絲。
“呼!朔方亂了!”
“義父!是匈奴來犯了嗎?”
站立在丁原身後的一員威風凜凜的戰將十分地好奇,一張如玉般的臉上竟顯興奮之色。
是的!
他就是呂布!現在添為丁原賬下的書記。
一介文官。
將他的大好武藝和青春都浪費在了筆墨之中。
所以他一直期盼著戰爭的到來,這樣他就可以效仿班超,來上一個棄筆投戎。
“嗯!朔方郡的軍隊老夫前些日子才調走,沒想到,後腳匈奴就跟進而來了!現在朔方主城已經破了!整個朔方土地都在被匈奴的鐵騎踐踏!百姓何苦啊!”
丁原抬起那顆自責的頭顱,看向了那日落西山的淒涼以及寒意在窗外不斷的寒意侵擾,心中一團無名之火就暗然滋生著。
“義父大人!不如就讓孩兒領兵出戰吧!隻需給孩兒三千鐵騎,定教那匈奴有來無回!”
呂布一臉堅毅。
雙眼如電般地看著日漸衰老的義父丁原。
他知道,他的義父已經老了,沒有了血氣了,這些年來對待匈奴的小規模來犯都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靠著縱容他們的侵犯,就能夠維持表麵上的和平局麵嗎?
這可能嗎?
匈奴人就是強盜,跟一個強盜說道理,你不挨打還有誰挨打?
他並不聰明,腦子也不太靈活。
但是他明白,這些個匈奴人,隻有打!打疼了,自然就像一隻狗一樣的服從你!需要他們的歸心嗎?
需要一群野蠻人感恩戴德嗎?
麵對呂布的請求,丁原有些猶豫甚至不想答應他。畢竟呂布是一頭猛虎啊,一旦讓他掌握了軍權豈不是如虎嘯山林那般,立下不世戰功,就奪走了他的地位?
人越老,私心越甚。
別看丁原是呂布的義父,就認為他會待呂布好,其實不然,他看出了呂布的潛力,也看出了呂布的成長空間,更看出了他的勇猛無敵。
但,他就是不願意給他軍權,讓他任帳下文書之類的文職,一日也不敢交付人馬於他。
“義父大人!現在是什麽局麵了?朔方已經失守了,再這樣下去,萬一被那些匈奴人摸到了中原腹地,豈不是要丟了我們大漢人的臉麵?”
“這件事容後再議,先讓高順去帶人抵擋吧!不讓他們突破朔方地域就行了,現在八州動**,攘外必先安內,與匈奴人還是不戰為好!”
丁原默歎一聲,否訣了呂布的請求。
他蒼老的臉上似乎又多出了幾道皺紋,白眉輕輕微皺,便如同青龍鳴啼一般的樣子,一雙手放在後背,微微拱起。
將身子轉了過去,不再看向呂布,也不再看向那桌上的文案。
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就能夠無視現實嗎?
恐怕是不行的。
朔方已經淪為地獄了,匈奴人的磨刀霍霍地屠殺聲,平民百姓宛如豬狗牛羊一樣,接受著他們被屠宰的命運。
“爹!爹!”
“求求你們了!別殺我的兒子!別殺我的兒子!”
破舊棉絮,衣不蔽體的老頭,一臉哀泣,若不是被生活所迫,他豈會跪下那雙直挺的雙腿,低下高傲的鼻梁?
“哈哈哈!”
錦帽貂裘身上帶,一雙彎刀血月藏。
狂笑似癲,眼帶血,臉如戲謔笑如鉤,提起一刀,猛然斬落,肉軀成兩截,僵血染白疆。
“兒!兒!”
“哈哈哈!”
戲謔虐殺者,得意似狂。
老頭扶起拐杖,滿麵悲涼,破舊棉絮夾雜著飄然而下的飛雪,蒼然動容一笑,心中了然無所牽掛。
兒命如草,哀求無果,死又何妨?
“殺!”
彎刀迭起,砍落而下。
膝蓋不曾彎曲半點,不曾軟過半分。或許生平哀求無數次,臨危卻成漠然人吧。
朔方徹底地亂了。
哀嚎聲,鬼哭狼嚎聲,哀泣聲,求饒聲......
“特麽的!將軍,就讓我們上吧!這群人都是畜生啊!”
“上什麽?刺史大人的任務是讓我們堅守住!我們上了,就是違背命令了啊!”
“可是這些都是無辜的平民百姓啊!當兵不是為了保家衛國,不是為了保住家人,我們當兵有什麽意思!”
“兄弟們,去他娘的慫貨刺史大人!老子們上,拋頭顱灑熱血,關他鳥事?”
一時間,群情激憤。
高順看著這群士卒們的憤然狀態,也忍不住地跟著動容。
是啊!
他從軍這麽多年了,這幾年是他過得最窩囊的幾年,憑什麽讓那些個匈奴人百般侵犯,卻不采取任何措施去反擊?
不服啊!
刺史大人,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