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二章 瞞謀士蒙混過關

趙雲潛進入了趙睿家眷的住處,最後找到了趙睿的妻子和孩子。對於這個深夜而來的不速之客,確實是把趙睿的妻子給嚇得不輕。畢竟根本就不認識趙雲,不過好在趙雲長得不像是壞人,而且早已把身上武將的氣勢給收斂起來了,所以看著人,倒也不是那麽太嚇人。

真是,如果說趙雲長得像崔安那樣兒的話,估計趙睿他妻子早就是大喊大叫了。畢竟崔安那副尊容,那一堆一塊,還有他那個氣勢,很難讓人把他和好人聯係到一起。但是趙雲可不一樣,相貌堂堂,是一表人才。而且再加上一絲笑容來,確實很難讓人把他和壞人聯係到一起。不是所有人都是以貌取人,隻是,在不認識別人之前,就隻能是看對方相貌來判斷了。

見到了趙睿的妻子後,趙雲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讓她先穿好衣物,然後便對她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嫂夫人吧!”

趙睿妻子一聽,心說難道是自己夫君的同僚,並州軍或者是冀州軍的將領?

“不知將軍是?”

趙睿妻子知道,能知道自己在這兒住的,肯定是自己夫君認識的人,估計也是個將領,不會是小卒。並且趙雲這樣兒,雖然是收斂了氣勢,但是卻也不敢讓人輕易小看,小卒要這樣兒的話,那並州軍、冀州軍也太厲害了吧,所以趙睿妻子問了一句。

趙雲一笑,“在下乃常山趙雲趙子龍!”

趙睿妻子哪聽過趙雲的名啊,不過趙雲之後就把到鄴城的來意和趙睿的妻子都說了一遍。而趙睿妻子聽後,他也不知道趙雲說得真假。不過他既然能知道自己的住所,想來不是假的。

不過趙睿妻子也不傻,所以問了趙雲好幾個問題。趙雲都是對答如流。這時候趙睿他妻子相信了,趙雲確實是涼州軍的人,是來接自己和孩子去長安的。

說實話,趙睿妻子早就想離開鄴城了。確實,他們是受了監視,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沒什麽,就是白日,那時候有人。你要是沒有什麽異動還好,但是要有所異動,肯定會早早就被人給控製起來。要說誰愛生活在這樣兒的環境之下啊。所以趙睿妻子一聽說要去長安,她確實是比較歡喜。總算是能脫離這個地方,而不受人監視了。

至於對於自己夫君投靠了涼州軍,說實話,趙睿的妻子真對此是沒什麽感覺。一個婦道人家。哪懂那麽多的東西。她就知道,如今雖然冀州的袁紹是北方四州的霸主。但是馬孟起勢力也不小。關鍵是袁紹在冀州百姓的口中。真就沒有什麽太好的名聲,而馬超則不然,在天下來說,也沒有什麽壞名聲,所以對趙睿妻子來說,自己夫君投靠了涼州軍好像也沒什麽。

在他的想法中。給誰賣命不是賣命啊,隻是先保住了自己的小命,那才是最為重要的。

最後趙睿的妻子說道:“一切都依趙將軍。”

趙雲點頭,然後讓趙睿妻子趕緊簡單收拾一下。立刻和自己離開。

趙睿妻子也不怠慢,趕緊把家裏的一些財物都拿了出來,然後還有幾件衣物,這就全了。最後帶上了孩子,就和趙雲離開了。

看趙睿妻子拿得東西很少,趙雲心下點頭,心說趙睿妻子還是知道輕重的,不像一些婦人,什麽東西都舍不得。趙睿雖然是並州軍的一個將領,但是也確實是沒有多少的積蓄,所以還能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啊。要是舍不得這個舍不得那個的話,那就別想離開了。不過還好,趙睿妻子還算是不錯,知道這個時候該舍棄那些沒有什麽用的東西。

在趙雲看來,這就是明白人啊。什麽都不用拿,到了長安之後,自己主公還會少了賞賜嗎,絕對不會。別說趙睿能立下功勞,就算是他沒立功,但隻要投靠了己方,他家眷也來了長安,那麽自己主公就絕對不會吝嗇賞賜。涼州軍上下誰不知道,自己主公對這個是最大方不過的了。用他的話來說,錢財乃身外之物,有的時候就要去花要去用才行。

趙睿他家還有輛車,對趙雲來說,是正好,他讓趙睿妻子和孩子上了車,然後他變成了車把式,趕車的,順便再牽著自己的那匹馬,就這樣兒上路了。

這個時候鄴城的城門是剛開不久,趙雲便趕著車,牽著馬,來到了城門口。

說實話,他想得很簡單,就是直接這麽出去。隻要對方不嚴加盤問,應該能蒙混過關。

雖然袁紹沒有放鬆對趙睿家眷的監視,但是卻並不代表鄴城看守城門的士卒就一定認識趙睿的家眷。其實更多的,他們要看那畫影圖形,才能對比出來。不過趙雲臨出門前,他是特意讓趙睿妻子把自己給化妝了一下,其實就是把臉給抹黑,這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所以根本就看不清什麽。

“什麽人,站住,停止行進!”

鄴城的冀州軍士卒喝止住了趙雲的馬車,沒辦法,所有的人,除了是己方冀州軍的人,剩下其他人都得接受盤查。

趙雲沒辦法,已經聽了下來,“兵爺,您這是?”

“裏麵是什麽人?”

“這……裏麵是內子,小的是接她回娘家的!”

守城的士卒一聽,點了點頭,然後就要把車簾給拉開,看一眼。趙雲當然是不能阻止,隻能是看情況而定。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城外有馬蹄聲響動,看來是有人騎馬剛到鄴城。

那個守城士卒,剛要拉開車簾的手一下就縮了回去,此時他是雙手緊握兵器,看向了身後城門的方向。

趙雲心中是暗自點頭,心說在鄴城看守城門的冀州軍士卒,雖然是黎明時分,但是該有的警惕性卻還是沒少了。以後要真是己方大軍在鄴城攻城戰得話,估計會是一場大硬仗啊。

這時候那個冀州軍士卒已經顧不了趙雲了,直接是握著兵器到了城門口。畢竟這要是有什麽變故。也好早做反應不是。

而沒一會兒,應該說是很快,幾乎就是馬上。城外是塵土飛揚,來了三騎。

到了城門口,還未進城之時。三人便駐馬,然後下了馬。牽馬進了鄴城。

而鄴城的城門守卒一看來人。他們這才是鬆了口氣。因為來人正是他們冀州軍的人,隻聽眾人齊聲道:“審軍師!”

在馬車上的趙雲一聽士卒喊得這三個字,他眼眉就是一挑。能讓冀州軍士卒喊出來審軍師的,在冀州軍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袁本初帳下的謀士審配,真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回到鄴城來了。至於審配身邊的兩人。自然就是保護他的了,畢竟審配雖然武藝還行,但是怎麽說也是個文士。

這絕對是出乎趙雲所料的,畢竟他之前所探聽到的消息。審配可一直都在官渡,結果這個時候居然是回到了鄴城。不過審配就算是回到了鄴城,按理說和自己也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如今卻是有了關係,而且還有了大關係。自己這不正要出城,而他正要進城。要說他看不到自己的馬車?傻子都不相信,要說他不會注意自己。也許吧,如今也隻能是希望如此了。

審配對冀州軍士卒一笑,隨即便說道:“各位都辛苦了,主公讓審某回到鄴城,同時還讓審某對各位說一句,鄴城對虧有各位,各位這些時日辛勤勞苦,主公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等官渡大勝之後,定對各有有所嘉獎!”

果然,冀州軍士卒一聽審配這話,本來還有怨言的人,這時候幾乎也沒有了。畢竟自己主公能如此,那真就是不容易了。其實他們也不好好想想,這話像是他們主公,那個出身在四世三公的袁家,袁紹袁本初說得話嗎。不過士卒嗎,基本上是最好騙得了,所以幾乎是所有人都相信了。

趙雲一聽,心裏對審配的評價又上升了一點兒,看審配其人,在城門口,是直接下馬,說明其人守規矩。畢竟冀州軍的規定,在鄴城城內,沒有極其特殊的軍情情報,是不準騎馬的。隻有那些個別的快馬探馬才可以,所以審配確實是守規矩。這時候城門口都沒什麽人,但是他也沒有直接騎馬進城,而是在城門口就下了馬。

然後在剛進城,就知道為自己主公去收買人心。審配那話,趙雲可是半點兒都不相信的,袁本初要是能說出來這話,那也就不是他袁本初了。趙雲雖然沒和袁紹接觸過,但卻也聽過很多,更是和自己主公還有郭嘉他們討論過袁紹其人,所以對這個他確實還是了解的。

審配見自己的話在冀州軍士卒這兒確實是起到了作用,他心下滿意,心說自己能為主公做的也就這麽多了。唉,如今自己離開了官渡,卻不知道自己主公何時能勝過曹孟德兗州軍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審配是看到了趙雲的馬車,當然也更是注意到了趙雲。他來了興趣,覺得趙雲這個人有些怪異。

趙雲一看,心說完了,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啊,自己所希望的根本就沒成。反而是審配注意到了自己,看樣兒就要過來了。不過趙雲雖然心裏是這麽想,但是表麵上卻是半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審配那可是冀州有名的人,而趙雲身為冀州人,他早就聽過審配的大名兒,就是一直沒有見過罷了。不過卻是沒有想到,這第一次見其人,倒是在如此的情形啊。

所謂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趙雲這個時候雖然心裏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和審配說話打交道。但是人家都過來了,自己總不能一下就逃跑吧。你這邊兒要是一跑,那不就說明你有事兒了嗎,那冀州軍還不得在後麵緊追不舍啊。

審配向旁邊的士卒問了一句,“不知那馬車是怎麽回事?”

城門的守卒趕緊回道:“回軍師。是要出城,不過卻還沒有盤查完!”

士卒是實話實說。對審配自然是沒有什麽隱瞞的。而審配一聽。出城的,還沒盤查,那麽正好,自己去看看吧。

“走,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諾!”

審配,還有那守城的士卒。外加那兩個保護審配的從官渡而來的冀州軍士卒,四個人是一起向趙雲走去。

趙雲一看,心說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今日就讓自己會一會他冀州的名士審配,看看他到底是有何本事,嗬嗬!

此時雖然不是戰場,要真是在戰場上,就是麵對呂布,趙雲也不會什麽太多的心裏活動。但是麵對審配,這麽冀州一個很有名的名士,趙雲雖然不是怎麽害怕,但是他心裏確實是沒底啊。畢竟自己其實還是不如這些謀士軍師的,看看己方涼州軍,無論是賈詡賈文和,文和先生,還是郭嘉郭奉孝,那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就連黃權黃公衡,李恢李德昂,都不能小覷。

所以自己雖然不知道審配到底是屬於什麽水平的謀士,但肯定不是廢物啊,所以自己能不能蒙混過去,這個可真就難說了。但是即便如此,趙雲也是麵不改色,看著他你根本就想象不出,他此時的心裏所想得居然能有那麽多。

審配四人已經來到了趙雲近前,審配倒是沒先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趙雲幾眼。審配為什麽要如此呢,就是因為之前還是有段距離,所以沒有在近前這麽直觀。之前趙雲給審配感覺就是很怪異,為什麽怪異,審配他也說不出來。而等到了趙雲近前,他這種感覺是更強烈了,但是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有這麽感覺。

要說對麵的人,就是個普通的車把式,但是自己怎麽能對個車把式感覺怪異了呢。審配他最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這個,要說自己眼裏可是不差,但是卻沒能發現其他異常來。就是感覺這個車把式很怪異,別的倒是沒有了。

趙雲自然是不能流露出異常的表情來,他此時則對幾人說道:“兵爺,您看小的這是不是……”

趙雲那意思就是,你們是不是該讓我過去了。

審配在這兒呢,士卒可能去說什麽話嗎,隻見審配一抬手,然後便對趙雲說道:“你這是要去做什麽?”

審配這個時候不去想對方為什麽給自己的感覺很怪異的事兒了,而是問趙雲要做什麽。在他看來,這麽一大早,連人都很少的時候,就要出城,駕著馬車,馬車上應該還有人,這是要去做什麽?不是沒有這麽早就出城跑遠道的,但是太少了。所以審配不得不小心一點,畢竟如今己方可是和曹孟德的兗州軍在官渡對峙呢,所以不小心能行嗎。

而趙雲一聽則是滿臉堆笑,“小,小的這是要帶內子回娘家!”

審配一聽,回娘家?莫非是娘家有何緊要之事,非要此時回去不可。

“你是何方人氏?你家眷娘家又是哪裏?”

審配突然是問了趙雲這麽一句,趙雲一笑,“小的是常山真定人,而內子和小的是同鄉,也是真定人!”

審配點點頭,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懷疑。這個車把式很可疑啊。想到這兒,他就準備讓那個看守城門的士卒拉來車簾,自己看一眼再說。畢竟對於這樣兒可疑的人和事兒,自己不能不小心啊。

而審配他是不可能自己親自去拉人家車簾的,而且裏麵的還是女眷,這事兒他冀州的名士可能做得出來嗎。所以他隻能是讓別人代他去做,於是就示意了一下那個看守城門的士卒。

趙雲一看,心說要完,自己可不能確定審配他到底認不認識趙睿的家眷。萬一他要是認出來的話,那麽自己等人都跑不了了。但是趙雲卻也不能冒險。比如說把審配給製住,這事兒趙雲隻是想了一下,他就直接給否定了。

為什麽,因為不能那麽去做,如果真要那麽做了的話。絕對是鋌而走險啊。

首先,自己確實是能一下暴起。然後就製住審配。然審配是受製於己。但是自己對審配其人的性格,可以說是一點兒都不了解。自己認為拿他的性命做要挾,能要挾住他。但要是萬一沒要挾成呢,那麽趙睿的家眷不就又陷入到鄴城了嗎。之後要是早想把其人給接到長安,那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不怪趙雲非要這麽想,而是他對審配其人真是把握不了。他知道。像審配這樣兒的文士,尤其還是一個州有名的名士,這樣兒的人幾乎沒有人是那種貪生怕死能受人威脅的。所以他真怕自己給審配製住了,倒是簡單。但是萬一其人來了魚死網破。最後一咬牙,心說大家一起死吧,結果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雖然趙雲並不認為冀州軍士卒就敢不管審配的死活,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趙雲不能賭這個啊。再說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自己要是製住了審配的話,一麵得防範著冀州軍士卒,一麵還得保護好趙睿的家眷,說實話,自己並不一定有那麽多精力,能把他們幾人都顧及到,所以這個也是趙雲所擔心的一個方麵。

其實趙雲沒鋌而走險就對了,幸好他沒衝動,直接就把審配給製住,要真是那麽幹了的話,趙雲肯定是能成功,但是結果,審配也肯定會來個魚死網破,不受趙雲的威脅脅迫。審配是什麽人,那絕對是個狠人。審配在冀州軍中有個綽號,叫做“審瘋子”。看看這個綽號就知道,其人是多麽瘋狂的一個人了。

為什麽審配有這麽個綽號,就是因為在大多數人的眼裏看來,審配他做事好像有些不太正常。因為這人太狠了,心太狠了。審配是個什麽人,如果要形容一下的話,可以這麽說,如果你那他全家威脅他,不管是威脅他什麽,他都絕對不會和你妥協。並且會找個機會,先把被你受製的家人都殺了,然後他再把你給殺了。

審配他就是這麽一個人,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審配平時殺人全家,滅人滿門那可都是常事兒。而且為人心太狠了,所以就有了“審瘋子”這麽個綽號。

就在趙雲束手無策的時候,眼看那看守城門的士卒就要過來拉車簾了,他突然是看到了之前剛進鄴城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真定老鄉。趙雲不知道為何,他此時心中認為,也許此人能幫上自己的忙。果然對方也看到了自己,會意了自己的想法。

這時候,就在那個看守城門的士卒過來要拉開車簾之時,隻見那個趙雲的真定老鄉是急忙跑了過來,看守城門的士卒剛碰到車簾之時,就聽趙雲那個真定老鄉說道:“且慢,軍師,小的,有話說。”

審配早看到有人到這兒來了,不過卻是不知道這人是做什麽的。結果一聽他製止了那個守城士卒,他就是一皺眉,心說這是什麽情況,“你是何人?”

“小的,趙三。”

審配點點頭,“你有何話要說?”

“回軍師,小的是常山真定人,而此人確實是小的同鄉,小的能作證!”

審配一聽,心說你這是要為其人開脫嗎,結果這時候趙三說道:“你,給軍師說幾句家鄉話,讓軍師聽聽!”

趙雲一聽,心說這個趙三的反應還挺快,於是趕緊對審配說道:“軍師,小的真是常山人啊!”

不過這話是用真定的方言說的,別看審配不是真定人,但是好歹是冀州人,真定話他還是能聽出來的,知道趙雲這是純正的真定話。果然是冀州人,應該不是兗州軍的細作。至於拉車簾去看人家家眷的事兒,審配可是不屑去做那事兒,這麽說他都是名士啊。

審配這回是放下心了,如今這個時候,他最為擔心的就是曹孟德兗州軍細作,至於涼州軍,他根本就想都沒想過。他自然是不會想到,他對麵之人,確實常山真定人,不過卻不是兗州軍細作,而是涼州軍大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