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五六章 兗州軍攻破弘農(四)
所以衝過來的兗州軍士卒,自然是倒黴,他們那本事,連涼州軍士卒都不一定幹得過,所以就別說是楊任了。而楊任也確實,他知道自己武藝不如人家樂進,可並不代表就對付不了這些兗州軍士卒。所以他看到,這要是樂進上來,他也就算了,可如今這敵軍的士卒也來欺負一下自己,那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本來就不會留守,這時候就更不用說了。
楊任是帶著己方士卒,阻擊著城頭圍攻上來的兗州軍,結果兗州軍士卒自然是讓他們給滅了不少。而當樂進再一次被逼退的時候,夏侯淵是當機立斷,直接就讓士卒鳴金收兵了。曹操則是什麽都沒做,直接就撥馬離開了,眾人自然也都沒慢,跟著自己主公回了大營。雖說如今夏侯淵來當這個主帥,可是顯然,曹操在這兒,他們還是唯他馬首是瞻的,這個倒是沒
變。曹操自然也清楚,還是那話,也隻有自己不在這兒的時候,估計他們才能看著夏侯淵再行動。可自己在這兒,他們就隻能是看著自己了,畢竟自己才是他們主公,夏侯淵不是啊。
所以眾人還是跟著曹操一起回了大營,進了曹操的中軍大帳,他對此,也沒有一點兒辦法。知道,自己隻要還在大營一日,那麽眾人就還得是這樣兒,除非自己離開了】,..。可如今這個情況,自己是肯定不會離開司隸大營的,這不是曹操的性格。更不是其人的作風。如果真那樣兒的話,那他也真不是那個奸雄曹孟德了。這才是那個奸雄曹操曹孟德,那個挾天子的曹操。
回到了中軍大帳,曹操雖說是沒說什麽,不過夏侯淵,作為如今的主帥。他確實是不得不說幾句。所以以前曹操的工作,如今卻是歸了夏侯淵了。但是他也沒有說什麽不耐,或者討厭什麽的,畢竟夏侯淵還不清楚嗎,自己主公能交給自己如此重任,顯然第一就是信任自己,然後自然就是認可自己,這個不用多說。並且聽了荀攸程昱他們所說之後,他更是明白了。
因此,夏侯淵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應該怎麽去做,才能讓自己主公滿意,更滿意,這樣兒,自己也可以說,自己是滿意了。畢竟自己所作所為。就是為了讓自己主公滿意,不是嗎。
不過說歸說。可夏侯淵絕對不會去批評樂進什麽。別看樂進沒有什麽大錯,表現還尚可,其實就算是他有什麽失誤,夏侯淵也不準備就這麽當麵去說他什麽。他還不知道嗎,這自己主公讓自己來暫時代替這個主帥,可是還有好幾個不怎麽服的。其中就絕對包括了這個樂進樂文謙,哪怕自己和他關係還算可以,但這個不會影響太多,所以別管自己和他關係好不好,
其實都不會影響太多。隻是想來。其人不會服自己,然後自己要是真在大帳中說他什麽的話,那結果……夏侯淵是不怕樂進,他也沒怕過太多的事兒,可是終究,這麻煩的事兒,當然還是越少越好。並且他還知道,如果說自己當著自己主公和眾將的麵兒,去說樂進什麽,那麽難免就要被其人給忌恨,並且樂進確實也沒什麽錯誤讓自己所說。退一萬步說,就算有,
自己也隻會找機會私下裏和他去說,而不是在這兒。因為在下麵說,他樂文謙就會領自己的情,而在這兒,當著所有的人麵兒去說什麽,他樂進就會恨自己,這自己還不懂嗎。至於說自己主公可能會對自己不滿什麽的,那這個夏侯淵也考慮不了那麽多了,畢竟這孟子都說
過“魚和熊掌不可得兼”,如果此時真有了衝突的話,隻要不是什麽大事兒,自己還是會選擇不去得罪樂進,但是自己主公要是對自己不滿,那自己也沒有辦法,這就是夏侯淵此時所想。不過還好,還算好的就是,如今樂進也不用自己去說他什麽,因為他表現還可以,所以自己自然不用多說,自己主公也不用對自己不滿了,這是夏侯淵所想到的,他覺得挺好。
他自然不希望自己主公對自己不滿,對自己失望,這個肯定,之前都說了。不過他也不想因為自己這樣兒,而去得罪了更多的人,這顯然也不是他想要的。因此,這最好是什麽事兒都沒有,然後弘農城就被己方破了,這真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這多好啊,皆大歡喜了嘛。
所以夏侯淵就是幾句沒有什麽營養的話,之後就算是完事兒了。雖說對此曹操也有意見,可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就是什麽都不能說。畢竟自己都說了,把大權都交給了夏侯淵,要是真有必要的話,自己都得聽他的,所以在曹操的想法中,誰都能拆台,就是自己不行。
那不是打自己臉嗎,所以他肯定不會這個時候去說夏侯淵什麽,最多也就是在私下說幾句,或者在司隸的戰事結束之後,他再說什麽,如此而已。夏侯淵說了幾句之後,就散帳了,畢竟他是主帥,自己主公也都沒說什麽,那麽顯然,夏侯淵的意思,就是他此時此刻的意思了。
眾人離開了大帳,夏侯淵是最後一個走的,不過今日曹操倒是和他說了一句。對,就隻有一句話,那便是,“妙才,還不錯!”結果就這麽五個字,給夏侯淵整的是受寵若驚。可不是嗎,畢竟這自己主公剛和自己說上這麽一句,而其還是表揚自己的,所以他當然是高興了。對他來說,有幾件事兒還能比自己主公的看重、自己主公的信任和自己主公的表揚更為重要
的呢,好像還真是,沒有了。所以聽了自己主公的話後,夏侯淵是心情愉悅地離開了中軍大帳,畢竟是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夏侯淵有如此的作態,其實也並不難理解。畢竟之前曹操可確實沒說什麽,至少在夏侯淵接管了兗州軍之後,他這才算是第一次和他說話。
這肯定不是曹操一個字都不想說,那倒不是,而是他覺得,自己確實,不應該說太多。這個倒是沒錯,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這樣兒了。而兗州軍眾人,如果說一開始,還因為自己主公在這兒,不過卻是讓夏侯淵代理這個主帥,他們還有些不習慣之外,可到了這個時候。也算是磨合了一會兒,他們倒是變得習慣多了。畢竟這人都是一回生兩回熟,所以其實都一
樣兒。而比起如今的兗州軍,楊任倒是心裏特別不爽,就因為如今的形勢。他看得出來,兗州軍也許不日就該破城了。這絕對不是他“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事實就是這樣兒啊。如果說函穀關守了那麽久,那個他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那是天下雄關,而且還有四個人在那兒,哪個不比自己強?就算是馬漢,自己也未必就比其人高到哪兒去,至於說
彭羕,雖然年輕,經驗上是不如自己了,但是其人的頭腦靈活,這個連自己主公都誇獎過,所以自己肯定不如,至少在頭腦上,就不如人家年輕人啊,所以楊任心裏都有數,自己這一
個弘農城,如何能跟人家天下雄關相比,如何能和人家吳懿四個人相比呢,所以這也……
結果是一連三日,兗州軍對著弘農是又強攻了三日,作為主將,也是太守的楊任,他是費了大勁,才堪堪守住了城池。他可是心裏清楚,按照這麽發展下去,自己可是要守不住。畢竟兗州軍之強,自己已經是見識到了,如果說最開始自己還有點兒信心,拖延兗州軍幾日,可如今,這信心早就已經沒有了,畢竟這差距,還是有的。不是士卒間的差距,而是自己和
對方將領間的差距。他知道,自己是不如樂進的,如果換成是樂進守城,自己來攻城的話,估計得讓己方損失更多。因此,楊任已經開始計劃著,自己什麽時候帶兵跑了,沒辦法,他隻能是這麽個想法,還是,這個倒是和他之前想法一樣兒,就是明知道事不可為,那麽自己自然是要保存己方有限的力量,爭取在其他的戰鬥中,發揮出來己方的優勢。而不是把己方
的人馬給浪費在這兒,這絕對不是楊任要去做的,也不是他想去做的。所以他明白,自己也許是該戰略撤退了,當然這不過是他說得好聽,戰略撤退,戰略轉移,實則就是帶兵逃跑,
沒有什麽區別。結果還沒等他帶兵跑,這弘農城就已經……這一日夜,楊任正在城頭值守,這幾日以來,他也是,能在城頭上的時候,盡量也都是在這兒。不過之前是什麽事兒都沒有,結果今夜,人家兗州軍就來進攻了。顯然,兗州軍是沒準備說偷偷摸摸來,涼州軍倒是經常幹這樣兒的事兒,不過兗州軍,卻是沒有。所以這麽大動靜,別說楊任就在城頭,就算他沒
在,也不可能不知道了。所以他是第一時間就帶著城頭的涼州軍士卒,進行殊死抵抗。隻是可惜啊,還是沒能抵擋得住人家敵軍的強力進攻。畢竟夏侯淵決定了今夜來夜襲,就是為了直接奪取下城池來的,要不然的話,他可不至於費了這麽大勁兒。不要認為他就是簡單和將領還有士卒們那麽一說,今夜破城什麽的,那不可能。夏侯淵顯然是許諾了不少東西,說
等拿下了弘農城,要給士卒多少賞賜,如何如何。沒辦法,別說是兗州軍,就算是涼州軍,該這個重賞的時候,當主公主帥的,可也沒有例外的。是,涼州軍有錢有糧,比兗州軍可強
不少,但是即便如此,可這雙方所遭遇到的事兒,還都是沒有什麽太大區別的。在大戰之前,就沒有不許諾給士卒東西的,這個很正常,不單單涼州軍、兗州軍,別的隊伍也一樣兒。
而此時,兗州軍便帶著夏侯淵的承若,士卒都瘋了,看到涼州軍,就跟殺父仇人似的。也真是,他們雖說不是兗州軍的殺父仇人,可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利益。還是那話,敵軍,也就是涼州軍,他們在兗州軍士卒眼裏,已經不是敵軍那麽簡單了,而是多少的賞賜,是功勞,就是這樣兒。折合成錢糧,這得是多少啊。可不是嗎,他們就是這麽換算的,所以涼州軍士
卒都變成了錢糧,那他們還能不倒黴嗎。至於說楊任,看到此時此刻,大勢已去,他知道,別耽誤了,趕緊帶兵撤退吧。哪怕最後自己主公說自己,自己這個時候也得帶著人離開,不走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