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四章 夜戰洮陽戰事起
零陵城被涼州軍拿下了，馬超在讓己方士卒休息了三日後，便帶兵去了洮陽。對馬超來說，他確實是有選擇，可以直接去泉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卻想著先帶兵去洮陽，畢竟還是那話，最後零陵所有的縣都得收複，這洮陽正好自己親自帶兵去看看，也未嚐不可。
結果他帶兵一去，這鄧義就緊張得不行。要說他心裏不害怕，那都是假的。至於說怕什麽，當然第一怕失敗，這洮陽能守得住嗎？霍峻厲害不，那武陵的辰陽，最後還不是沒守住。那劉磐厲害不，雖說不如霍峻那廝吧，但是至少比自己強啊。可最後的結果呢，零陵不還是沒守住嗎。
所以自己這洮陽，守卒還沒有人家零陵多，城池也沒有人家零陵堅固，所以最後還得是讓人給拿下，因此這鄧義確實是害怕。而且他雖說也不認為這失敗是個什麽太大的事兒，可萬一自己要是被人家給生擒活捉了，這難道不就是大事兒了嗎。
因此，鄧義認為自己是有必要把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洮陽，又一次熟悉了一遍，甚至就差來個逃跑演戲了。真是，給他怕成這樣兒，所以就他這樣兒的，要是能守住洮陽，那可真是怪了，奇聞怪事兒，天方夜譚啊。
所以早就知道涼州軍已經到達洮陽城下的他，是連城頭都沒去。鄧義害怕怕，怕自己看到涼州軍之後，在被嚇成什麽樣兒。到時候讓己方士卒一看，不僅僅是丟人，關鍵是要影響戰事啊。
所以他是沒敢去。至於到時候和涼州軍對上的時候，鄧義認為自己估計就沒有那麽害怕了。畢竟這人就是這樣兒。真正當一件你害怕的事或者東西快要來臨的時候，你確實會心驚膽顫，怕得不行，但是真正到來的時候，你確實就沒有那麽害怕了。也許還會怕，但是大多數會遊些不一樣兒了，畢竟那個時候，你也知道。怕也沒有用，所以……
而鄧義覺得，自己如今其實就是這樣兒，所以他幹脆就沒上城頭去看什麽，他認為自己這正所謂是眼不見心不煩，不對，是眼不見為淨，也不對，是眼不見不至於那麽害怕才對啊。
不過鄧義還有個想法，那就是自己不上城頭。那麽會不會給己方士卒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不懼他涼州軍，是有把握對付他們。要是這樣兒的話。對於己方來說，那好處就多了，是利大於弊啊。
但是對此，鄧義卻也沒有什麽太多太大的信心，畢竟這士卒哪怕就算是如此想法，不過對己方有用是有用，但是到底能起到多麽大的作用，自己也沒底。如果是沒有太大作用，那麽最後也真是沒什麽大用啊。
鄧義這人自然是比較現實的了。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跟著劉巴一起投靠了劉備。他肯定要做對他自己有利有好處的事兒，不過如今……
探馬把情報傳到了馬超的耳中。用探馬的話說，城頭沒有發現鄧義的蹤跡。讓探馬離開後。馬超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鄧義啊，莫非你是不想麵對我軍？還是說……”
其實不管是什麽原因，至少馬超覺得，鄧義不在城頭，這個好像是好事兒。所以他直接讓士卒叫來了郭嘉，把這事兒和他說了一下。雖說馬超沒認為這個是什麽大事兒，但是他卻知道，哪怕就算是一件小事兒，但隻要是在這個鬼才手裏，在郭奉孝手中，那麽沒準他就可能讓他變成己方的一個優勢，甚至變成一個什麽好的計策。
這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兒，相反是很有可能。果然，郭嘉在聽了馬超所說之後，便是一笑，隨即對自己主公說道：“主公，要嘉來看，這對我軍有利！”
馬超聞言，眼眉微挑，問道：“不知奉孝何意？”
郭嘉笑道：“主公，嘉以為，我軍可以……”
馬超聽著郭嘉的話，是不住點頭，還別說，他這個要是成了的話，那麽對己方當然是利多弊少了。所以最後郭嘉對自己主公說，不知主公看如此如何的時候，馬超是直接就點頭說道：“好！奉孝，我看就如此去做吧，讓士卒叫眾人都過來！”
結果沒一會兒，崔安還有馬岱孟達他們都來了，他們當然知道自己主公找自己有事兒，尤其是看到大帳中的郭嘉，他們就更加堅定這個想法了。
入座後，馬超便把之前的情況給眾人說了一下，眾人也都不住點頭。之後馬超也說了一下郭嘉的想法，眾人也是點了點頭。
之後馬超問道：“伯瞻你是什麽想法？”
這個和馬岱有著直接的關係，所以當然是要問他了，結果馬岱一聽，也沒出乎他所料，他就知道，自己主公第一個估計就得問自己。而且估計就問完自己就完事兒了，畢竟這事兒是需要自己去做的。
所以他忙說道：“主公，屬下以為，奉孝先生所說，可以一試！”
馬超點頭，然後問向眾人，眾人也都點頭。最後齊聲說同意。於是馬超就定了來了，“到時候便如此施為吧！”
“諾！”
對馬超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想法。不管是成功與否，最後己方好像都不損失什麽。那麽既然如此。卻又何樂而不為呢。所以他當然是同意的，至於說馬岱他們，當然也不會不同意。尤其是馬岱，作為當事人來說，他其實也是希望如此。所以今日郭嘉所提的這個，他自然是同意的了。
不過在洮陽的鄧義卻是不知道馬超中軍大帳他們所研究的東西，他還是在想，等明日涼州軍殺來了。自己還得硬著頭皮上啊。從劉磐那兒，自己可了解了不少，這涼州軍太他娘的厲害了，自己不是人家對手啊。
所以最後到底能守住幾日，自己可是沒有底兒啊。自己不認為比劉磐還厲害，這洮陽也沒有人家零陵那樣兒高大堅固，所以……
這自己不願意去麵對的，害怕的東西，鄧義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完事兒。自己本事不大不假，可他馬孟起要想那麽輕鬆就拿下己方城池，那也是白日做夢。
於是就這樣兒。鄧義也不多想，直到了晚上，就在鄧義已經到了榻上休息的時候，就聽士卒來報：“報將軍，涼州軍來夜襲了！”
鄧義一聽，差點兒沒尿了，這可給他嚇懷了，他趕緊問道：“為何沒聽到戰鼓聲？”
“這，將軍。可能是涼州軍還沒來得及吧！”
鄧義聞言，心說廢物。於是趕緊下了榻，給了士卒一腳。“滾！”
“諾！”
他是趕緊披掛整齊，然後拿起環首刀，便出了屋……
作為洮陽的守將，不管是什麽時候，人家都已經來攻城了，哪怕他鄧義心裏是再害怕，可也得硬著頭皮上了，這個是肯定的。
要說馬超讓大軍來夜襲，絕對是出乎鄧義的預料，這不在他所料之中，而是在外麵。對他來說，這涼州軍怎麽就一反常態，和平時都不一樣兒呢。剛到這兒，第一日的夜晚就來進攻了？也不知道是試探啊，還是真正來進攻了。
要說鄧義確實是本事有限，這雖說是涼州軍第一次進攻，可是人家是趁夜來的，那麽可能是來試探嗎？難道說他馬超眾人都閑著沒事兒了，大半夜帶兵來試探試探？那不開玩笑嗎，這事兒可能？
就這樣兒，帶著疑惑不解，鄧義是出了府邸，上馬奔向了城頭。
結果快到城頭的時候，他早就聽到了喊殺聲，還有涼州軍的戰鼓聲。不是人家沒動靜，主要是來得晚點兒，鄧義覺得應該是馬超之計，故意迷惑己方的。不過這人都已經來了，都開始攻城了，這還有什麽迷惑己方的呢。
其實馬超確實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他沒一開始就擂鼓，確實是不想讓守城的漢軍士卒那麽早發現。但是涼州軍那麽多人，這對方顯然不可能發現不了，所以還沒靠近多遠，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於是趕緊有士卒去稟報鄧義，然後他快到城頭的時候，這不涼州軍已經和漢軍展開了攻守戰。馬岱帶兵全力進攻，因為鄧義沒在城頭的原因，所以涼州軍是略微占著些上風。
這都算是在馬超他們所料之中的，他也沒說就希望鄧義不來，或者希望他來。反正這事兒是順其自然，對馬超來說，他沒指望著說今夜這麽一戰，就能破了洮陽。那也未免太過小看漢軍了，哪怕鄧義不在，也不是說就那麽容易的。
更何況其人沒一會兒便會趕來了，所以鄧義不可能不來，不可能不出現在洮陽城頭。
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不得不說，因為城頭此時沒有鄧義這個主將在，所以士卒確實是心理沒底。在他們麵對涼州軍如此激烈地進攻下。如果一個整不好，那麽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失敗不是不可能的事兒了。
這就是主將在與不在的區別。至於說可能一樣兒嗎？也許吧，誰知道了。不過在洮陽這兒。是肯定不一樣兒的就是了。
而馬岱都快帶兵登上城頭了，這個時候鄧義終於是拿著環首刀上了城頭，他還沒忘了大喊著：“弟兄們莫慌，我來了，咱們並肩作戰，殺啊！”
畢竟鄧義也算是在零陵多年的老人兒了，並且還是如今這洮陽的主將，因此他的一句話。那確實是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如果說之前因為他不來，那麽最後最不好的結果就是城池失守。那麽因為他的到來，至少這夜，洮陽是丟不了了。
涼州軍沒有強到那麽離譜的地步，而漢軍自然也沒有那麽飯桶。所以在鄧義上了城頭後，又聽他大喊了一句，馬超便看向了郭嘉，郭嘉是微微搖頭。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鄧義來了，今夜拿不下洮陽！
不過對馬超來說。這都算是預料之中的事兒，沒什麽大不了。至於鄧義一聲大喊，連馬超都聽到了。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別說是他了，就是郭嘉他們其實也一樣兒。畢竟如今是夜深人靜，除了喊殺聲之外，就是戰鼓的聲音，因此鄧義一聲大喊，要是馬超他們聽不到的話，那麽隻能是耳朵出問題了。
至於說還在雲梯上的馬岱，他聽得更是清楚，不過他也知道。這今夜是拿不下洮陽了。
對他來說，這事兒雖說是遺憾。可也不是什麽接受不了的。畢竟也不可能就隻允許自己這邊兒進攻，就不允許人家主將來城頭了嗎。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鄧義一上來，確實是扭轉了之前漢軍不占優的局麵。至少馬岱都快要上到城頭了，卻是直接被逼退下了雲梯。
馬岱當然是不甘心，不過還沒等他再上去呢，己方便已經鳴金了，馬岱心說，這果然，自己主公雖說也想今夜占些優勢。但是自己已經被逼退，他卻還是為了保險，所以是鳴金了。
當然馬超確實是有此想法，不過他更加清楚，有鄧義在，今夜馬岱是上不去城頭了。就算是上去了，那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所以與其在洮陽這兒大半夜的鏖戰，還真是不如趕緊都去好好休息來得更好。
所以馬超是直接就讓士卒鳴金收兵了，因為他認為如此，那才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涼州軍的鳴金聲，鄧義是送了一大口氣啊，也不僅僅是他，就說城頭的漢軍士卒，幾乎人人都是這樣兒。要說期待著馬超涼州軍再來進攻的人，好像還真是沒有幾個。也是，這打仗能不死人嗎，這今夜你沒死，可明日呢，都不一定啊。所以士卒都活得好好的，誰希望日日打仗。
看到馬超涼州軍退了之後，鄧義這才算是放心了不少，不過卻還是沒忘了叮囑士卒道：“密切注意涼州軍動向，不得有誤！”
“諾！”
他這絕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怎麽說呢，哪怕鄧義不認為在晚上的時候，涼州軍會再來，但卻還是這麽吩咐己方士卒的。
對他來說，這像今夜這樣兒的事兒，自己可不想再經曆了，可知道把自己嚇成了什麽樣兒啊。
馬超帶兵回去了，他也沒去多說什麽，直接打發眾人回去休息了。畢竟今夜雖說不能算是試探，但是總體來說，自己是滿意的。關鍵是這都這麽晚了，自己沒有什麽大事兒，也確實不準備讓眾人都跟著自己去大帳了。
馬超不是不知道變通，所以也不是說每次戰鬥一場之後，就必須要去大帳，他講幾句。當然了，要是特別重大的戰事，或者非常重要的城池，他當然是不會放過這樣兒的機會。哪怕是眾人都不喜歡聽，他也得把該說的話，都給他們講完。不過如今，還真是，沒有那個必要啊。至於以後，那再說吧，像今夜這樣兒的情況，那也隻能是少數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