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麵色極其嚴重,楚飛和張機顯然也知道了事件的重要性,很快,醫者們統統趕到,藥材也被士卒們重新聚集在一起,嚴密的控製住。

劉辯雙眸如鷹一般,對眾人道:“這批藥材並不是我派人送來的,現在這批藥材來曆不明,不知道諸位使用藥材之前,可否檢查過?”

醫者們麵麵相覷,卻是無一人答話。劉辯恨其不爭的道:“我北海疫情乃是那袁紹派來的審配所造成,若是這批藥材也是狠毒之人送來的,你們不加以辨別就胡亂使用,這些百姓的性命,誰來負責!”劉辯是真的氣了,以至於此時說話極其之重。

眾醫者紛紛低著頭,不敢大聲喘氣,包括楚飛和張機在內,都是滿臉的愧疚之色。劉辯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安排給自己二人,可見對自己多麽的信任。可惜,這才多久,他們就辜負了劉辯對他們的信任。

劉辯呼出一口氣,心知此時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伸出手指著前麵的藥材,道:“現在我不要你們去醫治百姓,而是去給我辨別這些藥材是否被人動過手腳!快去。”

在楚飛張機二人的帶領下,二十多個醫者走到藥材前,仔細辨認起來。其中一個年齡足有六十多歲的老者將藥材拿在手中看了看就放了回去,隨後轉頭砍向另一攤。這一幕被劉辯看在眼裏,劉辯怒其不爭的走上前,一把將老者拽開,拿起方才他放下的藥材,與其陰冷的看著老者,道:“你為何簡簡單單的聞一聞,就確定這藥材沒有問題?”

難民們也聽到了風聲,深深的擔憂著自己喝的藥水還是有毒!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這個老者,老者麵色通紅,唯唯諾諾的說道:“大……大王,辨別藥物就是看其形狀和成色以及味道就可以。若是被人動了手腳,味道一定會變得。”

劉辯點點頭,鬆開了老者的胸口,對其餘的藥物道:“那你僅僅聞了這一棵,這一片藥材少說也有幾百株,你單單聞了一顆,就確定這一片都沒有問題嗎?”

老者麵色流汗,連連躬身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老朽這就聞,這就聞。”

劉辯冷哼一聲,就在原地,監督著這群醫者查驗藥材。醫者們在劉辯親自監督的情況下,不敢偷懶,仔仔細細的檢查著每株藥材。就在此時,楚飛拿著一株藥材,走到劉辯身前,道:“主公,此茯苓有問題,而且不止這一株。”

茯苓有問題!楚飛說的這句話,瞬間讓所有人都驚恐了,包括那些被醫治的百姓。

劉辯問道:“什麽問題?”

楚飛指著手中茯苓分析道:“主公,此物本應灰褐色,但是您仔細看,這茯苓通體黑色,我用銀針插進去,銀針泛黑,應該是被人下毒了。所以我建議,大王下令將藥材中所有的茯苓都拿出來檢驗一番!”楚飛和張機二人此時心裏極度的憋屈,這哪個斷子絕孫的狗雜種送來的藥材啊!

劉辯當即下令,讓所有士卒將茯苓收集起來,一一用大刀檢驗。數百個士卒的快速檢驗下,兩千株送來的茯苓當中都有毒!將這個數據匯報出來之後,楚飛麵色慚愧的低著頭。

劉辯知道此時不是苛責楚飛張機二人的時候,問道:“現在這批茯苓使用的人多不多。”

楚飛擦了擦額頭的汗,“幸虧主公發現的早,這批茯苓,暫且還未用到。”

劉辯點點頭,道:“這批藥材的來曆我會調查清楚,下麵就有勞諸位將其餘的藥材仔細探查一番,有什麽情況隨時報告與我。”楚飛張機二人領命,帶著二十多個醫者繼續檢查。

劉辯心中鬱悶,為何這北海,什麽人都可以來,什麽人都可以走!雖然現在難民四處遊走,人口統計工作難度大增,但是這一大夥車隊,為何就能如此輕易地將有毒的東西放進來!

劉辯不敢想象,若是今日自己沒有發現茯苓的問題,一個茯苓熬出來的湯水至少有三個人服用!兩千株的茯苓,少說要有九千人命喪黃泉,隻因為劉辯的一個疏忽!這個事情一旦發生,將對劉辯造成滅頂之災!究竟是誰,暗裏下如此毒手!

說實話,也掛不得楚飛和張機二人,難不成二人負責救治病人的同時,還要負責北海的間諜和防衛問題?說到底,還是自己的經驗不足,此時劉辯多麽的想叫柱子或者典韋過來,將自己心腹之中籌謀許久的計劃,立刻實施!

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楚飛和張機二人領著其餘醫者,確定了其餘藥材都沒有問題之後,劉辯方才允許醫治病人。劉辯令人將武安國找來,武安國見到劉辯跪地行禮。

劉辯道:“武將軍,有一事寡人要拜托你。”

武安國也不起身,拱手道:“大王,是武安國看守不力,請大王責罰!”

“武將軍聽令,自今日起,圈地外部的一水一糧進入圈地,都要進行嚴格的檢查,明白嗎?我要你確保再無此時發生!”劉辯的雙眸之中隱隱已經有了殺氣,當然,這個殺氣並不是衝著武安國,而是衝著影藏在背後的小人。

武安國拱手聽令,道:“武安國得令!若是再發生此時,武安國當提頭來見!”

劉辯點點頭,將武安國扶起來,拍了拍其肩膀,“安國啊,這些不是別人,而是我大漢百姓啊。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他們,你明白嗎?”

武安國麵色慚愧,道:“唉……武安國慚愧,若是再讓我遇見那徐州人,我定要叫他生不如死!”

徐州人?怎麽又扯到徐州了?

“什麽徐州人?”劉辯眼裏泛著寒氣問道。

“啟稟大王,之前那馬隊路過之時,我上去盤問了一番,聽其口音,乃是徐州彭城口音,所以我料定這群人定然是徐州人。”武安國麵色鄭重的說道。

劉辯緊緊的咬著牙齦,冷哼一聲,隨後道:“好,我定然要向陶老賊討回個公道!”說罷,劉辯也不多呆,提著洪玨戟殺氣騰騰的直奔住宅而去,他要詢問太後,他和陶芷的婚事,是不是可以取消!

從此事,劉辯忽然想到,自己自從穿越到三國之後,不僅沒有順風順水,倒是一直很被動!盡管自己策劃了討董大事,但是在其他的事情上麵,自己總是處於劣勢地位,根本原因就在於自己沒有信息渠道!情報部門的組建,迫在眉睫!

快步來到住宅,對來往下人的行禮絲毫不搭理,直接走到太後房中,將洪玨戟放在門沿,進門自顧自的就倒了一杯水,猛然下肚。

太後好奇的問道:“皇兒這是怎麽了?什麽事情如此生氣?”在幫太後按摩的唐姬也是一臉的疑惑,一雙大眼睛關心的看著劉辯。

劉辯斜眼看了看太後,“太後,我看,我和陶芷的事情就免了吧。”

聽得此言,太後驚訝的問道:“為何?昨日皇兒不是答應了嗎?”

劉辯冷哼一聲,隨即將城北圈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太後,同時說道:“我懷疑就是陶謙老賊幹的好事!我與他不死不休!”

太後想了想,道:“不對,不對。此時定然和陶謙沒有關係。”

“為何?”

太後站起身來,踱了兩步,隨後道:“皇兒啊,陶謙若是想要害這些難民,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

劉辯細細一想,心想:是啊,陶謙典型一個守成之人,即便害死了這些百姓,危害了自己的名聲,與他沒有絲毫好處可言啊。難道,是因為陶芷?

太後接著分析道:“皇兒,依我看隻怕是因為你最近的一舉一動,讓徐州的某些世家對你抵觸吧。你現在實行北海學堂體質,是在從根本上破壞世家的利益啊,這一點你想過沒有?再有,陶謙與哀家商定的,你和陶芷的婚事,隻怕是有心之人不想陶謙與皇兒扯上關係。哀家想來,隻怕是徐州內另有其人所為啊。”

劉辯聽太後一言,冷靜不少,點點頭,說道:“好,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陳宮和盧植,討論此事。”說完,劉辯告辭而去。風風火火的直奔陳宮住所,同時派人將盧植請來。

走到陳宮房中,陳宮恢複的很好此時正被下人扶著,站在地上走路呢。見到劉辯,陳宮急忙行禮,“未知大王到來,有失遠迎,還請大王恕罪。”劉辯走到陳宮身前,將之扶起,對一旁下人道:“你下去吧,我來扶公台。”兩名下人聽言離去。

劉辯扶著陳宮在房間裏鍛煉著,此時盧植也趕到,恭候在一旁。陪著陳宮鍛煉一番之後,陳宮出言累了,劉辯扶著他坐了下來。

三人坐定之後,盧植首先問道:“主公如此著急,是否有什麽大事?”

劉辯麵色沉靜的道:“不錯。你們發現沒有,我們對兗州袁紹,徐州陶謙幾乎一無所知!而我們的動向,別人了如指掌,如此下去,我們要遲早吃大虧!

既然現在北海學堂建立了四個學堂分支,但是,現在我還要建立一個秘密堂口,這個堂口專門負責為我搜集情報!隻有情報準確豐富,才能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不知二位如何想法?”

陳宮和盧植二人相視一眼,隨後陳宮道:“主公,建立情報堂口完全可以,但是有一個問題,就是眼前並無合適的領導之人。”

劉辯想了想,道:“這個情報部門,我暫定為楊力負責,你們二位覺得如何?”

楊力?就是那個在劉辯剛剛起來的時候一個山匪,說實話,盧植和陳宮內心當中有點瞧不起楊力,沒有立即回答劉辯的問題。陳宮委婉的道:“主公,情報部門需要靈活的腦子,更需要隨機應變的能力,口才更是不可缺少的,因為這個東西更能夠讓人影藏身份。”

很明顯,陳宮是不讚成讓楊力擔當此職責的。劉辯想了想道:“好,領導者暫且不定,但是我要快速的建立情報堂口,此事迫在眉睫!”

就在三人商量之際,門外卻是傳來報聲。

“進來。”劉辯吩咐道。

一個士卒低著頭走進房中跪地拱手稟告:“啟稟大王,太史慈將軍前來,有大事求見大王!”太史慈回來了?劉辯很是信息,當即下令傳太史慈。

太史慈走進房門之後,拱手行禮。劉辯笑逐顏開的走上前扶起太史慈,哈哈笑道:“子義啊子義,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想念你,來來來,快坐。”

隨後盧植與陳宮分別於太史慈見禮。一同禮數做完之後,太史慈並沒有落座,卻是對劉辯拱手道:“大王,此次慈想向大王舉薦一人。”

聽到太史慈又要舉薦人才,劉辯開心的不得了,要是知道之前太史慈舉薦的可是五子良將之一的於禁啊,很是期待的問道:“哦?不知此次子義舉薦的人有何才能啊?”

太史慈拱手,一本正經的道:“啟稟主公,此人名為上官賞,智勇雙全,慈自問比之不及。”上官賞?劉辯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頭,但是既然太史慈對此人如此褒獎,定然有其獨到之處!

“好,不知上官賞此時身在何處啊?”劉辯重新站起來問道。

太史慈對門外喊道:“秋香兄,主公有請!”

此時門外走進以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麵如冠玉,雙眸如紫宸一般,泛著精光,袖長的手掌在胸前優雅的握著一隻秋風扇,身著紫色長袍,全身儒雅之氣,倒是頗有些神諸葛的風範。

劉辯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此人定然有才,當即走上前,熱情的道:“上官賞英姿勃勃,器宇不凡,能得上官兄輔佐,當如虎添翼也!”

上官賞麵帶微笑,不卑不亢的對劉辯行禮,隨後搖著手中秋風扇,聲音平淡而又富有磁性的開口道:“大王現在繼續一個臂膀,那邊是情報收集者,恰巧秋香深愛搜集信息和稀奇之物,人脈頗為廣碩,心想能夠擔當此職。”

上官賞不出言則以,出則一鳴驚人!

上官賞剛碰麵就將劉辯所麵臨的問題一針見血的指出,並且坦言就是奔著這個職位來的!可謂讓在場眾人紛紛吃驚,陳宮和盧植二人心中更是驚其為天人耳!

一旁的太史慈更是吃驚,心道尋常秋香兄並不是自大之人,為何今日說出如此草率之言?

劉辯相信太史慈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確定,上官賞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哈哈,好,寡人就喜歡爽快之人,我宣布,以後上官賞你就擔任情報堂堂主!但是這個部門不允許這個房間意外的人知道,你能做到嗎?”劉辯雙眸看著上官賞,其實劉辯心中也沒有底,上官賞真的能夠稱職的完成任務。

然而上官賞依舊風輕雲淡的表情,搖著手中秋風扇,微微頷首,隨後伸出手捏著秋分山的頭羽,道:“如此甚好,不如情報堂口,就稱之為:秋風堂吧!”說完,上官賞麵帶笑意的看著劉辯。

劉辯也與之對視,隨即仰天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情報堂口就命名為秋香堂,你上官賞領堂主一職,三軍所有官員任你選用成為秋香堂成員,如何?”

上官賞笑著點頭,“大王與我知遇之恩,賞自然肝腦塗地相報!我為大王帶來一份消息,就是這茯苓之事!”劉辯萬萬沒想到自己腦袋都快想炸的茯苓事件,上官賞已經調查清楚了。

“秋香快快說來。”劉辯欣喜若狂的問道。

上官賞微微一笑,卻是並不著急,問道:“大王,我聽聞除了少數人夠資格叫大王為主公,不知我上官賞可否有這個榮幸?”

劉辯豈會在乎,像上官賞這種人才自己拉攏都還來不及,連道:“這是自然,能的上官賞這等大能輔助,是我劉辯的幸運。”

上官賞得到劉辯允許之後,方才笑著點頭,溫暖的目光掃視一周,隨後對劉辯道:“大王,藥材是陶芷讓他父親陶謙相贈,但是並不想透露消息。陶謙很是寵愛這個女兒,故而也就答應了這個要求。但是,卻被有心人偷偷對藥材下了手腳。恰巧茯苓又是徐州大富糜竺所贈。

主公有所不知,這糜竺看好陶芷已久,已經得到了主公和陶芷婚事的事情,暗中破壞也在情理之中。第二,主公建立北海學堂,與陶謙聯姻之後,隻怕徐州很快就要納入主公麾下,這糜竺兄弟乃是徐州一大家族,主公入主之後就不一定了!

當然第二條這個推測就不確定了。但是,十有八九,茯苓事件和糜竺逃不開關係。”上官賞搖著手中秋風扇,雲淡風輕的事情原委述說清楚,現在,這件事情也徹底明朗開來。

陳宮稱讚道:“秋香兄果真能人也!”盧植也拱手拜服。

劉辯對上官賞的表現很是滿意,當即對太史慈道:“哈哈,子義,你可又為寡人舉薦了一位賢才啊!”心中霧霾散去之後,劉辯也豁達不少。

上官賞笑而不語,靜靜的站在一旁。劉辯隨後認真的對上官賞道:“秋香,還有一事要麻煩你了。”

上官賞微笑著,對劉辯說道:“主公可是想問大戰呂布時,被下毒的事情?”

劉辯心慌了!為何上官賞將自己的心思全部捏透了?難不成上官賞會是自己的司馬懿?

上官賞似乎知道劉辯心中所想,隻是道:“賞想要效忠仁義之君,自然要獻上投名狀。據我調查,下毒之人並不是袁術!”