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二章 馬延親赴真定城(完)

馬延還有張顗,這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當然他們倆可都不知道彼此到底真正是在想著什麽。

其實馬延他所想的就是,暫時先騙過張顗,然後再一步步實現自己所想的,最後自己就能在真定立下大功一件了。反正隻要他張顗不知道井陘的具體消息,不知道自己是早已投降了涼州軍,那麽就憑自己,自然是能讓他中計。

而在馬延看來,張顗就是要把自己也拉下水,讓自己幫他去守城,所以之前他才那麽說,其實那都是為了讓自己能幫忙。可他想得倒是挺好,不過,嗬嗬,等自己幫他?

其實馬延想得還是簡單了,因為張顗他想得其實並不是那麽簡單。對他來說雖然是一下就增加了不少的信心自信,但是畢竟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就能守住這真定城。所以可以說他想得其實也挺長遠的,至少他確實是要把馬延給拉下水。

這第一,自然就是和馬延想得一樣,他真是想讓馬延幫他守城,還是,因為多個人,就多了一份力量。至於第二,那也是最為重要的,就是張顗認為,要真是城破了的話,自己能逃過一劫的話,那麽到時候在自己主公麵前,自己就可以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給馬延,反正他已經是丟了井陘城,所以也不差這麽一個事兒了。

要說張顗想得確實是挺長遠,這個沒錯。至少在他看來,馬延其實就算是自己的一個替罪羔羊。要是自己能守住真定,甚至能殺敗馬孟起的涼州軍。在張顗看來,他馬延最多也不過就是能將功折罪罷了,但是自己卻絕對是首功。所以到時候也不用擔心自己主公少給自己賞賜,至少到時肯定不是他馬延所能比的。

可真定真要是失守。那麽一切都可以推給馬延。不過這個前提就是,最後馬延身死,或者被俘虜或者投降了敵人,反正隻要自己是最先一步到自己主公那兒,自己就可以往他身上潑髒水。當然了,自己也不可能是一點兒責任都不擔,自己不隻是要承擔,而且在自己主公麵前,自己還得把馬延的錯誤一並承擔下來,到時候嗬嗬。自己反正是死不了了。

要說張顗想得還真是不少,不過人吧,在你絞盡腦汁算計別人的時候,很可能別人也是在如此地算計於你,甚至可能比你還技高一籌。至少張顗能得到利益的前提。就是馬延如今還是他們冀州軍一方的人,可是……——

這時候張顗才說道:“看看我都忘了。馬兄這一路趕來。告知井陘軍情,此時還是趕緊下去換洗一下,好生休息。等到晚上,我當親自設宴,款待馬兄!”

張顗這真是,才想起來。馬延這狼狽樣兒,自己其實應該早就讓他去換洗一下才是,如今看看,他這也實在是慘點兒。

馬延是心中暗罵。他娘的張顗,這時候你才想起了老子,你早幹什麽去了。

不過雖然如此想法,可他還是笑道,“張兄不說,我這都忘了,真是失禮在先啊,慚愧慚愧!”

張顗則是把手一擺,“馬兄這是哪裏話,要說還是我的失誤,險些忘了此事!來人啊!”

有人則進了客廳,“請將軍吩咐!”

“你帶馬兄下去換洗一下衣物,順便安排好住處,好生招待,不得有誤!”

“諾!”

“馬兄,請!”

馬延點點頭,“如此,我這便先告辭了!”

張顗對馬延一拱手,“請!”

然後馬延便和來的人一起下去了,不管怎麽說,馬延是從井陘而來的,所以對張顗來說,自己該有的待客之道還是必須要有的。而且怎麽也得把馬延給安排得滿意了才行,隻有這樣兒,他才能乖乖聽自己話,幫自己去守城,不是嗎。

兩人是每人都有各自的如意算盤,但是誰打得更響,這個走著瞧吧——

還不到兩日,馬超已經帶著大軍來到了真定城下,安營紮寨,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至於之前拿下的井陘城,馬超則留下了一千士卒,人倒是沒留下誰。以馬超的意思,還是讓馬延繼續駐守井陘為好。隻是如今馬延還有要事,所以隻等他忙完了之後,讓他再去不遲。

要說馬超確實是把這個消息給堵得是嚴嚴實實的,至少到了如今,馬超都兵臨真定城下了,他張顗還不知道呢,旁邊站著的馬延是投靠敵軍了。當然,這個其實也是馬超涼州軍確實是下了功夫了。因為第一,井陘城,守卒除了戰死的,就都歸降了,絕對是沒有一個從井陘跑出來的。所以沒有本地的士卒,這個消息在他們這兒就傳不出去了。

而張顗派出的那些探馬斥候,沒有例外的,全被馬超的涼州軍給殺了。有魏平在,冀州軍的斥候,反正張顗派出的那些個,確實是無所遁形。他們本來已經是得到消息,知道馬延的事兒了,但是在返回真定報信的路上,被馬超派兵截殺,是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這也不是馬超小看他們,冀州軍的探馬斥候,確實不怎麽樣。這要是兗州軍的探馬斥候,那馬超如今的這個計就使不了了,那樣估計早就該被真定給知道具體的消息了。畢竟兗州軍這方麵確實是厲害,絕對不是冀州軍所能比的——

張顗和馬延,此時兩人是真站在城頭上,畢竟在張顗看來,雖然是不能親自出城去看,但是在城頭上看看敵軍的營盤布置了,還有其他的一些情況。還是可以的。

至於馬延,張顗也問了他不少關於涼州軍的東西,畢竟他可沒有和涼州軍打交道的經驗,但人家馬延還和涼州軍戰過好幾日呢。

是啊,可不是嗎,人家馬延其實不隻是和涼州軍戰過,人家後來還加入涼州軍了呢。

兩人在城頭上,是對著城下的涼州軍大營指指點點,也不知道都在那兒說著什麽。反正無非就都是關於軍事上的事兒唄,還能跑了這些嗎。

不過雖然從外表來看。是看不出張顗有什麽緊張擔憂的,不過那隻是表麵現象。其實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也真就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說這個時候一點兒都不緊張,那都是純扯,根本就不可能。但是張顗也知道。自己是半點兒都不能表現出來什麽,畢竟自己可是主將。因為是主將。所以就不行。

至於他旁邊站著的馬延,心裏倒沒有那麽特別緊張。隻是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他心裏確實是有些激動,因為大功馬上就要被自己所立下來了,所以他能不激動嗎。畢竟是自己投靠了涼州軍之後,第一次立下功啊——

接到探馬的稟報。說是城頭上冀州軍士卒都是嚴陣以待,還有兩個將領,看樣兒自然就是真定的守將張顗還有就是後來的馬延了。

馬超一笑,“傳我軍令。出兵!”

“諾!”

馬超心說,要說這城池還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啊,所以……——

此時馬超還有眾將帶兵來到了真定城下,看著真定城,馬超下令,全軍攻城。

而這次帶兵攻城的依舊還是吳班,這個早都說好了,這次攻城,順利的話,一戰可破。所以也沒什麽試探不試探的了,直接就是全力以赴,要是實在真沒拿下,那也沒辦法,到時候鳴金收兵就是了,如此而已。

吳班此時是大喝了一聲,然後帶領著涼州軍的士卒,就衝向了真定城。

張顗見狀,他是大喝道:“來得好!弟兄們,讓涼州狗見識見識我軍的厲害,殺啊!”

而此時的馬延,嘴角卻是勾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來,隻是卻沒有人注意到而已。他此時心說,張顗啊張顗,人說“小心駛得萬年船”,可惜啊,你終究還是忘了這句話了。今日該你身死,不要怪我!

吳班是帶著士卒,全力進攻著真定城。之前早在井陘的時候,這都是眾人商量好了的,所以他此時心裏有底。不過他倒不是如何如何相信馬延,而是他相信自己主公,也相信郭嘉他們,所以他有底。

張顗一看,果然,涼州軍和馬延所說得一樣,戰力是如此強悍,己方確實不是人家的對手。要是沒有層次的依托,作為屏障,估計己方可能馬上就要敗了吧。

不過如此又能如何,要說己方真定城堅固程度雖然確實是不如並州的晉陽城,但是絕對也差不到哪去啊。所以,想輕易就拿下己方的真定成,那怎麽可能。

其實張顗他想得倒也真是不錯,隻不過可惜的是,他是千算萬算啊,卻終究還是沒有算到,也是沒有想到一個事情。而就因為這麽一個事兒,卻是讓他,就算是再後悔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了。

因為就在張顗他指揮著士卒應對涼州軍激烈進攻之時,真定城頭上此時卻是異變突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